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確實懷孕 ...

　　萬華趁著眾人石化的狀態下，飛車趕到醫院，從辦公室拿出鎖緊的醫檢報告，又飛車趕回了本家，只是這時的眾人，都用著非常詭異的眼神看著谷宇。

　　至於谷宇，吐得太厲害，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很懊惱，怎麼又在吃著飯的時候吐了呢？這讓大家怎麼吃飯啊？

　　醫檢報告首先落在凌朔的手上，他飛快地掃了一眼，遞到凌習棹的面前，再著傳到凌修陽的手上，再傳到樓伯的手上，最後又傳回到了凌朔的手中。

　　看報告時，每個人都沒有說話，表情看上去甚至有那麼一咪咪的嚴肅，眼睛裡不時會閃過驚喜交集的神色。

　　這份報告是萬華當初為谷宇動手術時做出來的，他沒有想到，谷宇的身體中，還隱藏著一個獨屬於女性的子宮。只是這個子宮發育得不成熟，也不完整，輸卵管連著腸道，但閉塞嚴重，等於是谷宇身上多出的一塊不相干的肉，完全不影響谷宇男性特徵的發育……

　　當時萬華沒有把這份報告跟那份信征資料一起給凌朔，有兩個主要原因，第一，他不覺得凌朔會跟谷宇走到一起；第二，谷宇受孕的機率太小了，微乎其微。

　　萬華那個時候交待那些醫生護士不要說出去，也是知道谷宇身體中的子宮跟盲腸差不多性質，就算有研究價值他也不想做，谷宇這孩子太苦了，也沒必要特別說出來讓谷宇擔心，不然準會讓谷宇更加自卑了。這或者也是施麗沒有說給谷宇知道的原因。

　　只不過他和施麗都沒有想到，谷宇身體中的子宮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裡成熟起來，中了那萬分之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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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凌朔把報告放到桌子上，和其他幾個人一樣，夾雜著巨大喜悅的心情看著谷宇。

　　光是聞到餐桌上的菜香味就一陣陣反胃，又什麼都吐不出來的谷宇，很是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用那麼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他強忍著難受的胃，吐得喉嚨都有些啞的聲音問：「你們怎麼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吐的。」說著，又摀住嘴巴，另一隻手扯掉環在他腰上的大手，踩著虛軟的步子直奔向衛生間。

　　凌朔和其他三個人都開始相信了，但沒有確定的事實，讓他們在被巨大驚喜衝擊到的同時還保留了最後一分的理智，總比到頭來失望要好。

　　凌朔強裝冷靜地說：「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帶宇去醫院檢查。」

　　「醫院人多空氣混濁，萬華，你就把該用到的設備報出名來，讓小樓去準備一套，如果小宇真的是有了，以後還會有很多次用到，老跑醫院不好。」凌習棹說。

　　「小朔，如果這是真的，那你這個小子太幸運了，我先恭喜你一下了。」凌修陽說。

　　「謝謝。」凌朔表情柔和地道謝。

　　樓伯看著餐桌上的大魚大肉，有些慌張地說：「啊呀，難怪小少夫人吐得這麼厲害，這些菜都不適合孕……孕夫吃啊。」然後怪怨地瞪了萬華一眼，又說：「都是萬華你沒有好好地為小少夫人檢查，不然小少夫人也不會受這麼多的累。」

　　萬華抽搐無語，怎麼又關他的事了？

　　凌習棹見谷宇去衛生間好一會兒還沒有出來，對凌朔說：「小朔，別坐著了，去看看小宇怎麼樣了，別暈到在裡面才好。」

　　在凌朔跑去衛生間看谷宇的時檔，樓伯也往廚房快步走去，嘴中唸唸有詞：「得讓廚房做些清淡又適合孕夫的食物了，嗯，做什麼好呢，有空去買些書回來……真是太好了，老爺有玄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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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剛擦亮，萬華和樓伯指揮著衛兵把醫療設配搬進指定的房間和位置，調試過後，萬華向樓伯點了點頭，然後，樓伯滿心歡悅地跑去叫凌朔把谷宇帶過來。

　　還在睡著的谷宇，被凌朔抱了過去。

　　正好空腹又還沒有晨尿的谷宇，被萬華手下的新Ｂ超一照，連同匆忙趕過來的凌習棹和凌修陽，加上本來就在的凌朔和樓伯，都屏住了呼吸，一眼不眨地看著電腦屏幕上那個還不是很清晰的小點。

　　萬華定住右手，左手指著那一個小點說：「這就是小寶寶了，有點小，照此看來，快兩個月了，現在還看不出形狀，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就會慢慢長大，過了十個月，就會從小宇的肚子裡蹦出來了。不過很佩服這個小寶寶的生命力，小宇在高考壓下頂著那麼大的妊娠反應都沒有出事。」

　　「真是好神奇啊！」凌修陽拍著眼睛幾乎粘著那一點不眨眼的凌朔的肩膀說。

　　凌朔點頭，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表達心中的那種奇異感受，然後轉頭看著床上那麼大動靜都沒有醒來的谷宇，深藍的眸裡，溫柔滿溢。

　　凌朔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可以做父親！因為他知道，谷宇是確確實實的男性，他既然跟谷宇在一起了，就沒有打算要孩子的，也沒有想過去找代孕母親幫他孕育一個孩子。

　　但是今天，看著電腦屏幕裡那個小小的一點，這莫大的驚喜從天而降，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應了。

　　樓伯激動得熱淚盈眶，對凌習棹說：「老爺，凌家要添枝加葉了，這真是太好了。」

　　凌習棹也是激動又感動，即刻吩咐樓伯說：「嗯，就是呀。小樓，把家裡那些有稜稜角角的傢俱都換了，還有……」

　　凌修陽看到父親和樓伯比凌朔這個要當爸爸的主角還積極，有點無語，不過想到谷宇接下來被當成國寶那樣對待，有點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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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宇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腹部有什麼在摸來摸去，以為是凌朔，咕嘟一句：「凌朔，不要摸我，我要睡覺。」然後就想翻個身躲開那只「手」，可翻了一下，沒有翻動。

　　谷宇努力睜開粘在一起的眼皮，眼前人影晃動，疑惑凌朔起床了，朝著那個人影伸出手，抓住了人影的衣服，軟軟而微啞的聲音說：「凌朔，拉我一下，我去浴室。」都怪凌朔在他的下腹摸來摸去，讓他尿急了。

　　「哈哈……這孩子，還真是個孩子。」凌習棹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另外的凌修陽和萬華和樓伯也都輕鬆地笑，萬華一邊收起輕壓在谷宇肚皮上的醫具，一邊一副醫者的口吻說：「小朔，小宇有了，頭三個月你也好好地忍著啊，不能隨便『摸』小宇了。」

　　凌朔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懶得說什麼，反正怎麼說都會被笑。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這個迷糊可愛的小笨蛋抱回房間，不然還不知會說出什麼奇怪的話讓他們笑話。

　　凌朔飛快地把谷宇的睡衣放下，橫抱起谷宇轉身就走。

　　「凌朔，我雖然不是婦科醫生，但是等一下過來聽我說些對小宇的注意事項。吃早餐前，你最好把這事告訴小宇。」萬華對著快要走出門的凌朔喊道。

　　凌朔腳步微頓，點頭應下。

　　谷宇可愛地擦著眼睛，總算是清楚地看見了，他看著凌朔的下巴，疑惑不解地說：「凌朔，我怎麼聽到爺爺和大姐夫的聲音啊？」接著又反應過來，忙說：「凌朔，我自己去浴室就好，不要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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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鬆完肚子，谷宇順便刷牙洗臉了。

　　走出浴室，谷宇看到凌朔嚴肅著臉坐在床尾。這種表情，讓谷宇心裡顫了顫，腳下都慢了下來。

　　「過來，宇。」凌朔向敏感覺察到有事情發生的谷宇招了招手。

　　谷宇一走過去，就被凌朔擁住，捧著谷宇的頭就是一個深吻。

　　吻得東西不分的谷宇又被凌朔小心翼翼地放倒床上，以為凌朔會深入時，凌朔只是在他的脖子和鎖骨附近輕輕地咬著，留下淺淺的紅印，左手溫柔地覆在他的小腹處不再亂摸亂撫。

　　「唔……凌朔？」谷宇被凌朔這般吻得情動，嚶嚀著輕喚著凌朔。

　　凌朔又何嘗不情動，他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跟谷宇做嘿咻嘿咻的床上運動了，如果說高考那會兒是緊張加忙，那麼高考結束後的半個月是谷宇的身體吐得厲害，變虛弱外又更嗜睡。

　　今天總算是找到谷宇嘔吐和嗜睡的原因，被驚天喜悅砸中之餘，也有一絲鬱悶，那絲鬱悶就是得繼續禁慾了，最少還要一個月才能跟谷宇玩親親。

　　谷宇睜開因舒服而微瞇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凌朔這張完美的臉，呼吸著彼此交融的氣息，問：「凌朔，你……不想要嗎？」說完，谷宇羞得想鑽被子裡躲起來，他居然說出了近似求歡的話。

　　「不，我想要你，想要得不得了，可是我不能。」凌朔緊緊地看著谷宇的眼睛，眼看黯淡之色逐漸蔓延谷宇那雙泛著迷亂水光的眼眸時，凌朔忙吻了吻谷宇紅腫的唇，「笨蛋，不是你想的那樣，難道你感覺不到我的下面是多麼的想要你嗎？可是現在你的身體不行，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宇，你懷了我們的小寶寶。」

　　谷宇急道：「你說我懷了我們的小寶寶？那我上大學怎麼辦？！」

　　凌朔想過各種穀宇聽到自己懷孕之後的反應，甚至想過谷宇因為他一個男人懷孕而自卑不已；想過谷宇會非常地恐懼，不相信他的話；也想過谷宇會跟他一樣喜悅得說不出話來……

　　可谷宇的反應太令他吃驚了，沒有自卑，沒有恐懼，沒有喜悅，更沒有不相信，而是想到自己能否上大學的事。

　　凌朔深覺無力，真不應該拿普通人的慣性思維去猜測谷宇那粗大遲鈍的神經想出的事情。

　　在凌朔想著怎麼告訴谷宇他懷孕了不能上大學的事實時，谷宇叫了起來，不可置信的表情瞪著凌朔，抖著唇磕磕巴巴地問：「凌……凌……凌朔，你說，我……我……我……我……懷孕了？！你不是……騙我？」

　　凌朔聽著谷宇結巴驚疑的話，更是無語了，這個笨蛋，反應也太慢了吧！

　　凌朔拿過谷宇的右手放到他自己的小腹上，說：「宇，我沒有騙你！這裡，你的手下，正睡著我們的小寶寶。剛才你不是奇怪怎麼聽到爺爺和大姐夫他們的聲音嗎？那個時候，我們正好幫你照完Ｂ超。大姐夫說，小寶寶快兩個月了，我想，他就是在你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有的。」

　　谷宇抬起一點上半身，雙手揪住凌朔的衣服，本來兩個人就呼吸可聞，谷宇又這麼抬起上半身，兩個人的額頭都貼到一起了，鼻尖對著鼻尖。

　　谷宇清澈的大眼睛緩慢地轉動著，認真地看進凌朔深藍如海的眸中，裡面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有的是跟他此刻一樣的認真。

　　谷宇失力放開了揪著凌朔衣服的手，一副慌恐得快哭泣的樣子說：「凌朔，我是怪物嗎？明明是男人，為什麼會懷孕？」

　　凌朔輕歎一聲，寵愛地吻住谷宇的唇，久久放開，說：「真是個笨蛋，宇難道不覺得這是老天對你的恩賜嗎？那時候爬南平山，你問我以後會不會有女人，難道不就是打心底害怕我去找女人生孩子嗎？如今，宇可以自己懷上我的孩子，難道宇不高興嗎？」

　　「凌朔，你——喜歡小孩子？」谷宇問得小心翼翼，把那種如果被別人發現他能懷孕而被當怪物一樣看的恐懼心理拋開，抬起手撫上凌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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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凌朔喜歡小孩子，而自己現在又有了，那麼，就算被當成怪物，他也想為凌朔生小孩。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一種報恩的心理在裡面，不算真正成為未婚夫妻在一起的幾個月，就是之前跟凌朔的相處，也隱隱約約明白，凌朔不需要他的報恩。

　　凌朔的條件太好了，好到根本就不用他一個一無所有的殘疾人來報恩。

　　有時候在床上運動結束後被凌朔抱去浴室清潔，他會想，凌朔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呢？他是男的，又醜又殘疾，除了會做飯，簡直是一無是處，然後會反過來想，凌朔跟著這樣的自己在一起，是不是有一些喜歡他呢？每想到這，先是深深地鄙視自己，接著又偷偷地欣喜，再來又是唾棄自己的異想天開，如此反覆中糾結了幾次，他不再去糾結這個想不通的問題了。

　　他也不去想跟凌朔在一起是什麼畏懼或是報恩的奇怪原因，也不管凌朔是不是有一些喜歡他，因為此時此刻，他一想凌朔或許會拿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他，他的心就會一陣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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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朔可猜不出谷宇這笨笨的腦袋裡想些什麼，但是他能夠從谷宇不懂得掩飾的眼瞳裡看到谷宇的所想。

　　「笨蛋，我只說一遍，以後都不會說了，聽清楚：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小孩子，但若是宇和我的小孩，我會去喜歡！因為我喜歡宇，或者說，我愛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