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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謀》第30章
三十章 明熙繡莊

 由於元宵犯下原則性錯誤,在咱們家領導人安錦的示意下,啃了三天的玉米饅頭,沒有骨頭,更沒有肉,連點兒油星子都不給沾。三天下來,元宵眼睛油綠發亮,帶它出去遛彎兒的時候嚇得街坊抱頭鼠竄,以為我領了一頭狼。

 我也算看出來了,敢情在咱家夫君的眼中我跟元宵屬於同一待遇,犯了錯誤之後的懲罰逃不出兩種:禁足,禁肉。也許我還得多加一條:被處理,被加倍處理,被翻來覆去慘不忍睹地處理。

 我自以為在面對西涼新帝時的表現可圈可點,完全沒有絲毫可能觸及夫君醋點的行為和表情,然而安錦當日回家後,一語不發把我直接打包扔進了床榻。這種行為極大地傷害了我的自尊心,於是我怒不可遏地鄭重聲明他要是再碰我,那就是禽獸行徑!

 結果他冷笑,那一夜果然沒碰我。

 簡直是禽獸不如。

 我抱著被子傷心了好一會兒,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早晨醒來的時候躺在他懷裡,雙手雙腳地把他纏了個死緊。他舉起雙手,聲稱這一切完全是我自主自發的個人行為,與他無關。

 我氣得蹬了他一腳。他接住我的腳,手指順勢往上。

 真是個春光旖旎的清晨,最適合早起做運動。他的嘴唇自下而上,再自上而下,終於毅然加入到禽獸的行列,把我碰了個徹底。最後我迷迷糊糊全身發熱的時候,他湊到我耳邊說:“以後別再見他。”

 “誰?”

 “顏或。”

 我疑惑地瞇著眼看他。“誰是顏或?”

 他一愣,隨即笑得如同偷了腥的貓,密密麻麻的親吻鋪天蓋地而來,趁我神魂顛倒之際又在我脖頸上多添了幾處紅痕。

 我當然知道他耿耿於懷的西涼新帝顏或便是當年跟我擦出些小火花的那位西涼“商人”鄭或。然而適當的時候裝傻的確很有效,哪怕是我這位精明過人的夫君也同樣吃這一套。

 很顯然,就連我跟顏或的這段過往安夫君也照樣了然於心,而我對此表面上維持淡定,其實心中暗喜:其實他在求婚失敗之後沉寂的那三年裡頭,一定沒忘了隨時留意我的一舉一動吧……

 至於尊重他人私隱,君子不多疑啊什麼的——跟禽獸討論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那明顯是行不通的。

 三國的競技大會很快就要開賽。為了防止有徇私舞弊的行為發生,所有的入圍者都匿名參賽,只等比賽當天領取按照天干地支排列的標志牌。大哥報名後經過了重重篩選,終於取得最後參加比賽的資格。而安錦也參加了騎獵項,同樣入了圍。其實他本想報名參加蹴鞠來著,然而我提及蹴鞠弄得滿身灰泥,遠沒有騎獵來得風光,他想了想,忽然就改了主意,多半是不想在他的假想情敵顏或面前失了面子。

 比賽勝負的裁斷者由杞國東宮,南瑞二公主和西涼皇帝陛下出任。盡管競技會打出了公平,公正,公開,杜絕不正當競爭的口號,我依然覺得其中大有貓膩,只因為聽說宋大人家那個除了吃喝玩樂外無一精通的紈褲和徒有其表的小白臉書生馮玉溪也同樣入了圍。我惡意地揣測他們多半被重口味的東宮潛在底下規則過了,這才有機會參加比賽以爭取杞皇許下的誘人賞賜。

 在流傳已久的三國競技會中有個通行於三國人民之間的習俗:但凡家中有人進入了比賽,必然要由家中的女眷繡一張紅絲巾拴在與會者的右臂之上,絲巾上繡名字或者圖畫均可,以示祝福和期許之意。妙音偷偷繡了一條,暗地裡托我帶給了大哥,上頭繡著她和大哥的名字。

 大哥將絲巾藏在懷裡,有如神助,連續好幾天熬夜還熬得紅光滿面毫無疲色。安錦看在眼裡,雖然什麼都沒說,想必心裡也挺羨慕。然而我從小不擅女紅,若勉強繡出來想必會讓人看了笑掉大牙,於是猶豫了好一會兒。娘親本打算再幫我繡一次,我卻覺得安錦他一定希望能戴著我親手繡的絲巾參賽。

 娘親的眼珠子一轉,直接把我拽去了明熙繡莊。

 明熙繡莊,也就是禮部尚書蘇荃之子蘇熙的夫人開的那間繡莊,在整個燕豐城很有些名氣。蘇夫人與娘親熟識,不僅親切地招待了我們,還放下手中的繡活,親自來指點我學習刺繡。她舉止嫻雅,秀麗的面容上總帶三分溫婉的笑意,左手常放在微隆的小腹上,小心翼翼。

 娘親私下裡時常把蘇夫人作為嫁得好的典型大加贊賞,關於蘇夫人和蘇熙琴瑟和鳴夫妻恩愛的事跡,我和小妹的耳朵幾乎都要聽出繭來。蘇夫人十六歲時嫁給蘇熙為妻,至今不過五年已育有一子一女,而現在又懷上了一胎,已經四個多月。

 娘十分眼熱,看向蘇夫人的眼神那是又羨又歎,再轉向我的肚子,又變作無奈。我與蘇夫人年紀相仿,嫁給安錦兩年多,至今依然肚子平平沒有絲毫動靜,這也成了娘的心病,生怕我因此被安錦嫌棄。我雖然知道她的擔憂,卻不好對她說出其中的緣故,只得由得她胡思亂想。

 蘇夫人在娘親不依不饒的要求下,略帶羞赧地分享了一些生子的訣竅。娘親如獲至寶,吩咐我拿紙筆記下來,回家後一樣一樣照著做,之後又請蘇夫人送了一條貼身的手帕給我,說是勻些生子的運道。

 我十分無奈。蘇夫人果然好修養,耐性過人,被娘親纏到這種程度還能保持笑語相對。然而四周的繡娘和女客們卻時不時往我們這邊望上一眼,再竊竊私語一番,曖昧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令我如坐針氈。我暗示明示得眼睛都快要抽筋,娘親才恍然反應過來我們是來這兒學刺繡的。

 她歉意地握了蘇夫人的手道:“夫人千萬別見怪,我也是為這個不爭氣的女兒著急,這才失了禮。”

 我挺郁悶。自家閨房裡的事拿到別人面前講,不能不覺得別扭。

 所幸蘇夫人很善解人意,見我臉色不好連忙笑道:“安夫人跟安大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妙人,想必很快便會有佳兒好女,老夫人不用著急。”

 寒暄過後終於進入正題。蘇夫人耐心地教我刺繡,一針一線都加以指導。繡過幾張之後,我漸漸也繡出了些心得,看上去有模有樣。

 刺繡的花樣依然是那朵半開半掩的遙花,想來想去,沒有比這更能代表我心意的花式。蘇夫人也稱贊這種花樣別致好看,還好心地建議我將這朵花繡在絲巾的角落上,這樣即使綁在手臂上也能看得清楚。

 最後的成品絲巾雖然仔細看還有些瑕疵,但已經很有些形神兼備的腔調了。我對蘇夫人感激之余,又想到安錦提及蘇熙可能藏了南瑞五公主的事,忍不住跟她多聊了幾句。

 蘇夫人說起自家相公蘇熙,眼睛裡甜得要溢出蜜來,仿若沉浸在幸福之中。若我心中沒有那些猜想,想必會羨慕不已。只是這麼看來,即使真是蘇熙藏了五公主,蘇夫人也應當並不知情,否則不會沒有絲毫的異樣。

 我不禁有些黯然。想必在蘇夫人看來,沒有比她家相公更好的男人,也沒有比他們更幸福的一對夫妻了。若真有一日真相大白,她又該如何自處?

 蘇夫人很細心,想必是發覺我神情黯淡,以為我和安錦正如傳說中是一對怨偶,連忙寬慰我道:“夫人對安大人如此體貼,安大人總有一日會回心轉意,發現夫人的好處。”

 我勉強笑笑,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心中卻在祈禱此事其實與蘇熙無關,也好讓蘇夫人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正在談話之間,繡坊裡又來了幾位客人。其中有一名氣質獨特的女客看上去很有些眼熟,我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名女客隨即也發現了我,欣然地招手道:“安夫人,又見面了。”

 我仔細地瞧了瞧,驚訝之下連忙走到她身邊欲行禮:“二公——”

 這位女客不偏不巧,正是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南瑞二公主。

 她很快阻止了我。“夫人不必多禮,稱我雲翹就好。”

 南瑞皇室姓姜,二公主封號昭月,這雲翹大約是她的閨名。我看她並不想展露自己的身份,便順勢問道:“雲翹姑娘來這兒,是想買些繡品麼?那位蘇夫人是這兒的老板娘,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請她過來。”

 “是這樣,沈將軍也參加了比賽,但家中並無女眷替他繡紅絲巾,我聽說這兒的繡品很有名,所以特地來請這兒的繡娘幫忙繡上一條。”她微笑著解釋。

 原來那位驃騎將軍姓沈。我還當他姓淡,名定。

 這位公主倒是體恤下臣,個性也爽直可愛。我不禁想到了某位遠嫁他鄉的前情敵。同樣是公主,這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蘇夫人安排了一位繡娘,請她幫忙繡出姜雲翹需要的式樣。姜雲翹等得無聊之際,湊過來看我繡的花樣。

 “這是……遙花?”她微愣。

 遙花生在南方,南瑞國也有不少,她會認得絲毫也不奇怪。只是我繡得粗糙,怕惹了她笑話,趕緊收了起來。“我隨便繡繡的。”

 “是為了安大人繡的?”她若有所思。“夫人對大人真是體貼,竟然特意來繡坊學習刺繡。”

 “見笑了。”我訕笑道:“我從小便不擅長這個,只好臨時抱佛腳。”

 姜雲翹擺手道:“哪兒的話。在咱們南瑞,大多數的女子都不會刺繡。夫人繡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那南瑞的姑娘們一般做些什麼?”我好奇地問。

 她睜大眼想了想,微翹的嘴唇翹得更加明顯了些。“騎馬,打獵,讀書……什麼都可以。”

 “嫁人之後呢?”

 她笑了一聲。“南瑞沒有嫁娶的說法,只有結姻。有些夫婦是男人賺錢,女人持家,也有夫婦反過來,男人持家,女人做官或是經商,並沒有限制。”

 我想象了一下安錦做賢內助的情形,深感向往。

 姜雲翹忽然望著繡坊門口,眉頭微微一皺。“夫人,那位是不是安大人?”

 我轉頭,只見門口進來了三個人。前頭那個是蘇熙,後面的正是安錦。他寬袖輕袍,如秀木於林,引人注目。而在他的身邊巧笑倩兮的美麗少女,是燕豐的閨秀之首蘇慧。兩人挨得挺近,像在說什麼親密的話。

 “那個女人是誰?”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們身邊,眉眼中戾氣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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