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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賴蒼天(小鬼之七)》第8章
  第八章

  清晨,昏睡符的效力時辰一過,鼎聞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他不出任何聲響的來到蒼天身邊。聽阿天沉重而均勻的呼吸聲,就知道他還在熟睡中。

  鼎聞輕手輕腳的把阿天搬到床上,讓他睡得舒坦點。而後在阿天的臉上偷嘗幾口,美美的笑了。「昨晚困了,犯胡塗,嚇到你了吧?不過你也挺厲害,有幾下小花招......」

  作為小小的報復,鼎聞在阿天的脖子上留了個吻痕。之後,他來到桌邊,看著形形色色的符咒,想昨天那個讓入睡覺的東西還挺有效的,帶幾張在身上也不錯,以防不測嘛。

  於是他拿了幾張塞進懷裏,掩上門悄悄的離開了。

  快去快回,說不定還能去東街幫阿天買一份香噴噴的桂花糯米糕做早點。

  溜回自己家,快速整了個包袱,又去賬房拿了一迭銀票塞懷裏,當他一隻腳踏出家門口時,突然想到把自己的爹娘留在一隻妖精身邊,很不厚道。良心作祟,想孝順一下,跟父母暫別,順便留些忠告,可他在踏進爹娘房間之前,萬萬沒想紫姑娘這麼早就給「公婆」請安。

  這妖精大概未卜先知的本領比阿天還要高出一籌......

  「鼎聞早。」紫姑娘微微頷首。

  「紫、紫姑娘......早。」鼎聞很慌,姑娘的臉色明顯沒那麼好看,難不成是昨晚被她發現了。他挺了挺胸膛,希望她看到那個假冒的護身符......是這個剌傷你的哦!

  老爹見了鼎聞自然又少不了埋怨,「紫姑娘昨夜不小心扭傷了腳,你都跑哪兒去了?」

  「喝酒去了......」鼎聞說這話絲毫也沒考慮到身上有沒有酒氣。

  老爹看到兒子鼓鼓囊囊的包裹,又問:「你這一包是什麼東西?」

  「呃......今天潼洲書院舉行義賣,籌善款給受災的難民,我這不是挑了幾件不喜歡的衣服拿去賣......」

  不料,老娘興致來了,把不喜歡的舊衣服賣了不就有理由添置新衣服了?是個女人都會笑著說:「噢?有這事兒?那用過早膳之後,娘也挑幾件衣服跟你一起去。」

  「......」鼎聞一時不知道該拿什麼圓謊,一切只能走著瞧了......

  一桌的早點很豐盛,據說一半是出自紫姑娘的那雙靈巧無比的......爪子。

  鼎聞坐在姑娘旁邊--嚴格的說,是姑娘坐在鼎聞身旁。他只消一轉頭,腦子裏就出現一幅畫面......一隻大貂端著碗筷,坐在身邊吃飯。這滋味,對患「恐妖症」的黃鼎聞來說,跟拉著僵屍的手一起跳舞沒兩樣。

  紫姑娘才喝了一口粥,就迫不及待的說:「鼎聞,待會兒我眼你一起去參加書院的義賣好嗎?」

  鼎聞後悔了,後悔為何要找一個女人--或者雌性都感興趣的事情做藉口?萬一她們真跑到書院,發現那裏只有一群啃書本的書呆子那該怎麼辦?鼎聞擺出大少爺訓人的架勢批評道:「妳去幹嘛呀?妳的衣服都是爹娘給妳新做的,現在就義賣不覺得奢侈了點嗎?」

  紫姑娘柔柔的央求道:「我不賣衣服,我就陪著你去,行嗎?」

  黃員外連忙點頭,「對對,我們全家一起去。」

  老頭子湊什麼熱鬧!?鼎聞瞪了一眼,又好聲勸紫姑娘:「妳的腳昨晚扭傷了,還是多休息比較好,不要隨意走動。」

  「我的腳已經好了啊!要不早上怎麼會給公公婆婆請安?」

  呵呵,已經叫上公婆!?黃鼎閒心一狠,哼!我就不信我甩不掉你!「這樣吧,其實我今天還有些事,那就有勞姑娘妳拿著我的衣服去義賣吧,替我積德行善,多謝。」

  說著,把包袱往紫姑娘懷裏一塞。這些都是平時最喜歡的衣服,可這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豁出去了!不要了!

  「那......」

  紫姑娘剛要說話,鼎聞立刻插嘴打斷:「對了,義賣結束後妳可以到街上隨便晃晃,看到什麼喜歡的就買,我這兒有些銀票,別客氣!」右手伸進衣襟,摸出幾張紙就住姑娘手中一貼。

  「刺啦--」一聲,一束火光進射開,猶如誰在大白天的放了個大煙花。

  「啊--」紫姑娘跟鼎聞幾乎同時跳起來。

  「怎麼回事!?」員外夫婦也驚呆了!黃夫人大叫:「快拿水來!」

  鼎聞跳離火花一丈多才看到原來是一道紙符在紫姑娘的手臂上灼燒!?

  「黃鼎聞!你居然用灼妖符!?」紫姑娘惡毒的盯著黃鼎聞,連聲音都變粗了,她想要撕掉那張符,卻又弄不掉!

  「什麼灼妖符?難道我摸錯了?」鼎聞伸進去模出一迭銀票,夾混著幾張黃符,果然摸錯了,難道這些不是能讓人睡覺的符嗎?阿天他畫了幾種?解釋也沒用了,白嫩嫩的手臂在灼妖符的燃燒下,燒成了一隻毛茸茸的爪子。

  鼎聞真是濃哭無淚......

  「少奶奶,我來了!」阿榮第一個趕來救火,想立個頭功,抱著一盆水沖進來,對著紫姑娘潑過去!「嘩啦--」

  符咒還在燒!

  「我來也!」阿華也不甘示弱,緊跟著提起一個水桶,「嘩啦啦」的澆下去......

  當然,這些水是沒用的,可惜榮華富貴是不知道的。

  眼看著紫姑娘的臉開始氣到扭曲,又看著阿富阿貴抬著個更大的水桶沖進來,鼎聞揮手大喊:「停!停!」再這樣下去,妖精一定是以為大夥串通好耍她玩的!

  不過來不及啦,紫姑娘沒*的細胳膊推出一掌,阿富阿貴被無形的巨力擊出門外,摔得屁股四辦,水桶八辦。

  「她不是人......」阿貴昏過去之前,留下了忠告。

  阿榮看到了毛爪子,又聽到的阿貴如是說,明白之後立刻抓起一個古董花瓶砸過去,‘啪',砸中了,可惜花瓶太脆了,砸得粉身碎骨也不見妖精的頭上長個腫包出來,犧牲的毫無價值,阿華見狀,也抓起一棵翡翠白菜扔過去,還沒砸到,阿華連帶著阿榮一起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扔出數丈,撞在牆上口吐鮮血,就此不得動彈,在旁觀戰的有財雙腿一抖,眼珠一翻,昏了。

  黃員外夫婦自然是看看傻了,忙躲到兒子身後求解釋。鼎聞扯長了臉說:「她是妖精,她是妖精,她是妖精。」

  三遍之後,員外終於弄清楚家裏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灼妖符可不像昏睡符的效力那麼長,很快便熄了。可是紫姑娘好像被燒得很痛,一手撐著桌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黃鼎聞,你小子居然敢這樣戲弄我!?」

  「我不是故意的!妳、妳別亂來!」鼎聞躲在大圓桌的對面,保持安全距離,手裏還捏著剩下的幾張黃符威嚇,「我這裏還有更厲害的!」

  「那你就試試看呀!」

  紫姑娘卷起一陣狂風,‘呼啦呼啦'的撕扯鼎聞手中的符咒。屋子裏的人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只能彎下身子蹲在一起,瓷器傢具‘乒乒乓乓'碎的碎,倒的倒,亂作一團,員外夫婦在狂風中呼喊:「怎麼辦?怎麼辦?」

  狂風驟停,鼎聞睜開眼,發現手中的符紙已被風扯成了兩截。完蛋了!抬起頭就看到那妖孽躍過圓桌,雙手的指甲變成了利爪,直掐目己的咽喉。「哇--阿天--救我啊--」

  就在此瞬間,房梁上突然射下一束金光,擊中紫姑娘的胸門,她又慘叫一聲,跌倒在鼎聞面前,掙扎了幾下昏死過去,忽然間就換了模樣換了性別,黃員外看清之複臉色發青,哪里還是什麼姑娘,分明就是鄰縣那個算命的刁天師!原來他根本就是自產自銷!

  「哎喲,我的祖宗啊!」員外夫人沒堅持到最後,嚇得昏了過去。

  鼎聞沒見過什麼刁天師,他只是不滿的大叫:「爹!你看看你帶回家的妖精,還是只公的!公的也就算了,還長成這副尖嘴猴腮的德性......」

  黃員外知道自己錯了,任憑兒子唧唧咕咕責怪也不吭聲,只是沒主張的問:「那現在怎麼辦啊?」

  鼎聞抬起頭看到了當初蒼天贈送的鎮宅避邪的道德真經,真的好慶倖。他蹲下來查看妖精,不吐氣了,那就當他死了。「我還是去找阿天來吧。」

  剛說著,那妖精突然睜開雙眼,猛的抓住鼎聞的脖子,恨的差一點就當場折斷了!「哼,原本只想潛伏在你身邊吸取你的富貴之氣,既然你們早就識破,還設下陷阱把我當猴耍,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鼎聞被掐住了脖子直翻白眼,怎麼都說不出話,黃員外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哆哆嗦嗦,連連求情:「刁、刁大師,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商量......」

  商量個屁,妖精根本沒聽老頭子說什麼,卷起一陣紫色的妖風,抓住這永世富貴命瀟灑而去!誰讓他的陽氣比一般人的更好。

  這時候,有財突然一骨祿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院裏看著妖雲遠去的方向大叫:「那妖精把少爺搶走了!怎麼辦啊?」

  「快、快去找蒼大師!」黃員外跌坐在地上,無肋的看著淩亂的家。

  「是!」整個家,現在也只有有財能夠上下張羅,裝死不是膽小,而是保留實力,是有先見之明舉。

  此時的蒼天正捂著脖子,很不自在的走在街上,自早晨醒來就有些不安,還是去接鼎聞過來比較放心,鼎聞也真是的,那個吻痕,衣襟拉再高都遮不掉,哎......

  快到黃家門口時,忽然看到一陣紫色妖風從院內呼嘯而去,就知大事不妙,緊接著管家趺跌撞撞的沖出門來,見了他立刻撲上去求救「蒼大師,那紫姑娘是只妖精!他把我家少爺抓走了!」

  「怎麼會這樣?」那妖精才一個早上就變卦了?」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大師,您快救我們家少爺吧!」

  「行,我先跑回家拿東西,你馬上給我送匹快馬來!」

  「好!好!馬上去!」

  蒼天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拿出許久不用的降妖道具,沒多猶豫。原本這輩子都不會再用了,可是......因為自己的過錯,因為鼎聞的心意,今天無論如何都需要它們的幫忙,哪怕是最後一次。

  蒼天裝備齊全,跳上有財送來的駿馬,追著妖風的尾巴而去。

  那認真的表情,那飄逸的背影,令有財站在原地許久感歎:「這才叫天師,真是太帥了,少爺的眼光果然獨到。」

  當蒼天策馬直奔,救人心切的時候,鼎聞被吊在一棵老樹上,搖搖晃晃,還挺悠閒。

  這兒是個森林,就是陰森森的樹林,沒什麼人煙,具體方位不清楚,只知道樹下的妖精盤腿打坐,似乎在療傷。吊的高,看得遠,還能看到遠處的一塊泥地上扔滿了白花花的骨頭。那些肯定是野豬野羊的骨頭,不會是人骨--鼎聞這樣安慰自己。

  鼎聞為了知道自己有多少活下去的可能,鼓起勇氣開始搭訕。「嗨,貂兄,能聊會兒嗎?」

  妖精沒理他。鼎聞繼續侃:「咱們城裏的蒼大師說,妖精也有善惡,我想,貂兄你一定很善良。」

  「蒼大師?」妖精發出了一個很不屑的聲音。

  「對,就是經常在街上擺攤的那個,他人很好,從不騙人......」

  「就是你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不中用的天師,哼哼......跟你這蠢人湊一對倒也挺適合的。」

  「什麼?我命中註定的那個人?」難道是......

  「怎麼,你不知道麼?你不是說他從來不騙人嗎?」

  「啊?真的嗎?阿天就是我命裏的另一半?」

  「是又怎麼樣?感覺悲哀嗎?只能跟男人在一起......」

  妖精的話,鼎聞顯然沒聽進去,他非常激動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那個佳人居然就是阿天!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不勝欣喜之餘,又轉喜為怒,「那騙子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知不知道也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幾天了。」妖精結束打坐,捂著胸口緩緩的站起來,看著壯實的鼎聞,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你這公子哥的肉應該味道不錯。」

  鼎聞的笑臉開始抽筋,「呵、呵呵......貂兄,別看我從小嬌生慣養,其實我的皮很厚,肉也粗......不信,你可以問我的阿天,他總說我厚顏無恥......」老天,我好想再見到我的阿天......別讓我死在這兒,求你了......

  突然樹林上空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妖孽!休想害人!」接著一個身影從天而降。

  「是誰!?」貂精退下幾步,警惕的防備。看清來者居然是那個沒能耐的天師,又輕蔑的笑了,「原來是個陪葬的。」

  周圍的密林沒有馬道,蒼天丟了白馬踏風而來,直搗妖精老巢。

  鼎聞見了蒼天開心的扭起來,老樹枝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阿天~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蒼天變得酷酷的,不多話,不微笑,只是抬頭望瞭望吊在上頭的鼎聞說:「鼎聞,你再堅持一下!我很快就救你下來。」

  鼎聞已經被蒼天溫柔的目光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堅信是愛讓阿天變得如此勇敢。可是轉念一想,阿天畢竟只是個沒什麼法力的小天師,不能讓他送命啊。「阿天,你打不過他,快回去吧,叫大烏龜來救我。」

  「聽到沒有?快滾回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哈哈哈......」貂精根本不把蒼天放在眼裏。

  蒼天緩緩抽出於中的劍,丟了劍鞘,冷冰冰的說道:「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蒼家的降妖法術。」

  「是蒼家的騙術吧?」

  「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話間,一人一妖已如同兩顆尖銳的釘子碰撞在一起,飛天遁地,寒風凜凜。

  鼎聞被狂風卷得像個晃蕩的秋千,在晃蕩中又如個傻瓜一樣看著人妖鬥法,嘴裏反反復複的念叨:「我的阿天怎麼會這麼厲害......我的阿天怎麼會......」

  沒錯,鼎聞的阿天就是這麼厲害。他懶得同妖精多費周折,沒多少回合之後,射出袖中的七杆杏黃旗,紮在各處布下陣法,藍色地火、紅色天火一蹴而就,貂精被一團地火擊中,猶如骨髓中被灌入三九嚴寒之冰雪,嗷嗷兩聲跌落下去,幾簇天火隨勢頂上,又如將妖精推入太上老君不滅真火的煉丹爐之中。

  貂精始知自己的輕率,哀號著投降:「饒命!饒命!大師饒命啊!」

  他的討饒讓蒼天變得更冷漠,他停在鼎聞對面的樹枝上,面無表情的俯視被天地之火裹住的妖精。「我素不斬求饒的妖精,可我怕留你活口,日後你卻報復于鼎聞,所以對不住你的千百年道行了!」蒼天從腰間拔出一把綠光瑩瑩的匕首,一躍而下......以後不能再陪著鼎聞,所以,一定要斬草除根!

  「啊--不要--」

  刁大師的一生,就在一聲呼救中結束。鼎閑在鮮血飛濺的一剎那閉上眼睛沒敢看,溫柔善良的阿天,要切斷一個人的脖子,還是紮破一個人的胸膛,這樣的場面......不想看到......不敢想像......

  等周圍的一切,都平靜了,他才慢慢的睜開眼,他的阿天,正站在一隻死貂旁,渾身沾滿了鮮血,抬起頭微笑著。

  哎......阿天不就宰殺了一隻貂嘛!這不跟有財殺只雞、宰只鵝一樣嗎?幹嘛不敢看?鼎聞有些自責。

  蒼天幾步躍上樹枝,割斷鼎聞身上的繩索,托著他安安穩穩的回到地上。

  被紮起來吊了那麼久,手腳都麻了,鼎聞一下來沒站穩,坐倒在地上,蒼天倒好,愣愣的站著,也沒扶一把。

  鼎聞自然要撒嬌了,「阿天,我的手腳都不能動了,幫我揉揉吧。」

  蒼天微笑著,突然重重的跪下來,一手捂著自己的左胸,一手握住了鼎聞的手掌。

  鼎聞從蒼天的表情上看到了一絲痛苦,忙伸出麻木的雙臂摟住蒼天。「阿天,你怎麼了?難道剛才在打鬥中受傷了?」

  「沒有......」蒼天軟軟的陷入鼎聞的懷裏,繼續微笑著。

  「那你是怎麼了?剛才還威風凜凜,耍刀子、變戲法......」鼎閑戳了戳蒼天的臉蛋兒軟咚咚的,真喜愛!

  「鼎聞......」

  「嗯?」

  「對不起,我應該是陪你一輩子的那個人......」

  「我知道了,是那位可憐的貂兄告訴我的。」鼎聞看了看那只紫貂的屍體,愈加摟緊了懷裏的人,不知是不是錯覺,阿天的身體有些發涼。

  「可是我做不到了......鼎聞,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胡說什麼呀?」鼎聞拉開阿天想看清楚他的臉,不料,阿天的臉色已經慘白,捂著左胸的手已經開始發抖,怎麼回事!?鼎閒扯開蒼天的衣服一看,居然是一隻蠍子--就是阿天的那個紋身,牠變成了一隻活生生的蠍子,一截蠍尾紮進了阿天的胸膛。

  「老天!這是什麼?」鼎聞驚呼。

  「這就是害死我全家的妖精......我的妻子在臨死前封殺了牠,可那一刻,牠用邪門的法術在我身上留下了這個詛咒,一旦我動用我的法力,這只蠍子就會紮破我的心......」說話間,蠍尾又刺入一截,蒼天吃痛的呻吟起來,「啊......」

  「什麼東西?不就是只蠍子嗎?」鼎聞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的手再麻再痛,也要抓住那只可怕的蠍子,使出渾身的勁兒,企圖把牠從阿天的身體上拔掉,可是越用力,聽到的只是蒼天的慘叫。

  「啊......不、不要......沒用的,鼎聞、沒用的......」蒼天的冷汗黏濕了發絲,天才曉得他忍受的疼痛有多麼巨大,鼎聞恨自己是個什麼不懂的傻瓜,為什麼不像大烏龜那樣懂很多很多的法術!?他快急瘋了......「那要怎麼辦?阿天,快點告訴我!那要怎麼辦?」

  「不加道......不知道......」疼痛讓蒼天的意識開始混亂,眼淚也無助的流下來,「邽師兄和玄亥道長已經研究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除掉牠的方法......」

  「不,肯定有辦法的,我抱你去找他!」

  鼎聞欲抱起蒼天,蒼天卻緊緊抓住鼎聞的手,「不、鼎聞,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你說......」

  「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我違背天命,算了自己的命數,所以、所以早就知道我該陪你一輩子,可是......當你知道......你註定要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感覺......會很奇怪,我每次看到你,都想......我什麼時候會愛上你,我怎麼會愛上你?想到最後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只想躲著......可是,我不應該躲,不順應天命,就會得到報應,當我想順應天命的時候,都已經來不及了......鼎聞,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留下你一個人......」

  鼎聞的眼淚一大滴一大滴的墜落,「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會陪我一起變成白髮老頭子!」

  蠍尾又紮進去一截,這簡直就是最殘忍的詛咒,蒼天在折磨中氣息變得孱弱。「鼎聞,求你件事......幫我照顧小蒼鷹,他很乖......」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照顧兒子......」

  「我也想......我也想和你一起照顧小蒼鷹......七年前,家裏出事後,我不再留戀我的人生,他是我唯一的牽掛,現在......你也是......」

  「我們可以的,我們可以一起看小蒼蠅長大,看他娶個漂亮的媳婦成家,我會幫他辦潼州城最風光的婚宴,然後迎接我們的孫兒出世,而且要好多孫兒......孫兒們長大,男孩子一定勇敢又帥氣,女孩子一定溫柔又漂亮,再然後我們的曾孫兒出世......」鼎聞絮絮叨叨的念著......

  最後一截蠍尾紮進蒼天的胸膛,蒼天咬著牙沒有哼出聲,握著鼎聞的手始終不敢鬆開,聆聽著美好的未來,悄悄閉上眼睛......

  鼎聞,我現在真的好捨不得離開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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