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大真國篇(一)
大真國國君後宮美女如雲若花海,總是有各色美女被源源不斷地送入宮中。然而大真國國君賀君蕪卻並不十分寵幸其中的任何一人。對他而言,這些女人不過是一些政治的手段,給她們地位,就可以鞏固朝中的一些勢力,這樣的手段算是最為簡單而保險的了。
何況賀君蕪並沒有偏寵任何人,讓這些後宮之人如何像鬧都鬧不起來。
只是有一天,這樣的現狀似乎便了。因為賀君蕪從九合國帶回來一個人,一個絕世美人。
但凡見過這個人的都知道那是一個絕世美人,並且這樣的傳言在大真國宮中幾乎無人不知。可是這些人縱然知道皇宮中有這麼一個美人,卻從來只是聽說。因為賀君蕪派去照顧這位美人的人,全都是不會說話的啞巴。
美人住在流雲閣,是曾經纖雲公主的住所,她出嫁之後這流雲閣便空了下來。國君有派了重兵把守,幾乎沒有人可以走進去。
而在這流雲閣中的,不是別人,正是雲閒鶴。
雲閒鶴瞟眼看著這些種種擺設,都與他離開皇宮之前無異,嘴角飄過一絲冷笑。他自然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那個冷血的賀君蕪會對他有什麼狗屁親情。
他在這皇宮中生活了十六年,他太瞭解賀君蕪了。一個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能毫不留情下手殺死的人,跟他談情與對牛彈琴無異。
雲閒鶴也無力去想為什麼賀君蕪每天都會到這流雲閣中坐那麼一小會,兩個人狠狠對視一番又離開。他知道,他這輩子怕再也逃不出這金色的牢籠了。
「九方瓚,他現在到底如何了?」雲閒鶴斜倚在床前,看著窗外落花飛舞。
九合這個時節怕是快下雪了吧。那個人身體如此單薄,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穿衣服。梁瀟對他不安好心,如果自己不在他身邊,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怎麼,我的好弟弟,你現在想回九合嗎?是在想那個九合的小皇帝嗎?」賀君蕪伸手一把將雲閒鶴的臉掰正,一雙野獸般的眼睛狠狠盯著雲閒鶴,彷彿想要將他立刻吞進肚裡,聲音也是說不出的寒冷
雲閒鶴淡淡一笑,閉上了雙眼。
自負如賀君蕪,如何能忍受別人這樣的漠視?
他只是用力將雲閒鶴甩到地上,大步走了出去,腳步重得踏起了一地塵埃。
雲閒鶴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繼續遠眺,朝著九合國的方向。
賀君蕪走出流雲閣之後只覺得渾身的怒火沒出發,便又朝自己的後宮走了去。
原本成年的皇子是不該住在皇宮之中的,然賀君蕪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讓雲閒鶴認祖歸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將這個禍害帶回宮中,他大可當時就給他一刀了事,那才是他賀君蕪的處事方式,斬草除根。
賀君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每天都會去看一眼雲閒鶴,即使他從未給過自己好臉色,即使他從未正眼看過自己,即使他身在大真心在九合。
賀君蕪想到這裡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心中氣血翻滾,真氣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雲閒鶴,從來沒有人趕欺騙他,雲閒鶴竟然騙了他那麼多年,他絕對不會讓雲閒鶴好過!
太監們一看賀君蕪便知道這國君在流雲閣受了氣了,立刻小心翼翼地問他要到哪位娘娘的宮裡。
賀君蕪斜眼看了太監一眼,隨意說了一句:「甄妃。」
老太監唯唯諾諾應了一聲,立刻報:「擺駕洛神殿。」
洛神殿的甄妃膚白如雪,黑髮若織,是個公認的美人。她新進宮不到一年,算是頗得寵愛。
女人將一頭秀髮隨意地散在身後,赤著足朝坐在一旁喝酒的賀君蕪盈盈走來。甄妃巧笑著臥在賀君蕪懷裡,給他斟酒。
賀君蕪並不常喝酒,但並不表示他的酒量不好。相反,他的酒量好的驚人,幾乎是千杯不醉。他不喝酒,只是因為並沒有什麼值得讓他借酒消愁的事。
一個人,如果可以狠心到拋棄各種情愛,那麼他也不會生愁,因為這個時間最值得讓人煩惱的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事。
甄妃輕輕地坐在賀君蕪旁邊的椅子上,白色的輕紗正好半遮住她雪白的長腿。甄妃見賀君蕪又喝完一杯酒,纖纖玉手立刻提起酒壺給他滿上。
這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他知道用什麼辦法可以讓男人抓狂,她淡淡地笑著,彷彿一切盡在她預料之中,卻要似乎對一切都渾然不知。她總將那個「半」字做得剛剛好,就像此刻她正半靠在賀君蕪的肩上,並不會讓他覺得很重,也不會讓他覺得毫無真實感。
「陛下,打陛下進門就不曾看臣妾一眼,難道是臣妾已經不美了麼?」
賀君蕪轉頭看了甄妃一眼,道:「你甚美。」
甄妃低著頭輕輕笑道:「昔日聽聞大真最美的是纖雲郡主,可是臣妾進宮完,無顏得見纖雲郡主美貌。依陛下看,臣妾與纖雲郡主相比,如何?」
甄妃進宮一年,卻從未見過比自己更美的女子。她對自己的容貌太有信心,以至於她說錯了這麼一句話。
賀君蕪聽了這句話,轉頭用手捏著甄妃的下巴,眼裡不見分毫柔情。
他說,甄妃甚美,但不日便會老去,不如將這美麗的身體都獻與吾。
甄妃心中驚慌得很,她知道賀君蕪已經動怒,卻不知道他為何會生氣。她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卻只能強笑著說:「臣妾的一切都是國君的。」
甄妃從來都是一個很懂得應對男人的女人,可是她卻從未弄懂過面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
賀君蕪冷酷地笑著,下令將甄妃做成人皮標本,放在藏寶閣內悉心打理。
一句命令讓甄妃花容失色,無論她如何苦苦哀求,都無法改變賀君蕪的決定。賀君蕪從來不是個輕易改變自己決定的人,所以一旦是他決定的事情,他從來都只有前進沒有後退。
賀君蕪離開洛神殿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都黑了,各宮各殿都已經點上了華燈。賀君蕪心情並不怎麼好,他慢慢走在石階上,後面跟著的宮女太監們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了聲音饒了皇上清靜,生了性命之虞。
賀君蕪路過流雲閣的時候,看見裡面漆黑一片,想要問流雲閣為何不點燈,卻又覺得自己關心得太多了。他明明是要將雲閒鶴帶回來折磨他的,而不是讓他回來享福的。
「去,將他抬到我殿裡來。」賀君蕪指著流雲閣下了命令。
走進去的太監第一次知道,這流雲閣中的美人是個男人。
「你好像很喜歡穿女人的衣服,是不是也很喜歡伺候男人?」賀君蕪看著跪在下方衣衫單薄的人,冷冷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雲閒鶴只是靜靜地跪著,以頭叩地,竟然也不看賀君蕪。
「怎麼,你就那麼想死?」賀君蕪走上前,用腳勾起雲閒鶴的頭,看著他那張依舊秀麗的容顏。
「不想死。」他不想死,無論受到何種屈辱他都不想死,他並不是想要苟延殘喘地活著,而是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有希望,他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希望。
「去,給他穿上女裝,以後每天都找個男人來讓他伺候。我要讓你活的不如一個娼妓。」賀君蕪只覺得看著雲閒鶴雲淡風輕的表情就刺眼,他想要撕毀這張風雲不驚的臉,他想要看著這張臉如何驚慌失措,他想要讓雲閒鶴痛不欲生。他要讓雲閒鶴知道欺騙他的下場。
雲閒鶴聽見這樣的命令卻是冷冷笑了一聲,問:「陛下,請問陛下以後是否每天都要帶上綠頭巾?」
竟讓說他戴綠帽子!賀君蕪一氣之下就用力踹了雲閒鶴兩腳。賀君蕪原本力氣就大,盛怒之下更是一點餘地都不留,竟將雲閒鶴踢得吐血。
可是雲閒鶴卻似乎並不準備就此收口:「聽聞元朝時便有規定,但凡娼妓的家長和親屬男子都要帶上綠頭巾,陛下向來廣聞博學,難道不知道麼?」
「吾何曾承認過爾之身份!」他從未承認過雲閒鶴是他的弟弟,他弟弟早就已經被他親手殺了,他何來弟弟?
「陛下不承認我們之間的親屬關係,可是人言可畏,如今別人可都以為陛下在流雲閣藏了個女人,如今若是有男人每日進入流雲閣,那麼陛下你的帽子可是從頭綠到尾了。」雲閒鶴說的時候,嘴角還帶著輕笑。並非他故意要激怒這個男人,而是他知道如果不這麼說,這個男人說不定真的會找幾個男人來侮辱他。
「這句話可是你說的,吾會讓他們知道,流雲閣裡藏著的是吾最重視的『女人』!」賀君蕪又是一腳踹在雲閒鶴肚子上,轉頭便對身旁的太監吩咐:「阿橋,帶他下去洗一洗,吾要讓他成為真正的『女人』!」
雲閒鶴聽見這句話,努力抑制自己身體的發抖。原來還是逃不過。
雲閒鶴輕輕擦拭著自己嘴角上的血,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被這些太監拖了出去。
他一下子就被這些太監們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扔到一個盛滿熱水的大木桶裡。他分明看見自己腹部的腳印。他的胸腔到現在還是隱隱作痛,怕是被踢傷了肋骨。
這些太監們下手非常重,將他原本白皙的肌膚搓揉得通紅,竟然還用一個管子伸到他身下。這過真是好好的洗了一洗。從頭到腳從內到外。
太監們給他洗完就梳上了髮髻盤在他頭頂,插上反覆的髮簪步搖,貼上紅妝,就將他用被子捲著抬到了賀君蕪的承德宮。
若是從前的雲閒鶴,必定還能逃脫,可現如今,賀君蕪早就用藥物抑制住了他的武功,他連力氣都大不過這些太監們。
「喲,吾的皇妹果真是國色天香呢。」賀君蕪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一口就咬在了雲閒鶴的脖子上,咬出了一排血印。
「既知道,便懂你若這樣做便是天理不容。」雲閒鶴努力地控制住自己聲音的顫抖,他絕對不能在賀君蕪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軟弱。
「天理不容?若真的有天理我為何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做的又有哪一件事是所謂的天理能容的?天理容不容我,由我說了算!」賀君蕪說著便掀開了唯一一層包裹著雲閒鶴的被子。
既然天理不能容他,他又為何要容下天理?他只知道他心裡恨,恨這個人騙了他那麼多年,恨這個人曾讓他擔心過,也恨這個人竟能奪去他的關注。他曾經唯一想要對之好的妹妹,卻一直在騙他。如果要下地獄,就拉著這個人一起下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 我好久沒回來了
真的最近要考試
不過現在考試結束了
所以我會盡快完結這篇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