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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浮生夢之四)》第6章
第五章

隨後的日子便在元烈夢境般的快樂中稀里糊塗地一天天過去。被黃泉抱著、親著,他有時真希望這條路永無盡止,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算了。可這一日,馬車終於停在了陡峭如刀劈斧鑿的參天懸崖前。

「這是哪裡?」仰望雲氣翻升的嶙峋絕壁,元烈頓覺天地遼闊,眾生渺渺。

身後黃泉淡淡道:「黃泉路,我住的地方。」

寬大的衣袖一振,人拔地而起,腳尖在崖壁幾個輕點,已冉冉縱上數十丈高,聲音透過霧氣飄下:「跟我來。」也不知是否元烈的錯覺,瞬間他竟覺那聲音裡滲著絲絲淒冷,讓他不自禁起了一身寒粒。

一轉眼,卻見邊上水千山已背起沈滄海,用布帶綁在身上,手腳並用,極敏捷地爬了上去。他不再遲疑,跟著攀上懸崖……

崖頂亦是光溜溜的一片山石黑土,背風處建著連排石屋,少說也有十來二十間。元烈暗暗稱奇,看這架勢,這裡住得還不止黃泉與水千山兩人。正打量間,石屋裡湧出一大群神情剽悍的黑衣人,齊齊朝黃泉跪倒。

「恭迎主人回來。」

聲動雲霄,黃泉只是冷冷一笑,領著水千山在黑衣人的前擁後簇下走進最西首的一間屋內。

元烈怔怔站著,胸口一下像堵了大團稻草般難受。黃泉居然都沒叫他進去,連眼角也未向他掃來,彷彿他完全不存在。

為什麼一上到懸崖,黃泉整個人都變了?

孤零零站了許久,除卻兩三山鳥長鳴飛過,無人出來理會元烈。他又氣又迷糊,忍不住奔進屋去。

屋裡空空蕩蕩,那些黑衣人、水千山和沈滄海一個都看不到,惟獨黃泉慵懶地趴臥在一張與屋內粗糙石壁毫不相襯的湘妃竹榻上,手裡一柄泥金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聽得腳步聲近,他頭也不抬,平平道:「出去!莫來煩我。」

元烈僵在榻邊,舉在半空的手不知道是該繼續伸前,摸上黃泉的衣衫?還是縮回去的好?

「聽不懂我說的話麼?」黃泉冷笑著,厭惡之情再一次衝上胸臆。一路行來,對元烈也捉弄夠了,漸漸少了興趣。況且回到懸崖,當日被迫跳崖的情形又清晰無比地重現腦海,滿腹積怨自是一古腦兒砸在他身上。瞧見元烈平凡錯愕的面孔,益發輕視。這傻小子,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貨色,被他上過就一廂情願地以為他會喜歡他嗎?真是愚蠢又下賤的東西。

他充滿不屑的眼光針芒般從頭到腳刷過元烈,又嘿嘿一笑,閉上眼簾,不再理睬。元烈的心跳有剎那漏了一拍,呆呆看著變得像最初認識時一樣陌生冷漠的黃泉,他試著去摸黃泉的長髮:「……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告訴我好不好?或許我可以幫你--」

黃泉摺扇一合,「啪」地敲開元烈手腕,睜眼,儘是厭煩:「誰許你碰我的?」

元烈臉上陣紅陣白,不明白黃泉為什麼突然對他聲色俱厲。黃泉冰冷的眸子瞪視良久,本待喝令他滾出去,驀地想到了更好的法子來折辱他,頓時改變主意,用力一拉元烈手臂,讓他跪在榻前。

「黃泉?」

「你不是說要幫我高興嗎?那就來啊!」黃泉惡意地笑著,美麗的面容更顯邪魅。他坐起身,撩開衣擺,潔白修長的大腿衝著元烈大咧咧地敞開,柔軟毛髮中靜靜蟄伏的男性叫元烈手足無措地扭轉了頭,囁嚅著說不出話。

黃泉笑得更大聲:「怎麼不敢看了?你不是最喜歡這個麼?每次都爽得要死要活的。」得意地看著元烈全身都因他的話輕顫起來,顯是憶起淫靡場景。他硬是把元烈的頭按向胯間,分身蹭擦著他嘴唇,命令:「好好用你的嘴和舌頭。呵,你下面的嘴一路上已經吃得飽飽的,我也該照顧一下你上面啊。」

淫言穢語源源不斷鑽進元烈耳裡,他已羞到眼瞼都紅了,哪還留意黃泉話裡污辱意味?鼻端聞到男人特有的腥膻氣味,眼前看到的又是最隱蔽的部位,他一顆心漸漸跳快,試探著伸出舌尖,剛要碰上黃泉分身,猛然想起適才同黃泉一齊入內的大幫人,不知是否躲在屋內某處。不由猶豫起來。

黃泉眼波一轉便將他的疑慮盡收眼底,指了指東邊牆上一扇木門:「你放心,我早打發他們回各自屋裡去了,沒我准許,誰也不敢擅自過來。」一拍元烈臉龐,似笑非笑地道:「還是說你想要別人在邊上看著更有意思,恩?」

「絕對不是!」元烈連忙否認。要是真被人看到,他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怕黃泉再說出什麼不堪入耳的話,他紅著臉,輕輕捧起那仍軟垂的分身,含入口中。

舌頭遲疑著滑過溫熱的肉塊,感覺細微顫動,頭頂飄來黃泉幾聲低笑。元烈根本就不敢抬頭去看,只努力又笨拙地取悅起嘴裡慢慢漲大發硬的分身。空氣裡響起兩人逐漸沉重的呼吸,伴著唾液在嘴裡攪動的聲音,說不出的曖昧,誘人心悸。

酥酥麻麻的快感聚集在被元烈口腔包圍的部位,黃泉微翹的雙眼瞇起,更顯妖媚。儘管心頭對元烈的鄙夷不減,但身體很快投入。被元烈拙劣的口技磨去了耐性,黃泉按緊他後腦,開始前後擺動腰身,激烈地進出。

「唔唔……恩……」

沉甸甸的碩大肉塊把嘴堵得不留絲毫縫隙,整個臉都被按在毛髮萋萋的胯下,元烈原先那一線羞恥早被黃泉不絕的衝擊撞得無影無蹤,盡量張大嘴迎合著曾在他體內出入過多次的熱物……

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淫蕩,不過,黃泉是特別的,叫他甘之如飴地任這美麗又邪魅的男人佔據他的一切,在他身體內外都烙下刻印。

元烈全身都莫名燙了起來,眼光不自知地揚起,癡癡注視黃泉雙目,不再淒怨寂寞,卻閃著濃濃情慾--

是他讓黃泉忘了不開心的事情嗎?……

縱使意亂情迷,元烈仍為之一陣喜悅。他癡迷帶笑的表情落在黃泉眼裡,黃泉心驟然一抽,竟覺這面目平凡的青年一時間居然出奇地好看……強大的刺激傳導下身,本就張揚的分身更迅速膨脹了幾分。

「元烈……」

黃泉一反常態地喃喃叫了他的名字,聲音暗啞。突然抽離濕熱的口腔,將元烈抱上大腿,「哧」地撕落他衣裳,屈起元烈雙腿,就往高聳堅挺的慾望上壓了下去--

「啊~~~~~~~~~~」

元烈顫抖地放聲大叫,背肌痙攣。

「放鬆!腿再張大點!」

黃泉皺緊了眉,只進入一半,就被夾得生疼。之前已經做過不少次,但他當然沒好心到會先替元烈做前戲滋潤一下,每回都是直來直去,看著元烈又痛又想掩飾的樣子取笑不已。不過今天這姿勢,好像不太自然,連他自己也覺得痛……扣住元烈腰骨的雙手再度用力向下拉,沾染了唾液的分身在蠻力下,終是剖開脆弱的黏膜,深深刺進火熱狹窄的穴徑。

擠壓蠕動的極樂直衝腦門,黃泉再也顧不上元烈痛楚,抓住他汗濕緊繃的臀瓣,慢慢往上托起,粗大分身被緊箍的穴口肉環一分分刮過,劇烈地令人幾欲發狂的快感連波翻湧,直至分身快退出時,他才猛地送開雙手,讓元烈失卻支撐遽然下沉的身子將他完全吞沒。

「嗚啊~~~~啊~~~~~~~~」元烈痛呼,身體簌簌發抖,但尚未緩過一口氣,又被黃泉托了起來……

痛苦的叫喊和肉體撞擊聲交織著,充滿了空蕩蕩的屋內。

不亞於初次的劇痛反覆切割元烈被塞得滿滿的地方,他呻吟漸弱,在黃泉單調又重複的托舉放開中上下顛簸,若非雙手死死摟著黃泉脖子,只怕早癱了過去。

--黃泉真的很熱情,只是,只是有時太粗暴了些……下面有點濕濕的,是流血了罷……

元烈昏昏沉沉地想,費力忽略股間撕裂般的疼痛,湊近吻上黃泉吐著灼熱氣息的艷色唇瓣,微笑道:「你現在高興了嗎?黃泉,以後都不要不開心,有我喜歡你啊,黃泉……」

他一定可以幫黃泉忘記不開心的事情,忘記寂寞的。讓那雙嫵媚的眼睛不再流露淒婉哀怨。

雖然,他並不知道黃泉為什麼傷心寂寞……

強忍痛楚的笑容近在眼前,黃泉陡然間慾望全褪,僵硬如石。

直勾勾盯了元烈半晌,他猛地發力,把元烈往榻上重重一扔,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誰稀罕你來喜歡?!」那個畜生的弟弟,也配來喜歡他?!!!

元烈被他拋得莫名其妙兼頭昏腦漲,也沒聽清楚黃泉在罵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黃泉又在生氣。他強撐起筋骨酸痛的身軀,望著滿面怒容卻依然美麗的男子,茫然道:「我哪裡說錯了?你幹嗎這麼生氣?」

對,一切都是元烈的錯!害他失了冷靜鎮定!--狠狠瞪著元烈一臉無辜的神情,黃泉怒氣更盛,突然翻轉元烈,拿起掉在榻上的那柄泥金摺扇,便向他兀自微張的溢血入口塞了進去。

元烈一聲尖叫,身子像離岸的魚兒猛烈彈起。黃泉大力按住,手裡摺扇毫不停留地往深處直捅,長聲譏笑:「你最喜歡被人插不是麼?哈哈哈,這個滋味如何啊?」聽到元烈哽在喉間的呻吟,他手微微一顫,但隨即心一橫,一送到底。

本就打算好好地玩弄一番,又何必在意元烈痛不痛?!

內臟似乎都要被頂了出來……元烈眼前驟黑,一抽搐,全身寒毛直豎,人卻沒了動靜。

「誰叫你是東丹天極的弟弟?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要怪就怪你那禽獸不如的哥哥!」黃泉對著無聲無息似已暈厥過去的元烈冷冷地道,捏著僅露出寸許的扇柄用力往外一抽,血順勢飛灑榻上。

看著血絲淌出元烈碎裂後穴,黃泉哼了兩聲,扔掉血跡斑斑的摺扇。

「沒用。」

心裡難以釋懷的躁亂與憤怒還在橫衝直撞,激得心肺都在隱痛。但再不停手,恐怕元烈凶多吉少……

就先留他多活一陣,等東丹天極來了,再當著那畜生的面折磨也不遲。就這麼玩死了,未免太便宜了他。

千百個念頭輪番轉過,最終只沉澱下深深怨恨。冷森森的目光在元烈滲著冷汗的背上盯注良久,黃泉一掌推開門,揚長而去。

元烈睜開眼睛時,朝陽從門縫窗隙漏進屋內,灑落一地光斑。他趴在榻上,怔怔看著光線裡飄舞的塵埃,思緒有片刻空白。

門突然被推開,一人逆光大步走進。耀眼的太陽一時眩花元烈雙眼,下意識側身,抬手去擋。甫一動,尖銳的刺痛立即自股間狂竄,他情不自禁逸出一聲呻吟,昏迷前的記憶如潮回湧……

「你總算醒了!」

放下漱具,水千山幸災樂禍地走到榻前,看元烈一臉狼狽地掙扎著起身,想拉毯子遮住赤裸的身體,不由譏笑:「該看的我早就已經看過了,你緊張什麼?」

元烈定了定神,才發現榻上已換過了嶄新的錦褥,顯是他昏睡時就有人進來收拾過。枕頭邊也放著套新衣,他慢慢穿起衣服,輕咳兩聲:「黃,黃泉呢?」

「主人沒心情見你!」見元烈渾身一震,水千山益發揚起尖尖下頜,扔過個藥瓶:「既然你醒了,我也不必浪費工夫來伺候你上藥。呵,你就乖乖在床上躺著吧,說不定主人一高興,還會來看你,哈哈……」輕蔑地撇了撇嘴角,一轉身走了。

元烈呆呆聽他笑聲遠去,滿腦子亂哄哄地,難受到了極點。看看藥瓶,羞恥屈辱直衝胸臆,抓起瓶子用力一摔,抱著頭蜷作一團。

「……為什麼?黃泉?……」

為什麼那樣對他?一路上,黃泉不也說喜歡他的嗎?為什麼總是這麼喜怒無常?

獨自苦惱半天,元烈終於長長吐了口氣,下榻梳洗。

--無論如何,都要找黃泉問個清楚。

走出石屋,純淨蔚藍的天穹映著浮雲紅日,頓時令他窒悶的胸口一陣舒暢。眼光落在懸崖西側岩石上端坐的人影,心頭一悸。

寬大的繡花綢衫在晨風裡颯颯飛舞,淡淡雲氣縈繞足下。黃泉長髮飄揚,整個人竟似欲御風飛去。

遙遙眺望著那彷彿與天地山石融為一體的人,元烈如癡如醉,全然忘記了要上去一問究竟,只凝睇那雙隱含無盡淒怨的微翹眼眸……

黃泉,始終那麼美!也始終那麼寂寞……

「過來!」

黃泉沒有回頭,卻突兀開口,聽元烈慢吞吞的腳步走到身後,他一指遠方:「你知道那邊是什麼地方?」

「這,我看不清楚。」元烈極目遠觀,也只見模模糊糊的一片峰巒農田。

「是射月國,那紅色屋瓦的,就是都城,寶藍琉璃磚的,是射月王的寢宮……」

「隔得這麼遠,你都能看得見?」元烈訝然。

黃泉眼裡劃過陰鬱痛楚,沒回答,只慢慢低下了頭。元烈望著他似在微微顫慄的背脊,心便如被人攥緊扭曲般,形容不出的痛。不假思索就握起了黃泉的手:「你到底有什麼不開心,就不能告訴我嗎?」

冷淒淒地盯著元烈,黃泉抽回手,冷笑道:「告訴你又有什麼用?哼,你怎麼不問我,昨天為什麼那樣對你,恩?」

是想問的,可見到黃泉如此孤寂的樣子卻怎麼也氣不起來了。元烈一摸鼻子,苦笑:「我知道你是因為心情不好。算了,我又不會那麼小心眼。」輕輕環住黃泉沾濕朝露的雙肩:「外面風大,回屋裡去吧。」

肩頭驟然僵直,又漸漸放鬆。黃泉目光凌厲,牢牢攫住元烈雙眼,似要望進他心底。半晌,卻先受不了元烈微笑,轉首望天。

世上怎會有這麼單純的人?居然還是東丹天極的弟弟?

「……你……跟東丹天極不太相似……」黃泉幽幽喟歎,隨風而逝。

元烈一怔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爹娘生前都是這麼說我的,我從小就貪玩,又懶,嘻,常把我兄長氣得要打要罵的。不過他從來都不捨得真的下重手打,他其實最疼我的,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我嫂嫂也是啊,比我娘親待我還好,我以前的衣服鞋子全是我嫂嫂親手做的,啊,還有我家的僕人鐵生,他也對我很好……」

他父母早亡,由兄嫂撫養長大,此刻提起,敬愛之情溢於言表,絲毫未覺察黃泉越來越陰的面色,兀自笑道:「我兄長和嫂嫂一刻見不到我,都會擔心半天。我這次離家這麼久,不知道他們--」

「夠了!」

本已對元烈憎意稍減,但聽他不住口地談論東丹天極夫婦,黃泉怒火又熾,猛地大吼,聲震空谷:「別再在我面前提他!」

元烈歉然,他也太粗心了,只顧自己說得高興,竟在黃泉跟前大讚他厭惡之人,難怪黃泉生氣。撫著黃泉輕顫肩背,赧顏道:「我不說了,不說了。」心裡一陣惆悵,原想設法慢慢化解黃泉對兄長的仇視,但看來是他一廂情願了。卻不知兄長究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以致黃泉如此憎恨?!

試著想拉黃泉回屋,卻被推過一旁。眼看黃泉頭也不回地進了石屋,彭地關起房門。他呆立崖邊,苦笑不已。

直直在屋內站了良久,黃泉胸中莫名的憤懣方徐徐平息,對著冰涼空氣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你何必去跟這傻小子認真?他喜歡你,是他自己瞎了眼,與你何干?那個畜生害得你背父棄國,不人不鬼,如今活該報應在他弟弟身上!呵,黃泉啊黃泉,你的心早被那畜生踐踏得不知去向,又何需心軟?」

回音在四壁響起,像無數人隨聲附和:「……何需心軟?何需心軟?……」

--心和感情,從躍落懸崖的那一天起,已成了奢侈無用、只會令他痛苦後悔的東西……

也該讓東丹天極最疼愛的弟弟嘗夠被人欺騙玩弄的滋味!

淒婉的眼眸幾經變幻,僅餘一片森冷。黃泉唇角噙上一絲陰寒的笑,打開了房門。

元烈卻沒有如他預料那樣仍在岩石邊。

黃泉攢起眉:元烈不會偷偷溜下山了吧?他可還未玩夠貓捉耗子的遊戲呢。

正要喚人四下搜尋,熟悉的腳步聲已朝他奔來。元烈一邊揮手,一邊笑:「我有東西送給你。」

兩個小小的泥偶塞進黃泉手裡。泥土還濕濕的,顯然剛剛捏就。泥人的臉一是黃泉,一是元烈,雖然只有核桃般大小,卻五官分明,惟妙惟肖。黃泉瞪著元烈,一時無語。

「如何?」元烈擦了擦手上的泥,笑得似個等著大人誇獎的孩童:「我小時候最喜歡捏泥人,你看,像不像?」

「……很像……」

黃泉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回答他,頓了頓,又冒出一句更莫名其妙的話:「從來沒人送這種玩意給我……」

他是射月國的大王子,記憶中,自然送禮討好的人絡繹不絕,奇珍異寶、綾羅美姬,但誰也不會也不敢送上這等不值錢的東西。

「……為什麼要做泥人送給我?」

啊?!元烈一搔頭,笑道:「不為什麼啊,我突然想起,覺得好玩,就做了。」小心翼翼地對望黃泉雙眼:「你,喜不喜歡?」

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翻動著,想掙扎著浮現,卻又辨不清是什麼。黃泉握著泥偶的手抖了抖,避開元烈期待的目光,淡淡道:「這小孩子的玩意,有什麼好的?」

元烈失望地盯著自己腳尖,發起呆來。倏地頭髮被摸了一下,他一愣抬頭。

黃泉閉著雙目,嘴角卻含著淺笑:「我喜歡大一些的泥人……」

「黃泉?」終於見到完全不同於以往譏誚的動人微笑,元烈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癡望半天才回神,歡喜得幾乎要跳了起來:「可以可以,只要你喜歡,什麼樣的我都能捏!」

想不到自己隨口一句就能讓元烈興奮如斯,黃泉心再度一震,睜眸凝望雀躍不已的元烈。些微愧疚如光影掠過,但即刻消融無尋處--誰叫元烈是東丹天極的弟弟,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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