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來使
九方瓚拿了一把親手種出來的青菜到朝堂上,臉上略帶些豐收地喜悅的對文武百官道:「這個月朕種植蔬菜已有所成,其過程有辛酸也有喜悅,擔心不發芽,擔心老鼠,鳥兒,蟲子的破壞,擔心長不大,朕的心情也隨之而變化萬千,也多少能體會百姓務農的心情,所以即日起,朕決定減輕農業賦稅,此事由工部陳大人調查清楚後,擬個奏折給朕。」
陳大人一聽到自己名字,就立刻出列接旨。心裡卻在抹汗,皇上怎麼就讓他來做這個減輕賦稅的事啊?這明擺了吃力不討好啊,這以後還要跟同僚們處好關係的呢。
等陳大人接旨後,鄭仕光出列道:「皇上,大真國派使者前來悼念華妃娘娘,並且要求帶回一件娘娘的隨身物品,如今正在殿外。」
九方瓚想了想,方對在一旁候著的高公公道:「去將大真國使者帶到朕的御書房去吧。」
見高公公領命退下,九方瓚也退了朝。
如今梁瀟在朝堂上是一句話都不說了,有時候乾脆也不來上朝了。九方瓚今日又不見了梁瀟,卻也不見梁瀟告假。他這到底想要怎麼樣?朕對他還不夠寬容麼?為什麼他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
九方瓚越想越急,越走越快,跟身後一大群太監們都拉開了距離,只還有隨身侍衛雲閒鶴跟得上他。
九方瓚進了御書房,果然見一個一身白衣相貌俊俏的男子立在那裡。九方瓚除了感覺這個人有一種天生而來的貴族氣息和自然流出的壓迫氣息之外,沒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卻感覺到身後的雲閒鶴呼吸一窒。九方瓚瞬間明白過來,這個人應該就是大真的國君,賀君蕪。
九方瓚慢悠悠從他身邊走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後不動聲色地等來者給他行禮。即使他知道了那個人就是大真的國君,可是如果來人什麼都沒有表露出來的話,當然就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使者。
沒有九方瓚期待中的尷尬,賀君蕪大大方方朝九方瓚一拜,道:「鄙人吳君,此次代表我王前來拜祭我大真最美麗的郡主。」賀君蕪看了看九方瓚的反應,便繼續解釋道:「我是大真人,大真人說天地君親師方可跪,陛下雖是君,但不是大真的君,所以請恕鄙人無法行跪拜之禮。」
九方瓚大笑兩聲,用一種略帶欣賞的語氣說:「使君能在朕面前說這番話,真是難得,想必使君日後必能成為人中龍鳳。」
賀君蕪非常配合地笑著拍馬說:「那也要陛下有容忍雅量啊。」
九方瓚跟賀君蕪說著一些場面話,卻始終在繞彎子。九方瓚想的反正是你來我這裡,有話就說,有話還不好意思說的,我就當你來閒聊好了。
所以在九方瓚跟賀君蕪兩人客套了好久之後,他發現了身後站著的那個人今天似乎有點異常。
九方瓚笑著對賀君蕪道:「聽聞大真國人擅飲酒,朕正好有些好久,還要請使君來品品。」九方瓚對賀君蕪說完,就頭也不回地直接用後腦勺對著站在他身後的雲閒鶴吩咐道:「去叫人看看朕的御酒如何,挑一壇年月最久的端過來。」
從九方瓚身後一直繞過賀君蕪走,可是賀君蕪的目光像毒蛇一樣死死盯著他不放,他擔心會被發現了,一雙手已經緊張得出汗了。雲閒鶴如芒在刺般走出了御書房,才終於舒口氣。他不能被發現,現在還不能。
雲閒鶴自然知道九方瓚的心思,他怕是看出了自己的不自在,特意找個理由讓自己離開,不然就他那個酒量,還想跟別人飲酒呢,聞一下他酒窖的酒就能讓他醉半天。雲閒鶴想想又覺得好笑,便真的親自去挑酒了。
其實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在酒裡加一點什麼料,讓賀君蕪喝得更爽。因為反正九方瓚也不會喝喝多。想了想,雲閒鶴還特地拿上了九方瓚的龍紋金樽跟一盞富貴丹玉樽去。九方瓚自己身為皇帝,自然會拿龍紋金樽,所以雲閒鶴便在富貴丹玉盞裡塗了一點東西,雖然量非常少,但是效果肯定是有的,只是可能會輕一點。
然後雲閒鶴就讓天璇端了送到御書房去了,他自己好不容易得了個清閒,跑到御花園裡的假山上睡覺去了。
春天的御花園,已經是百花齊開,那些珍貴花卉一個個像是爭寵的妃子,極盡顏色芬芳,只想奪得青睞,只不過它們似乎更期待蜜蜂和蝴蝶的臨幸。
雲閒鶴不著邊際地神遊天外,然後盡然也不知不覺睡著了。
雲閒鶴自從當了禁軍統領,又貼身守在九方瓚身邊之後,警覺性比以前更高了。所以雖然他隱隱睡了去,卻還是感覺身邊出現了一個人,雖然那個人已經在竭力隱藏自己的氣息,可是他還是在眼睛尚未完全睜開的同時,已經伸手朝著他所感覺到的那個地方拍了過去。
那個人也閃了開來。雲閒鶴這才睜開眼睛,發現那個剛才就在他身邊的人竟然是賀君蕪。
雲閒鶴努力抓緊自己的雙手,不讓自己感覺到顫抖,然後用冷冷的聲音質問道:「不知使君前來所為何事?」
賀君蕪盯著雲閒鶴的眼睛看了一陣子,方才愣愣開口道:「你的皇上似乎喝醉了。」
雲閒鶴一愣,便馬上要去找九方瓚,這腳剛踏出去,就聽見了身後強勁的風聲朝他襲來。雲閒鶴側身一躲,然後舉手反攻。一招剛出手,就生生停了下來。雲閒鶴冷眼看著賀君蕪,不再跟他繼續糾纏,而是自顧自地朝御書房走過去。
雲閒鶴一時大意,竟然讓自己背對著賀君蕪。他心裡擔心九方瓚,那傢伙的酒量跟他的人品一樣差到了沒邊兒。
雲閒鶴突然感覺身後一道強勁的掌風朝他攻擊過來,隱隱夾了一些殺氣。雲閒鶴想也沒想就回身招住了,卻見那個偷襲他的正是賀君蕪。
雲閒鶴心裡一沉,還是被懷疑了麼?當下不敢過多糾纏,而是抬腿朝那個人身下踢了過去。
賀君蕪一驚,想不到他還會如此出招,立刻撤回自己的攻擊向後退了一步到達安全距離。
賀君蕪笑道:「想不到堂堂九合皇帝的貼身侍衛,竟然也會使這等下三濫的招式。」
雲閒鶴冷冷回道:「想不到堂堂大真國使者,竟然也會做偷襲這種低俗的勾當。」
雲閒鶴說完,不帶任何停留地轉身離開,完全不看身後賀君蕪有點奇怪的眼神。
雲閒鶴在御書房找到九方瓚的時候,發現九方瓚正雙手抱著酒罈子,臉色微紅的坐在地上傻笑。
這個傢伙酒量差,酒品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雲閒鶴上前推了推九方瓚,說現在天氣還是涼,不要坐地上。
結果九方瓚抬起朦朧的雙眼,目光沒有一點焦距地朝雲閒鶴的方向看了好久,小腦袋還一晃一晃地,打了個酒嗝才對著雲閒鶴旁邊不遠處的柱子說:「雲愛卿,你~嗝~什麼時候~~~呼學會□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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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瓚:梁瀟哥哥!
梁瀟在練劍。
九方瓚:梁瀟哥哥!
梁瀟繼續練劍。
九方瓚:梁瀟哥哥!
梁瀟:喂,別拿著劍隨便舞,很危險知道不?
九方瓚:你還不是在舞劍。
梁瀟:我舞劍不會死人。
九方瓚:瓚兒舞劍也不會死人!
梁瀟指著一旁的屍體,問:那是什麼?
九方瓚理直氣壯:老鼠!
梁瀟:還說不會死!
九方瓚挺起胸膛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氣勢:它不是人!
梁瀟:你別亂舞!喂~~~你別向我揮!混蛋!你在砍什麼地方!你再揮我揍你了啊!喂!
一旁的小宮女笑著說:「小王爺跟小皇子的感情真好。」
(畫外音:梁瀟我為你默哀,九方瓚原來還那麼小殺傷力就那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