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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掉電腦,季淡躺倒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發愣。
他忽然覺得很懊悔,如果他早點和提拉坦白,事情是不是就會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提拉對他那麼好,也許會接受他呢?
但這也許只是他的YY,關於他和提拉,他曾經設想過各種版本結局,但是卻沒有包括這樣狼狽的被人揭穿,然後不戰而敗落荒而逃的結局。
糾結的荷包蛋就這樣反覆糾結了一晚上,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第二天的天氣顯然很不應景。在多數三流言情裡,伴隨著失戀主角的應該是走傷感路線的綿綿陰雨,或者走咆哮路線的狂風暴雨。但現實中天氣不會以某個人的意志為轉移,五月中旬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之一,春光太明媚,天空太湛藍,簡直刺痛了季淡的眼。
頹喪的從床上爬起,看看時鐘已經快要指向正午十二點,也許是因為睡的太晚或者沒有睡好,始終覺得暈乎乎的。起床以後,面對空蕩蕩的房間,一個人也不知道幹什麼好。看看外面的天,想要出去,卻又覺得無處可去,結果還是坐在床邊看著電腦繼續發呆。
直到十二點的鐘聲開始敲響,季淡才想到也許應該先吃飯。
頭一天晚上因為發呆而忘記吃晚飯,然後又一覺睡到中午,算起來他已經二十四小時沒吃過東西了,但是也不覺得怎麼餓。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算了,反正一天不吃也不會死人。
再發了一會呆,季淡覺得自己不應該像那些唧唧歪歪的三流言情主角一樣傷春悲秋,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麼可以讓自己振作的辦法,最後很沒有創意的決定再次大掃除。
拖地板擦桌子收拾雜物換洗被單,等這一堆事情做完,已經傍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缺乏運動,幹完這些竟覺得渾身酸痛頭暈的更厲害,最終不得不躺倒在床上。
這一迷糊,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天居然亮了,再看時鐘,已經七點半多了。季淡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再一想,猛然記起星期一早上有一門必修課,而這門課的教授正是每個學校都會有的四大殺手的類型。
季淡趕緊起床,胡亂的用冷水抹一把臉,套上衣服抓了書本就往外奔。幸虧住在學校附近,總算在上課前趕到了教室。
撿了個後排的位置坐下,季淡喘的要死,這時候才覺得頭暈的厲害,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等到教授進教室的時候,季淡已經兩耳轟鳴,眼前發黑,他知道自己不對勁,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做出反應了。
幸虧旁邊的同學發現了季淡的異常,教室裡發生了一陣騷亂之後,班長指揮著一個高馬大的男生趕緊把半昏迷狀態的季淡背去醫務室。
校醫一診,低燒加低血糖,小病,大家都鬆口氣。
校醫看這時間段,估摸著多半是沒吃早飯,就讓人去小賣部買了盒牛奶給季淡灌下去。
季淡其實沒完全暈,多少還是有點意識的,牛奶灌下去,過了一會也就緩了過來。
張開眼,校醫一張放大的臉在眼前,把他嚇了一跳。
校醫慢條斯理的問:「是不是早飯沒吃?」
季淡想了一下,心虛的回答:「是。」
豈止早飯沒吃,他已經幾頓沒吃了,再加上早上一起床就狂奔到學校,不暈才怪。
校醫給他開了點感冒藥,為了以防萬一又讓他吊一瓶葡萄糖。
班長和那個男生看季淡沒事,也就回去上課了。季淡一個人躺在醫務室吊水,百無聊賴只好掏出手機看看小說。
看了一會覺得有點睏了,就迷迷糊糊的閉上眼。
睡了一陣子,隱約覺得有人靠近,睜眼看見站在床頭的人,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新來的班導蕭何。
蕭何拎了一個袋子,看著季淡笑,說:「聽說有同學暈倒,我還想是哪個林妹妹,原來是你啊。」
季淡臉紅了,一個大男人低血糖暈倒,確實很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