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洞庫(下)
段赫將之前所畫的地圖又畫了一份,分給王童謠,枝悅和李衛帥三人組成的小隊,開著電瓶運載車去收集所需物資。段赫則和米沫還有劉蓓蓓繼續去探尋未知區域。
走了幾個小時,他們終于現石油儲蓄池,整間倉庫最顯眼的就是那個尺高的池子,密封,一旁安放著抽油泵。而三面牆壁前則堆放著一層層的36o斤一桶的汽油,場面甚是壯觀。劉蓓蓓愁眉苦臉,“這要怎麼辦?池子里的汽油如何帶走呢?”
“……”米沫看看她,這人也挺貪心。就那些油桶已經足夠他們使用很久了。不過,她確實要想辦法想著如何將池子里的汽油收到骨甲里。
“剛剛那間倉庫里不是有空油桶嗎?抽出來裝桶里即可。”段赫向電瓶運載車走去,一面跟劉蓓蓓說,“你跟我去拿油桶,小米有傷,就先在這守著,去了你也幫不上忙。”
正中下懷,兩人出去的時候,米沫立刻雀躍的跑到那些壘得高高的油桶牆前,眨眨眼,油桶牆便矮了幾分,在順著油桶牆走了一圈,油桶牆又立刻瘦了幾分。米沫站在儲蓄池邊,眯著眼,心滿意足的看著骨甲里成片的油桶,用識海指揮油桶自動摞高疊壘。
段赫將拖板車掛在電瓶車的後面,一桶桶的將36o斤重的汽油桶搬上拖板車,將其碼得既整齊又穩妥。而劉蓓蓓則在研究著如何使用抽油泵,米沫推推她,“反正不急著用,先別研究了。那些足夠我們用了,帶都不能全部帶走呢”
劉蓓蓓不舍的看著手里的空油桶,有些挫敗感,“那我們搬這個做什麼呢段赫不像是白做工的人啊”
米沫聳肩,或許他也一時蠢了起來也說不定。大智若愚嘛一個人太聰明也未必是好事。
劉蓓蓓無奈,便放下空油桶,去幫段赫。
搬好油桶之後,段赫讓劉蓓蓓自行開著電瓶車回去,他和米沫繼續向前走,探路並記錄。
米沫無聊的跟在段赫身後,打量著他的背影和走路姿態。他脊椎挺得很直,看起來就像一顆青松,蒼翠有力,顯得極有氣質。以前他也是如此,但是現在他身上多了一股氣勢,顯得卓爾不凡,鶴立雞群。那股氣勢是多年身居高位才有的氣勢,舉手投足間不時顯露出不易察覺的威嚴,使人不得不臣服。
米沫一直想問他現在是什麼高官,但是又不敢,總怕兩人差距太大,做不成朋友。林修禹因為成為喪尸,對她的隔閡那麼深,思想也相差巨大。兩人之間的天塹是兩個種族間的距離,她無法跨越,也找不到方法。如果如今連段赫都和她之間隔著鴻溝,她會覺得十分難過,萬分悲哀。如果連曾經相依為命的人都無法信任,這條路該如何走下去?
中午兩人隨便吃了點帶在身上的壓縮餅干,便又繼續向前方探索。
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兩人終于走遍了整間洞庫,畫下完整的地圖。
回到裝著棉被的倉庫,米沫隨便吃了兩口罐頭便倒頭就睡。帶傷工作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即使後來她多半都賴在段赫的背上,但是忙了一天體力也消耗的很大。
翌日,米沫看到了簡單改裝過的一輛軍用悍馬,兩輛東風猛士。都是用鐵網固定在擋風玻璃前,車頂和車身加固一層鋼板,使車子看起來異常丑陋,但是堅固度有所加強。
車頂還焊接了行李架,前後加載一頂重型機槍,到時候人上去了坐在行李上面就可以開槍。搬來的汽油桶都裝進了汽車後面的行李箱,其他人都開著電瓶運載車去拉物資去了,米沫和枝悅留下擺放規整。
上了那輛軍用悍馬,米沫才現里面後排座位全部被拆除,汽車已經被當做了貨車使用。下面是擺的滿滿的汽油桶,上面準備擺放食物等物品。
米沫比較喜歡的是東風猛士,外形與m國悍馬相似,輪距與輪式裝甲車、載貨運輸車一致,方便急造軍路運行。功能齊全,且造型拉風。不但前風擋翻倒後可裝輕、重機槍,頂部還可加裝重機高機榴彈射器的武器轉盤,後箱有導彈射平台。記得末世前就有人認為,綜合該車的整體性能,在承載能力、燃油經濟性、續駛里程、操縱穩定性、耐久性等方面都過了m國的hummer。在米沫心里,能過m國就是好樣的。她打心眼里憎恨厭惡那個可惡的霸權國家,那個讓她從天堂跌入地獄的人間煉獄。
這一天他們幾個人就是不斷的裝卸物資,擺放物資。車頂的行李架都擺的滿滿當當,依然還是放不下他們所認為必須帶走,且用得上的物資。最後一合計,還是把一輛東風猛士的後座也撤了,專門裝貨。
所有人在忙的時候,郭宇文偷著懶,並悄悄將段赫所畫的地圖撕下來藏進了口袋里。這麼一處巨大的秘密武器庫,藏著如此眾多的重要物資,他怎麼能放棄借助其立功升職的機會。他們現在所拿得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等回到天都之後將情況一上報,只要軍方掌握了這里,那麼對于他而言就是大功一件。雖然天都基地展迅,這里有些物品與之相比可能會比較落後,但是這麼龐大的數量,已經彌補了這點缺憾。
忙碌了一天,終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休息一夜之後,第二天先由段赫從正門走出去,查探四周是否安全,有無尸群。確認並無異常,三輛載滿物資的汽車這才施施然駛出武器庫的大門。
米沫滿意的眯起眼楮,欣賞車前方滿目的綠意。她這回可是賺了一把,骨甲里面簡直就是一小型武器庫。哈哈,每樣東西她都拿了一些,絕不吃虧。
轉頭瞧瞧段赫,他這次又是跟一車子的女人混在一起,和當年還真有幾分相像。從後視鏡里看看臭著一張臉的王童謠,她因為沒有爭過米沫坐在副駕的位置而郁悶著。劉蓓蓓則木然的側望著窗外。因為他們這輛車載重最輕,所以走在前面打頭。這個副駕的位置屬于整個車隊中最舒適,視野也最為開闊的黃金地帶。既不需要開車費腦,還可以肆無忌憚的欣賞沿途風光。
此時段赫目視前方,一手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一手肘支在車窗沿上,手掌托著腮邊,傾听著舒緩的音樂。cd片還是米沫貢獻出來的精品,世界鋼琴名曲。
米沫不會欣賞這些大師的作品,只是听個熱鬧,但是看段赫的樣子,似乎听的很投入。
從側面觀察段赫,會現他的鼻梁挺而直,唇線微抿,下顎堅毅,不笑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嚴肅。劍眉略濃,心思沉重。縴細的睫毛並不算細密,隨著眼瞼微微抖動。眼窩深邃,眸色漆黑如墨,明亮如洗。眼形略長,眼角微揚,似鳳非鳳。黑如同眸色一般濃黑閃亮,絲很軟,隨著半開的窗口吹入的清風飄動。這時,他突然微微揚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睨了米沫一眼。目光笑意濃濃,似在取笑她。
米沫一窘,趕緊收回目光端正坐直。看得這樣明目張膽也就罷了,竟然還看的津津有味讓人嘲笑。米沫只能借著看景來掩飾窘迫。
嗯,天很藍,碧藍如洗,飄動著兩朵單薄的雲彩。青草灌木叢生,百花爭奇斗艷,蝶蜂采蜜,鳥語盈盈。真是一幅好景致。看那土狗大小的小鳥,長相也很好玩怪異。
小鳥?米沫揉揉眼楮,瞪大眼楮去看。那應該是鳥類吧?她不確定的想。
那只入了米沫法眼的鳥一尺多長,確切來說體型更像是鷹或雕。身型和鳥類無異,區別就在于那顆人頭。這只鳥長了一張嬰兒的臉,五官清晰,惟妙惟肖,不時出嬰兒似地啼叫聲,著實怪異的很。
“那叫嬰啼鳥,借著一張嬰兒的臉和嬰兒的叫聲,以此來設陷阱誘捕其它生物。”段赫瞄了那只嬰啼鳥一眼,娓娓道來。
“新物種?還是史前生物?”現如今地球上的怪獸分為變異新物種和史前生物。史前生物實力較強,但勢單力薄。變異物種則最為難纏,種類繁多。兩者可謂各有千秋。
“它會攻擊我們嗎?”那只嬰啼鳥撲扇著翅膀向這邊飛行了一段距離,看見汽車的時候警惕的停了下來,水汪汪的眼楮帶著戾色,粉嫩的小臉有股猙獰扭曲的狠厲之色。
“它們是群居動物,生性膽小謹慎,作風殘忍狠辣。如果達到一定數量,而且它們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才會動攻擊。”段赫將音樂聲音調小,並按動按鈕,將窗戶關閉,只露出一條兩指寬的縫隙。
米沫繼續觀察著嬰啼鳥,果然看到草叢中6續飛出幾只,一起注視著這邊。段赫將她這邊大敞的窗戶也關小的時候,提醒她一句︰“嬰啼鳥通常都會出沒在蜻蜓活動的區域,蜻蜓是它們偏愛的一種食物。小心些,不要讓蜻蜓鑽進車子,它們不太友善。”
段赫話音方落,一個黑影穿過車前的鐵絲網, 一聲撞上擋風鏡。米沫的心髒隨著這一聲響顫動了一下,就見一只喜鵲大小的蜻蜓趴在玻璃上,帶著長長的吱聲向下滑落,啪一聲掉到車前蓋上,最後骨碌骨碌滾下了下去。
段赫打開雨刷將血跡擦掉,砰砰砰幾聲,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大號蜻蜓尋死一般不斷撞擊在車子的任何部位,看的車上的人直皺眉。米沫覺得這是一些心理不正常,急需心理疏導的瘋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