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純gay－5，天雷甜蜜小白慎入

　　兩人買了大批晚餐材料與調料，去到瑞麒下榻的某酒店頂樓套間。

　　電梯是直達房間的，門一打開就是客廳，瑞麒示意宇軒：「外套脫了吧，」說著逕自伸手幫青年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掛好。

　　這間房子正對著泰晤士河，從客廳落地窗戶看出去能見到大笨鐘與白金漢宮，轉頭便是著名的倫敦之眼巨型摩天輪。

　　時下天氣正好，天空澄淨，傍晚的陽光金燦燦地，將所有物體都鑲上層光芒四射的邊，瑞麒在窗戶旁邊靠住，雙手握著杯咖啡，容顏秀麗，就像是幅圖畫。

　　宇軒看得有點呆，等瑞麒招呼他才訕訕湊過去：「老闆，你家很美啊。」

　　「我家？，」瑞麒失笑：「這算是家的話，我全世界都有家了，」他解下領帶舒口氣：「這是落腳的地方，我沒有家的……我父親跟他女朋友過，我弟在德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麼看過去男人就好像有點憂傷的樣子。宇軒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抓著腦門子把兩大包晚餐材料提到廚房。

　　他翻翻櫥櫃，發現裡面一應俱全，連壓力鍋跟電子紫砂煲都有，忍不住歡呼一聲，把鍋子提出來刷洗：「老闆，你這怎麼不叫家了？這裡什麼都有，還有人給你打掃衛生吧？要是我我就希望一直住在這裡啦。」

　　「哈，你這猴子，」瑞麒搖搖頭：「你忙，我去書房辦些公務。」

　　宇軒應一聲，找只大碗，先把老抽、生抽、蚝油、花彫跟南乳按照一比一的比例調勻，再將帶皮五花肋條肉切成五厘米見方的大塊，一塊塊滾上醬汁，每層之間鋪滿黃冰糖碎屑，肉皮朝上地整整齊齊碼進電子紫砂煲，通上電源開了高檔火力。

　　他手勢利索，轉身收拾鯽魚，一條條洗淨了剮上刀紋，用白胡椒粉跟生抽抹在表面醃起來。他去的那家魚店既賣多刺肉嫩的野生鯽魚，也有無刺肉厚的羅非魚，宇軒不太清楚瑞麒愛吃哪種，索性兩樣都買了許多，野生魚剮斜刀，羅非魚剮橫刀。

　　南乳紅燒肉全靠火候，宇軒估摸著怎麼也還得兩個鐘頭。他是個閒不住的人，忍不住就摸到書房去找瑞麒聊天。

　　瑞麒正忙，抱著台極其小巧的筆記本電腦手指翻飛，回頭見到宇軒便笑一下：「可以吃了嗎。」

　　「呃，還早呢……」青年湊過去探頭探腦：「老闆，你這個是什麼系統啊？，」瑞麒用的不是普通windows系統，也不是宇軒熟悉的其他任何一種指令型操作系統。

　　「哈，」瑞麒嘴角彎彎：「是我自己做的系統。」

　　「呃，自己做的啊……老闆，你哄我呢吧……你連繫統都會做，為啥還要我去給你殺毒？。」

　　「我只會用自己做的系統，不會用windows。」

　　「=_=，」宇軒半信半疑：「那現在屏幕上跑的是什麼？。」

　　「Random Forest，我在接入服務器終端……，」瑞麒掃青年一眼，「是人工智能的一種，拿來分析數據……，」他笑笑：「還有預測未來。」

　　「呃──老闆，你說拿人工智能分析未來啊？」宇軒擺出個囧的表情，人工智能這些天花亂墜的算法他也學過，但實在是難懂。

　　據說曾經有數學家發下宏願要用人工智能推算明天的天氣，結果因為現在的計算機推算能力太弱所以不了了之。

　　宇軒想一想，覺得自己不能太武斷，就算給大大大老闆個面子也得問問，他摸一下臉，擺出個真誠可愛的笑容：「老闆，您這個想法真有創意，麻煩您跟我探討探討吧。」

　　「噯，你這個孩子，」瑞麒失笑，慢條斯理地細心解釋：「如果說，你已經知道第一年颳風下雨的時候蘋果歉收，那麼第二年一颳風下雨你就能預料這一年蘋果收成不會好，對不對？ 」

　　「這個是人工智能，那個機器學習(machine learning)對吧？我們去年學過。」

　　「哈，對呀，就是說你告訴我你的個人情況以及既往經驗，我就可以算出你將來的命運啦……」瑞麒側頭端詳青年，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便正色：「我是舉個例子。你既然知道機器學習那就容易解釋啦。現在使用機器學習進行證券市場分析的很多，但是其實並沒有哪個人能成功，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囧……因為計算機計算能力不夠？」宇軒抓一下頭髮，隱隱約約覺得腦海裡某個念頭閃現，等要去捕捉，卻怎麼也抓不住了。

　　「你說呢？」瑞麒微笑。

　　宇軒盯著他嘴角那兩隻酒窩，突然覺得這人雖然在笑，臉皮下面的肌肉卻沒一根是鬆弛的，整個人看上去高深莫測，情不自禁地就有點毛骨悚然。

　　此時廚房燉肉已經開始飄出香氣，肉味混著酒香南乳香溢滿房間。宇軒也來不及多想，「啊」的一聲丟下瑞麒，跑過去拿筷子戳戳，覺得差不多，將砂煲停了，翻出壓力鍋來。

　　「很香啊，」瑞麒無聲無息地過來，在後面有點陰森森地：「我要吃。」

　　「嘩！，」宇軒嚇得一個哆嗦：「老，老闆，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啊？。」

　　「嘿，嚇著了？，」瑞麒笑嘻嘻，心情很好的樣子：「可以吃了嗎。」

　　「還沒有啦，」宇軒將燉肉小心翼翼從砂煲挪到壓力鍋裡擺整齊。那些肉已經被燉出了濃汁，混著之前的醃料，剛好在壓力鍋裡把肉完全淹沒。

　　青年很是滿意，笑嘻嘻地將壓力鍋坐到火上，反手把豬絞肉在大碗裡打散，加入調料薑末澱粉，再敲進兩個雞蛋：「還得一個小時才能好呢。」

　　「呃，這麼麻煩啊……，」瑞麒捏了罐啤酒靠在窗台上，看著宇軒拌肉餡：「你手勢很熟練嘛。」

　　「嘿，練出來啦，」青年手下不停，把肉餡一勺勺填進醃好的鯽魚肚子，用牙籤把刀口封起來：「不過我在家也常做飯的。看到別人吃自己用心做的菜，感覺很好的。」

　　他轉身起了兩隻平底鍋，先拿薑片在鍋底擦一圈，才下了油晃勻，把鯽魚一條條擺進去用小火慢炸。

　　這也是需要耐心的活計，宇軒慢慢轉動鍋子讓魚受熱均勻，嘴上不停，跟老闆搭訕：「老闆，你剛才說到那個，為什麼現在的證券分析軟件都不准？。」

　　瑞麒聞言稍微一愣，隨即笑嘻嘻，他這次笑得又不一樣，露出滿口細白的牙齒，似乎真的很高興：「你還記得啊……真是好學的好孩子……其實現在的軟件設計得都一般……主要是受平台限制哈。我十六歲的時候就發現這一點，所以自己做了個系統，專門進行數據分析。不過的確當時沒想過後來效果那麼好哈。」

　　「十，十六歲啊……」宇軒把火力關到最小蓋上鍋蓋，「那你的系統就專門拿來分析證券？既然這麼好用為什麼不發行賺錢啊？」

　　瑞麒聽了「哧」地笑起來：「我周家世代從商……這麼說吧，宇軒，你覺得是發行個電腦系統賺錢，還是用系統分析證券後做投資更賺錢？」

　　「嘩，」宇軒真是有點醍醐灌頂的感覺，忍不住就對天才大大大老闆肅然起敬，正色跟對方道：「老闆，您……您真有賺錢的天分啊。」

　　「嗯，哈，你這小猴子，」瑞麒露出牙齒笑，「其實也不完全是系統平台的問題。現在的分析方法所擁有的原始數據太少太舊太片面，就算有好的平台跟處理軟件，推算結果也一樣不可靠。這麼說，你煮魚需要二十樣材料我只給你十樣，做出來的菜怎麼可能入口？」

　　「可是你也沒有辦法弄到原始數據……，」宇軒話一出口就想到今天跟幾位大型金融數據庫管理者以及證券分析專家見過面，立刻有點張口結舌。鍋子裡傳出滋滋的炸魚聲，青年一個激靈忙撲過去開了鍋蓋，把魚再翻過去，見這一面已經煎炸得金黃發出嫩香，忍不住擦一把汗，還好沒給弄焦了。

　　「嗯……」瑞麒把啤酒喝乾，笑嘻嘻地扔了瓶子「當然有了數據也不行，要進行大型計算……比如說，」 他指指屋頂：「要算這家酒店所屬集團那只股票明天的漲幅，計算量是差不多每個維度是十的九百億次方每秒，維度差不多也有這麼多個。」

　　「=_=……天下沒有能處理這種計算的電腦吧……以前有人測天氣都測不出來呢。」

　　「單機是沒有，但是計算機群組可以……周氏在東亞的計算機群組現在有上萬台電腦並聯，幫我拿決策。不過再往下就得擴展計算機群組，現在的計算能力還是太差了，」瑞麒伸個懶腰，抽抽鼻子，「很香啊宇軒。」

　　青年回過神，急匆匆關火，另外起油鍋炸香鮮蔥，把炸焦的蔥撈起來丟掉，下冰糖熬出糖色，配上生抽陳醋跟罐頭高湯，這才加進那些炸得噴香的鯽魚，嚴嚴捂上鍋蓋。

　　「什麼時候可以吃？」瑞麒孩子氣地嘟起臉頰，「還沒好嗎？我很餓啊。 」

　　「呃……等等啊，老闆，你說計算機群組啊，呃，那你今天去談的教授，他是歐洲計算機群組專家啊……哇，」宇軒答非所問，他嘴裡唸唸有詞，覺得心裡拼圖已經非常完整，瑞麒設計了出色的計算機系統預測世界財經走向，今天帶著自己就是聯合多方力量要拓展已有的計算機群組啊。

　　他不由自主對瑞麒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大大大老闆就是厲害，對方的風度氣質，行事說話，幾乎每一樣都堪稱自己心中的男人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