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餘波未了 ...

　　錢賺得太多了，總是會招人恨的。無情很是明白這個道理，於是收斂了一身先天的氣勢，跟天羽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很瀟灑的提前離開了玄機樓。那些後續的事情，就留給玄機樓這邊的人辦吧……

　　無情這一走，可就苦了那些在貴賓通道出口苦苦等候他大駕的人。在大多數眼中，能夠拿出先天金丹和千心散的某人肯定是來頭不小的大人物，若是有幸能請到府中那絕對是無比的榮幸。

　　不過，不管這些人報著什麼目的都注定要失望了……

　　剛回到自己的地方，無情就被守在他院子門口的管家攔住，「老闆，你不在的期間，總共有三十二為大人來訪過，收到了一百二十一張請帖，八十份拜訪帖，以及三份戰書……」快速的報出自家老闆不負責任的暴露自己先天身份又突然失蹤所堆積的事物，黑玄覺得上頭有這麼一位主子，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實在不容易！

　　「嗯，對了，我院子裡的那條黑狼什麼時候走的？」突然想到某個人，無情問道。

　　「二十五天前。」沒想到自家老闆會最先問這個，黑玄想了一下回答道，感情那些邀請和戰書在自家老闆眼裡都是浮云啊！

　　「還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嗎？」準備回自己的院子裡，無情隨口問道，那些個無聊人士，隨他們折騰去吧。如果他準備在這裡發展還好說，奈何他想的是提升實力和找到回去的方法。

　　「對老闆來說應該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黑玄想了一下，對上述的一系列東西做出了最終的判斷。像自己老闆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人，還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聽到黑玄這麼一說，無情剛準備抬腳走人，就聽見斜地裡木青突然竄出來說道：「怎麼就沒有重要的事情了，公子，我跟您說，不久前玄機樓送來了請帖，本是請您去參加今天的拍賣會的。」

　　「公子，你不知道，今天的拍賣會可有意思了，聽說拍賣會上竟然有個敗家子把先天金丹也拿出來賣了！連我這個不怎麼練武的人都知道，先天金丹可遇而不可求，哪有拿來拍賣的道理，公子你說那賣金丹是不是傻了？」把自己在外面聽到的消息說出來，木青對沒能去這次拍賣會有些遺憾。而自家公子吧，人家都眼巴巴的把請帖送上來了，都沒瞟一眼，真是招那些想去又去不了的人恨啊！

　　聽到木青的描述，黑玄眉頭微皺，他倒不認為那賣金丹的人是傻。這麼突然的出現，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呢？要知道，最近上京可是不太平。

　　「木青，你說的那個敗家子就是你家公子我。」忽略自己是不是傻了這個問題，無情語氣淡淡的陳述了一個事實，彷彿世人口中的敗家子跟他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

　　聞言，黑玄嘴角一抽，他家老闆果然越來越「深不可測」了。先天金丹也拿出來賣，他們忘情樓就算再窮，養個老闆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哈，呵呵，那個賣先天金丹的原來是公子您啊，我就說……就說一般人怎麼拿得出先天金丹呢……」沒想到自己一開口就說道當事人，木青立馬轉口道：「公子您這是去賣東西，那些不知道的人怎麼能說是敗家呢？公子有沒看見今天那個幾乎把後半場給包了，不管什麼東西都買的人，那才是實實在在的敗家子呢！」

　　聞言，黑玄也跟著認同的點點頭。拍賣會上的東西雖然珍奇，但向來價格向來都被抬得太高了，一口買那麼多的東西實在是奢侈的。還好自家老闆只是去賣先天金丹而已，這一賣還真不知道是虧了，還是賺了。

　　「木青，你說的那個敗家子還是你家公子我。」無情語氣依舊淡定。怎麼，不管是他賣還是買都會被別人說是敗家呢？再說，他已經很節約了，今天出去他也就花了五十萬兩黃金這樣，大概就是今天他所收益的一個零頭罷了。

　　「哈……公子，您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木青覺得現在自己是說什麼錯什麼。真是傳說害死人啊，那些人怎麼說故事都只說一半呢……

　　黑玄聽了頓時滿頭黑線，一時間，完全忽略了他家老闆今天可能的收益。之前的想法他收回，忘情樓的收益雖然不錯，但絕對經不起自家老闆這麼敗……

　　「阿情，不敗家。」聽見周圍的人都說無情的不是，烏瑟斯站出來維護道。對獸人來說，家的存在意義多在於雌性；流浪的獸人四海為家，建一個家不就是讓自己的雌性敗的麼？再說他的阿情可能幹了，怎麼會敗家呢？

　　「嗯！」聽了烏瑟斯的說法，無情點頭回應，唇角微勾，剛剛才升起的一點自我悔過的心思一下子拋到了九霄云外。在這裡，最有資格評論他的花銷的只有烏瑟斯一個，他敗不敗家烏瑟斯說了算！

　　「……」如果眼前的這兩位不是先天，如果這兩位之中沒有自己的老闆，已經完全被那莫須有的賬單刺激到的黑玄真想大沖心底裡吼一句：你們這對狗男男就不要再在這裡秀恩愛了，會閃瞎人眼的好不好啊！

　　黑玄永遠不會忘記那眼前的這位大人為自家老闆每天準備餐點，打理生活的寵溺程度。所以，這位大人對於自家老闆的任何評價都可以忽略。故而，有時間他一定要好好跟老闆說一下樓裡的各相開銷和收益問題。

　　「黑玄，待會玄機樓那邊會把我賣的東西送過來，你負責收一下。」沒有再理會在一旁糾結的黑玄，拋下一句話，無情瀟灑的走進自己的院子。就算他有點浪費，那些賺回來的金子也夠他浪費很久了。所以，與其想那些無聊的事，還不如想想正事呢。

　　離天者秘境打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無情考慮是否要提前去跟蕭御清打聲招呼。今日再見那三人，無情不得不感慨這大宗門的公子們的確是天賦好得讓人嫉妒，竟然在這麼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都晉陞成了先天。這回再遇到蕭御清，應該不會在叫自己「前輩」了吧。

　　準備著擬一張物品清單，無情給黎辰安排了一個房間，並叫烏瑟斯在外面看著，讓待會可能來的人不要來打擾自己。如果他沒料錯的話，今天肯定會有不下一個人來這裡找他。

　　而且，俗話說得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所以，在去一個未知的地方之前，他需要將準備做得齊全一些。特別是在擁有契約空間這個幾乎是無限量的大倉庫情況下，無情的籌劃中幾乎是把衣食住行都給涵蓋了。正如以前他每次出任務之前都要做好周全的準備一樣。

　　本想在書房裡陪著自己的伴侶，奈何烏瑟斯在書房裡還沒呆上一盞茶的時間就感知到有人靠近。在這個世界，這裡也算是他和阿情的家了，既然已經大概瞭解這個世界了，他自然應該站出來處理一些事物。閃身來的院子裡，烏瑟斯面無表情的看著天空上出現的人影。

　　「無情呢？」見那個總是跟在無情身後的男子站在院子裡，絕剎落入院中問道。今天在拍賣會上聽到了無情的聲音，拍賣會結束後他就往這邊來了，見這個高大的男人出現，他敢肯定無情已經回來了。

　　「阿情現在在書房，要見他的話得等一會。」衡量一下絕剎和阿情的關係，烏瑟斯說道。雖然他不是那麼喜歡有人來騷擾自己的伴侶，但是阿情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擅自處理的。

　　「嗯。」聞言，絕剎點點頭，自顧自的走進大廳裡。他這次來本來也沒什麼急事，等一會就等一會吧。更何況，就算他要闖進去，這個盯著他的男人也不會允許吧。

　　與絕剎一起坐在大廳裡，烏瑟斯一邊觀察著這個與伴侶算是同伴的異族人，一邊留意著周圍的情況。這個世界雖然表面看上去平和，但麻煩事還是不少的。

　　自從同本命契約完全成立後，烏瑟斯很快的學會了這個世界的語言，並從無情的一些記憶裡瞭解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智慧種族一般的並沒有獸人那麼強壯和長壽，但弱小的他們繁育率卻很高，雌性也並不稀缺。

　　不過，坐在他身邊的類似雌性的異族人卻實實在在是這裡的雄性。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如果那些個單身的獸人能來到這個世界，還怕沒有雌性帶回去嗎？

　　當然，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偽雌性能不能受孕。不過，不能受孕也關係不大；對於獸人來說，能有個伴侶也就滿足了，幼崽什麼的，不強求。

　　神遊了一下，烏瑟斯把目光轉向門口——

　　「大人，請問我家老闆……」黑玄走進大廳，向烏瑟斯行了一個禮，然後問道。按這位大人與自家老闆的關係，這位也該算是他的老闆了。

　　「嗯，他現在有事，你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嗎？」見是阿情這裡的管事，烏瑟斯詢問道。

　　「是這樣的，外面蕭御清他們三位公子想要來見老闆，不知道老闆現在是否方便？」大概知道那三位與自家老闆的關係不淺，黑玄見對方親自上門也不敢怠慢，把人安排好後，就立馬來稟報了。

　　「你可以把他們先領到這邊來，等阿情忙完後，會出來見他們的。」聽到黑玄的說法，烏瑟斯不得不承認自家寶貝非常有先見之明，這來訪的人一個接一個，若是不攔著，還真是不讓人做事了。

　　得到另一位老闆的指示，黑玄轉身出去。看著天色不早了，作為一位盡職盡責的管家，他或許該叫廚房多準備幾份晚餐。

　　「烏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被領到內院的見大廳裡，沒有見到想見的人，蕭御清對這烏瑟斯拱手道。

　　見到跟著黑玄來的的三個人，烏瑟斯點點頭說道：「請坐，阿情他現在在忙，過會才能出來見你們。」這些人的客套，他可不會。

　　「是我們來得冒昧了。」就算對方面色冷硬，蕭御清仍舊笑得溫和的說道。畢竟這次是自己有求於人，他還不至於說對方招待不周。更何況這些個高手誰沒有一些脾氣呢？

　　就這麼簡短的幾句對話之後，廳內的五個人均是沉默的喝著茶。他們要等的人還未出現，烏瑟斯又與這些人不熟，就算是作為主人，他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烏瑟斯覺得，他能在這裡陪著已經是很有禮貌了。

　　為了調節一下大廳裡冷得快凍上氣氛，蕭御清開口問道：「烏兄與無情公子認識多久了？」以前在大陸上從來沒有聽說過烏瑟斯這個人，但憑此人的實力絕對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對於烏瑟斯的身份，蕭御清有些好奇。不過他當然不會直接去問這樣的問題，但通過一些瑣碎的問題，也可以對這個神秘的男子探知一二。

　　當然，在場好奇的絕對不止蕭御清一人，聽道他提出的問題後，其他三人也都豎著耳朵等著烏瑟斯的答案。

　　「七百七十一天。」任何關於阿情的事情，烏瑟斯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烏瑟斯沒有什麼猶豫的回答到。

　　「……」聽到這個數字，四人皆是一陣沉默。本來蕭御清也只是隨便問問罷了，沒想到對方這麼一本正經的說出一個如此精準的數字。試問，有一般人誰會這麼記時日的？看來這人是真的很在乎那人。

　　聞言，絕剎的眼神一變，七百七十一天前，不正是無情跳崖的日子嚒？果然是這人救了無情嚒？對此絕剎不禁想到，無情是因為這個才對這人另眼相待，甚至以身相許的嚒？希望無情沒有看錯人——

　　看著眼前冷硬如木頭一般的男人，絕剎十分懷疑無情挑人的眼光。在無情墜崖之前，追求他的男子絕不在少數，他們之中有錢有權有實力的更是不缺。

　　絕剎本以為無情是不喜歡男子才會避開那些個男人，但無情如今卻和這麼個男人在一起。絕剎隱隱為無情覺得不值，畢竟男子與女子是不同的，委身於男子又豈能那麼隨意……

　　「呵呵，烏兄與無情公子的關係很好？」沒有忘記當初那人的介紹，蕭御清說出這句話後，有點想抽自己。其實他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有何特殊之處，能得到那個人的傾心。除了實力之外，這個男人還真沒有太多的特別之處，更何況那個人自己本身的實力也不一般。

　　聽到蕭御清的問話，其他三人本來就好奇的心思更甚了。怎麼說呢，按常人的思維，這一對還真是無比的奇怪啊。兩人的實力都是一等的，性格上完全是天差地別，怎麼就湊到一塊了呢？

　　「嗯，阿情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愛人。」挑了一個符合這個世界習慣的用詞，烏瑟斯鄭重的說道。他一點不在意這裡的人是否覺得他是異類，再說，他於這些人而言，他本來就是異類。

　　「……」又是一陣沉默，四人看著這位不善言語的男人，有人羨慕，有人震撼，有人理解，有人不屑……

　　就在這時，作為一個稱職的管家，黑玄再次走近大廳，低聲詢問烏瑟斯是否要準備上晚餐了。剛才玄機樓那邊已經把東西送過來了，出乎黑玄預料，人家不僅賬單沒讓他買，還恭恭敬敬的送上將近一千萬兩金子的金票！或許，他們真的誤會老闆了，他從沒見過這麼會賺錢的老闆，真的。今天晚上一定要準備老闆喜歡的吃的東西！

　　看了看天色，烏瑟斯點頭，叫黑玄去通知黎辰一聲，然後起身走近書房。雖然阿情說過不要去打擾他，但這天色已經不早了，有什麼事可以晚飯後再做。

　　看著仍舊在桌子前面奮筆疾書的人，烏瑟斯稍微弄出了點腳步聲，然後輕聲說道：「阿情，時候不早了，先吃飯吧？」

　　「嗯……」隨意應了一聲，無情繼續寫著物品清單，還差最後一點了，他有個小小的目標——在契約空間裡建一座不輸於他現在所住的院子！

　　耐心的等了一會兒，烏瑟斯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的伴侶，淡去了對待旁人的冷漠。他的心很小，小得只能容下這麼一個人；他的心也很大，大得能為一個人容下一個世界。

　　「呼——」把手中的筆放下，無情舒了口氣。剛扭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一雙大手就落在了他的肩上，力道適中的若捏著。

　　「唔，舒服，烏瑟斯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閉眼放鬆了一會，無情起身讚道，然後毫不猶豫的吻到烏瑟斯唇上。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擋在他與烏瑟斯之間的那一層看不見明擺著的膜消失了，有時候幸福也就是這麼簡單。

　　把人圈進懷裡摟了摟，烏瑟斯才低聲說道：「先去吃飯吧。」明顯感覺到他的寶貝現在心情不錯，烏瑟斯真恨不得把這惑人的寶貝吞進肚子裡。

　　「好。」使壞的往烏瑟斯懷裡蹭了蹭，無情說道。雖然對先天強者來說，幾天不吃也沒什麼，但是無情仍舊覺得有條件的時候，當然是一頓都不能省的。

　　「今天有誰來我嗎？」展開感知，無情知道大廳裡除了黎辰之外還坐著的四位先天，於是問道。

　　「有絕剎，還有蕭御清、白凌天他們……」烏瑟斯簡單的把下午的情況說了一下。

　　聞言，無情點點頭。其實蕭御清會來，他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今天的拍賣會上——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蕭御清是為了千心散而來的，只可惜……倒是絕剎，他是來幹什麼的？

　　剛走到大廳，無情就看到十分有意思的一幕——本該氣氛比較歡樂的三人有些憂心忡忡，而本來總是冷著臉的兩人正相互對視著，一個眼神中帶著興奮，一個眼神中帶著警惕。

　　見無情出來，眾人皆轉過頭來——「無情……」幾人異口同聲的開口道，但又因為聽到其他人開口而禁了聲，愣是誰都沒把事給說出來。

　　看著幾人的默契，無情挑眉說道：「飯後在慢慢說吧。」等都等了這麼久了，應該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無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完全無視觀眾的心情，一頓飯，吃得很開心，而烏瑟斯在一邊照顧得也很開心。

　　於是，被那兩人閃瞎眼的幾人，本來還在扼腕無情挑上個大木頭，默默的佩服上了某人挑人的眼光。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這麼貼心的照顧，看那男人把那人給寵得……幾人不得不在心底裡吼一句：大木頭，你竟然也會開花！

　　「說吧，你們來我這裡有何貴幹？」優雅的用帕子擦了擦嘴，無情緩緩開口問道。

　　這次幾人沒有在同時開口，而是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絕剎先開口說道：「無情，尊主讓你回去。」他剛從主殿那邊過來上京，之前得到主殿那邊的緊急召回，回去之後除了尊主受傷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大事，供奉殿那邊又叫他回上京看看拍賣會和天者秘境的情況。

　　聽到絕剎的這個說法，烏瑟斯氣勢一升蓄勢待發，彷彿只要對方有所動作，他就會讓對方馬上消失。不得不說，被之前的事情刺激了一把，烏瑟斯最近有些神經過敏。

　　安撫的拍了拍烏瑟斯的手臂，無情挑眉問道：「然後？你要帶我回去？」他可不認為絕剎現在有那個能力把他帶回。

　　「不會。」無視烏瑟斯對自己的敵意，絕剎回答道，他只是替尊主傳個話而已，現在話已經傳到了，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再說，他現在是閻魔殿的供奉了，一般的任務都可以拒絕接受。

　　「嗯。」聞言，無情微微頷首，續而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恢復的？現在情況好些了嗎？」

　　聽到無情的問話，絕剎先是一愣，然後回答道：「你走之後不久，我就恢復了，現在還是老樣子，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除了烏瑟斯之外，幾人皆是被這兩人的對話弄得一頭霧水。這兩人真的是朋友嚒？如果忽略剛才一瞬間的殺意，他們這樣的對話還真相關系不錯的老友。想到這兩人的職業，幾人又有了一絲明悟，大概做過殺手的人就是與他們不一樣的……

　　「不知蕭宗師到我這裡又是有何事呢？」知道了絕剎的來意，無情也沒多聊，轉頭對著蕭御清打趣的問道。

　　「讓無情你見笑了，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沒有繞彎子，蕭御清直接說道。今天在拍賣會上沒有得到千心散是他的準備不足，不過他也沒想到千心散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事後想找那個買到千心散的人，高價買回，可惜那人早已不見蹤影。還好有白凌天他們提醒，才猛然想到直接來找這個賣千心散的人更實在一些。

　　「是為了千心散。」沒有疑問，無情肯定的說道，然後惋惜的說道：「我這邊本來還有的，只可惜你來晚了。」千心散他身上有兩瓶，一瓶賣了，一瓶給黎辰了。

　　聞言，蕭御清的眼神暗了下去。他之所以想要千心散不是為了它的毒效，而是為了它的藥效。一年前他父親被奸人所害，身中劇毒，醫仙谷的醫者說需要千心散這味奇毒來做藥引才能為父親祛毒。奈何他在外尋覓了一年都沒有千心散的任何線索，沒想到幾天竟然遇到了，但卻又這麼眼睜睜的錯過。

　　「美人，那千心散你是從何得來的？」見自己的好友當局者迷，祁炎風開口問道。美人雖然沒有千心散了，但羊毛出在羊身上，知道羊在哪裡了，還怕沒有羊毛嗎？

　　「我閒著沒事自己配的。」看了祁炎風一眼，無情回答道，自己看上去就那麼沒本事麼，連個千心散還要去問別人要來賣？

　　大廳裡本來還有些凝重的氣氛瞬間被無情的話給打破了——

　　最先對無情的話表示憤憤不平的是黎辰，千心散他也試著配過，但是三年來一直都沒有成功過。這小子倒好，閒著沒事就給配出來了，讓他這個從小在醫仙谷長大的先天醫者情何以堪。黎辰本來還因為無情的慷慨餽贈而有些感動，現在聽他怎麼輕描淡寫的一說，感動什麼的都成了浮云。

　　聽到無情這話，蕭御清也內傷了。他這麼憂心忡忡到底是為的什麼啊？不過轉念一想，這千心散就算配的人說好配，但這材料恐怕也不是馬上就能湊齊的吧。

　　於是，蕭御清又謹慎的問道：「不知道無情你現在還有材料配製千心散嗎？」

　　暗嘆蕭御清心思的細膩，無情回道：「配製千心散的材料我這裡還缺一味，不知蕭兄要這毒又何用途？」

　　「他應該是想用來救人吧，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他的父親，蒼御宗的宗主蕭易仁。」沒等蕭御清回道，黎辰難的擦話道。去年蕭宗主中毒了，去醫仙谷時，是他師弟風柳令接診的。

　　「原來如此。」聽了黎辰的話無情瞭然的點點頭，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千心散還可以拿來救人。

　　「不知道這位是？」蕭聽到黎辰的說法，蕭御清問道。他爹中毒的事江湖上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人是怎麼知道的？在這裡坐了這麼久，蕭御清確信這人他以前沒見過，感覺到對方的一身實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蕭御清暗驚，他們在場的七人竟然都是先天。

　　不是沒有察覺到蕭御清的警惕，無情開口介紹道：「這位是黎辰，剛從醫仙谷出來，這次是為了天者秘境而來，另一瓶千心散在他手上。」見黎辰自己都開口了，無情覺得他大概是有出手的意思了，所以把話都幫他說了。至於蕭御清能否請得動黎辰就要看蕭御清自己的了。

　　「多謝。」領了無情的好意，蕭御清拱手謝道。他這次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想到來了一趟忘情樓，不僅有了千心散的消息，連先天醫者都有現成的了。

　　「黎先生，在下蕭御清，既然先生知道家父的事，不知道先生要如何才肯出手救人呢？」知道醫仙谷有醫仙谷的規矩，蕭御清禮貌的問道。只要人在這裡，他想他們蒼御宗總是有辦法把人給請回去的。

　　「我想要把把這個人的脈。」指了指坐在一邊的絕剎，黎辰開口提出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