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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謀》第39章
三十九章 夫君心意

 “根據野史的記載,大杞國的開國皇帝高祖陛下也是個斷袖,愛的是個男子,據說還特意封這男人做了個什麼王,將大杞國的機密都交給他管理……”

 野史雖不足全信,然而無風不起浪,無根不長草,野史中總有三分真相。

 大杞國的開國皇帝究竟是不是斷袖已不可考,然而這位掌管了大杞國機密的男子卻真實存在,他就是安家的先祖。

 這位先祖名衡字鴻烈,是一位奇才。

 之所以能被稱為奇才,自然有某些過人之處。安鴻烈天生聰慧,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再加上博聞廣記,心思慎密,極善謀略,自然而然成為了太祖皇帝的左膀右臂。太祖皇帝與他正如花王牡丹與花相芍藥,相依相輔,那情誼深厚,甚至超越了親情。

 若非如此,太祖皇帝也不會把杞國最重要的核心交給了安鴻烈來掌管,甚至將安鴻烈的子孫一脈作為核心機密的繼承人,世代相傳。

 杞國,西涼和南瑞原本是大周朝的諸侯國中較為強盛的三個,大周朝動亂之後,三個諸侯王紛紛宣布正式獨立稱帝,開啟了三國鼎立的歷史。然而太祖皇帝深謀遠慮,深知三國鼎立的形勢絕不會永遠地維持下去,因此與安鴻烈聯手,提早做了布置。

 他授意安鴻烈,建立了只有現任帝王和儲君才有資格知道其存在的秘部,訓練起第一批暗探,奔赴西涼和南瑞。

 秘部裡,同時儲藏了大杞國本身和暗探們所搜集到的秘辛,暗探們的資料,分層管理。經過了數百年的沉澱,已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組織。而最關鍵的一點是,在這個組織裡的暗探,甚至不受皇權的影響,只聽從於秘部之主。這是當初太祖皇帝給予安鴻烈的權利,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太祖皇帝深知,他與安鴻烈雖情誼深厚,卻不代表今後的子子孫孫與安鴻烈的後人也能相安無事。安家掌握了機密,也就掌握了一根足以動搖皇權的軟肋,但凡有些作為的皇帝,都一定想要除去這個潛在的威脅。所以他賦予安家完全掌控暗探而不必受皇權控制的權利,令得任何一代的統治者想要對安家不利時,都不得不顧及這可能帶來的巨大牽連影響,只好放棄這個打算。

 至於太祖皇帝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要為安家做了這麼多,為何要將這權利交給安鴻烈而不是自己的子女,又為何要替自己的後代留下這麼一個軟肋,恐怕只有太祖皇帝自己才知道了。

 然而所有知情者都認同的一點是,太祖皇帝對安鴻烈,的確算得上仁至義盡。而安鴻烈亦沒有愧對太祖皇帝的厚意。他與安家所有的親眷斷絕了關系,將他們送到了杞國的邊城,獨自背負著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罵名。

 在他的妻子生下長子後,安鴻烈服下了一種秘藥。根據記載,這種秘藥能讓人不再生育,也就是那種絕子酒。

 安鴻烈做這一切,無非是為了極盡可能地限制自己的後代數量,人一多,心必異,很難將這些巨大的秘密保守下去。他列下祖訓,安氏每代只能有一個後人,負責接任秘部。這一機密,就連自己的至親至愛也絕不能透露。除非危及安氏存亡,決不可有任何對皇權不利的舉動。

 他做的還遠不止這些。為了防止後代中有人會背叛祖訓,試圖顛覆皇權,他甚至給自己的長子喂了一種毒。

 這種毒,世代遺傳。如不服用解藥,三十歲之前必定毒發而死。而這毒唯一的解藥卻是那種能讓人無法生育的秘藥,掌握在皇室的手裡。當安氏後人生下第一個孩子之後,由這一代的天子賜下秘藥解毒。安氏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孩子必定要接管秘部,不論男女。這也是為何若繼承人是女子時必定招贅婿上門的原因。

 然而,雖然解了毒,這種毒對人體已經產生的影響卻不會散去,直接導致的後果便是早逝。所以安家每一輩都活不過五十歲,甚至大半在四十五歲之前就過世了。

 對於安家的後人而言,知道自己注定早逝,而自己的後人也一定要背負這樣的命運,必須要依靠皇室的解藥方能生存,自然不會輕易做什麼違背皇權的事。

 而對皇室後人而言,顧忌到安家掌握的不可知力量,亦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規規矩矩地送上解藥。

 一種互相牽制又互相依存的關系,就這麼形成了。

 太祖皇帝的深謀遠慮和安家先祖的慎密心機,由此可見一斑。

 安家就這樣扎根在了皇城裡,世代相傳的祖宅下,藏著大杞國的秘部。為了防止惹人注目,為了盡量避免讓皇室不安,安家甚至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做大官,不做富商。安家的每一代,表面上做著微不足道的小官或是小買賣,暗地裡卻掌握了大杞國最大的秘密和最特別的一股力量。

 直到今時今日。安家上一代的掌權者,也就是我的婆婆在安錦十八歲那年,將秘部正式交給了他。婆婆退居二線,開始專注於訓練培養新一輩的暗探。她那從不讓別人進去的書房裡,同樣也有暗道。

 原本安錦也應該按照傳統,在燕豐做個微不足道的小官,或是經營些小本生意。然而他卻偏偏選擇了參加考試,一做還做到了吏部侍郎的高位。

 安錦這麼做的原因,不用說我心裡也清楚,多半跟我當年那次拒婚脫不了關系。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總是能知道我的動靜,能准確無誤地將那些桃花掐得干干淨淨,甚至能對付得了遠在西涼的顏或。然而我還是不明白,杞皇要將薛妙音賜婚給安錦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安錦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其實皇室和安家之間的暗湧由來已久。陛下這麼做,不過是想利用薛妙音對我進行進一步的牽制。”

 “那為何不用七公主?”這個問題我疑惑已久。“為何陛下不將七公主賜給你?”

 “陛下之所以不肯讓公主下嫁,是因為他不想在對付安家的時候有所牽掛。”他冷笑了一聲。“而犧牲一個薛妙音,則是無所謂的事。”

 “對付安家?”我心頭微沉。

 “每一代的皇帝,都處心積慮地想對付安家。”他握著我的手,將我帶離了石室。“至於做不做得到,那又是另一回事。”

 “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那杯絕子酒……”

 “那杯絕子酒,原本是為你准備的。在他看來,你生不出子嗣,我早晚也會另娶他人,他總有辦法牽制到我。”

 我猛然反應過來。杞皇陛下一定沒有想到,安錦竟然會自己喝這杯酒。安錦尚無子嗣,喝了這杯酒之後,掌握秘部的安家豈不就絕了後?!綿延數百年的安家血脈終於斷絕之時,又將是怎樣的結局?

 我惶惶,一場翻天覆地的巨變正在朝我們逼近,而安錦站在我身前,擋去了大半山雨欲來時的獵獵冷風。

 這一杯絕子酒的分量,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難怪當時婆婆的表情那樣悲傷——安錦不該做官,不該想盡辦法娶了我,不該對我這般情深意重。也許他根本就不該遇見我。果然是一步錯,步步錯。

 “陛下這麼做,就不擔心安家會反抗麼?”我雖然心慌意亂,卻依然警覺了其中隱藏的矛盾。“他就不怕激起安家的憤怒,動搖了皇室的地位?”

 安錦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異樣。他垂下眼,歎一口氣。“還是瞞不過你。陛下這麼做,不過是一種還擊。因為我做的一些事,已經使皇室感到了威脅。”

 他並沒有說具體是哪些事,但我可以猜到些眉目。也許是因為他坐上了吏部侍郎的位置,也許是因為他對東宮的屢次不尊,也許是別的什麼……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也就是杞皇陛下對安錦產生了極大的疑心,並試圖用絕子酒給他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到他自己喝下了絕子酒,主動絕了安家的血脈。

 杞皇陛下對於這一舉動,怕也是喜多於憂。這很可能就是一個契機,一個打破這數百年來安家與皇室之間的牽制的契機,一個重新將秘部收歸皇室所有的機會。

 杞皇有兩個選擇。第一,盡量與安錦和談,共建君臣和諧關系,讓安錦主動在某個時候將秘部勢力交歸皇室所有;第二,一不做二不休,跟安家撕破臉,斬盡殺絕。

 很顯然,第一個方法更可取,對陛下而言危險度也更小。但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忐忑不安?

 安錦的臉籠罩在暗室的光影裡,半明半暗。

 他究竟還為我做了多少事,為我犧牲了多少?我不敢想象,甚至不敢去探究那背後最終的真相。

 這回,我真的很沉痛。

 安錦看出來了,安慰我道:“喝下那杯絕子酒並不只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暫時穩住陛下的動作,打亂他的部署。”

 這麼明顯的安慰,令我更加沉痛。

 我深情地凝視他道:“這輩子,我就是不吃不睡,不玩不樂,用盡一切方法也要替你生幾個娃!”

 如此情深意重的氛圍下,安錦竟然不厚道地笑出聲來,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種。

 我很不滿。他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住,摸摸我的臉道:“用不著不吃不睡,只要你——”他俯首,在我耳邊低語幾句。

 我扭捏。“這樣很奇怪,而且……會很累……”

 他作不屑道:“剛剛還說用盡一切辦法,現在又嫌累?”

 我猶豫了一會兒。“那就試試。”

 “真的?”他雙眼發亮,在幽暗的光線裡似乎有點兒發綠,活脫脫一個三天沒吃上肉的元宵。

 我打了個哆嗦。“等等——還有魚符的事!”

 “前些日子家裡有動靜,你不是也察覺了?”他的眼睛已經開始無恥地往我脖子以下的部分掃,顯然是勉強耐著性子在回答我的問題。“也許是五公主的鸚鵡跟你接近,所以南瑞二公主懷疑五公主可能藏在我們家,派了人來探查,被我們的人給攔了下來,應該是打斗中遺落在地上的。”

 “你們的人?”我忽然想到整個秘部,該不會只有安錦和婆婆兩個人才對,其他人都在哪兒?

 安錦微微一笑。“身在安宅裡的,除了一無所知的爹爹之外,全都是秘部的人。”

 我驚呆。

 全部……他指的是負責喂馬的老李,廚房裡的伙計和廚娘們,負責打掃服侍的丫鬟婆子,甚至還有轎夫?!原來他們都是身懷武藝的秘部暗探?

 安錦補充了一句。“還包括雀兒。”

 我呆滯。這是個什麼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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