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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人生17~23》第31章
第九章

一個消息有人悲傷自然有人歡樂。

阿摩茲接到消息後,他的心情說多激動就有多激動。

原本他應該在接獲消息的當下,立刻將訊息傳給最高指揮霍克知道,可是當他收到這消息的一瞬間,一切的情緒沖上大腦讓他完全反應不過來,過了好一陣子等神智回復了之後,他才想到應該要趕緊跟霍克報告這個消息。

自從飛鷹將軍跟戈雅到達前線後,飛齊跟翔龍的戰爭又陷入了僵局。並非完全沒有進展,在一開始的時候飛齊的軍隊依然有慢慢的在推進,但是比起一開始連續進佔三座大城的速度,很明顯的慢了許多。

在這四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們只有繼續佔領兩座城市,到目前這一座城市後,戰局又開始僵持,他們每天必須應付重新穩固過的城牆,和一個武力強到可怕的人物,戈雅這一個名不經傳的人物,一上了戰場,活像是不要命一樣就往敵人陣型內部沖,五次戰役裡就有兩次成功殺死陣中主將,讓士兵非常氣惱。

但老師的臉上一直是波瀾不驚的模樣,沒有要求士兵強力進攻,也不曾派出更高層的將領,甚至只有讓士兵去偶爾騷擾一下敵人讓他們無法休息而已。

這樣的作戰模式別說是一般的士兵無法理解,連自己都覺得奇怪。

騷擾敵軍的確是可以讓對方的士氣下降,身體感覺疲憊,可是在騷擾完後接著的不是攻擊嗎?偏偏將軍沒有,他只是讓士兵可以多休息就多休息,能多練習武技就多練習,好像把前線當成了精兵訓練營一樣,每一個人都納悶得很,武力是越練越強大了,可心情卻越來越覺得煩躁。

阿摩茲知道自己的老師會這麼做,必然有他的意義在,因此他沒有多問,只是將霍克所下的每一個指令都確切執行,將心裡的疑問越滾越大,越滾越難壓抑,但是一切的疑問,在他接到消息的這一刻,都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一個讓他震驚無比的答案,讓他對自己老師的佩服程度到達接近膜拜的階段。

他興奮的捏著手中的訊息經過通報進入霍克的營帳中,休息了四個多月的霍克,沒有之前的蒼白,不過因為在陽光下不斷操練士兵的原因,膚色稍微黑了一些,一般人曬黑了看起來會比較老態,偏偏霍克曬黑了卻只會讓人覺得更有男人味。

「這麼興沖沖的,有好消息?」

霍克看見阿摩茲,眼尖的也瞧見了他手中的訊息,眼裡沒有任何的意外。

「您早猜到了是不是?這一切都在您的預料之中是不是?」

阿摩茲將消息遞出去,霍克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上面寫了些什麼。

「你要說什麼?是有關於泰勒迦納內部的消息?還是有關於奇斯或者應該說倫特邊境的人事異動?」他應該稱讚一下自己的學生才對,不需要他多解釋,就可以瞭解到這兩個消息所代表的意義。

「都是!」

「我是都預料中了,但是那又如何?」

如果沒有在一開始就計畫,那何必盲目的出戰?他自然是因為有足夠的信心才會這麼做。天底下的人都認為他喜歡用奇兵險招,可是又有多少人想過要用這樣的招式,其實背地裡要花多少的努力去做準備才能成功?

「是不怎麼樣,屬下早該想到的。」阿摩茲覺得自己對老師的信心還不夠,要是之前可以更有信心一點,他不會有任何的不安或是疑問。

霍克看出他眼中的火熱。

「別太崇拜我,我不是神,對當神這件事也沒有興趣,只要細心一點,你也可以做到,我只是猜測到這些,並沒有安排這一些,要是有人可以安排這些可能性發生,那才真的需要崇拜。」

他不需要崇拜的眼神,他對當像是神一樣的人物沒有興趣,當一個被人崇拜的將領已經很寂寞,當一個被人跪拜的神可能會更孤單;當被崇拜的將領還可以看見屬下的臉,當被跪拜的神只能看見信徒的腦門。

「是!」

阿摩茲答應歸答應,但是臉上還是掩飾不住那種控制不了的崇拜。

「好了,既然知道消息,該準備什麼就去準備什麼,不需要我來提醒吧?」

霍克揮揮手,成功的目標就在眼前,可問他當下心情興不興奮的話,答案是不,他不過,是做了一個自己認為可以做到的事情而已。

「是!」

阿摩茲當然知道要做什麼,消息裡很明確的指出,在不久的將來,飛齊對翔龍的戰役,會變成飛齊、奇斯、泰勒迦納對翔龍的戰役。

在飛翔大陸上這幾個大國鼎立的時間已經有多久了?久到恐怕沒有人記得在四大國之前的飛翔大陸是什麼模樣,如今卻是由將軍帶領他們來改變這樣的格局,是他們開始了這一切,歷史裡肯定會記載著他們的功績。

他沒有想過翔龍有沒有可能繼續支撐下去。

在他的心裡,這是肯定不會發生的事情。過去翔龍可以支撐到最後,是因為其它三個國家彼此牽制,如今倫特被奇斯佔領,新的國王總是需要新的戰績來彰顯自己的威能,讓自己更能被新的人民接受,哪一個年輕的國王不是如此,英雄主義不管在哪裡都是受歡迎的。

泰勒迦納的當今國王,一直都是一個好戰分子,但是這兩個國家會下定決心,是因為將軍的不顧一切,要不是將軍不顧後方還有奇斯這樣一個敵人,堅持要進攻翔龍,並且勢如破竹的攻下下一連串的城市,其它兩個國家的國王也不會發動攻勢。

所以不管最後是哪一個國家有機會奪下翔龍首都,將來歷史上寫出滅亡翔龍的人裡,霍克的名字肯定會排在相當前面的位置。

霍克等阿摩茲離開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消息。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掌,伸過去取過重新將兩個消息仔細讀過。

他真的不為這兩個消息感到興奮,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亞倫提特這小子跟他父親一樣的聰明,之前被攻下泰坦的泰勒迦納需要一個可以抒發憤怒的手段,一旦他們看見翔龍陷入危機,他們肯定會出手,角色交換,即使是他的國王陛下,也會有同樣的決定。

所以對已經在預料中的事情他很難有興奮的情緒,反而是在阿摩茲走了以後,在看見他興奮的神情之後,他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他是從年輕開始就活在戰場上的軍人,翔龍是如何屹立不搖的國家他比誰都還要清楚,數千年的時間都已經堅持下來,在三個大國的夾擊下生存下來,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如果說飛翔大陸上有哪一個國家的君王讓他感到無限佩服,肯定就是翔龍,而且是翔龍歷任的國王,不單是現在這一位而已。

綜觀翔龍的歷史就明白為什麼翔龍的君王都活不久,他們花了太多的精力在讓自己的國家續存下去這件事上,只有翔龍的君王,是真的為自己的國家始終奮鬥不懈,他們連娛樂都不敢,過的日子比一般人還要辛苦。

在這些努力下,再加上一群用心扞衛自己國土的士兵,你無法不為這個國家的歷史而感動,他看見了一個用血汗堆積而成的國家,人心的力量凝聚無比,可是這樣的國家在數千年後依然免不了會滅亡,思及此,霍克有一種天底下真的沒有什麼是永遠的悲哀。

「天底下有什麼是永遠的?」他這樣問自己,但看了數千萬本書,聽了無數的故事,滿滿學識的腦海中,卻找不到答案。

翔龍

泰勒迦納的萊特華達、飛齊的霍克、倫特的亞倫提特。

站在皇宮的露臺上,翔龍的君王每看過一個方位,一個名字就在腦中浮出。

從他成年懂事開始,他就一直是個堅強無比的人,但是這一刻,他發現他幾乎無法支撐住自己站在這露臺上,整個身體已經開始搖搖欲墜,虛弱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活了多長的歲月,過去都是自己的臣子跟子女在幫他計算這些日子,但對他來說,幾乎每一天都是煎熬,煎熬了千千萬萬的歲月,他曾經以為可以堅持到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天,可是他卻發現命運開了他很大的一個玩笑。

向來總是在他身邊的戈雅如今已經在戰線上,因為有他的關係,邊境士兵的士氣不再那樣低落,但是再過不久,他必須把人從飛齊的戰線調到泰勒迦納。不管是哪一頭,戈雅都沒有辦法在他虛弱的時候過來為他支撐。

翔龍的三面,他決定好由他來對霍克,鷹翔對亞倫提特,戈雅對萊特華達。

由他來對飛齊,是因為過去他也是一個將領,尤其在他父親還在人世的時候,他跟鷹翔在戰場上其實是知名的兩大將領,他的心機跟霍克一樣重,他們瞭解彼此,這將會是一場爾虞我詐的戰鬥。

鷹翔對亞倫提特,仿佛一場宿命的對決,而且將會是最尖銳的攻擊對最堅固的防禦。亞倫提特擁有的龍騎兵,沒有人能小看,讓他更加忌憚的還有瞬間攻下泰坦跟月都的里昂跟不敗將軍之子——修?亞倫提特。

戈雅跟泰勒迦納,是武技的對戰,戈雅的武技絕對不會輸給萊特華達,但是這兩者都沒有足夠的心機,所以在他們身邊還有安排喬對鬥狐這一個極少出面的獸人。

整個翔龍在這一場戰爭開始後,內部將會是空虛的一片,所有人員可以調動的全部都已經到前線,一旦有一方失守,他們要面臨的將會是敵人長驅直入到國都的命運,失守的那方戰線,敵人能在沒有任何防禦之下,一路攻破到翔龍首都。

想到這裡,他整個人幾乎要昏眩,原本健康就已經發出了警訊,在這時他的身體更是瀕臨潰敗。

「父皇!」

水芙兒原本是要請父親前往用餐,但是她遠遠的就看見父親走出書房,一個人慢慢、慢慢地往皇宮最上方的露臺走。那一個位置是歷任國王最常停留的地方,父親總愛說那是因為在那裡,他們看見的除了是翔龍的四面八方之外,還有更遙遠的天空。

她理解父親說的是什麼。

天空象徵著自由,看著天空,就算身體被限制在這裡,可是至少在那一刻,心是飛翔在沒有邊界的天際。一直活在宮中沒有多少機會出門的她,其實也常常在房間裡望著天空這樣放逐自己的心。

原本她以為父親是想休息,好好的放鬆一下自己,因為最近跟飛齊那邊的戰線似乎情況稍微好了一些,比當初預料的狀況還要讓人放心,之前大家都已經做好了跟飛齊戰鬥會出現大量犧牲的心理準備,誰家的父母不是捏緊著心在祈禱遠方的孩子可以平安,現在狀況好一點,父親也可以不那麼勞累,因此她是真的認為父親到露臺,是想要稍微放鬆一下心情。

可是不曉得為什麼看著父親的背影,她卻莫名的擔心害怕,不知不覺就跟著父親的腳步上露臺,看著父親仰望天空,沒多久她竟然看見那一個瘦高的身體搖搖欲墜。

這真的嚇壞她了,所以她忍不住出聲沖上前,緊緊的扶住父親的肩膀,支撐起比她還要瘦的骨架,看見父親臉上隱隱之中似乎有著絕望的神情。

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情不是正慢慢的在好轉之中嗎?究竟又發生了什麼她不知曉的可怕事件?

丹文笙感覺到扶著自己的手,他回頭看,是自己心愛的女兒。

「父皇,您沒事吧?」水芙兒有點恐懼,在她的心裡,沒有人比自己的父親還要更堅強,可是這一刻,看見父親如此模樣,她腦海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已經開始猜到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父親如此沉痛。

「我不應該讓你看到這個模樣。」

身為一個父親總是希望自己在孩子的眼中是無敵的,因為他就是保護著他們的大傘,要能堅強的永遠為他們撐住一片天,但是現在他卻讓她看見了這樣的畫面,他是不是已經從一個不完美的國王,開始變成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我不在乎。」水芙兒其實是所有孩子裡最堅強的那一個,可是她卻不是會忍著絕不流淚的那一種人,此刻她已經是滿眼的淚水,有顆顆的水珠往下落。

「父親,天底下沒有永遠不倒的人,就像人總有一天會老一樣,身為您的孩子,我們總是希望這樣的一天可以越慢來到越好,但是不代表我們天真。」

看見自己的長輩變老,對孩子而言其實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的父母是如此珍愛自己的時候,看見他們變老變衰弱,心裡會很痛苦,會很怕有一天他們離開自己身邊。

過去看見父親消瘦,水芙兒就一直有這樣的忐忑不安,所以她並不是沒有偷偷流淚過,她多想要自己的父親可以一直在身邊,她不想要看見自己的父親變老變衰弱,在她的印象中,最好一直都是那一個可以輕易舉起自己在半空飛的英雄。

丹文笙看著自己的孩子,說不出話來,他真的從來沒有如此脆弱過,或許是因為堅強了太久太久的時間,其實早已經到了極限。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嗎?」

她想知道是多麼嚴重的事情讓父親失態。

丹文笙猶豫了,但是水芙兒帶著淚卻又堅持無比看著他的眼神,讓他覺得或許他應該要對她說出事實,因為如果真的事情到了他們不願見的那一刻,他的孩子必須找到繼續生存下去的方法。

「你不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還沒有發生,但是我要你千千萬萬記住一件事情。」

因為丹文笙說得無比認真,水芙兒在他的眼裡看見事態的嚴重,她瞭解父親接下來要對她說的話,肯定是要牢牢記在腦中說什麼都不可以忘記的。

「如果有一天,敵軍兵臨城下,但是我不在你們的身邊,你千萬要懂得怎麼讓自己跟弟弟妹妹活下去。敵軍是亞倫提特帶領的軍隊時,你只要靜靜的在皇宮裡等待,堅持到最後一刻,看見亞倫提特親自到達的那時,要求他、告訴他你願意投降將翔龍歸屬於他,但是必須放過你、弟弟妹妹,還有翔龍的所有子民跟士兵,保證絕對不會再反抗。」

水芙兒想要開口問為什麼?她不懂亞倫提特為什麼有可能會兵臨城下,也不懂為什麼不要反抗,但是父親眼中的認真,她知道絕對不是開玩笑,明白父親的話還沒有結束,所以她將疑問壓抑在心裡,繼續聽父親說明。

「如果是飛齊的軍隊,我沒有絕對的信心去預料霍克會做什麼,這要靠你隨機應變,但是那個人也不是一個會欺負女孩子的人,我只怕他會當場殺了你弟弟。所以如果是霍克,在知道他來的那一刻,用最快的速度送你弟弟離開。」霍克會饒過非繼承人的女孩,但是肯定不會放過繼承人,他絕對會毫不猶豫殺了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是在女兒的面前。他不在乎水芙兒她們會不會因此恨他,他只需要讓敵人瞭解到他的殘忍和絕情。

「最後,如果是泰勒迦納的人,你不需要讓士兵堅守這座城市,在泰勒迦納破了邊境的那一刻,用最快的速度將所有居民撤離,要他們逃離任何獸人可能前進的路線,你跟弟弟妹妹他們,帶著皇宮值錢的物品跟幾個忠誠的侍衛,可以跑多遠就跑多遠。」

他不想再要求自己的孩子有複國或是堅持下去這一類的目標,他相信歷任的翔龍君主都會有一樣的決定,因為在這個位置上,活得太累太累,如果他們愛惜自己的子孫,就不該讓他們的一生如此的壓抑和艱辛,帶著足夠的財富,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反而才是一種幸福。

水芙兒是個聰明的女孩,很快她就明白了父親說這些話的意義。

她不曉得在遠方的妹妹此刻發生了什麼,但是當她意識到父親言詞底下的意義時,一滴又一滴的淚珠不斷的從眼眶裡落下,她沒有像碧蓮娜那樣用力的忍住,她只是抿著唇讓淚珠不停地滑落臉頰。

丹文笙伸手撫著她的臉龐,熱燙的淚水從她冰冷的臉頰滑到他同樣冰冷的手。

沒有阻止女兒哭泣,沒有變動過姿勢,他就這樣靜靜的捧著她的臉,就像過往等待她長大成人一樣,等待她淚水停息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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