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厄裡斯魔鏡密語

本章音樂名字《The Day After》

又是一年冬季，Hogworts在一片安寧與祥和中迎來了十二月的第一場雪，Harry靜靜的坐在窗台上，看著潔白的雪花從空中飄落下來，在松枝的翠綠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日光照著柔柔的積雪，冰封的湖面只剩下淡淡的影子。學校裡已經停課了，大部分的學生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正打算喜氣洋洋的回家與家人團聚度過聖誕時光。

聖誕節前夕，Harry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禮物，有Weasley家送的毛衣和軟糖，Hermione的巧克力，以及一些關注救世主的巫師們送來的奇怪禮物。當然，還有父親的隱形斗篷。

Snape並不打算回蜘蛛尾巷，自從Lily去世後，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留在學校裡的。Harry約好了在節日過後才會到Malfoy家作客，所以也留在了學校裡。由於沒有其他的課程，Harry開始每天都粘著Snape，鞍前馬後的像個小跟屁蟲。

「Potter先生！你除了我的地窖以外，難道就沒有地方可去了嗎？」Snape看著賴在自己地窖裡不走的Harry。

「我又沒有家人一起過聖誕節，除了教授身邊，我還能去哪兒啊？」Harry理所當然的道。

這日子久了，Snape也看透了，這個小Harry就是個混世魔王！根本不值得可憐！同情他還不如自己挖個坑跳下去埋了算了！

「既然Potter先生如此清閒，不如把這些菘角切好。」即使是聖誕節，Snape也依舊沉醉在魔藥實驗中，有個免費勞動力在旁邊，不好好利用就愧為Slytherin了。

「好啊！」Harry輕巧的跳下窗台，經過系統的魔藥學習，Harry的魔藥學研究已經越發的出色了，現在更多時候，Snape也會讓他參與一些複雜的魔藥製作，從旁作為助手。

看著Snape專注而認真的側臉，教授沉醉在魔藥中的時候，樣子會變得異常有神采。跟平常死氣沉沉的樣子完全不同，充滿了生機，讓Harry經常會盯著他發呆。

Harry莫名的，忽然開始有點嫉妒魔藥，這個東西真有這麼好嗎？就讓教授就這麼喜歡？心理的不平衡，導致了大腦也開始不平衡，一個個壞主意如雨後春筍一般往外冒，賊溜溜的眼睛一轉，手上的菘角全部都掉到了坩堝裡。

「哎呀！」

「Potter！」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你！」Snape還沒來得及發火，就看到坩堝內的液體以倍增的速度翻滾了起來，隨後碰的一下爆炸了，Snape眼明手快的一把將Harry撲倒在地上，免得他被飛濺的藥汁傷到。

Snape狼狽的趴俯在地上，身下是Harry小小的身軀。垂下眼，正對上了那雙狡黠的眸子，此刻閃著奸計得逞的光芒。

「哈哈..............」Harry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魔藥大師Snape的坩堝爆炸了，這是多麼重大的新聞啊！

「你是故意的！」Snape凶神惡煞的道。

「我就是故意的，教授打算怎麼辦呢？Slytherin扣十分？」Harry眨著眼睛笑道。

「Potter！」

「到！」

其實這個姿勢真的挺曖昧的，Snape小臂撐著地面，和躺倒在地上的Harry臉對著臉，距離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Harry看著那雙閃著怒火的黑眸，那麼專注的盯著自己，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倒映在對方瞳孔中的面容，心跳漸漸的加速，連呼吸都不由得停滯。

「教授，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叫過我的名字............」Harry失神的道，總是Potter先生，Potter先生的叫著，以前也是這樣，印象中好像只有教授在死前的那一刻，他才第一次聽到教授叫他的名字。

「我有名字的，我叫Harry。」

「你又在發什麼瘋？」Snape皺起了眉頭，好好的，怎麼又突然露出了這種讓人看了就不舒服的悲傷表情呢？

「教授，你叫一次我的名字好不好？就一次.............」Harry抬起手，伸出細長的食指，就一次！

周圍變得非常安靜，連呼吸聲都顯得震耳欲聾。Snape看到Harry的表情，好像如果此刻他Say No，那麼小巨怪就會在下一秒鐘哭給他看！

「Harry..............這下你滿意了吧。」Snape無奈的看著自己身下這個令人頭痛無比的小巨怪。

Harry聞言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現在是不是可以認為，他在教授心中，其實是有一席之地的呢？

「教授，以後都這麼叫我，好不好？」

「Potter先生請不要得寸進尺！」

「呵呵..............」Harry望著Snape，過去的一幕一幕回閃過腦海，千帆過盡，現在能這樣看著教授，真好。

心中充滿了酸澀的甜膩，這種心情矛盾而美麗，是什麼呢？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卻又遠隔萬里。

「教授，聖誕快樂。」

「這種坩堝爆炸的聖誕節，我怎麼可能會快樂。」

夜闌人靜，月光透過玻璃窗，撒在Harry身上。Harry閉著雙眼，靜默的坐在空蕩蕩的大房子中央，身旁放著父親的隱形斗篷，面前是一塊巨大而華麗的鏡子。說真的，他沒有勇氣睜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會看到什麼..............不，也許應該說，他害怕自己將會看到的。

厄裡斯魔鏡，一塊能夠照出人內心深處渴望的鏡子，他第一次看這面鏡子的時候，見到了自己父母，溫和的站在他身後。後來他當了校長，再一次照了這面鏡子，他看到無數在戰爭中犧牲的夥伴，大家都完好的站在他身邊。那麼現在呢？他會看到什麼？

緩緩的睜開眼睛，鏡面透著斑駁的黃色，倒映出了他的面容..............

「Harry，你果然來了。」Albus的身影出現在了Harry的背後，踏著從容的步伐走過來。

「是的，校長先生................」Harry沒有回頭，只是盯著鏡子看，他已經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和Albus碰面，沒有多餘的驚訝僅是平靜的回答。

「這麼說，你已經和之前千百個人一樣，發現了厄裡斯魔鏡的樂趣了？」Albus走到Harry的身邊，也坐了下來。

「這是一面好鏡子，可以為迷途的人指引航向。」Harry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那麼，Harry，你看到了什麼呢？」

「校長先生，你又看到了什麼呢？」

Albus看著這個平靜到不可思議的男孩，與James極其相似的容貌，Lily一般美麗碧綠的雙眸此刻顯得深邃不已。

「我看到自己拿著一雙厚厚的羊毛襪子，我的襪子永遠不夠穿。」Albus笑笑。

「人們總是認為我喜歡書，其實我的書真的夠多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遺憾，Albus也不例外，Harry知道，卻並不點破。

「我看到了我最在乎的人。」Harry淡淡的回答。

「你的父母嗎？這並不奇怪。」Albus道。

「厄裡斯魔鏡能使我們看到內心深處最迫切、最強烈的渴望。然而，這面鏡子既不能教給我們知識，也不能告訴我們實情。人們在它面前虛度時光，為他們所看見的東西而癡迷，甚至被逼得發瘋，因為他們不知道鏡子裡的一切是否真實，是否可能實現。」

熟悉的台詞，Harry笑了笑，站起身來。

「感謝校長先生的提醒，對於我來說，鏡子裡的是不是現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把它變成現實！」Harry對上了Albus探究的目光，他知道Albus正在對他使用攝神取念，可惜之前他已經利用斗篷偷到了材料，配製了防止攝神取念的魔藥。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晚安，校長先生。」

踏出走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冬日清爽的空氣，現實，是用雙手創造出來的！烏雲緩緩的飄開，露出了月色本來的面目。也許之前還有一絲的疑惑，可是現在一切都清晰了起來，Harry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明白自己該朝著哪個方向前進！前方的路也許很艱難，可是那又如何！他可是Harry Potter！大難不死的男孩，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福氣啊！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