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乾抹淨II

【一】

　　「凱，你為什麼都不接電話？」

　　七月刺眼的陽光穿透大樓的玻璃帷幕，高大的男子背光坐在黑色的辦公椅，在處理公事之餘，偌大的辦公室空間幾乎每隔數十分鐘就會響起這句幽怨的質疑。

　　「請問總經理中午要吃什麼？」我置若罔聞，腦袋自動排除這句問話，牆壁上時鐘顯示十一點十分，是我這工讀生發揮功用的時候到了。

　　「凱……」

　　高大的男子眼巴巴地看著我，乞求我的回應，不過我一點都不會將我的同情施捨給他。

　　「請問總經理中午要吃什麼？」我低頭看著欲訂便當的人數，看都不看那可惡的人一眼，再次加強語氣。公司雖然有員工餐廳，但部分的公司同仁有的還是習慣叫外賣，所以這時候就是工讀生發揮效用的時候了。

　　高大的男子可憐兮兮地坐著，仰頭望著我的眼神像頭被主人棄置的大犬，但是這一切都是假像。

　　若是你們知道他對我做了多麼可惡的事情後，你們的同情一定立刻化為烏有，恨不得將那現在假裝乞憐的混帳用小石頭砸死。

　　「凱……別不理我啊……」

　　或許，你們會覺得奇怪，我不過身為一個公司的暑期工讀生而已，怎麼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的上司，難道不怕會被炒魷魚？

　　問我為什麼不接電話？

　　開什麼玩笑！我那NOKIA3310的舊手機哪堪你們表兄弟這樣無情地一通又一通的接連摧殘，電池不用一天就被耗盡了。想到這裡，我更為光火，雙腳逕自走到辦公室門外，確認要訂的便當，當然不包括那混帳的份，直接就撥電話和便當店聯絡。

　　「是的，一共是三十二個便當，排骨飯十個，雞腿飯十五個，辣味雞丁七個。是的，一共三十二個，那就麻煩你了。」訂好便當，我繼續打電話叫泡沫紅茶外送，有的人是訂現打果汁。

　　外叫的便噹噹然沒我這窮學生的份，一個外賣便當定價最少五十五元以上起跳，相較下公司員工餐廳提供的午餐只要三十五元，又是無限量供應，我自是選擇後者。

　　在這裡工作快兩個星期了，我的工作就是幫忙跑腿、影印、送文件，和現在正在倉庫裡揮汗如雨做苦工的龐大頭完全不一樣。為此，龐大頭心理很不平衡，三不五時就酸溜溜地損我說某人運氣真好啊，早知道他也想昏倒總經理大人面前，搞不好就有機會在辦公室裡送文件訂便當

　　聽罷，我連花費唇舌將話頂回去都省了，不客氣地用拳頭捶打龐大頭作為回應。

　　時鐘指向十二點整。員工午間用餐時間是一個半小時，我打開總經理辦公室的側門，回到座位要拿我的錢包，卻發現座位上的抽屜已經被打開，而那混帳居然惡習不改，大辣辣地搜著我的背包。

　　別問我一個小小工讀生的座位為什麼會和總經理共處一室，這點連總務處人將桌椅搬來放時，也一臉莫名其妙，但是個中原因我自然再清楚不過。

　　「你這混帳……」我揚聲想罵他，但顧忌辦公室隔牆有耳，不得已只好壓低聲音，用眼睛狠狠地瞪著他，來表示我心中的憤怒。

　　「原來是手機沒電了，難怪我這幾天打你都不接。」厲仲桀從西裝口袋掏出一隻新型手機遞給我。「來，這個手機給你。」

　　哼，誰想要啊！

　　我就是要用我阿爸送我的3310！不管手機有沒有電，只要是你打來的我一律不接。可是心裡是這樣想，眼睛卻不由自主被那款新型手機吸引去，腦袋已經本能地將功能復誦了一遍。

　　一百三十萬畫素數位相機，可調整遠拍、近拍模式，內建40和弦鈴聲，自動掀蓋設計，面板可更換，支援４倍變焦，支援MP3撥放及鈴聲，最重要的是……

　　待機時間可高達一百五十小時至三百七十小時，可環島買好幾瓶醬油回來了。

　　但是我高尚的人格豈是用手機可以衡量的！

　　「我才不要你送的臭手機。」我狠心撇過頭，決定拒絕這個誘惑。

　　「奇凱這樣說太傷我的心了，以我們的關係，別說手機」厲仲桀露出被傷害的表情。

　　「住口！」我不讓他把話說完，用手一把摀住他的嘴，萬一這時突然有人闖進來聽到這番話還得了！掌心傳來溫熱的濕濡，我馬上想縮回手，但已經來不及了，我的手被抓住，無法掙脫。「你」

　　該死，我怎麼可以忘記厲仲桀本身是多麼危險的人物，這兩個星期他低聲下氣的模樣降低了我的戒心。

　　「奇凱，別這樣，我好想你。從那天起到現在，我們已經很久沒做了……」厲仲桀居然在我用手摀住他的嘴瞬間，伸出舌頭舔舐我的掌心。

　　「什麼很久沒有做，你還好意思說！入侵自己表弟的電腦，假扮他的身份出來和我見面，一見面還對我……做了那種事。」想起那天的事，我憤恨地想將被騷擾的手抽回，可是那混帳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我用力使勁，卻只是讓手腕徒增好幾道痕跡。

　　最無法原諒的是，我明明是１號，卻被他強當成０號，絲毫沒考慮我是第一次，就一連做了那麼多次！

　　請別問我到底是被做了幾次，恕我不願奉告。

　　「哪種事？」說話間，厲仲桀口中的動作並未停止，舌頭更是無恥地變本加厲，從我的掌心一一延伸舔到我的指尖，並納入口中模仿交歡的動作，一來一回地吸吮著。

　　這充滿色情的動作，的確讓我想起自己好些日子沒發洩了，對於一個生理健康的青年學子，兩個星期應該算是極限了。

　　下腹隱約傳來騷動的感覺，我決定忽略身體的異動，若時光能倒轉，我情願過著一輩子與右手為性伴侶的生活，也好過遇到這個煞星。

　　兩個星期前，我歡天喜地與相交一年多的網友「Jay」相約在捷運出口站見面，原本和「Jay」相約的那天，是我決定要以１號身份終結處男的重要日子。我渾然不知前來的厲仲桀是冒充的，結果一不小心，竟在五星級飯店內被強Ｘ……

　　此後，我的楣運並未這樣就結束，我發現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暑期工讀，公司內部的總經理居然就是厲仲桀！

　　而後更殘酷的發現，原來厲仲桀並不是真正的「Jay」，真正的「Jay」居然是厲仲桀的表弟！

　　「凱，你手機真的不要嗎？」

　　「說什麼我都不會接受！」我斬釘截鐵說。

　　「真的嗎？好可惜，這款手機拍照畫質很好，做成桌布非常清晰，下次我們再來一起合照。」厲仲桀放開我的手，嘴角拉起一絲詭譎的微笑。

　　我嫌惡地甩甩手，等一下我一定要去洗手。我轉頭不理會他，下次？我們連第一次都沒有，哪來下次？鬼才想和你拍照！我自鼻子冷哼一聲。幸好厲仲桀也一反常態，意外的沒有再堅持我要收下，只是不吭聲地回到他的座位。

　　牆壁時針指向十二點十分，那可惡的混帳，浪費了我寶貴的時間，午休時間只剩下八十分鐘了。

　　就在我起身正欲離開之際，我聽到厲仲桀忽然一個人開始喃喃自語。

　　「那天你準備了三個保險套，我準備了六個保險套，加上飯店的一個，總共是十個保險套。原本我是想說要做十次的，可惜臨時跑來不速之客打擾，被借走兩個保險套，之後我那討厭的表弟又不斷的打電話過來騷擾，影響我的心情，又少了兩次。」

　　厲仲桀嘆氣，滿臉淨是遺憾，不過以我這段期間對他的瞭解，事情一定沒那麼單純。

　　「手機功能好就是有這個好處，不用帶數位相機出門，就可以保留美好的回憶，連細微處都可以拍得一清二楚」厲仲桀閒適地往椅背一靠，欣賞的目光停佇在螢幕上。

　　我心中掠過不好的預感，兩腿趕緊跑向他的面前。

　　赤裸的我滿滿地橫臥在二十一吋的電腦螢幕上，三點全露，整個螢幕桌面都是我肉色的軀體，上面遍佈吸吮的深紅痕跡，厲仲桀說得沒錯，那手機功能的確好到令人髮指，連我畢生也從未見過自己穴口內的充血內膜也拍得一清二楚！

　　「你……你……」過度的驚訝，讓我除了你你你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手機還能製作短片喔。」

　　短片……！？那意思不就是說我成為光碟裡的男主角囉？我一顆心頓時緊張地往上提，臉色鐵青。

　　「不過，很可惜，那天沒有拍。」厲仲桀雙手支頤，顯然享受極了我臉上不斷變換的顏色。

　　我眼前興起一片紅色的血霧，太爛、太差勁、太卑鄙了！我要殺了他

　　欺人太甚！兩人體型懸殊，我明知打不過但還是要打，這口氣我若忍得下去，我就枉當是男人！！

　　我握拳朝他可惡的臉揮去，手背的指節立即快意地感受到他臉頰的溫度，不過光一拳如何能宣洩我滿腔的怒氣，一拳命中，我再舉起另一手，再揮。

　　厲仲桀當然不會就這樣乖乖任我打，伸手一格，輕易地就將我的拳頭擋回，但沒出手還擊。我不死心，這一擊沒中，我立即舉腳狠狠地往他的命根子踢去，卻被他靈敏的側身閃過。

　　「奇凱，你太狠心了，居然對我們未來幸福的關鍵下這種毒手。」厲仲桀皺眉搖頭。

　　那混帳還有心情說笑，我非將那罪惡的根源踹斷不可！我不放棄，再次舉腳進攻，這時厲仲桀忽然屈膝彎身，雙手支地，單腿畫了一個半圓弧往我腳踝一掃，腳一吃痛，我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倒在白色長毛地毯上。

　　由於有地毯的掩護，使得疼痛感降低許多，我欲用雙肘撐起身體，作勢起身還擊，但已經來不及了，一具高大的身軀往我身上壓來，我狼狽地滾身閃過。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在辦公室地板上扭打起來，雖然厲仲桀在體能上佔盡優勢，但我豁出去的怒火也不容小覷，他一下子想制住我也沒那麼容易，只是在我們貼身扭打成一團中，我發現一件事

　　「你這下流的混帳！」我高聲怒罵，顧不得可能被人發現的後果，更是用力掙扎。

　　厲仲桀那混帳居然在這個時候勃起了！

　　「沒辦法，這是男人自然的反應，誰叫我們整整兩個星期都沒做了。何況你動得這樣厲害，教我怎麼忍得住？」被我發現後，厲仲桀一點也不感到羞愧，反倒笑著將下半身緊緊頂住我，享受我的掙紮帶給他的樂趣。

　　「你……放開我！」這下，我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可是任那下流胚子的ＸＸ頂著我，說什麼我都不願意！

　　「辦公室的隔音很好，奇凱不用擔心。」利用我心裡的矛盾，厲仲桀的狼爪更是毫不客氣的進襲，一把就將我的牛仔褲連同內褲扯到大腿間，狠狠握住我致命的弱點。

　　這一痛，我全身頓時失去力氣，整個人蜷曲成一團，這是只有身為男人才知道的痛……（淚）

　　「很痛？剛剛是誰這麼忍心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用腳攻擊我那裡。」厲仲桀聲音低沉輕緩，說話間呼息噴在我的耳廓上，不留情的五指卻如鐵鉗般，抓緊著不放。

　　我痛得直喘氣，身體頻頻顫抖，就在我意識逐漸模糊時，緊箍我的五指忽地變得輕柔，緩緩地上下套弄我吃痛的分身。

　　在歷經剛剛宛若地獄般的痛楚後，我的身體本能地歡迎這甜蜜的愛撫，慢慢地，減輕的疼痛變成另一種異樣的感覺，我知道我該反抗，可是儘管我的心靈不願意，肉體卻軟弱了。

　　「不……別這樣……」我哀求著，臀部拚命地閃躲挪移，想逃離惡魔罪惡的五指。

　　「奇凱說謊，你這裡可不是這樣說。」厲仲桀拇指畫圓繞弄著龜頭頂端上的小孔，上面滲出的透明液體，誠實地表達出我身體的反應。

　　問題是我下半身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脖子上的心靈意志啊

　　光是回想起你老兄過人的體力和雄厚的本錢，就夠教我退避三舍了，我努力抽回沉溺在快感上的肉體，想趁厲仲桀忙著吃我豆腐之際，弓膝給他致命的一擊，一根手指促不及防鑽入我的體內。

　　我一驚，剛剛腦裡轉的念頭頓時飛散，臀瓣不由得往內一縮，想脫離突如其來的異物，可是手指在沾著我透明體液的潤滑下，後面臀縫中的穴孔毫無招架之力，輕而易舉接納這樣的入侵。

　　「混帳……快抽出來！我不要」我強力掙扎，想擺脫插入的手指，但前端被握住愛撫著，後穴侵入的手指已經開始抽動……

　　「奇凱這裡已經記得我的感覺了，看，穴口已經軟化等著我的撫弄了。」

　　我知道厲仲桀說的是事實，在手指的抽插下，我可以感覺內部激烈的顫動，興奮地裹緊住入侵的手指。前端的反應更是騙不了人，龜頭小縫上突然大增的透明體液，不言而喻點明身體的需求。

　　厲仲桀手指更是暢行無阻再增加一根手指，擴充我的後徑。我對自己身體的反應害怕極了，身體的記憶如此駭人，它已記得曾經加諸在它身上每一種快感，並本能地放鬆追逐可能到來的歡樂。

　　「不，放開我！我要當１號，不要當０號啊」身體官能的改變，嚇得我魂飛魄散，我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