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雷家子弟前來請示,輕輕地問雷五,說道:「家主,如何安排水前輩?」雷家子弟此時很為難,不知道如何安排水柔兒好。如果把她關進牢房,畢竟人家是英雄王,不該有此舉止,而,不關起來,又怕她逃脫。
此時,只見四個雷家高手分為把水柔兒護送著,走了上來。水柔兒身份非同小可,雷家子弟也不敢說是押解,只能說是護送。
見到凌霸,本是輕垂目的水柔兒也抬起頭來,凌霸目光也落於其身上。
摩拉丁欲言又止,但,最後輕輕地嘆息一聲。
「凌大哥。」水柔兒最後只能是招呼一聲,神態間,不免有些愧然。
凌霸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大哥呼叫,讓我實在是無奈,又是愧然。柔兒,你要知道,當年可是我建議聶老大殺了你。如果不是聶老大心慈手軟,只怕,你也不會站在這裡。」
「小妹不怪凌大哥,如果是小妹站在凌大哥這立場,小妹也會這樣做。」水柔兒輕輕地說道。
凌霸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叫我為難,現在,我殺你的話,土石他們一定會責怪我,不殺你,我無法向大家交待。」
水柔兒輕輕地低下頭。最後,輕輕地說道:「不論凌大哥和摩大哥怎麼做,我都不會怪你們。我這條命,也是他們換回來地,還給他們,是應該的。我只希望,他日,若無塵真是落難,小妹隻救兩位大哥放他一命。讓他默默無聞過一輩子。就算是小妹在九泉之下,也感激兩位大哥。」
凌霸和摩拉丁相視了一眼,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水柔兒好,將來如果他們真的是勝了,讓他們放了姬無塵地話,這讓他們無法交待。
凌霸苦笑了一下,說道:「你自己應該清楚。我們和眾神是勢不兩立,如果我們放了姬無塵。他日若再給天下帶來災難,我又何向天下交待,又何向死去的兄弟交待。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凌大哥我也是一個俗人而已。」
水柔兒不由有些落寞,最後,輕輕地說道:「凌大哥,難道我們就不由和眾神和平相處嗎?」說著。神態間露出了茫然和無奈。
這也是苦了她。她被一個「情」字糾纏了一生一世,在愛情和友誼之間苦苦掙扎。
凌霸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你應該去問姬無塵,應該去問羅辟。要麼,我們成為他們的奴隸,成為他們的炮灰,成為他們的工具,要麼,就是我們自由,沒有他們。聶老大智慧如海,如果能和平相處,他也不會舉兵弒神,你看聶老大是一個嗜殺兇殘的人嗎?不是,連心慈手軟的聶老大都不得不舉兵弒神,你說,我們能和眾神相處嗎?過去不能,現在更加地不能,現在,我們和眾神是仇滿三江四海。不殺死我們,羅辟不甘心嗎?不把我們各族控制在手中,不把千百萬百姓駑禦於手中,羅辟會罷休嗎?你清楚羅辟是怎麼樣地一個人。野心勃勃,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聽到凌霸的話,水柔兒默默地點頭,沉默許久,最後,輕輕地說道:「雖然,我背叛了凌大哥你們,我沒有一直走下去,在心裏面,我還是多謝凌大哥你們。只可惜,造化弄人,有時,我也不想這樣。」
凌霸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聶老大說過,你有選擇的權力。感情,是你自己私人的事,你有自由選擇,我們本不該干涉,可惜,只怕大家生不逢時,如果不是在這樣局勢下,或者,你們也是一對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水柔兒閉著眼,低下頭,最後,抬起頭,輕輕地說道:「多謝凌大哥,也多謝摩大哥,多謝聶大哥,也多謝石大哥他們。是我對不起他們,如果是有下輩子,我願報答他們。」此時,她的秀目都濕了。
愛上一個人,並不是她的錯,錯就錯在,她生在了這樣地大背景下,如果沒有凡人和眾神之爭,她和姬無塵,也算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可惜,正如凌霸所說,造化弄人。
凌霸默默地點頭,摩拉丁別過頭去,不說話,畢竟,大家曾經是最好地兄弟姐妹,出生入死,患難相處,水柔兒背叛後,雖然大家心裏面有隔閡,但是,如果說沒有情誼,那是騙人的。
「風哥,回來了。」此時,一聲高興的嬌呼傳來,只見一個人興沖沖的沖了過來。
正是龍靜蕾,她聽到夜風回來了,急忙的趕來了,但,見到這麼多人在場,這妮子忙是收住了聲音,扮了一個鬼臉,躲在夜風的身後。
見她這般可愛的模樣,大家都為之莞爾。
此時,外面也有好幾個女子湧了進來,李紫蝶、步秋雁、何碧雲、還有特愛黏著夜風地燕
見到有這麼多人在場,李紫蝶她們不敢撒嬌,忙站在夜風身後,特別是燕兒,更是拉著夜風不放,見這麼多人在場,她更是怯場,不敢看其他地人,嬌怯地躲在夜風的背後。
看到燕兒,本是站著地水柔兒猶電殛一般,不由緩緩地走過來,大家見水柔兒反常,都不由注視著她道。
大家聽到水柔兒的話,所有的人都為之一怔。特別是夜風,感覺更是不可思議,燕兒是他從青島中帶回來地女孩。怎麼是水柔兒的師父。
「你,你,你不會是認錯了吧,燕兒,燕兒怎麼可能是你師父,你看清楚一點。」夜風被嚇得結結巴巴,忙把燕兒拉到身前。
此時。大家都看清楚了燕兒。都不由嘆燕兒實在是美麗,水柔兒更是看得清清楚楚,身體不由顫動起來。
「師父,真的是你。」水柔兒呼道,既是喜,又是傷感。
燕兒見到水柔兒,神態為之一呆,一時回不過神來。
「師父。你記不起我了,我是柔兒。」水柔兒跪下。輕輕地呼道。
聽到水柔兒這話,燕兒好像是一個激靈,好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獃獃地站著。
「師父,這是你送給我地碧海濤天杖,還有,這是你送給師兄的沉潛靜水刺。」此時。水柔兒掏出一把分水刺。只見分水刺金光閃閃,上刻有猶流水一般的紋路。一看就知道是神器。水柔兒把碧海濤天杖和沉潛靜水刺放於燕兒的手中。
燕兒看著手中的兩件兵器,為之一呆,下意識下,輕輕地撫著沉潛靜水刺和碧海濤天杖,她那嬌怯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神光,好像是回想起了什麼。
大家都獃獃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特別是夜風,看得是傻眼了。
「弟子對不起師父,你叮囑弟子和師兄,殺了羅辟,但,弟子卻違背了師父你的命令。是弟子害死了師兄他們,弟子愧對師父幾十年如一日地培養和教誨,弟子對不起師父。」說到這裡,水柔兒落下了淚水。
燕兒反應不過來,只是獃獃看著手中地兩件兵器。
水柔兒哭得傷心,說道:「弟子罪孽深重,有負師父和師兄,弟子向師父請罪。」說著伏於燕兒腳下。
過了好一會兒,水柔兒伏著不動。
「水前輩。」夜風回過神來,蹲下身去,輕輕地推水柔兒,但他一推,水柔兒翻倒在地上,只見鮮血在她的嘴裡流出來,已經絕氣。
「柔兒。」見到水柔兒自殺,摩拉丁為之一顫,輕呼道。
所有的人都為之一怔,沒有想到水柔兒自殺了。水柔兒自殺,並非是沒有預兆,盾土石死在她面前,讓她想起了往日的許許多多事,想到盾土石的死,想到泰坦的死,想到蕭冷箭的死,想到荊軻的死,她愧對他們,在盾土石死去那一刻,深深地自責浮現在她心底,在那個時候,她已經沒有逃走的慾望了。姬無塵無事逃逸之後,她內心底裡更是一松,深深地自責,讓她有自殺的念頭,以贖盾土石他們的恩情,以贖自己的過錯。
當她見到燕兒之時,她更是愧對自己師父,想起昔日師父對他們師兄妹兩人的苦心栽培,想到師父抱病傳授絕學,昔日的往事,更是讓她自責愧然,無顏面對師父,深責之下,在自己恩師面前自殺贖罪。
「啊——」見到水柔兒死去,燕兒尖叫一聲,嚇得臉色發白,手中的碧海濤天杖和沉潛靜水刺落於地上,嚇得她忙是躲在夜風地身後,緊緊地拉著夜風地衣袖,身子發抖,緊緊挨著夜風,模樣是害怕極了。
見燕兒的反應,所有地人都為之一怔,見她害怕嬌怯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這讓大家都不思不得其解,眼前的燕兒不論是從舉止,還是從語言方面,都像是一個小姑娘,又怎麼會是水柔兒的師父呢,難道水柔兒認錯人了?這感覺又不可能,水柔兒又不是眼花。
「沒事,沒事,別怕。」夜風輕輕安慰,就是他感覺都不可能,燕兒如果是水柔兒的師父,應該不會淪落到這田地。
「請把她斂棺,派人送回碧藍海吧,落葉歸根。」最後,凌霸輕輕地說道。不論水柔兒生前如何,人已死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散去吧。
摩拉丁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握著拳頭,此時,他的眼已經是濕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夜風派人弄來了最好的棺木。並為水柔兒舉辦小型地喪事,畢竟,她也是一個英雄。
「我來。」當要把水柔兒的屍體斂入棺木中時。摩拉丁說道。
大家都不由讓開了,摩拉丁蹲下身子去,把水柔兒屍體抱起,輕輕地放入棺木之內,望著她,咬著牙,最後輕輕地說道:「安息吧。過往的恩怨。就讓它散去吧。我在心裏面,也不怪你,大家都沒有怪你。我們都還是好兄妹,大家都把你當作妹妹。一路走好,不用牽掛。你能開心,摩大哥我也會感到高興地。」說到這裡,摩拉丁這樣的漢子,都流下了淚水。
在內心底裡。摩拉丁也是深愛著水柔兒,只是。一直沒有說出口來而已。
最後,摩拉丁把棺蓋蓋上,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凌霸輕輕地嘆息一聲,然後派出人,把靈柩送回碧藍海去,這也算是落葉歸根吧。
事後。凌霸找到了夜風。看到對夜風寸步不離的燕兒,就是凌霸都說不出所以然來。問夜風,說道:「小兄弟,你這位好友是從哪來,是何人?」
夜風苦笑攤了攤手,說道:「這個,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事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沒有頭緒。我倒奇怪了,凌前輩你和水前輩他們共事這麼久,知道她師父是何人嗎?」
就是夜風,到現在都不難相信燕兒是水柔兒的師父,不論是從哪一方面講,都感覺不可能。
凌霸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只知道水柔兒和荊軻是師兄妹,他們同出於一個師父,但,從未有聽他們提過自己的師父,我也從未聽過在碧藍海中除了他們師兄妹兩人外,還有更強大的高人。」
這更讓夜風感到頭痛了,燕兒是什麼都不知道,見她的模樣,絕對不像是裝出來地,既不是裝出來地,那為何她會成為水柔兒的師父呢,夜風說不清楚,凌霸也道不明白。
「哥哥,燕兒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見到凌霸望著自己,燕兒有些害怕,躲在夜風身後,緊緊地拉著夜風的衣角,怯怯地望著夜風。
夜風忙是溫柔地說道:「不是,燕兒你能不能想得起,今天叫你師父那個女子是誰呢?」
聽到夜風的話,燕兒是側頭,蹙著秀眉,苦苦地想著,最後,搖了搖頭,說道:「燕兒不知道,只是,只是燕兒好像是以前見過她,燕兒想不起來了。」
夜風和凌霸不由相視了一眼,感覺束手無措,水柔兒一死,給他們留下了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底,燕兒究竟是什麼人呢?夜風不知道,凌霸他們也不知道。
或者,除了死去的水柔兒,只怕,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謎底了!讓夜風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燕兒是水柔兒的師父,又怎麼會落到這般的田地。能教出水柔兒和荊軻這樣了不起地人物,他們的師父絕對不是一個簡單地人物。
但,不論是凌霸,還是摩拉丁他們,從來沒有聽過有這號人物!
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凌霸和夜風他們也只有放棄了,此時,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朝對攻打***神殿,是大力支持,要物資給物資,要兵器給兵器,給了大家足夠的支援。
等了兩天,後面一批的各世家高手趕來了,這次聶夢瑤再次調來了三百多名的高手,現在加起來,他們的人數有七八百人,甚至可以說,這是王者之戰後,高手雲聚最多的一次。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大家立即啟程出發,為了保留體力,夜風他們都騎龍翠珊給大家準備好地駿馬。
在臨行之前,隊伍中加入了一個強大地高手——龍戰衣!
如此壯舉的盛會,龍戰衣也憋不住了,嚷著加入了遠征隊伍。龍戰衣一直以來,就想去遠征***神殿,可惜,他是獨木難撐,這一次有凌霸他們這樣地絕世人物號召帶領,龍戰衣當然是躍躍欲試,他早就是想收拾隱水。
有龍戰衣這樣小天位的高手加入,大家都迎歡,這使得他們這邊又多了一個主力軍。
出了風華帝國的疆界,進入***神殿的地盤,夜風他們棄馬坐車,此時,他們幾百人實在是太扎眼了,為了以免打草驚蛇,夜風他們分為了七支隊伍,凌霸、摩拉丁、雷王、凌清宇、孟宛煙、祁橫、還有夜風各領一支隊伍,一支隊伍約有百來人,大家分批走,扮作商旅。
夜風他們七人約好,在***神殿外匯合。
***神殿,雖然在千年前王者之戰後他們被逐出了月華大陸的中央地盤,他們被逼居於東南一角,雖然是如此,但,***神殿自己還是擁有地盤,他們在東南的領土可以媲美於一個小國。在這裡,沒有國家,只有宗教,這個地盤的最高統治者就是***神殿,在這裡,***神殿就像是一個王朝,對這裡的所有百姓和所有物資,都擁有支配的權力。
以***神殿自己直轄的地盤,再加上信抑眾神的語物聯盟,***神殿所能干涉的地盤和一個風華帝國相偌。
***神殿建於山上,整個***神殿呈城堡建設,圍著整座山環級而上,就像是佛山靈寺一般。
在山峰最頂,是一座九層的圓形白塔,這白塔被稱為象牙塔,這也是***神殿最神聖的地方。
整座***神殿看去,是充滿了異域的風味,看上去,神聖莊嚴。站於山下,膜拜之感油然而生。
對於***神殿和語物聯盟的不少百姓來說,這裡是他們精神寄託之所。
不過,這些年來,***神殿的威風大不如以前,王者之戰,聶玄他們打破了***神殿的威嚴和尊貴,從人族第一教派,神的代表淪落為喪家之犬,被逼逃到了月華大陸東南最邊緣處,這對於***神殿來說,這是一大羞恥,歷代來,不知道有多少***神殿的高手想恢復他們***神殿昔日的風光。
但是,風華帝國和漢月王國是兵強國盛,又有雷家各大世家坐鎮,談恢復昔日榮耀,談何容易。
這一次羅辟歸來,無疑是給了他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