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驀然心動
段赫被她突然的叫聲嚇得馬上縮回手去,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雙臂,將她藏在水里的身體帶出水面。看看前面沒事,又向她后面看去,后背凹陷進去的痕跡和碎裂的骨頭霎時讓他也白了臉,傷得這么重?“沫沫……”他緊張的低喚她一聲,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喚她之后又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給我找件衣服穿上再出去,我不要讓人看到我光著身子!”米沫趴在他身上有氣無力的叨叨。雖然身子還沒發育,光著也沒什么看頭,但她畢竟是有25歲的思想和靈魂,不太能接受裸著身子給別人看。現在這樣光著身子面對段赫也是沒辦法,讓段赫占占便宜就算了,其他人就敬謝不敏。她半搭著眼皮子看看池塘邊上的牛頭怪尸體,昏昏沉沉的細語呢喃:“怪物腦袋里應該有晶核,你找找……”
“沫沫!”段赫輕喚,發現米沫已經昏過去,便趕緊脫掉外套裹住米沫往外走。上岸后,段赫一手抱著米沫,一手切開牛頭怪的腦袋,果然在里面發現一顆土黃色的晶核,只有玻璃球大小,便隨手揣進口袋。他沒有發現,在草叢中正有一雙精悍銳利的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對他手中的晶核露出深思和必得的目光。
床邊的銅色火盆里面柴火燒的很旺,盡量溫暖著床上的小人兒。段赫將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了出來,在里面左翻右翻,也沒有找到適合米沫穿的,最后只能挑兩件T恤準備給她當連衣裙穿。稍稍掀開一點被子,發現米沫后背的傷口又好了一點,一些斷裂的骨頭已經自動愈合。只是米沫的臉色依然白的嚇人,整個人白得近乎透明,仿佛就要羽化登仙而去。
段赫對米沫肉眼可見的恢復速度感到驚奇,看看自己的一身傷疤,再看看人家的細皮嫩肉,都是在末世混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至于為什么是他一個大男人在這里照顧病人,那是因為潘妮和賈萱來看望米沫時,段赫發現她的頭發像有自主意識一般,凌空飄起對著兩人虎視眈眈。段赫及時用身體擋住她們的視線,才沒有讓她們發現米沫的怪異。將她們打發出去之后,這頭發方偃旗息鼓沒了動靜。
難道這頭發能夠感知危險?還是說單純的為了避免主人遇害,而不讓任何人靠近主人呢?轉念一想它并沒有防著他,這感覺挺不錯。被人信任,不對,是被頭發信任也是會讓人有點飄飄然滴。
這么想的話……段赫斜睨昏迷的米沫,如果他欺負她的話,是不是也不必害怕她頭發的報復?趕緊甩甩頭,段赫鄙視自己這么幼稚的想法,他怎么就總是想欺負欺負米沫呢?他何時有了這種變態想法?
想一想……似乎就從剛見到米沫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用嘲弄的眼神觀察他,還是在他最為狼狽的時候。只要想一想他就一肚子窩火!這丫頭還故意不給他水喝,下雨天她自己披個塑料布來了,看他半死不活的躺在那,也不說給他身上蓋點東西,看完就走……
一點小孩的樣子都沒有,一臉臭屁不說,心眼比誰都多。他有時總會忘了她的年齡,把她錯當成同輩人。這種郁悶的感覺讓他不爽很久了。但是趁人家生病欺負她,還是跟一個小孩一般見識,實在不是大男人所為。他怎么能做這么沒品的事!
“姓段的……”虛弱無力的童音打斷段赫的思緒,段赫回神一看,是米沫醒了,正蒼白著小臉望著他,沒有血色的小嘴唇微微開合:“你在想什么?怎么表情這么淫蕩?”
段赫深呼吸,他收回剛才的話,他就要做個沒品的人!
一句話就把段赫說的一臉憋屈,米沫暗暗偷笑,“是想到潘妮了吧?想也沒用,她昨晚回去可是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
段赫坐到床邊,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很嚴肅的看著她說:“沫沫,有些話不是一個小孩子應該說的。以后不許你說那些成人話題!不管你是聽誰說的,以后都不許聽不許學,知道沒有?”
“不用學啊,我都懂得!你把我當大人看就好了!”米沫不以為意,難得抓住他的小辮子,當然要笑話他一番調劑一下枯燥的末世生活。
現代的兒童教育已經發展到,十歲就明白欲求不滿和早泄的地步了嗎?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本來他不在意這種說法,但是三番兩次讓米沫笑話,他的自尊心受打擊了。
段赫繃著一張臉,從桌子上拿起溫熱的米粥,舀出一勺送到米沫嘴邊,淡淡的說:“張嘴!”
米沫乖乖張開小嘴讓他喂食,偷偷觀察他的臉色。他是一個一旦不笑便看著特別嚴肅冷酷的人,或許和他五官立體深邃有關,再加上透著桀驁的漆黑眸子,渾身總會透出一股淡然冷漠的氣息。
換了前世,米沫這種平凡拘謹的女孩,絕對不敢奢望認識這種又帥又酷的男人,估計連話都不敢說。但是想想他們認識以來,好像一直是她壓著段赫,就因為她曾經救過他,心里便自覺高他一等。不過說實話,她心里對這人還是有點忌憚和害怕的,沒辦法,她前世就是個慫人,別人只要沉著臉她就會害怕。借尸還魂后她自詡內心堅強許多,不過某些細節一時半會還真是改變不了。畢竟一個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又經過二十多年的沉淀,不是說一兩件事就可以完全改變和扭曲的。那只是小說中的夸張描寫,現實中性格的改變是需要日積月累一點點變化的。
米沫估計她傷害他的男性自尊了,所以段赫的臉色才會看起來非常不妙。要不要安慰他一下呢?男人嘛,都非常在乎那點破事。不過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解決一下!
米沫稍稍掀開一點被子,剛想起身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卻發現自己還是光著身子的,不禁秀眉微簇,不客氣的說:“段赫,我的衣服呢?”
段赫隨手給她丟件女式T恤,瞇眼不滿的看著她,“高興了就是舅舅和爹地,不滿意了就是姓段的和段赫。你這孩子越來越沒禮貌了!以后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當心我打你屁股!”
米沫在被子里套上T恤,不屑的橫他一眼,對他的話根本不以為然。下地時米沫感覺后背的傷已經沒有那么痛了,不禁為自己強悍的愈合力鼓掌喝彩。一路小跑著溜進房間里的衛生間,又順便洗了個澡,米沫覺得人生還是非常美好和幸福的。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出衛生間,米沫神清氣爽的對著段赫說道:“我好差不多了,咱們準備準備繼續趕路吧!”
段赫正悶頭喝粥,聽了她的話,邊抬頭邊答應:“嗯,他們正在下面搬東西,把有用的東西幾乎都拿上了。帳篷,鐮刀……”他抬起頭來,看到米沫的模樣便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此時米沫只著一件白色的T恤,長及膝蓋以上,松松垮垮的顯得她整個人更加嬌小瘦弱。露出的雙腿瑩白細幼,圓潤細膩。頭發濕漉漉的滴著水珠,烏黑亮澤的濕發襯著她重傷初愈的蒼白小臉,顯得越加白皙靈動,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說不出的清純可愛,又帶著一點嬌媚動人。
她此番模樣,突然就讓段赫的心猛得一跳,傻傻盯著她發呆,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
“我的褲子都燒了,看來以后我是沒褲子穿了!”米沫彎腰在段赫找出來的衣服堆里亂翻,沒有發現她能穿的褲子,失望的撇撇嘴,沒注意到段赫的失常。
彎腰之后,米沫身后的T恤變得更短,微微露出里面的小內褲,看得段赫一陣口干舌燥,氣血上涌。段赫趕緊搖搖頭,覺得他一定是瘋了。他在干嗎?他怎么會對一個兒童產生興趣?他絕對沒有特殊嗜好,絕對不會是戀童癖!他一定是神經錯亂了,對,一定是這樣。他絕對是神志不清產生幻覺了!
不然……是太久沒有女人的關系???天吶!他低頭使勁在桌子上杠杠磕腦袋,企圖喚醒自己的神智。
咣!咣!咣!好大聲的磕頭聲虎得米沫一愣,不解的回頭瞪著他,“段赫,你干嘛?你有自虐傾向啊?”不會是她之前把他刺激大發了吧?
段赫緩緩抬頭,幽怨無比的看著她,口氣顯得悠遠綿長:“沫沫,你知道你屁股上有一個草莓形狀的胎記嗎?”說完,他突然又咣咣低頭死磕額頭。上帝作證,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