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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佔》第60章
第六十章:早產 ...

  谷宇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因為夢就是這麼告訴他的。

  那是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還在,他的父親也還在。

  他努力拖著竹掃把當小馬兒騎在小院子裡「駕駕駕」地玩著。

  被快下山的太陽照得發紅的屋簷下,媽媽好像在撩著水洗頭,因為他在夢中好像若有若無地聞到洗髮水的清香味兒。

  院門外偶爾竄過幾隻飛奔的狗,過去老遠還能聽到它們的吠聲。

  他想了想,停下了騎馬,回頭看著低頭洗頭的媽媽,悄悄地放開手上拖得吃力的竹掃把,邁著蹣跚的步子走到院門口,趴著門的縫隙看著外面青黑的石板路的盡頭。

  然後,他看到了他的父親從巷子的那頭走了出來,看不清父親的模樣,可他感覺父親在笑。

  「爸爸。」他聽到自己用脆嫩的聲音歡快地對著那個向他走過來的男人叫道。

  「爸爸的小宇兒,爸爸回來了。」

  他聽到那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一邊這樣說,一邊飛快地過來,似乎眨眼間,就到了門口。

  小小的他想為爸爸開門,讓笑著的爸爸進來抱抱他,突然聽到媽媽在背後驚叫著。

  他不明白,回頭向媽媽看去的同時,肉乎乎的小手很輕鬆就打開了剛才還打不開的院門。

  他看到媽媽從斜照殘紅的屋簷下朝他快速奔來,她的臉上是滿臉的恐慌和悲傷。

  媽媽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呢?夢裡小小的他和夢外徘徊的他都奇怪了。

  那個想法似乎還在眼前盤旋不去,不管是夢裡小小的他,還是夢外徘徊的他,都感覺左腿瞬間湧上一陣劇痛,一下就蔓延至全身,痛得他呼吸都喘不過來。

  他極力轉過頭去,那個本來是爸爸的男人早就不見了,代替爸爸進門的,是幾條流著涎水,眼睛射出赤紅凶光的巨大野狗,其中一隻還咬在他的左腿上。

  他叫了起來,揮舞著小手胳膊地驅趕著從喉嚨裡發出咕嚕聲的野狗,媽媽在拾起他丟在地上當馬騎的竹掃把撲了過來,狠狠地扑打著咬在他身上的野狗。

  好痛!

  不要怕,這是夢!醒過來,快醒過來啊!

  他掙扎著!

  可是身上被撕咬的劇痛還是如此清晰!

  他看到媽媽被野狗的獠牙咬到了。

  他似乎在夢中後悔,後悔不該去開門。

  看著野狗都去咬媽媽了,他不再掙扎了,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眼淚在他的眼睛打著轉兒,倔強著不敢流下來,輕輕地叫喚著:「爸爸,爸爸,你在哪裡?救救我和媽媽!」

  什麼都沒有,只有野狗的咆哮聲,和啃噬聲。

  他明白了,爸爸不見了。

  他飛快地撿起沾著血的竹掃把,一邊大聲哭喊著「媽媽」,一邊撲過去跟野狗拚命。

  他覺得,如果不拚命,媽媽也會不見了的。

  ————————

  谷宇是被他扔出去的無繩電話砸到地上發出的聲音給驚醒的,腦子裡迷糊著,眼睛看著地上掉出電池的電話好久好久,只知道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媽媽和爸爸,至於結果,他想不起來了。

  傭人正好走廳門口,微垂著頭問:「宇少爺,要用午餐了嗎?」

  還沉浸在夢中那種痛徹心扉的疼痛中的谷宇滿面淚痕地呆望著門口的傭人。

  傭人一驚,才發覺谷宇不是坐在沙發上,而是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身體半趴在地上。

  傭人即刻一邊向谷宇跑去,一邊大喊聲:「宇少爺,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說啊!」當看完全看清谷宇身下帶著紅色的濕濡時,傭人臉刷地就白了,放聲大叫:「來人來人,不好了,宇少爺出事了!」

  「……痛。」

  谷宇緊皺著眉毛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護在肚子上的手是下意識的保護行為,他只知道痛,全身都痛!

  發生什麼事情了?!眼前陣陣發黑的谷宇看著傭人慌亂地大叫,可她的聲音好像傳不進他的耳朵裡……

  ——————

  凌朔雙手抓球,眼神凌厲,對方居然派了三個人來盯他。

  自己的隊友也被對方球員防死了,找不到傳球的機會。

  凌朔只好鋌而走險,自己上籃投球,但也是可以得分的。

  凌朔腳下走個虛步,手上也虛晃一圈,做了一個往左側邊線傳球的假動作,然後趁著對方其中一個後衛往左攔截的瞬間,他迅速矮身從兩個防守的空縫中鑽過。

  哪知,派來盯著他的三個防守都是難纏人物,第三個防守瞬間補上,向凌朔撞過來。

  凌朔眼睛一暗,手上的球再不脫手,就到時了。

  凌朔把球往第三個防守員的胯下拍去,一條腿擠到防守員的雙腿之間,身體一旋,在防守員的胸前一個大旋轉,背幾乎是貼著對方第三個防守員的手臂轉到了他的後面,手下輕輕一勾,把從第三個防守員胯下傳過來的球勾到了手上。

  這行雲流水的動作引得觀眾台一片尖叫聲,甚至有女生大膽地喊著「凌殿下,我們愛你,加油!」原來,這些女生是A大跟過來的籃球隊粉絲。

  一勾到球,凌朔一點不停頓就要跳起投球。

  突然,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莫明心慌,這不到一秒的慌亂的心緒影響了手腕下的力度,籃球擦著籃框落空了。

  對方的球員鬆了一口氣,若是這一球又得分了,他們就要落後A大兩位數了。

  凌朔的隊友過來拍了拍凌朔的手臂,說了一句「沒關係,總會有失手的時候嘛」,就快速回防了。

  凌朔卻覺得自己不應該犯這種失誤,往教練席望了一眼,教練根本就沒有要換人的意思,只是打個繼續加油的手勢。

  戰況激烈,兩支隊伍的實力不相上下,如果凌朔沒有第三次失誤丟掉本該輕鬆拿下的得分,那麼,憑著凌朔一開始的勁頭,到最後,超過對手十分以上是很輕鬆的。

  可因為凌朔的第三次失誤,比分被對手慢慢拉近,到第四節剩下的兩分十秒時,A大籃球隊教練忍不住叫了暫停。

  A大籃球隊教練是個頭髮有點亂,臉上留著不長不短鬍子的中年大叔,訓練時很嚴格,訓人時很嚴厲,至於平時,很隨和。

  凌朔一下場,教練就問:「凌朔,你這是怎麼啦,那麼容易得分的球,你居然弄丟了!是不是覺得比對手多出幾分就得意了?你要不是想打,可以讓給別的隊員!如果你沒有想贏的心,那就給我坐著!」

  凌朔接過隊友遞過來的毛巾在臉上擦了一把,說:「抱歉,教練,我會認真的。」

  「那好,現在的比分是八十八比八十四,我們高出四分。別以為四分很多,對手只要進兩個球就追上了,而且兩分鐘的時間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被反超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們接下的時間不用防守,防守也沒有用,對方不會讓你們防守的。那麼就繼續進攻,要知道,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凌朔,我信你不會讓我和大家失望的!」

  教練說著,看著隊員席上的阿山和阿平,說:「阿山和阿平,你們上去,阿克阿留下來。注意對方的三號球員,他很狡猾,小心他引你們犯規;再注意一下他們五號的三分球。其餘的你們自己知道,讓大家看看你們訓練的成果!我們A大一定會贏的!」

  籃球隊隊長把手伸出來,眾人都一一把自己的右手疊加上去,齊聲高喊:「A大一定贏!」

  然後,比賽的五個球員情緒高漲地小跑回賽場上。

  完全跟過來看熱鬧的何世儒坐在教練的旁邊,雙手抱胸,眼神火熱又複雜地看著小跑進場地的凌朔,他覺得,凌朔的投球失誤與他靠牆而放的那個背包裡響了好久的電話有關,雖然球場上比賽的凌朔聽不到。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他猜錯,凌朔只是體力下降而投球失誤。

  可現在看來,凌朔的體力好像是用不完一樣,一上場就發動凌厲的攻勢,加上隊友的配合,連續奪下四分。

  在場上飛奔、躲避、攔截……的凌朔,只想快點結束比賽。所以,就算教練不說,他也會採取快打快攻的模式。

  但絕不能再發生前面的失誤,因為他要贏得比賽,因為他答應了家裡等著他的那個愛著的笨蛋!

  當裁判吹響比賽終結的哨聲,凌朔用最快的速度跑下場,蹲到教練席後面的牆角邊翻出背包裡的手機,打電話向谷宇報喜。

  打開手機,居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顯示在屏幕上,想了想,凌朔還是先查看了一下是誰打來的。

  多數的未接電話是家裡的座機,一個是父親的手機號碼,一個是大姐夫的手機號碼。

  凌朔感覺那種心神不安的情緒又來了。

  等不及撥通家裡的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接通了。

  凌朔聽到那邊的話,臉一下就白了,手機都掉到了地上。

  因為贏得比賽正興高彩烈的眾隊友和一直注意著凌朔的何世儒都看了過來。

  何世儒和教練還有隊長同聲問:「凌朔,你怎麼啦?」

  凌朔卻只是撿起地上的手機,提起背包就從觀眾台下的走廊裡跑。

  眾人面面相覷,問:「凌朔這是怎麼啦?那麼焦急的樣子,還從來沒有看過呢。」

  「會不會是他的家裡出事了?他剛才不是在打電話嗎?」

  「也有可能是那個好久都沒有來上學的谷宇出事了。」

  「別說了,凌朔他一定是有事情急著走人。到時我會打電話問他。」教練拍拍手,把眾球員對凌朔的話題引開,說:「我們贏球了,今天我請客,去大蜀川吃火鍋去。」

  「哦,教練,你真是太好了,我們愛你!」眾球員撲倒教練。

  ——————————

  凌修年是住在部隊的,但是如果沒有出任務,他都會抽時間回本家,送些營養品給谷宇吃。

  這天他又有空了,自己開車回到本家,把車往前院的空地上一停,提著大袋子的營養品走進大門。

  還在大門外,凌修年就聽到了屋裡的驚慌失措的叫喊聲,腳下不自覺地加快,剛想拉住一個傭人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谷宇,蒼白的臉上是隱忍著疼痛的表情,眼睛翻白,卻撐著不敢暈厥過去,鮮紅的血正從谷宇的身下流出來。

  血腥場面不知見過幾多的凌修年這一瞬慌了,丟了手上的營養品,向谷宇急衝過去,抱起地上的谷宇去樓上谷宇的孕護專用間,一邊冷靜地吩咐傭人打電話叫萬華過來,告訴萬華,說谷宇肚子裡的小寶寶要早產了;然後又讓傭人打電話通知所有人。

  谷宇被凌朔年放到床上,他緊緊地抓住凌修年的手臂,手指甲都似乎穿透衣服陷入了凌修年皮肉的感覺,被眼淚和冷汗打濕的眼睫顫抖著,驚慌地說:「爸爸?爸爸,小寶寶,嗚,小寶寶會不會有事?嗚~」

  凌修年不理被谷宇緊緊抓住的左臂,用右手輕柔地摸著谷宇汗濕的額頭,說:「不怕,小寶寶會沒有事的。小宇不哭。」

  「嗚~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想聽凌朔的話去房間睡覺,可是……可是,我只是坐了一下下,就在那裡又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好多的野狗咬我和媽媽,好痛……爸爸,凌朔呢?他會不會罵我?爺爺會不會罵我?我不是故意的,嗚啊~~小寶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嗚……」

  內疚的谷宇哭得不能自己,腹部的疼痛既尖銳又墜痛,哭泣時抽噎更會加深那裡的墜痛,他知道,小寶寶因為他的這一跌,要急於出來了。

  聽著谷宇的泣不成聲,凌修年只會反覆著說:「小宇,小寶寶和小宇都不會有事的。小宇不哭,要保留著體力生下小寶寶,你大姐夫馬上就到了,小朔也很快就會回來陪著小宇的。」

  谷宇很聽話,不再大聲哭了,因為他覺得那樣很丟人,可不再哭泣說話的他,一下感覺被他極力忽略的痛和眩暈感瞬間如巨浪向他撲來,嘴中不可抑制地叫了出來。

  凌修年心裡很著急,谷宇的情況好像很危險,別看谷宇還清醒著的樣子,若是再不快點動手術把小寶寶提出來,有可能會發生不可挽回的悲劇。

  凌修年嚴肅著臉厲聲問著進來的傭人:「萬華到了沒有?快去催!再叫人進來先準備手術的工作。」

  進來想說凌朔電話打不通的傭人又忙退了出去。

  ——

  半個小時可以做什麼?或許很多人覺得喝杯咖啡都不夠。

  但是萬華卻在半個小時內為多個傷者做了緊急救治,為他們的生命爭得一分保障。

  可萬華萬萬沒有想到,半個小時前還跟他說過電話的谷宇,在半個小時後,處在了生死邊緣。

  萬華自責,卻不後悔留在車禍現場為傷者作緊急救治。

  非常慶幸的是,早就在家裡準備好了谷宇生產時的手術設備,因為谷宇是男子,沒有產道,最後必將動手術;也預感谷宇會早產,可誰都不知道會來得這麼突然,在沒有任何人陪在谷宇身邊的時候。

  ——

  凌習棹正和住在溫泉度假區青團酒店裡度假的老朋友在酒店旁邊的茶樓喝茶,樓伯聽到手機響,就輕輕地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哪知,聽完電話,樓伯的臉都嚇白了,慌急急地走到凌習棹的身邊,俯身湊到凌習棹的耳邊說:「老爺,不好了,小少夫人出事了。」

  「什麼?!」凌習棹猛地站了起來,急忙對老朋友說:「興緒,真是抱歉,家裡有急事,必須得回去了,過段時間我請你!」

  興緒也站了起來,為凌習棹的著急而著急,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快些回去吧。喝茶聊天的事什麼時候都可以。我會等你請我的。」

  看著匆匆忙忙地開車離開的凌習棹他們,興緒想不到有什麼事情發生,讓泰山蹦於眼前都不變色的凌習棹變了臉,希望沒事就好。

  ——

  凌修陽站在法院的台階上,等著他的助理將車開過來。

  剛才他和法院的最高主審法官見面,就他的委託者因未成年人過失殺人的案件跟法官談了談,結果還算不錯,法官同意讓他去跟被殺者的家屬談話。

  助理把車停到凌修陽的面前,下車對高高站在台階上看著天空的凌修陽說:「凌先生,現在回署裡嗎?」

  凌修陽收回看著遠處的目光,走下台階,剛坐下,手機就響了,一邊吩咐助理開車,一邊接起電話。

  助理才掛上檔位起步,凌修年說:「停車,你自己坐車回署裡。」

  ——

  接到電話的凌家人,都是能走人就用最快的速度飆回本家,不能走人的也加快手上工作的速度,盡快做完就能回家了。對凌家人來說,凌家添小孩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最快到還是本來就要過來陪谷宇的萬華,緊接著是凌習棹他們。

  凌習棹沒有說萬華怎麼沒有聽他們的話早些過來陪谷宇,他們在看到躺在快染紅的床上的谷宇,那種心焦只恨自己不是醫生。

  萬華迅速換衣消毒,冷靜異常地吩咐樓伯也換衣消毒,為他打下手。

  好在,來之前,凌修年已經讓傭人把要用的手術用具都消毒並擺出來了。

  ——

  凌朔一路紅燈闖回家裡,一進門就聞到空氣中淡淡的夾著別的味道的血腥味,又看到地上有暗色的血跡從廳裡一直延伸到了孕護專用室的門口,凌朔被巨大的恐慌壓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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