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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皇上宣您進宮面聖》第66章
六十七 夜談

 九方瓚回到皇宮之後一直覺得自己心神不寧,他不知道這種奇怪的心神不寧是從何而來。

 他常常盯著窗外發呆。一呆就是幾個時辰。

 九方瓚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只是覺得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他這二十年的人生裡,一直以為皇位是他所追求的一切。如果沒有了皇位,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並不是因為他對權力有多大的野心。而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整個人生裡應該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吧。他曾經以為這個皇位就是他最想要的東西。可是他兩次離開皇宮,卻從未覺得失去皇位對他會有任何影響。

 他堅定地把一個並非自己全部願景的目標當成畢生的追求,然後他以為自己滿可以閉上眼睛看淡世界。

 可是九方瓚一直忽略了很多事情。比如他真正喜歡的是什麼,比如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這些年,梁瀟從來不知道九方瓚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他只知道九方瓚無論得到什麼都會笑得似乎很開心。

 那也只是似乎而已。

 這不怪梁瀟,因為就連九方瓚自己也不清楚。

 而現在,九方瓚覺得自己有必要要把自己喜歡的想要的好好梳理一遍。

 可是越是努力的想,卻越是想不出來。反而在大腦中不停地出現梁瀟的臉,梁瀟每一次牽動嘴角的笑容,梁瀟的一舉一動,梁瀟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

 這些總是不時跑出來騷擾著九方瓚的東西,讓九方瓚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快無法思考了。

 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騷擾的九方瓚完全沒有發現最近朱淮安看著他的時候,眼神裡刻意的隱瞞。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休養,九方瓚基本上已經可以坐起來了,可是手腳依然活動不便。

 九方瓚甚至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梁瀟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應該做何反應。

 九方瓚只是呆呆地看著梁瀟,還在考慮盡量平復自己的心情跟他若無其事地打招呼跟前段時間一樣,還是橫眉冷對就梁瀟的所作所為加以指責。

 就在九方瓚內心還游移不定的時候,梁瀟走到他面前,單膝跪下,伸出一隻手,細細地摩挲過九方瓚臉頰細滑的肌膚。

 「你好像過得很好?」

 九方瓚點點頭。

 「會不會還在恨我。」

 九方瓚有些茫然了。他應該恨梁瀟嗎?似乎不管梁瀟對他做了什麼,他都只有傷心難過茫然猶豫甚至憤怒,沒有恨。可是他為什麼不恨梁瀟呢?

 而九方瓚的茫然在梁瀟眼裡,卻與九方瓚內心所想的大相庭徑。

 梁瀟自嘲般歎了口氣,然後說:「如果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人,就要為你而死了,你卻沒有能力去救他,你會不會恨自己?你會不會終生遺憾?」

 九方瓚想了想,點點頭。

 「如果你知道有一個人,明明有能力救那個人,可是他卻選擇了袖手旁觀,你會不會恨他?」

 九方瓚想了想,有些猶豫。如果救了那個人,另一個人就要失去很多付出很多的話,救與不救只在別人心中。他不是需要付出的人,他不會知道付出這些需要作出如何大的抉擇,所以梁瀟的這個問題九方瓚不能回答。

 梁瀟又笑了笑,問九方瓚:「你心中有沒有重要的人?」

 九方瓚點了點頭。見梁瀟一直看著他,他便也看著梁瀟的眼睛。梁瀟的眼睛很黑,卻很清澈。彷彿他想要問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九方瓚在梁瀟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影子。九方瓚卻覺得,這個影子是那麼孤獨。他不知道這種孤獨是來自梁瀟,還是來自他自己。

 「閒鶴,小錦,天香,淮安,他們都是我重要的人。」

 九方瓚在意的人真的不多,數來數去也只有那麼幾個。可是一旦成為了他重視的人,九方瓚就會盡全力保護他們。

 他們都知道,梁瀟也知道。

 梁瀟點了點頭,伸手拉著九方瓚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了吻。

 九方瓚的手有些冰涼,大概是因為血液不通暢的緣故。

 梁瀟放下九方瓚的手,他的手就這樣無力地垂在兩邊。

 梁瀟輕輕地抱起九方瓚,走到床邊。

 九方瓚很輕,大概是因為闌珊的毒導致的。那套量身定制的龍袍現在穿在九方瓚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我是不是很有仙風道骨?」九方瓚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開起了這樣沒有營養的玩笑。他跟梁瀟,已經很久沒有開過玩笑了。

 梁瀟卻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說:「仙,仙得都快飄起來了,皇上您這是要奔月呢?」

 九方瓚狂笑。他覺得他好像是第一次聽見梁瀟說笑話。這算是笑話了吧,在梁瀟快要三十年的人生裡,這算是他說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吧。

 看見九方瓚在笑,梁瀟也配合著彎了嘴角。

 「瓚兒你長大了嗎?」

 九方瓚看著梁瀟,看啊看,發現他眼中的自己似乎臉上全是青澀。

 「你忘記了,我都成親了,雖然媳婦沒了。」九方瓚眨巴眨巴眼睛。

 他以為他說這話梁瀟會生氣的。

 要是換做以前的梁瀟,肯定氣得兩眼冒火,可是現在的梁瀟,只是看著九方瓚,慢慢地給他蓋好被子。

 九方瓚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樣的梁瀟,有點失望。

 「我小時候還一直以為你討厭我呢。整天擺著個臭臉,」九方瓚想起小時候梁瀟擺著的臭臉就覺得好像誰都欠了梁瀟錢一樣:「後來我發現你對著別人的時候,臉更臭。」

 九方瓚說著自己先笑了笑。知道梁瀟習慣性臉臭的時候,九方瓚覺得自己似乎還挺開心的。至少梁瀟不是只對他一個人這樣。

 不過九方瓚的開心似乎也沒持續多久,因為梁瀟對誰都是一樣的臉。

 九方瓚沒發現不同,但是別人都發現了。

 有誰,明明討厭一個人,還老是有事沒事在那個人面前出現,讓自己煩心呢?

 梁瀟就是屬於老是出現在九方瓚面前擺臭臉的人。

 九方瓚看著梁瀟,似乎這個人從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跟他在一起了。

 現在都已經二十年了。

 「我們在一起還沒到三十年呢。」九方瓚笑了笑。

 梁瀟眸子卻比之前更深了。九方瓚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是為什麼九方瓚覺得,這才二十年,就已經是河東與河西的距離了呢?

 梁瀟將手放在九方瓚額頭上量了下,似乎沒有特別高的溫度,於是笑說:「還好沒到三十年,不然河東河西的就更遠了。」

 兩個人在思想上,簡直可以說是雞同鴨講。

 但是這一點都不影響兩個人敘舊。

 於是梁瀟就說,九方瓚小時候又討人厭又惹人愛。看見了就煩,看不見就想。

 九方瓚笑問,那是不是梁瀟從小就覬覦著他了。

 梁瀟沒回答,九方瓚也開始沉默。

 兩個人的關係甚至說有些尷尬。有些事情,是無論如何都忘記不了的。比如梁瀟曾經佔有了九方瓚。

 第一次的時候,九方瓚可以說是自己疏忽。第二次的時候,九方瓚勸說自己是利用。可是第三次第四次呢?

 有時候九方瓚自己都不清楚,他跟梁瀟這樣的關係,對他而言到底算是什麼。

 或者只是年少的一時衝動?或者是他年幼無知?

 可是九方瓚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如果真說他衝動無知,他自己都會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壞的。

 九方瓚從來沒有剖析過自己的感情,也從來沒有人逼他剖析,更加不會有人幫他剖析。所以九方瓚甚至常常不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

 可是有時候九方瓚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又異常明確。只能說,九方瓚在對於情感上,是個完完全全的白癡。

 「梁瀟,我們要是也會回到從前就好了。」這句話九方瓚常常想,卻從來沒有一次說出口,這一次也沒有。他只是說:「快要到冬天了呢,不知道梅花開了沒有。」

 梁瀟沉默。他早已經將他府中的梅花盡數砍掉,他想要逼自己狠下心。可是最後他才發現,那些梅花,都是長在自己心上的。

 「已經很晚了,你睡吧。」

 九方瓚也不知道他跟梁瀟說了多久的話,他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了。

 梁瀟將手放在九方瓚眼睛上,想要強迫他閉上雙眼。

 九方瓚什麼都看不見,無法,只好乖乖閉上。他知道梁瀟不會傷害他。

 梁瀟從未傷害過他,即使真的要傷,也只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比如:心上。

 別人都說心上的傷比身上的更難以癒合。可是如果身體沒有了,心上的傷就永遠也無法癒合了。

 九方瓚感覺到梁瀟的手離開了他,帶著那種熟悉的溫度。

 九方瓚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梁瀟的背影。

 他小時候,常常看著梁瀟這樣離開的背影。他總是用各種辦法留下梁瀟,讓他等自己睡著了再離開,等每次梁瀟離開的時候,九方瓚都會睜開眼睛看梁瀟離開的背影。

 可是這一次,九方瓚突然有一種感覺,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這一次梁瀟離開之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九方瓚覺得這種感覺讓他心裡充滿了恐懼感,他無法想像梁瀟再也無法回來了。他知道梁瀟即使背叛他也會回來,可是這一次,這種恐懼感,讓他心跳得特別虛弱。

 九方瓚想要站起身,想要留住梁瀟,可是他的身體,他的手腳,無論如何都無法隨意移動。

 九方瓚用力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卻最終從床上摔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張偌大的龍床上摔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抱歉沒有時間來更新了,因為朋友來了~

 所以今天無論如何會更新的

 雖然時間有點晚

 我不得不厚顏無恥的說 我卡了~~~

 恩~

 快要完結了~

 於是準備找個時間修改文章

 本人是個白眼狼,白字大先生,錯字一籮筐的~

 所以各位如果有錯字的話,請儘管說,咱會好好改正的~

 因為咱準備開個定制給自己做收藏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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