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奸商
門外停著一輛三排座椅的商務越野車,其后,是兩輛載滿貨物的大型貨車。郎舟在看到那貨車的時候眉頭一跳,“這是什么?”
“哦,我本來就準備押送這批武器去西藏。”夜幕輕聲慢語的解釋。
郎舟幾乎能夠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他想咆哮,想要大吼,尼瑪不帶這么玩人的!
饒是米沫一文未出,聽到這話也不禁替郎舟心痛、心酸。果然是奸商啊,半分不讓。雖然他們兩個增加了他這趟貨物的押解壓力,可是,要不要這么黑啊?意思意思收點得了,卻要的這么狠。
雇傭兵打開兩扇車門,請他們三人上車,夜幕看著郎舟,示意他先上。郎舟挑釁的瞪著他,不肯先上車。
“毛病!”米沫不客氣的招呼獅子上車,直接坐到第三排。獅子體型太大,坐后面比較好。
夜幕也不再謙讓郎舟,直接坐上副駕。郎舟氣結,他就是想和夜幕坐一起才不肯先上車。他無奈的坐到第二排,過了一會,一個頂著一頭紅發的少年坐到郎舟身旁。郎舟不悅的往旁邊挪了一下,不想讓別人碰到他。
米沫認得這紅毛,好像叫立人,臉上的青春痘似乎比以前還旺盛。他嫌棄的看著郎舟身上的衣服,撇撇嘴,拍拍夜幕的椅背,“老大,咱們倆換個位置吧!”
郎舟聞言,剛剛的不滿立刻化作滿心的歡喜,雙眼幾乎放出狼光,綠油油的十分滲人。
米沫以為夜幕必然不同意,沒想到他卻立刻答應了。兩人換了座位,米沫感覺郎舟身上的每顆細胞都在興奮的歌唱。
過了幾分鐘,司機上車,車子啟動,緩緩駛出錦城基地。
終于可以坐車了,米沫舒服的想要呻吟。她靠在獅子身上,毛茸茸,軟乎乎,又溫暖又舒適。
車子方駛出錦城基地,郎舟突然摘掉帽子,哈哈一笑,得意的瞪著夜幕,等待他露出驚慌失措,或是驚愕萬分的表情。
不過他失望了,夜幕淡淡瞥他,半分異樣都沒有,靠著椅背挑選著舒適的姿勢準備瞇一小會兒。
郎舟像是見了鬼一般,聲音拔高八度:“你你你……你早就知道是我?”
夜幕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米沫低頭撫額,夜幕不知道的話才比較奇怪。就郎舟上午在據點的表現,夜幕想不發現都難。
郎舟氣得臉都白了,雖然他的臉本就十分白皙。他緊咬著下唇,嫣紅的唇變得更加紅艷。他委屈的看著夜幕,不知不覺嘟起了嘴巴,聲音哀怨,柔腸百轉:“你故意的,你還真敢下手。”
夜幕斜眼看他,“有人送上門讓我宰,我何必客氣。”
郎舟深感自己被欺騙被壓榨了,捂著心臟的位置直哼哼,吶吶說道:“郎心似鐵啊!”語調婉轉,還帶著京劇唱腔。
米沫撲哧一聲笑出來,夜幕唇角的笑意微僵,郎舟回頭警告式的瞪她一眼。米沫馬上閉眼裝睡,有郎舟在的話,這一路不會寂寞了。讓人感到歡樂的喪尸受啊!她就坐在那里,看著他們兩個你來我往,郎舟不停往夜幕身上蹭,夜幕單手推拒;郎舟不時的暈一下,就暈到夜幕的肩上;不時的睡一下,就睡到夜幕的懷里。郎舟的精神真是百折不撓,令人佩服。米沫捂著嘴巴不停竊笑,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男追男隔什么呢?
鬧騰了一下午,郎舟被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夜幕搞的有些意興闌珊,下車的時候明顯蔫吧了許多。作為整個車隊唯一的女性,米沫忍著某種生理需求,在他們所有人都鉆過小樹林之后,這才姿勢怪異的一路小跑著鉆入小樹林。
郎舟嗤之以鼻,“別人都回來了才想起來去,反應真夠慢的。”
雇傭兵們拾柴生火做飯,夜幕倚著汽車吸著香煙,身上鐵灰色的棉衣敞開著,里面著件雞心領的羊毛衫,垂度良好毫無褶皺的休閑褲,腳上套著一雙皮靴。郎舟就站他身旁癡癡的凝望他,雙眼癡迷,神色朦朧。
如果郎舟換身干凈整潔的合身衣物,這副畫面會非常唯美。
米沫拖著右腮,眼珠來回轉動著打量兩人。其實,王童謠挺可憐的,情敵太多了,不但要跟女人爭,還要跟男人搶。不但是跟人爭,還要跟喪尸搶。嘖嘖!
晚上,因為帳篷分配不均,郎舟又鬧了起來,兩手掐腰,沖夜幕忿忿叫嚷:“我是你的雇主,你怎么可以隨便安排一個人跟我住呢?你要時刻貼身保護我,懂不懂?我不管,我要跟你睡,你是我花了五顆六級晶核請來的貼身保鏢!”‘六級晶核‘四個字,他咬的特別重,尤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米沫在夜幕無意中望過來時,非常不厚道的丟給他幸災樂禍的眼神,然后招呼獅子進了自己的帳篷。她一邊鉆入睡袋,一邊暗暗猜想晚上會否聽到某些不和諧的聲音。
清晨,米沫被一聲高亢的尖叫吵醒,她打開帳篷的拉鎖,揉著眼睛,看向始作俑者。郎舟沖立人怒吼著:“誰準你進入我帳篷的,夜幕這個混蛋呢?”
立人不滿自己睡的好好的被人吵醒,天還暗的很,他沒好氣的說:“守夜呢!”說完,拉高被子繼續睡。
郎舟盤腿坐在帳篷外面,雙手抱胸,氣惱的抓狂。他昨晚怎么會睡的這么死,竟然連夜幕什么時候出去,這個紅毛怪什么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一定是夜幕動了手腳,他才會睡的這么沉。他堅決不承認是他因為夜幕在旁,而睡得分外香甜安穩所致。
米沫鉆回帳篷,看看時間,才四點,還可以再躺會。可是獅子剛剛竄出去了,她沒有溫暖的抱枕,躺下去覺得一點都不舒服,翻來覆去躺了一會,還是無奈的起身了。
她沒想到夜幕真的在值班,他挺拔的背影在昏暗中看起來分外孤寂。他坐在貨車堆得高高的貨物上面,身旁似乎有一團不明物體。米沫疑惑的走近兩步,沒想到不明物體竟然是獅子。它趴在夜幕身旁,兩者之間挨得很近,但又沒有碰觸,獅子同樣望著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米沫蹙眉,不喜歡獅子接近夜幕,出聲呼喚獅子回來。獅子甩兩下尾巴,沒有動地方的意思。米沫怒了,這家伙太不聽話了。
夜幕冷冷瞥獅子一眼,獅子委屈的嗚咽一聲,起身跳下車,慢騰騰湊到米沫身旁。米沫這才舒心一些,轉念一想,獅子也不是她的寵物,不聽話也沒什么不對。反倒是她總是用命令的口氣,難怪獅子沒反應。她一定要改掉這種毛病,在心里默念這一百遍:這是森林之王,不是家養寵物。這是森林之王,不是家養寵物。如此反復ing……
上路之前,獅子說什么也不肯上車了,他這么大的體型在車里實在太過憋屈,動都不能動。它無聲的反抗,自己跳到貨車上頭,在蓋著貨物的油布上走了幾步,似乎愜意的很。
米沫抱歉的看著獅子,她沒有顧忌它的感受,真是自私啊!落寞的上車,看看空蕩蕩的后座,心里安慰著自己如此也好,地方大舒坦啊!
郎舟跟夜幕鬧別扭,上車直接在第二排躺下,然后挑釁的看著夜幕。夜幕看他的眼神充滿同情,徑自坐到后面,也就是米沫的身旁。郎舟怪叫起來,手忙腳亂的坐起身,睜大眼睛質問米沫:“那頭獅子呢?”
米沫朝后指了指貨車,無奈的聳聳肩。郎舟頓時泫然欲泣,那小模樣,淚眼汪汪無限委屈的看著你的樣子,米沫立刻瞬身一抖,“咱換位子,換位子!”
郎舟聞言馬上笑逐顏開,心里想著,這孩子還怪懂事的,丑是丑了點,但是讓人窩心吶!看在她如此有眼力見的份上,以后對她態度稍稍好一點吧!
如此這般折騰了幾天,到達某處大型鄉鎮,多加了幾名雇傭兵之后,郎舟收斂了許多。米沫可不認為他是因為夜幕的毫無反應而放棄,他之所以安靜下來,是因為加入的一位女雇傭兵。她因為某些原因與他們同乘一輛車,對夜幕表現的十分親密。就因為這個叫穿云的女人,郎舟收斂了,沉默了。此刻,他給米沫的感覺,才有了幾分初見時的威嚴氣勢。
穿云必然是個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灰姑娘,她夜里不辭辛勞的為某人送上溫暖,雖然被丟了出來,可是白天的熱情依然不減。立人看向穿云的眼神是帶著同情的,這又讓米沫有點想不明白。
直到他們遇到一批不明人士的偷襲,郎舟趁亂將穿云推入戰斗圈,米沫這才終于明白立人同情穿云的原因,也明白了夜幕沒有懲罰穿云的緣故。原來,他早就知道穿云活不長,所以才保持沉默。而他的沉默,卻又讓穿云誤以為自己有機會。
米沫瞇眼,心里頭起了某個壞念頭。當天中午下車休息時,米沫找到獨自孤坐的郎舟,跟他東拉西扯,在郎舟就要不耐煩讓她滾的時候,終于將話題扯到了夜幕女人這個敏感的話題。果然,郎舟兩眼放光,獰笑起來,表面又裝作可有可無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