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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佔》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對戒 ...

  凌朔用最快的速度驅車到谷宇家附近的巷子口,把車鎖好就大步往巷子深處走去。

  他感覺,往常幽深的巷子好像更深了、靜了、冷了。

  走到谷宇家的小院門前,凌朔自己愣了一下,他有些奇怪,為什麼會那麼急切地趕過來,把幾乎是他未婚妻的女人丟下,就為了那突然斷掉的電話。

  因為他有一種感覺,如果不過來,他會後悔。

  從來都沒有後悔感覺的他居然擔心未來會後悔,而做出了這種對他來說奇怪的舉動,只為了這扇破舊院門裡面的笨蛋!

  凌朔正想推門,一直被忽略的手機又響了,想來他的突然不見讓爺爺他們為難了吧。

  凌朔想了想,縮回推門的手,轉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小朔,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一不見,燕家人都走了,包括即將成為你未婚妻的燕祖兒。」凌修陽吼道。

  「四叔,你不是勸我考慮清楚嗎?怎麼又一副替我著急的樣子啊?」

  「哎,你還好說,我不就跟你說了幾句話嗎?現在,所有的人都『怪』我,好像是我把你說走的一樣。好了,說吧,你現在哪裡?到底什麼事情讓你丟下這邊這麼重要的事情跑過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很重要,反正我都做了。到時我會親自去燕家道歉的。」凌朔說。

  不過後來凌朔隔了好幾天才從「聽風小區」抽空過去燕家道歉加退婚,沒有見到燕祖兒的父母,更是沒有見到燕祖兒,就被僕人用一杯清水招待了。凌朔當時也沒有多坐,因為擔心谷宇。反正這婚事就這麼黃了。

  「燕家人很氣憤啊!別給我轉移話題,那種事本來就要你去道歉的,也幸好沒有請外人,光是這樣,都很傷一個女孩子的心了。你在哪裡?」

  「我……」凌朔剛說一個字,空著的耳朵耳尖地聽到院子裡低低的抽泣聲,顧不得回話了,走上兩步台階,推開了破舊的院門。

  ——

  「喂,小朔,小朔,小朔,你怎麼啦?說話呀!喂……」凌修陽舉著電話看了看,咦,沒有斷線啊,怎麼就沒聲音了呢。

  大廳裡還沒有離開的雷恩、狄更斯、祖德一齊看向凌修陽,雷恩問:「四叔,凌有說他去哪裡了嗎?」

  凌修陽搖了搖頭,說:「電話明明還在通話中,可小朔就是沒有說話。不信,你們過來聽。」

  幾人湊過去聽了聽,確實沒有聲音,又好像有別的什麼嗚咽聲,太細小了,他們聽不真切。

  「修陽,是不是小朔的電話?他到底做什麼去了?」凌習棹站在旋轉樓梯的上方嚴厲地問。

  凌修陽手一滑,話筒掉了下來,懸在桌子下晃悠著。

  然後,再拿起話筒時,那邊掛斷了。

  凌修陽有點欲哭無淚,仰頭看著樓梯上方的凌習棹,說:「父親,我們也不知道小朔在哪裡,他沒有說。」

  「要是他回來了,叫他來我的書房。」厲聲說完,轉身走回房間了。

  祖德說:「四叔,你猜猜凌可能去哪裡呢?」

  「我怎麼可能知道呢。」凌修陽想歎氣。

  「凌會不會回他的房子了?」狄更斯說。

  「今天這種時刻他回什麼房子?那裡有沒有人。」

  「難道那個電話是……小可愛的?」祖德說。

  話一出,幾個大男人的眼睛亮了,可表情也變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複雜了。

  ————

  凌朔看著跪在小院中燒著紙錢的谷宇,頭頂的陽光如此溫暖,他卻感覺谷宇跪在了冰天雪地之中,那麼孤單、那麼悲傷、那麼脆弱……

  谷宇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沒有聽到身後的小院門被推開了。

  房間裡再也聽不到母親壓抑著的輕咳聲和電視聲;再聽不到母親輕柔地叫他宇兒;再看不到母親溫柔的笑容……

  母親離開了,永遠地離開了,變成了一捧灰。

  三天前,母親躺在屋簷下的暖陽中,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嘴角還掛著一抹笑容,可眉心的淺皺卻是對世間最不捨的留戀。

  凌朔看著谷宇那抹單薄纖弱的背影,悄悄地走過去,蹲下。

  凌朔看清了,谷宇的前面有一個小小的骨灰盒,燒著紙錢的盆旁邊,手機上已經沾落了一層的紙灰。

  凌朔看到了,燃燒著的紙錢上,偶爾會被一滴透明的淚水濺上,發出「嗤」地一聲,又被紅色的火焰吞沒了。

  抬起的手有些害怕地懸在谷宇的背上,凌朔害怕,怕這麼拍下去,這個快被悲傷淹沒的人是否真的就那麼碎了。

  「谷宇?」凌朔輕輕地叫喚,手還是輕輕地落在了谷宇的背上,他的手感覺到,在手覆上他背上的那一霎,那僵硬的背顫抖了。

  谷宇緩慢地轉動頭,空洞茫然的眼睛呆愣地看著凌朔,好像不認識凌朔一般。

  「谷宇。」凌朔再叫。

  谷宇眨了眨被眼淚迷濛住的眼睛,又抬起手背使勁地擦著眼角,留下黑色的灰跡。

  當看清蹲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時,谷宇忘了畏懼,忘了自卑,忘了怯懦,狠狠地撲進凌朔的懷裡,放聲大哭。

  這好比一個獨自走路摔倒的小孩,如果沒有父母在身邊,他會倔強地忍著不哭;可要是父母在,他會哭得比誰都委屈。

  凌朔被谷宇的大力撲得一下坐到地上了,可他顧不得身上的衣服了,只是緊緊地抱著懷裡哭得傷心不已的谷宇。

  「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凌朔用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聲音說道,修長完美的手溫柔地撫摸著谷宇纖瘦的背。

  谷宇雙手用力地揪著凌朔的西裝,邊哭邊訴:「凌……凌朔,媽,媽不在了,她不要我了,她自己一個人睡覺,我等了她好久好久,嗝,她都不醒過來,我……嗝……我看她好冷好冰,把被子都給她,媽都不暖和,嗝,我好害怕,只有我一個人,嗝,到處都是冷的,到處都是黑的,嗝,我把媽送去火葬場,我把所有錢都給他們,嗝,然後,媽就沒有了,變成灰了。」

  「凌朔凌朔凌朔凌朔……我不知道以後怎麼辦,媽丟下我走了,我要去找爸爸,嗝,可是我沒有錢了,沒有了。凌朔凌朔,你告訴我,我以後怎麼辦?如果,嗝,爸爸不認得我,我要去哪裡?我不知道,凌朔,你告訴我,好嗎?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凌朔,你會丟下我嗎?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好,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不會丟下你的,永遠都不會丟下你。」凌朔安慰著說,卻不知道這是他無意間許下的誓言。

  「嗚~不要丟下我。」說完,谷宇脫力地暈了過去。

  凌朔就那麼坐在地上,一手攬著軟倒在他懷裡的谷宇,一手輕輕地撩開谷宇額前的碎發,低下頭,心疼憐惜的吻在落在谷宇額心時轉了一個方向,最後落在了谷宇蒼白失血的唇上,溫柔地含吮了一下,用著絕對霸道的語氣說:「谷宇,既然是你自己撲進我的懷,那麼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拋下你,而你,也別想要離開我!」

  然後,凌朔抬起頭,看著那個小小的骨灰盒,說:「那天,妳是想把谷宇托付給我吧。妳的話我會記住的,谷宇我會照顧,他將是我的人,不再是保姆或是其它,而是伴侶。」

  話音落下,一陣輕風吹起,把未再添紙錢的盆裡的灰吹得漫天飛舞,彷彿一隻隻死亡的蝴蝶,帶著徘徊著不肯離去的靈魂遠去。

  ——

  凌朔完全不後悔在自己的訂婚宴上跑出來,丟下美麗可人的燕祖兒,卻對一個軟弱自卑的谷宇許了誓約,雖然這個被他許誓的人暈了,雖然眼前只有一個骨灰盒,但是,他是認真的。

  比起對燕祖兒的喜歡,他對谷宇有更多的情緒,看著谷宇,甚至某些時候想到谷宇,就是一種悶悶的心疼,很不舒服。他也想控制這種情緒,可卻不受控,所以放任了……

  最後變成這樣,對谷宇的心疼超過了對燕祖兒的喜歡,那深深的感情,他懷疑,是比喜歡更深沉的……

  所以,不管未來面臨家裡多大的困難,不管自己其實不是一個同性戀,他都會把谷宇守在他的羽翼下,保護。

  然後,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絲絨盒子,打開,把裡面的其中一隻小一號的戒指套進了谷宇左手的無名指上,居然正好;再把大的那只戒指套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真是可憐的谷宇,早不暈遲不暈,這一暈,被戒指一套,一輩子徹底落進了凌魔王的手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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