聽到這話,子青從怔愕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子情,咧嘴一笑說:「我不累,我跟你們一起去,晚點和藥師一起回去就可以了,反正也是順路。」
真是太了不起了藥師,竟然那麼三兩下的就讓子源吞下了三隻小老鼠,這一手真是乾淨利落!太讓他佩服了!
「也好,把那剩下的小老鼠帶上!走吧!」子情說著,轉身往外而去。
子青走到子硯旁邊,對他說:「子硯師兄,這個就交給我好了。」說著,拿過那窩小老鼠便快步的跟上子情和藥師。
見子源一臉快吞出來的樣子,子硯連忙喊著:「子紗,快,拿水過來。」
「來了來了!」子紗連忙上前倒了水遞上給他,在一旁緊張的看著。
「子源,快喝些水下去。」子硯說著,把水湊近他的嘴邊,連忙灌了下去,就怕他把剛才吞下的小老鼠吐了出來,要是真的吐了出來,那再吞下可就麻煩了。
子立在一旁幫他順著後背,一邊問著:「二師兄,可有好點?」
子源輕喘了口氣,臉色慘白的靠著,目光望著那已經走遠的幾人,不知在想著什麼……
另一邊,當藥師以及子青來到子情的屋子前時,藥師一臉的興奮的問著:「子情丫頭,連我都無法醫治的傷你竟然能治療,你倒是藏得很深啊!平時見你也就是看看醫書什麼的,你是怎麼有這樣精湛的醫術的?你說的這個方法,真的可以治好那個子源的傷?對了,他還開不了口,說不了話,那個你也能治?」
聽著藥師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子情不由失笑著說:「藥師都說他那傷不容易治了,我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能不能治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說那個老鼠酒要怎麼泡?需要什麼樣的藥材?你這裡有嗎?要是沒回就去我葯谷里拿。」藥師說著,一提到這醫術,整個人都比平時精神了不少。
「藥材都很簡單,我平時上山採藥時也曬了不少。」她說著,對子青說:「子青,你去屋后把我曬在架子上的藥材拿過來,我進去拿個罈子。」聲音一落便往屋子裡走去,不一會,抱著一個酒罈子就出來了。
「咦?子情丫頭,你怎麼還藏了酒啊?」藥師一見,眼睛都亮了起來。
子情笑了笑說:「這是我托子青幫我買來的。」說著,便把酒罈子放在地上,再把那窩小老鼠放進去,待子青拿著那些藥材回來,又逐一的加進罈子裡面,最後倒入了一些治療內傷的葯散,這才蓋上了罈子封了起來。
「這樣就好了?」看著她三兩下的就把這藥酒調好,藥師不由錯愕的怔了怔。她加入的那些葯,他大部份都是認識的,也知道藥效,但是就憑那些就可以治好那個子源的氣門之傷?這未免也太簡單了點吧?
「這些都是一些治療內傷的藥材,不過最主要的是我最後放進去的那葯散,那個才是治療氣門最重要的葯。」子情輕聲說著,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目光柔和的看著面前一臉詫異的藥師。
聞言,藥師抬起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子情丫頭,我發現你是越來越不簡單了呀!」這個孩子在凌峰山這裡一直以來都與另外的幾人不怎麼友好,剛開始那幾年,總聽到子源他們欺壓她的事情,不過這兩年倒是漸漸的少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似乎他們也不怎麼再跟她作對了。
而他因為見她乖巧又安靜,時常的去山上採藥給他送來,自己也下也很是喜歡她,她雖然不是他葯谷的弟子,他卻總把自己珍藏的一些醫書拿給她看,雖然她有時在對藥物的見解上讓他很是驚奇,但也並沒怎麼放在心上,沒想到今晚得知了這樣的事情,她的這一手,真的讓他很是驚訝。
自學,不可能會有這樣的醫術,不可能對藥材有這樣的認知和見解,連他都沒有把握治好的氣門之傷,她竟然可以想到辦法,可想而知她在醫術上的修為比起他,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小小年紀尚是如此,再過幾年,那更是不得了。
「都是跟在藥師的身邊學的。」她淺淺的笑著。
藥師笑得高深莫測,以他的醫術,又怎麼教得出這麼出色的弟子?不過,聽聞她在武學方面的天賦不怎麼樣,要是可以的話,他還真想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也好與他一同研製藥材,心下想著,便笑呵呵的問:「子情丫頭,你有沒興趣搬到葯谷去?」
聞言,她微怔,繼而笑道:「我在這裡住改慣了,而且師傅也待我極好。」
「呵呵,那好吧!不過哪天你要是改變主意了,葯谷隨時歡迎你。」藥師笑呵呵的說著,又道:「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還等著看你這藥酒效果呢!」
子情笑了笑,對子青說:「子青,就麻煩你送藥師回去了。」
「沒問題,這包在我身上。」子青說著,走上前對藥師說:「藥師,我們走吧!」
「呵呵,好。」藥師點了點頭,轉身往前走。
「子情,你也累了一整天了,早點休息吧!」子青朝她揮了揮手,便也轉身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子情這才抱著那壇酒回屋子,關上了房門,上床休息……
次日清晨,子情醒來后,洗漱好便打開了屋門,誰知門一開,一張放大的妖孽容顏就那麼出現在她的面前。
「子情,早啊!」
妖孽般的面容帶著如三月桃花般的魅惑笑意,那雙魅人的桃花眼盈著毫不掩飾的愛意,此時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瞧著,寬大而顯眼的紅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衣襟半開,露出了裡面那健康的小麥色胸襟,完美的身體線條勾勒出令人鼻血直流的迷人曲線,似乎是有意展示他那傲人的身段似的,竟然一手微倚著屋門的一端,另一手叉在腰間,身體斜斜的靠著,雙眼直送秋波。
一大早的就給她來上這麼一出,她不由此角微微抽搐著,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點,目光從他那刻意敞開的衣襟上移開,對上了那直送秋波的桃花眼:「師兄,你怎麼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看到預想的那種驚艷的目光,白逸不由輕嘆了一聲,眼角往自己那半敞開著的衣襟上瞄了瞄,問道:「你沒看見師兄我今天有哪些不同?」他都如此犧牲色相的來誘惑她了,她竟然還無動於衷?難道他的魅力消失了?不可能啊!今早他來這裡的時候,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女弟子,她們可是一個個看呆了眼,有的還止不住的流了鼻血呢!
她往後退了一步,認真的由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而他也擺出了自認為最完美的姿勢讓她打量著,迷人的桃花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緊盯著她瞧著,想知道會從她的口中說出什麼樣讚美的話來。
子情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最後,抬起了清眸看向了他:「師兄。」
「嗯?怎麼樣?師兄今天有哪裡不同?」他勾起了一抺邪肆的笑意笑問著。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像是猶豫了一下,打算撿些比較合適的話語來說,半響,這才說:「師兄今天確實和平時有些不同。」
「哦?哪裡不同了?」心,因她的話而欣喜的跳動著,充滿了期待的感覺讓他很是新奇。
「今天,比較風騷。」她說著,看著他原本期待的臉色在一瞬間僵硬了起來,不由暗嘆了一聲,又是他讓她說的,而且,他今天確實是比較風騷啊!這麼一大早的擺著姿勢在她屋門外嚇人,幸好她膽子大了點,要不然很難保證不會被他嚇一跳。
「風騷?」白逸有些受傷的看著她,問道:「在你眼中,你就只看到這些嗎?」
子情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昨日的召喚儀式,他的表白記憶猶新,他對她好,她是知道,但是,她對他卻並非他所想的那樣。
見她斂下了眼眸,沉默著,白逸不由輕嘆了一聲,說道:「算了,我也不逼你,不過我只希望你不要急著拒絕我,至少給我個機會,我們相處了五年,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難道你會不知道嗎?相信我,我可以給你一切,給你一切最好的!」
子情抬眸看著他,面前的他,語氣真誠而誠懇,若是一般的女孩,想必會答應他吧!只是,情愛這東西,她並不懂,現在也不想去懂,他的情,她只怕是辜負了。
見她沉默著,平靜的神色看不出什麼,白逸又道:「時間會證明一切,你現在還小,說這些也許你還不太明白,等你再過二三年時,開始懂得情愛之時,你就會明白我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聲音一落,話鋒一轉,便問:「你吃早點了嗎?」
「沒有。」她搖了搖頭。
白逸一笑,說道:「那走吧!今天我帶你去山上采野果,我知道有一處地方長著一些香脆的果子,拿來當早點最好不過了。」說著,不待她拒絕,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師兄,你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子情皺著眉頭說著,目光落在那被他牽著的手上。這樣被他牽著,怎麼感覺怪怪的?
「你走得慢,不牽著你走你想走到什麼時候?別再說了,再說我直接摟著你用輕功帶你去。」白逸愉悅的說著,輕快的語氣,不難看出他的心情不錯。
聞言,子情目光輕輕一閃,帶著一絲無奈的暗嘆一聲,然,眼角在瞥見那抺修長而卓絕的白色身影時,卻是微微一怔。
辰?他怎麼在那裡了?
待她想轉過頭去看時,誰知卻看不見他的影子,清眸中浮上了幾分疑惑,難道她看錯了?正想著,誰知正牽著她往前走去的白逸突然停下了腳步,讓她一個沒留神就朝他的後背撞去。
鼻子一疼,忍不住的輕擰了一下眉頭,抬起清眸往前看去。這是怎麼回事?
一抬頭,映入眼前的卻是那抺修長的白色身影。只見,一身白袍的辰站在白逸的面前,飄逸的身姿,從容的神態,那一雙幽深的黑瞳中有著令人無法窺透的神秘,目光越過了前面的白逸,落在了她的身上,撞上了她那不經意間抬起的清眸。
「子情,你師傅讓你陪我在這凌峰山走走。」低沉的聲音帶著令人著迷的磁性,不緊不慢的說著,似乎沒看見那前面一身紅袍的白逸一般,眼中只有子情的身影。
站在子情前面的白逸擰了擰眉頭,帶著敵意的目光瞥了面前的冷絕辰一眼,不悅的說道:「子情還沒吃早點,你要想找人陪你走走,可以去找子紗她們幾個。」男人的直覺,讓他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危險的,一定不能讓子情與他有過多的時間在一起!因為他太優秀了,任何女孩就會抵擋不住他的魅力的!
幽深的目光瞥了面前那如同老鷹護小雞似的白逸一眼,繼而看向了那站在他身後安靜著的子情:「你還沒吃早點?我也還沒吃,一起吧!」
聽到這話,白逸不由火冒三尺!魅人的桃花眼中燃上了兩簇熊熊的火焰直射面前一臉從容的冷絕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話從他口中擠出:「我要帶子情去采果子吃!你也要去?」
「如果你想跟我們一起去,我也是不會反對的。」低沉的聲音帶煞是好聽的響起,不大不小,卻有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本質。
「你!」白逸氣結,怒瞪了他一眼,氣哼哼的冷哼了一聲,回頭看向了子情,問:「子情,你怎麼說?」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出現在子情的面前,故意破壞他和子情相處的機會!
看了看他們兩人,子情淡淡的說:「我就不去摘果子了,我要回房練習內功心法,你們自便吧!」說著,就準備轉身往回走,然,走了兩步又頓了一下,回頭看著他們兩人說:「如果你想找人熟悉一下凌峰山,可以讓其他們陪你走走,至於白逸師兄,你還是多回一重門練功吧!別荒廢了武功修為了。」
「子情!」白逸喊了一聲,卻見她頭也沒回的走了,不由回頭憤怒的瞪了那一臉從容神色自然的冷絕辰一眼:「現在你滿意了?」說著,冷哼了一聲,也轉身離開。
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瞥了那轉身離開的白逸一眼,衣袍一拂,邁步往子情的屋子走去。
剛進屋子的子情正準備關上門,誰知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就伸了出來,她一怔,抬頭看向了來人:「有事?」雖然他很閑,但她也不可能陪著他閑啊!他總是出現在她的身邊,她如何靜下來修鍊?
「聊聊吧!」他說著,不等她開口,便邁步走了進去,自然而熟絡的在桌邊坐下。
子情目光輕輕一閃,回頭看了那已經往桌邊坐下的男子一眼,頓了一下,便也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
「想不想出山走走?」辰問著,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聽到他的話,她微微詫異了一下,繼而說道:「青山弟子實力得不到認可,沒有經過批准,都是不可以出山的,這是規定。」她也有想過要回家去看一下,畢竟已經五年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便忍了下來。
「你也在這裡呆了五年了,若是想出去,我有辦法讓你出去走走。」
聞言,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我現在不想出去。」如果她出去了,那就一定會回家裡去看看爹爹,那些在暗處盯著的人,一定會找有所察覺的,她一不希望當年的事情再經歷一次。
「為何?」幽深的黑瞳中掠過一絲不解,可以讓她出去,她怎麼會不想出去?
她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時機未到。」時機一到,她一定會出山,一定會回家的!
聽到這話,他目光一閃,繼而說道:「若有什麼需要的幫忙的,儘管開口。」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會逼她,他相信終有一日,她會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的。
子情點了點頭,輕聲應允著:「好。」
「你真的不去吃點東西?我正餓著呢!你師傅可是說過了,讓我有事就找你,你就這麼讓我餓著?」他一挑眉,剛毅而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抺充滿男性魅力的笑意,幽深的黑瞳一柔,有著一抺不易察覺的溫柔。
子情一怔,清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頓了一下,說道:「既然餓了,那就走吧!我帶你去吃。」說著,便從桌邊站了起來。
性感的薄唇微微往上一揚,衣袍一拂,優雅的站了起來,跟著她一同往外走去。
凌峰山不比別的山峰,整座山峰除了他們幾人之外,一般是不會有弟子進來的,所以比較清靜,周圍也很少會遇到人。兩人並肩走著,清晨拂面的輕風帶著淡淡的青草香,似乎還有著午夜的一絲水潤的氣息,周圍除了草地就是樹林,鳥兒在枝頭上高聲啼叫著,似乎在歡快的唱著不知名的曲兒,置身於這樣的大自然環境當中,讓人覺得身心一陣舒爽。
「四大名山中,就青山的景色最好,此言真是一點不假。」幽深的黑瞳落在周圍的景色當中,帶著欣賞的意味,唇角微微勾起,似乎這樣悠哉的走在草地上的感覺不錯。
聽到他的這話,便讓她想起了爺爺也曾說過,當初就是看中了景色最好的青山所以才選擇在這裡落腳的,心下不由有些好奇,問道:「四大名山你都去過?」對於另外的三大名門,她除了聽說,便也只在書本上看見過有關的描述。
「嗯。」他低應了一聲,帶著磁性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著:「經常幫我師傅去走動,自然是熟悉。」四大名門在於世人的眼中,那是高不可攀不可隨意踏入,但是於他而言,那是想去就去,誰也攔不下他。
「喔!不過我知道,四大名門以武論名,天山排在第一,青山排在第三,想來,這次的切磋比試,天山的弟子是不可能會輸給青山的。」
辰勾唇一笑,幽深的目光朝她看去,說道:「還沒比,你就已經知道了?雖然說你在這青山呆了五年,不過青山的弟子眾多,難保不會也有出色之人,你就這麼篤定?」
「既然天山能被列為四大名山之首,其門下的弟子實力自然是不用說,而且,你不也已經說過,天山的弟子比起青山的,那是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所說的,也只是在說你說過的罷了。」青山出眾的弟子是不少,但是她還沒見過天山的弟子,而他既然說得出那話來,就證明天山的弟子都是不簡單的,一個月後的比試,想必青山的弟子是占不到什麼便宜的,不過能從中得到經驗,倒也是一種收穫。
「呵呵……」聽到她的話,辰不由輕笑出聲。如果此時有人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在眾人眼中的冷絕辰,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看似溫和親切,但是卻疏離冷冽,就算是笑,也頂多只是微微的勾起唇角,絕非像現在這樣愉悅的輕快出聲。
子情詫異,抬眸看向他:「我說錯了嗎?」
「不,沒有,我只是覺得,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他深深的看著她說著,幽深的黑瞳中掠過了一絲子情看不懂的幽光。
被他那怪異的目光看着,她不由覺得有些不自在,移開了眼眸,看着前面的屋子說:「到了,每個早上都會有人送早點過來,這個時辰,送早點的也應該快來了,我們進去等會吧!」
「嗯。」他應了一聲,與她一同往裏面走去。
屋子裏,也不知是還沒起床,還是都往子源那裏跑去了,此時還沒有人來,兩人往裏面的桌邊坐下,一邊閑聊著,不一會,送早點的弟子便提着籃子走了進來,一看到裏面的兩人,不由怔住了,愣愣的看着那個優雅而高貴的卓絕男子。
那是冷絕辰?他竟然在這裏等早點?心下激動,竟然忘了反應,就那麼怔愣的站着,傻傻的看着。
「哎?怎麼愣在門口啊?你不是送早點過來嗎?傻愣在這裏幹什麼?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快給我拿進來。」
屋外,一個有些刁蠻的女聲傳來,怔愣的提着那籃子的弟子連忙回過神來,而屋子裏的兩人聽到這聲音,也都抬起了眼眸,往門口看去。
只見,一身艷麗輕紗著身的子琴推開了愣在門口處的那名弟子便走了進來,然,當看見屋子裏坐着的兩人時,卻是怔了怔,神色迅速的一變,一改原先的刁蠻,換上了嬌艷無雙的笑容連忙來到了桌邊。
「冷公子,你怎麼也在這裏?」驀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問道:「你也還沒吃早點是吧?」說着,快步的走到那名弟子的身邊,一把拿過了他手中的籃子來到桌邊,把裏面的早點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冷公子,這早點是剛送過來的,你先嘗嘗。」
對於她過度的熱情,子情有些愕然,她與那子源他們好得就如同親生的兄妹,子源如今躺在以床上,還是拜辰所賜,她怎麼一見到男色就成了這副模樣了?昨晚對着她時,那兇狠的模樣幾乎是想撲上來把她掐死,果然美男的效應就是不同啊!
「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辰說着,盛了碗粥推到了子情的面前,又幫她夾了一些小菜,說道:「吃吧!」
「謝謝。」子情輕聲道謝著,端起那碗粥,看了那臉色有些難看的子琴一眼,便靜靜的吃着早點。
看到她動筷,辰目光一柔,夾了個包子,舉止優雅的撕下一小塊,慢慢的吃着,看也沒看那一旁的子琴一眼。
原本臉色難看的子琴在見到辰那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的優雅與高貴的氣質時,不由忘記了先前的不快,怔怔的看着他,見他吃着那個包子,一小塊一小塊優雅的嚼著,原本普通的一個包子在他的手裏,似乎成了多麼美味的山珍海味,看着他那與生俱來的優雅尊貴氣息,她的一雙美目中不知不覺的盈滿了愛慕的神彩,視線緊緊的被他的一舉一動所牽引著,無法自拔……
瞥見子琴那花痴般的模樣,她不由放下了碗,實在有這麼個人在旁邊盯着,還真的不怎麼吃得下。
「你吃這麼少?」辰微微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看着她那隻吃了半碗的粥。
「我一向吃少,這就已經夠了。」見他也只吃了一個包子,便問:「你不吃碗粥?」不是說肚子餓嗎?怎麼就只吃一個包子?
「我吃得也不多。」他對吃的有些挑剔,這裏的這些食物,還真的不太合他胃口,若不是想陪着她吃點,根本就不會來這裏吃。
「喔!」她輕應了一聲,站了起來說:「我還要回去修鍊內功心法,你可以隨意走走。」
「嗯,你去吧!」他說着,衣袍一拂也站了起來:「我去找你師傅下盤棋打發時間,晚一點再去找你。」低沉的聲音一落,唇角微勾,在子情微收的瞬間邁步往外走去。
聽到他的話,子琴咬了咬唇,嫉妒的朝子情掃去,那目光帶着濃濃的不甘與怨恨,她的容顏艷麗無雙,如今又正是花季少女,實力又屬於中上的,在她看來,如果沒有子情的話,冷絕辰不可能不會注意到她!都是這個子情!什麼都比不上她,卻偏偏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如果沒有她,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察覺到她那怨恨的目光,子情淡淡的朝她瞥了一眼,平靜的神情淡然的神色,似乎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不帶一丁點的感覺與情緒的波動,繼而慢慢的移開了眼眸,移步往外走去。
正當憤怒的子琴一看到她那平靜而淡然的目光,原本壓制着的怒氣咻的一聲直竄上來,只見她的身形迅速的一閃,紅色的紗裙一閃而過,咻的一聲擋到了子情的面前,當即把子情的去路給擋住了,當時嬌喝出聲:「子情,你給我站住!」
被擋住去路,她微微皺起了眉頭,清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的神色:「讓開。」淡淡的聲音,有着微不可察的厭惡。
「我可不是子紗,我才不怕你!我告訴你,你別整天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你也不過是一個廢物!一個習武的廢物!論容貌論實力,你哪一點比得上我了?論家世,我是大家世族的千金,而你呢?你不過是一個窮鄉僻壤里出來的野丫頭,你憑什麼跟我比了?別以為白逸師兄是真的喜歡你,別以為冷絕辰對你是與眾不同的,我告訴你,他們只是玩玩你而已,就你這窮酸的模樣,你哪有資格得到他們的愛?你哪有資格站在他們的身邊?」
聽着這一連竄帶着譏諷的怒罵聲,那名原本送早點過來的弟子不由被嚇得驚在了原地,睜大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原本他正準備悄悄離開,誰知就聽到了她那一連竄的怒罵,剛才還一副嬌艷甜美笑容的少女,在那名出色卓絕的男子一走後,竟然就變成了母夜叉,真的太嚇人了。
目光朝那名身着素衣的女孩看去,見她半斂着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從那紅衣少女刁鑽的怒罵聲開始后,那素衣女孩身上的氣息好像漸漸的發生了一些變化,只見,原本清雅淡然的素色身影之上,漸漸的瀰漫出一股清冽的氣息,尤如十二月里夾帶着飛雪的寒風一般,令人感覺到一股透心涼的寒意,他一怔,越看越是心驚。
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個人的氣息怎麼可能變化得這麼快?這個穿着素衣的女孩他認得,叫子情,是青山眾人公認的習武廢材,五年的時間在武功和心法上也都沒有什麼長進,與這凌峰山的另外幾名弟子相比,要遜色很多,可,現在這到底是怎麼的一個回事?那股清冽之氣,他就算修為很低,也不可能會看錯的啊!
心下驚愕不已,一時間,竟然也忘了應該快點離開這裏,反而驚訝的看着那名素衣的女孩,見紅衣少女一直漫罵不停,素衣女孩身上的氣息也越發的冷冽,他不由為她挰了一把冷汗。
子琴大聲的嬌斥着,被妒嫉蒙蔽了雙眼的她,此時竟然察覺不到子情渾身所散發出來清冽之氣,更是沒有察覺到那雙原本平靜淡然的眼眸此時正慢慢的抬起,冷若冰霜的盯着她看。
「說完了?」清冷的聲音不同以往,那聲音中所蘊含着的寒意是那麼的明顯,短短和三個字,卻讓人不寒而慄。
被那雙清冷的目光一看,子琴不由心頭一震,似乎在那一瞬間,有一股冰寒的冷意直射入她的心頭一般,讓她渾身一涼,然,只不過瞬間,她便鎮定了下來,自我安慰著:她這裏怎麼了?她不過是一個修鍊廢材,子紗怕她,她可不怕她!憑什麼就被她剛才那眼神嚇到了?一個毫無實力可言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那樣攝人的眼神?一定是她看錯了!
當即,挺起了胸揚起了下巴,紅唇微勾,挑釁般的說:「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告訴你,別以為師傅護着你你就這樣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若是真的把我惹火了,我一定好好的修理你!你以為你故意去看二師兄我們就會領你的情?我告訴你,就算是大師兄領你的情,我和三師兄也不會領情!想要我們認可你?你少做夢吧!」
昨夜他們兩人被子硯說后,便跑出去了,估計對昨夜的事情並不知道,更不知道她就是子硯特意請來幫子源治療的人,若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眼角瞥見那抺朝這裏走來的藍色身影,她唇角微微一揚,不由輕輕的笑了,與其讓她自己動手收拾,倒不如借用他人的手來得更痛快,她相信,若是由她所敬重的大師兄親自出手懲罰她,一定會比她動手來得有趣多了。
站在一旁的那名弟子見子情竟然笑了起來,不由怔了怔,一臉愕然的看着她,暗想着,她不會是被嚇傻了吧?這會不快點跑,還站在那裏笑?要是真的惹得那紅衣少女動起手來,估計她還真得吃不消。
看到了子情竟然當着她的面笑了出來,那似乎在嘲笑她的笑意,讓她看了剌眼極了,當即怒火中燒,憤怒的嬌叱著:「笑?你還敢笑?你在笑我是不是?笑冷絕辰不把我放在眼裏是不是?笑白逸師兄也不理我是不是?你這個小賤人!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嗎?還真當你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嗎?看我不打死你!」
原本正朝那邊走去的子硯,遠遠的就見到她們兩人站在那屋子的門口處,旁邊的角落邊還站着那名經常送早點來的弟子,見那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勁,他不由心頭驀然一跳,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越是走近,那怒罵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子琴竟然當着她的面那樣罵她?子硯心頭大驚,自從見到了子源的狀況之後,他打心裏對這子情的手段感到害怕,像子源那樣,不過就是罵了他一句,她竟然就要他開不了口說不出話,而就算是答應了他要治好子源的傷,竟然也用那樣的辦法,讓他生吞小老鼠,那簡直比要了他的命好不了多少,如今子琴這般怒罵她,還罵得這樣的難聽,他隱約的可以預想得到子琴那凄慘的下場……
當看到子琴揚起了手就要揮向她,他驚得大喝出聲:「住手!」心,似乎在那一瞬間停止了跳動,驚得全身的血氣都凝結起來。
藍色的身影在那一瞬間迅速的提起了體內的玄氣氣息,以最快的速度往那前面掠去,然,仍慢了一步。
揚起手掌朝子情摑下的子琴,明明聽見了她大師兄的聲音,但就是不肯就此罷手,反而加重了力道,加快了速度,夾帶着玄氣氣息的一掌揮下,這一掌若是摑在了子情的臉上,那少說她的一邊耳朵也會被打聾,而,這正是她要的!
美目中狠毒的光芒掠過,手掌夾帶着掌風狠狠的朝她的臉摑下,本以為會聽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誰知那摑下的手卻被她死死的捉住了,竟然無法動彈半分。
「你以為,你有資格教訓我?」淡淡的聲音,多了三分的冷然,不屑的目光帶着嘲諷的掃向了面前這張嬌艷動人的容顏,冷若冰霜,如寒劍穿心而過,令人不寒而慄。
一個廢物怎麼可以會有這麼駭人的氣勢?一個廢物怎麼會有這麼清冽的的目光?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那個與他們在同一個山頭中生活了五年的子情嗎?心下,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懼與驚慌,還沒回過神來,手腕上傳來的痛楚便讓她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