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還好沒有和你搞
杜斐驚得抬起頭,看見有人來了,連忙退開一些。紀白皺起眉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滿地對林南說:“什麼搞基,就算他看起來像常發情的,我也不像啊。我背上被刺扎了,他在幫我拔刺呢!”
林南笑笑說:“算了算了,我不管你們在搞什麼,我帶了人來了,你們有沒有哪裡摔傷的?”
紀白指了指自己的腿,說:“我腿骨折了。”
林南哦了一聲,扶了扶眼鏡,看向杜斐道:“你沒事嗎?”
杜斐搖搖頭,說:“多虧有白哥護著我,我才沒事的……”說到一半,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閉緊嘴巴。林南卻是已經聽清楚的,給了他們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就讓後頭跟來的人用自制的簡易擔架把紀白給抬起來了。
紀白因為腿骨折了,只好向于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還得多請幾天假。于琛知道他腿骨折了之後,就帶著傅葵過來看他了。
紀白住院這兩天,不少人來看他,社團的,院裡的,寢室的,還有林南也來看過。杜斐也是跟前跟後的伺候著他,所以紀白這個院,住得還挺舒服的。這時候于琛來看望他,就有些驚訝地說:“你長胖了啊。”
紀白不滿地看著他,說:“說什麼呢你?”
他看了跟在于琛身後的傅葵一眼,招呼道:“小葵,吃蘋果嗎?吃的話就讓杜斐給你削。”
杜斐在一邊,苦著個臉。這家伙是不是使喚他使喚上癮了啊?
傅葵搖搖頭,也不說話,就那麼站在床邊看著他。
紀白笑起來,說:“怎麼了?還在跟我慪氣啊?”
結果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傅葵眨巴眨巴眼睛,哭了。
于琛連忙哄著他:“又哭什麼啊,你寂白哥不是好好的嘛。”
結果越哄傅葵哭得越厲害。紀白忙抬起手,摸摸他腦袋,說:“為什麼哭啊?誰欺負你了?哥幫你打他。”
傅葵被紀白摸著腦袋,索性跪在床邊,一頭扎進紀白懷裡,撒嬌似地大聲哭。紀白有些尷尬地臉紅了。杜斐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傅葵,但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傅葵這麼大個男人撒嬌,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紀白臉紅。
杜斐長大嘴巴,傻了。
紀白被杜斐盯著看得不好意思了,於是皺起眉頭對杜斐道:“愣在那裡干嘛?削個蘋果給我。”
杜斐保持著一臉傻樣,轉身去給他削蘋果了。
傅葵一面嗚嗚哭著,一面小聲說:“寂白哥,我還以為你會死呢……”
紀白拍拍他頭,哄著他說:“你這是聽誰說的啊。”
這時候杜斐削好了蘋果,遞過來給紀白。紀白接過,喂給傅葵。傅葵有了吃的,果然不再哭了。傅葵吃蘋果的時候,一只手還拉著紀白。吃到一半,他想起什麼,停下來對紀白說:“我以後再也不和你生氣了,你千萬不要死,好不好?”
紀白哭笑不得,點了點頭。他心裡其實還是挺欣慰的,那種感覺就像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了,孩子十分孝順自己。紀白不由得想,傅葵心智倒退,人倒是變得有良心了。不像他長大,一點良心都沒有。
于琛和傅葵離開之後,杜斐就跟紀白打聽:“那個很像小孩的人是怎麼回事啊?”
紀白道:“他從山上摔下來,把腦袋磕傷了,智力退化了。”
杜斐疑惑道:“他好端端的跑山上去干什麼?”
紀白看著他,涼涼地笑了一下,說:“那你好端端的跑山坡上去干什麼?”
杜斐訕訕道:“我哪兒知道那地方那麼危險啊。”
住院的日子挺無聊的,不過紀白有杜斐這個二了吧唧的人照顧著,樂子倒是不少。有時候天氣好,杜斐就會推著紀白出去散散步什麼的。天氣不好,兩個人就在病房裡邊打牌邊聊天。
有一回杜斐就問到他是不是天生的GAY,如果不是,為什麼會變成GAY的。
紀白想了想,說:“被我好朋友帶的。你呢?”
杜斐就苦著個臉,說:“咱倆是同病相憐啊。你被你好朋友帶的,我是被我同學搞的。”
“搞的?”
杜斐肯定地點點頭:“沒錯,就是他搞了我,我才會變成GAY 的。”
這時候紀白忽然想起來,以前傅葵拉著他看的那個百度知道的提問。因為提問的人太二了所以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紀白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在百度上提過問,‘被同學搞了,該怎麼辦?’”
杜斐咦了一聲,說:“你怎麼知道?”
紀白想起傅葵回答的‘搞回去’還是自己教的,不禁問道:“你不會……真的搞回去了吧?”
杜斐大驚,問他:“難道那個回答問題的是你?”
紀白連忙否認:“不是我,我只是恰好看到了。我說,你真的搞回去了?”
杜斐搖搖頭,氣憤地說:“哪能啊,那個家伙搞完我,就甩手不認賬了。混蛋。”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上大學了,然後差點和你搞上了唄。還好還好,那個時候沒有真的和你搞。”杜斐一臉慶幸地說。紀白臉黑了起來,他也沒有看見。
紀白正想發作呢,這時候門外有個人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紀白抬眼看去,不由得驚奇地道:“小葵?你怎麼來了?于琛叔叔呢?”
傅葵看到紀白,很歡喜地跑了上來,撲進紀白懷裡撒嬌道:“我一個人走過來的。我是不是很厲害?”
紀白聽見他說這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在心裡一個勁地罵于琛,連這麼個人都看不住,幸好沒出什麼事,這要是路上萬一被車撞了,或者被壞人騙了……紀白都不敢想。
他表情嚴肅起來,對傅葵道:“怎麼可以一個人出來呢?路上遇到危險怎麼辦?”
傅葵有些不高興地嘟起嘴,皺起眉頭,問紀白:“於叔叔說你住在醫院裡不來我們家,是因為醫院有漂亮姐姐。是真的嗎?”
紀白惱了,說:“他在瞎說什麼呢!和這麼個小孩子說這種話……”紀白說著,掏出手機就撥了于琛的電話。
于琛在那邊發現人不見了,也是急得要死。這時候接了紀白的電話,也顧不上客套了,開口就說:“傅葵不見了。怎麼辦啊?”
紀白淡淡道:“我知道,他在我這裡。你來接他吧。”
于琛來了的時候,就看到傅葵正在一邊玩著,紀白正襟危坐在床上,顯然是在等著他。于琛有些心虛,心裡直埋怨傅葵不聽話,亂跑什麼啊,盡給自己添麻煩。
于琛壓根沒想起來,他是紀白的老板,用不著怕紀白訓他啊。只能說,在不斷的和紀白打交道的過程中,于琛已經被紀白的氣場完全,徹底的壓倒了。紀白的強勢一點點地滲透了他,讓他不由自主地聽紀白的話。很顯然,現如今于琛雖然是那個掏錢的,但是紀白才是爺。
大爺紀白坐在床上,看見于琛來了,就淡淡地招呼他一聲:“坐吧。”于琛在一邊坐下,一邊檢討自己:“我錯了,我不該疏忽大意,我沒有照顧好小葵,都是我的錯。”
紀白歎了口氣,說:“你別這樣一進來就檢討自己啊,整得就像我家的童養媳。瞧你那小媳婦樣兒。”
于琛有些不樂意地說:“你別占我便宜,誰是你媳婦啊?”
“你一個大男人,能讓我占什麼便宜?再說了,你又不能生娃,我占你便宜干嘛?我要一個不會下蛋的雞有什麼用?”
于琛討饒道:“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你讓我來干什麼?”
“當然是讓你來把傅葵領回去啊。”
于琛有些驚訝地問道:“就這樣?”
紀白點點頭。他本來是想罵于琛一頓的。不過想了想,又覺得這于琛好歹是他老板。這麼當著外人的面罵老板,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這點分寸紀白還是有的,也就收了要罵他的心思,只是讓他把人帶回去。
于琛本來都做好了被臭罵一頓的准備,現在看到紀白居然放了他一馬,不由得松了口氣,招呼傅葵說:“小葵,我們回去了。”
傅葵不樂意地回過頭,說:“我才不要回去呢,我要陪著寂白哥哥。”
“寂白哥哥不用你陪,寂白哥哥有杜哥哥陪著呢。”于琛說著,上前拉起傅葵,要帶他回去。傅葵仍舊不聽話,掙扎著不要于琛牽他,又躺在地上耍賴不肯起來。
紀白板起臉,說:“小葵聽叔叔的話,不然我就不和你玩了啊。”
傅葵這才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嘟著嘴瞪了杜斐一眼,讓于琛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