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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男僕(時空繫情系列)》第4章
第三章

  「呼……」一路疾奔個不停的言仲飛見後方沒有人追趕後才停下腳步,喘著氣調整自己的呼吸。

  宗政霆司為什麼要跟他說抱歉?還有,自己為何要閃得遠遠的?

  他根本犯不著逃跑吧!言仲飛對著自己傻笑,忘記自己的食指還隱隱作痛,傷口還滴著些許鮮血。

  不過,宗政霆司原本就該向他道歉,誰教他——唉—幹嘛想到那帶給他無比震撼的一幕!

  那種令人感到噁心的黏濕觸感,還有那滑溜的舌尖在他口裡竄來竄去像條黏答的腹蛇般的感覺,直教人打從內心嘔到底。

  如果要形容那種感覺,可能用生不如死遠比較貼切點。

  但又好像有點誇張。被吻已是事實,他也只能看開點,反正他的初吻又不是現在才丟的,用不著為這件事而氣壞自己的身體。

  「唉,我幹嘛那麼在意呢?」言仲飛半蹲在水塘邊,看著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的身影。

  那頭過分耀眼的金髮是引人注目的,若問起他為何要把黑髮染成一頭金髮,他也記不清當時的理由了。

  只知道那時的天空是灰暗色,猶如即將落淚的少女,纖細濃密的睫毛上掛著瞬間便能滑下的晶瑩淚珠。

  無神的瞳孔遙望著飄浮在天空上的烏雲,那時的他才十九歲,正接受失戀所帶給他的痛苦滋味。

  那抹埋藏在他內心的影子逐漸淡去,熟悉的聲音開始變得陌生,屬於她的笑顏也失去原本該有的顏色,只除了一幕讓他永遠也忘記不了的畫面。

  她美麗的金色長髮隨風飄逸時所撩撥起的柔軟線條,讓他永遠也忘不了曾經所擁有的回憶,而僅剩的寶貴回憶卻又被自己強拉出來。

  隔日,他將殘影的記憶染成金色,而他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麼?是想證明他還記得她曾在自己的內心停留過,曾參與他生命的一部分嗎?

  或許他真的想藉由那一次衝動的作法來證明也說不定。

  不過,他並未得到任何好處。

  人們總是投以特別的目光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好像他的存在過於明顯,很難不引起眾人的注意。

  有時,言仲飛會考慮將一頭金髮染回屬於它的原本色澤,因為它也會帶給自己某些麻煩。

  比如被人誤認為是壞學生、飆車族的首領、只為釣漂亮美眉而故意耍帥的笨蛋,諸如此類的問題常常會因為這頭金髮而不斷衍生。

  記憶中最清楚的一次是兩位好友想強逼他去染回黑髮,結果他還因此與他們大打出手,整整一個禮拜不說話、不見面,就算偶遇也當彼此是陌生人。

  因為他曾說過一句話:誰也不准逼我染回原來的髮色。

  他為何要這麼說?可能也是因為她的關係吧。

  就算她不在了,但過去的影子依舊在他的腦海裡糾纏著,他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走回原來那條已經被封鎖住的小徑。

  「你沒事吧?」曾經學過武藝的宗政霆司,以幾近無聲的腳步挨近沉迷在自己思緒中的言仲飛。

  「啊!」言仲飛從失神中驚跳起來,旋過身子想看清楚來者的他根本不曉得宗政霆司如此貼近自己,一時不察加上反應不及,他踉蹌地往後踏。

  腳下踩空,言仲飛瞬間跌入水塘內,濺起大片水花。

  來不及拉他一把的宗政霆司只有懊惱低咒一聲,就當是為再一次的抱歉而提前所做的響應。

  只深及腰身的水塘因為言仲飛突然摔進的關係,滿溢出的水花與水漬飛濺至水塘外,弄濕了宗政霆司的褲腳。

  因驚慌失措而亂了方寸的言仲飛則喝了好幾口污水,哽在喉中的空氣摻雜著污水,造成言仲飛身體極度的不適,咳得眼淚直流,蒼白的臉龐染上桃色的紅潮。

  等他站穩腳步,早已是一身濕淥淥的狼狽模樣,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

  「你——」

  「離我遠一點。」言仲飛眼中沒有憤怒的火光,有的只是張著一雙茫然的大眼。

  「拜託,離我遠一點。」他再也沒有力氣出手揍人,更甭說生氣了。他懶洋洋地從水中起身,爬上綠草地。

  「等等,你身體全濕了。」或許是因為過意不去,或許他真如言仲飛所說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衰神,但宗政霆可是出自於內心的關懷詢問他。

  「濕了就濕了,反正衣服待會兒就會自動干了。」言仲飛撇開宗政霆司的手,只想盡快遠離他。

  「過來!」或許是因為言仲飛的毫不在意惹怒了宗政霆司,他伸手抓緊言仲飛的手腕,一路疾奔回宅院。

  ***

  「春兒,備熱水送到我的房裡。」

  宗政霆司冷色眸光一掃,嚇得被喚為春兒的少女趕緊拉著身旁其它人為主子準備熱水。

  「你到底在幹嘛?」處於渾噩狀態的言仲飛像是醒過來似的,死命想拉回自己的手腕。

  「淨身。」難道言仲飛要放著自己一身的骯髒不管?

  「那又關你啥事!」要不要洗澡也得先問問他,哪輪得到宗政霆司作主!

  「為什麼你一定要跟我作對?」他真的不懂。

  「那不是作不作對的問題。」言仲飛反駁。「放手!」一把甩開那箝制的束縛後,他轉身想跑開。

  誰知,他蓄留的半長髮卻成了宗政霆司抓住他的最佳利器。

  顧不得言仲飛會痛得大叫的宗政霆司,一把扯住自眼前閃過的金亮髮絲。

  「怪物!你是豬!快放開我!」頭皮發麻的痛楚讓言仲飛便不出力量,為了減少那份痛苦對他所造成的衝擊,言仲飛決定施展他的看家本領——打架。

  右臂往後一揮,彎起的手肘擊往宗政霆司的胸口;右腿往後一掃,企圖讓宗政霆司嘗一嘗痛苦的滋味。

  但事與願違,他這麼弱的攻擊對宗政霆司而言就如同繡花拳頭,絲毫起不了作用。

  宗政霆司身體往後一縮,避開手肘的致命攻勢。雙腿往後各退一步,讓言仲飛的掃腿落了個空,反倒讓自己一個重心不穩地趴在地上。

  「去你的!快放開我!」現在他不只是全身濕透,還有另一個要解決的問題,那就是撂倒故意將他的衣服弄髒的宗政霆司。

  一想到他沒有替換的衣物,言仲飛便又開始怨恨起這個無恥卑鄙的宗政霆司。

  「你瞧你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宗政霆司不悅地蹙了蹙眉,反制言仲飛的動作並不因此而鬆懈。

  「那都是你害的!」

  「我只是要你乖乖的淨身。」那有錯嗎?宗政霆可不這麼認為。

  「你難道不會講請嗎?」

  中國男人講話總是自以為是,就如同現在不講道理的言仲飛與壓制他的宗政霆「如果我說請你會乖乖聽話嗎?」他根本就不相信。

  「換作是別人我就聽。」言仲飛回頭怒瞟著後方的宗政霆司。「若是你,我寧死也不願聽你的話!」他倔強的脾氣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公子,熱水已備好了。」春兒小心翼翼地靠往殺氣騰騰的兩人身旁,靜待宗政霆司下一步的指示。

  「告訴每一個人,今天不准來殘心閣。」宗政霆司冷冷地交代女僕幾句話。

  聽到宗政霆司的命令後,春兒則是嚇得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誰都不曾看過主子今日這般嚇人的氣勢,看來她得通報四位姑娘才成。

  ***

  「宗政王八蛋!快放開我!」接近殘心閣,言仲飛依舊做著困獸之鬥。

  他嘗試著各種不同的攻擊法,可惜全被宗政霆司破解。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之前那些光輝的打架戰績根本算不了什麼,瞧他連宗政霆司的袖子都碰不著,更別提使勁全力想脫逃了。

  不再響應言仲飛的話,宗政霆司只是一味地將他扯向前,拉進自己的房內。

  一路跌跌撞撞的言仲飛早就氣喘吁吁、汗流挾背,但那雙不服輸的黑眸依舊迸射出想要噬人的光芒。

  「帶種的就跟我單挑……」穩著點,他快沒氣了。言仲飛大口地喘息著,恨不得將週遭的空氣全部納為己用。

  宗政霆司緊握他的雙手突然鬆開,言仲飛反應不及,當場跌坐在地上。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欺負我,我言仲飛沒你想的這麼好惹。」說完,言仲飛緩緩地起身,想一腳踏出大門。

  可是,衣服的領口在瞬間被宗政霆可給拎住,狠狠地揪回到原處。

  「你想謀殺啊!」言仲飛大叫。

  「你這一身髒想到哪裡去?」宗政霆司冷冷問道,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未曾發怒的他,竟曾在不知不覺中被言仲飛所影響。

  「那又關你屁事!」能不能讓他靜一靜,清閒一下?

  「總之,你跟我進來。」聞及言仲飛的回答,宗政霆司更是無法控制自己高張的情緒,強拉著言仲飛進入一處瀰漫著煙霧的小房間。

  房中有著一座浴池,池內盈滿著溫熱的水。

  「做什麼?」該不會真要他在這裡洗澡吧?

  「衣服脫掉。」

  宗敢霆司想也不想就伸出手欲將言仲飛的濕衣服脫下,卻慘遭言仲飛強力抵抗的一拳揮中。

  那一拳不偏不倚地落在宗政霆司的右臉頰上。

  「你別這樣瞪著我……」啊,他好像太過分了點。正當言仲飛想向宗政霆司道歉時,他才發現為時已晚。

  因為他整個人已被宗政霆司扳倒,那突如其來的衝擊力道摔得他七董八素。

  言仲飛躺在木板鋪成的地板上,發痛的後腦勺隱隱作痛,勉強張開眼睛,唇角送出痛苦的呻吟;而俯視他的罪魁禍首宗政霆司則只手掐握住他的肩頭,像是想將他的肩骨捏碎似的毫不控制力道。

  「好痛!你在做什麼?」這傢伙練過功夫不成?言仲飛突然感覺到大禍即將臨頭。

  響應他的是嘶的一聲,他的衣服被撕破而宣告報銷。

  「你——」宗政霆司是不是變態?言仲飛的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憤怒的眸光染上一抹火紅色的星點,猶如見到仇人般恨不得一刀解決眼前的宗政霆司。

  他不是為了救他而手骨折嗎?怎麼好得這麼快?這整件事情會不會只是宗政霆司在說謊騙他?言仲飛泱心非要他加以解釋不可。

  「你不覺得現在說痛已經太遲了嗎?」宗政霆司略過言仲飛幾近噴火的目光,手中的動作仍舊持續著。

  「快放開我!」

  言仲飛伸出雙手緊掐住宗政霆司的頸肩,可他的動作比他慢半拍,反而被宗攻霆司只手握住,箝制在上方。

  「喂,你別這樣……我自己脫衣服可以嗎?」心下一驚,言仲飛結結巴巴地道。

  聽言仲飛這麼一說,宗政霆司有些遲疑,但他並不確定這是不是言仲飛的拖延戰術。「如果你說假話呢?」

  「我都被你壓住了,怎還敢說謊話騙你?」

  老天,這人怎麼這麼驢呀!沒瞧見他動也不能,跑也不成?為了早點得到自由,他還會編謊話騙他?

  言仲飛真覺得此時的自己真像個窩囊廢、受人擺怖的木偶,要他往東,他就算有心想作對也得乖乖向東走。

  終於,沉悶的僵局被打破。

  宗政霆司鬆開對言仲飛雙手的束縛,但他還是回頭望著才剛想起身又被他嚇得呆住的言仲飛。

  「既然我倆身子都弄髒了,我看就一起淨身吧。」之前為了擒住言仲飛可也費了他一番工夫。

  「耶?」怎麼他也要下去洗澡?

  「等等,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要洗澡嗎?」

  雖然言仲飛並不介意袒露他自傲的身材,不過宗政霆司畢竟是個才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心中總有著些許疙瘩。

  「這浴池應該不只能容一人吧。」宗政霆司斜睨言仲飛一眼,彷彿對言仲飛所提及的疑問感到可笑。

  「但——」

  「難道你從不跟男人共浴?」

  宗政霆司的黑眸中怖滿嘲笑的意味,讓在一旁坐著的言仲飛霎時紅了耳根子。

  「當然有!」言仲飛不服氣地回道,殊不知自己早就掉入宗政霆司刻意怖下的陷阱。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言仲飛當著宗政霆司的面解下長褲,全身赤裸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怎樣,我現在不就脫光衣服了!」言仲飛仰起下顎挑釁。

  但他為何要這麼做?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似地被人當猴耍,而他就是有這種被耍了的奇怪錯覺。

  或許是感受到宗政霆司投射而來的目光讓他感到極度不自在,言仲飛話也沒說地就走入池內。

  真討厭!沒有洗髮乳也沒有沐浴乳,難道古代人就這樣以清水洗洗頭髮就會乾淨?

  不過,當他一接觸到溫熱的水時,一種全身肌膚毛孔頓時舒張開來的無比舒暢感受讓他心神沉醉,像是將這幾日來所累積的悶氣與苦惱全都一掃而空。

  因為太舒服的緣故,言仲飛竟然開始打盹,微閉的眼瞼像是重得拉不起的簾幕般呈現出一絲倦態。偶爾,他還會只手摀住微啟的唇,打了個極大極滿足的呵欠。

  ***

  「你很累?」

  該說是言仲飛太累了,還是他永遠是疏於防範?宗政霆司每一次靠近他的身邊,言仲飛幾乎都無法察覺出他的存在。

  「廢話。」言仲飛懶得再理會他,反正只要這個衰男不要再纏著他不放,他就會高興得高喊南無阿彌陀佛,慶祝厄運不再纏身。

  「你很特別。」宗政霆司凝視著言仲飛那頭閃爍亮光的金髮。雖然長安城開始有些從外地、甚至西域以外的國度慕名前來的外國使節與商人,但他真的很少見過這樣一名像漢人的青年會有一頭與他有所差別的髮色。

  「什麼特別?」言仲飛聽不懂他話中涵義。

  「你全身上下都很特別。」一回想起之前他救言仲飛的場面,宗政霆司又瞥了眼自己剛剛痊癒的傷。

  那時的右手臂因為施力不當以及被突如其來的外力壓迫的結果,造成手臂輕微的脫臼,所幸段藍夜及時為他請來大夫以及敷上珍貴的藥膏,而今原本的不適已經退去。

  「拜託!我跟你一模一樣好不好?」言仲飛瞪大雙眼回過身,對於宗政霆司的話感到十分可笑。

  「不一樣。」宗政霆司反駁。一遇到言仲飛後,他的態度似乎變得跟往常很不一樣。

  眼前的言仲飛完全引起他的注意,宗政霆司非常肯定自己的感覺。

  他何時會對人產生了興趣?

  他生活的重心不是擺在尋找兩名失蹤弟弟的下落嗎?此刻的他卻只想著要如何才能進一步瞭解這半個多用來總是令他離不開視線的言仲飛。

  他太過於顯眼了。這是宗政霆司直覺的認定。

  「有什麼不一樣?」他這樣說好像他是奉外星人之命被派來地球進行暗中破壞的怪物似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才適當。」像霧般的氤氳水氣飄浮而起,掩蓋住宗政霆司注視言仲飛的眸光。

  「那就不要形容。」哼!講個話都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個大男人。

  言仲飛雙掌合併,捧起溫熱的水往臉上一潑,水的熱度使原本蒼白的臉色染上微微紅潮。

  看到這一幕的宗政霆可笑了笑。

  「你不覺得這水溫有點熱嗎?」

  「是你太敏感了。」言仲飛那雙帶著狐疑目光的黑眸直盯著宗政霆司。他發覺到一件事情,今天的宗政霆司非常愛講話。

  「要是柳羽和月城也在就好了。」他不禁脫口說出好友的名字,更開始眷戀自己溫暖的家,還有可口的……美食。

  「誰是柳羽和月城?」由言仲飛口中聽到兩個極為陌生的名字,令宗政霆司的臉龐抹上一層灰暗的不悅神色。

  因為他聽到言仲飛的語氣中帶著一種雀躍的期盼,他的心卻因而被狠狠的揪痛了一下。宗政霆司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他不喜歡言仲飛將所有的注意力從他身上移轉開來。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想接近言仲飛,起初他認為那是一種好奇心的驅使,才讓他想親近他;然而,現在或許不是這個原因,只是他還我不到可以解釋的真正理由。

  「我的好朋友,他們也跟我一樣來到你們的世界。」嘖,宗政霆司真是貴人多忘事,怎麼這麼快就忘了他曾提起過的事情?

  「老實講我不是這年代的人。」當時他只希望宗政霆可能相信他所說的話,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千真萬確的事實。

  「那麼你是天上所派來的神囉!」

  一聽,言仲飛真沒想到宗政霆司這麼看得起他。

  「喂,我的意思是說你是古代人而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兩個不同時空與世界的人。」這樣解釋應該夠清楚了吧!什麼神不神的!

  「古代人?二十一世紀的人?」宗政霆司似乎陷入一團迷霧當中。「那有分別嗎?」

  他的問題簡直教言仲飛吐出一大缸新鮮的熱血。

  「當然有!」言仲飛握緊拳頭,「總之,我跟你是不同的!你這個時代原不該有我的存在,而我那個世界則是沒有你的現代叢林。」宗政霆司這時代鮮少有他們那時代時下的科技產品。

  「你住在山裡?」

  宗政霆司卻以非常無厘頭的響應進一步荼毒他的腦細胞,企圖毀了他腦袋的運作。

  「誰說我住在山裡!」他住在台灣,美名為福爾摩沙的美麗小島,有許多可口小吃的美味天堂。

  「是你自己說住在叢林的。」他這麼說有錯嗎?

  「那是形容!」真是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

  「我的意思是……」跟宗政霆司解釋了大半天,可這人的死腦筋就像是塗了水泥似的難以成功運轉。好在他心臟夠有力,要不非得氣出心臟病不可。

  總之,那一次的談話,他們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我真擔心他們被人口販子捉去賣了。」應該還不至於吧!言仲飛甩了甩頭,企圖將這潛在的憂慮趕出心底。

  「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很在意他們。」宗政霆司的口氣在無形之中開始有了改變。

  「廢話!」他難道沒有要好的朋友嗎?他幹嘛這麼問?

  「他們是我的好朋友耶!你知道什麼叫作好朋友嗎?」他真有點擔心宗政霆司的智商是否低於九十,或是嚴重的智能不足。

  「那我也能當你的好朋友嗎?」宗政霆司試探性地一問。

  不知為何,宗政霆司的心底非常渴望能得到言仲飛點頭的響應,他在等待……

「你為什麼這麼問?」

  言仲飛皺起眉頭,內心不斷升起困惑與不解。

  宗政霆司又想玩什麼花樣?要當他的好朋友?他希望自己沒有重聽的困擾。

  「我想知道我是否有這榮幸當你的好朋友?」宗政霆司緩緩的挨近言仲飛。

  「你別靠那麼近。」這是不是他最新的整人花招?言仲飛只手推開那逐漸靠近他的人。

  「你真的很討厭我?」是不是因為上次他不小心傷了他的事,讓他心裡依舊耿耿於懷?宗政霆司的神情閃過一抹悲傷的神色。

  「這——」言仲飛呆住,其實他也不是挺討厭宗政霆司。別說這個男人曾經救過他一命,只要是他看對眼的男女他都不會討厭。

  不過宗政霆司幹嘛問他這種事?要他回答這種問題就好像是考二達一的題目般,必須選出一個答案。

  但這不關正確與否,因為這完全只是好抑或是不願意。

  「懶得理你,我要洗頭了。」言仲飛乾脆岔開話題,更想要拉開他與宗政霆司之間的距離。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得不到滿意答案的宗政霆司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能隨便打發掉的人物,他開始發揮死纏爛打的精神,緊黏著言仲飛。

  「喂,我要洗澡耶!」宗政霆司不是要他洗個熱水澡的嗎?現在幹嘛扯到另一個莫名其妙的話題上?

  「先回答我的問題再洗澡。」宗政霆司一把扯住言仲飛的右臂。

  「好,我回答。」去你的!為什麼我非得聽你的話?言仲飛暗自在心中臭罵「你想當我的朋友非常的簡單,第一你得先滿足我的胃口。」

  言仲飛的座右銘是「民以食為天」,如果踏不進這第一關的門,那就永遠GameOver。

  「胃口?比如?」宗政霆司挑起修長的黑眉問道。

  「嘖,你真是豬頭耶!」言仲飛忍不住罵他,「像是這裡有什麼山珍海味、美食佳餚的,統統必須經過我的鑒定,滿足我極為挑剔的胃。」

  他這麼說好像自己是個美食通,言仲飛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你是說吃遍大江南北的美食?」這非常簡單,宗政霆司笑道。

  「錯。」這人怎麼這般猴急,他的話還沒講究呢!

  「錯?」還有後續?

  「是的!」言仲飛以狐疑的眼神打量著亟欲知道答案的宗政霆司,「告訴你,這些美食必須由受試著親自完成,不准叫外賣、也不准買外帶,更別提請個師傅級的廚師回家張羅這些料理。」

  「受試者?」那意思不就是他得身體力行,這第一關終於有點眉目可尋。

  不過宗政霆司幾乎可以說是沒下過廚房,更不知何謂料理。為這事,他開始感到頭有點發疼。

  「沒錯!」言仲飛點點頭表示贊同,「不管如何,想通過這關的人必須先乖乖奉上一樣他所做的料理。假如我嚴格的五臟廟說不行,那就啥事也別談了。」這應該不叫作現實吧?

  「那只要我過了這一關就能當上你的朋友囉!」宗政霆司似乎打定主意,非得成功地當上言仲飛的朋友不可。

  「是阿…」呃,這個人幹嘛一直想當他的朋友?他的身價何時暴漲了這麼多?之前他不是掃地的長工嗎?言仲飛搔了搔頭,非常懷疑宗政霆司是否為正常人。

  其實他也不是這麼好吃,擇友的條件也並非必須照他所講的一切逐一完成。看順眼才是最重要的第一條件。

  「小飛,你就等著我生平為你所做的第一道菜。」宗政霆司扯出一抹燦爛的人。

  咦?他沒聽錯吧?宗政霆司叫他小飛?言仲飛覺得自己的額頭上突然冒出三條黑線,就如同他喜歡的一本漫畫中裡頭的主角,每次一遇到令人非常驚訝或是莫名其妙卻又笑不出來時的表情。

  或許,他真的該為宗政霆司請個精神科醫生來治療他慢性的精神疾玻***「喂,你有沒有可以穿的衣服給我?」泡完澡的言仲飛想起身了,他泡水過久的皮膚就快成了老太婆臉上的皺紋。

  「為什麼?」早已換上乾淨白色長襯衣的宗政霆司問道,顯然他已經忘記自己撕裂了言仲飛唯一一件的T恤。

  聞言,言仲飛握緊拳頭,眼看就要發火。

  「你把我唯一的衣服給撕破了,你覺得我該不該向你討回一件當作賠償?」如果宗政霆司敢死不認帳,他會給他一記飛踢外加爆拳。

  經過言仲飛的提醒,宗政霆司微微頷首,可是他始終佇立在一旁,絲毫沒有動作的打算。

  「你這樣不是很好嗎?」他倒很樂意看言仲飛泡澡時的模樣。

  「一點都不好!」衰運男,你是想乘機欺負我不成?言仲飛的眼珠子迸射出無形的火焰,那是他快要生氣的預兆。

  「可是我怕沒一件你能穿的。」

  「胡說!」他的體格不就小宗政霆司一點點,頂多穿上的衣服會看起來顯得鬆垮垮的,但總比他一直待在這快變涼的浴池中來得好吧。

  「好吧,那我就幫你找看看吧。」宗政霆司勉為其難地答應言仲飛的請求,但背對著言仲飛的他卻露出惡作劇的笑容,只是言仲飛尚未發覺到。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言仲飛懶懶地抬起腕上的手錶,可是得到的結果卻還是與之前的一模一樣。從他掉入這個朝代後,表上的指針就不曾再動過。

  衰運男到底有沒有找到適合他的衣服?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宗政霆司的蹤影,室內像是無人般靜悄悄地。

  他到底跑哪兒去了?池裡的水變涼了,他的身子也忍不住地發起料來,可是宗政霆司還是沒回來,難道他老早就離開而他卻還傻傻的在等待?

  終於,言仲飛捺不住性子的起身。不顧濕淥淥的身子還沾著未乾的水珠,偷偷摸摸地探出頭。

  沒人,太好了!果然如他所想的般,宗政霆司那大混蛋落跑了。

  言仲飛躡手躡腳的踏出第一步,當看見床上放置著一件襯衣後,他才露出略微安心的笑容。

  嗚……終於有衣服可以穿了。他高興得快哭出來,才想拿起襯衣,他卻又馬上停住腳步。

  一種奇怪的觸感使他全身寒毛豎立,就像是起雞皮疙瘩似的非常不舒服。

  有人在此時觸碰他的背脊,那是指尖的觸感、惡意的捉弄,令他有股想嘔吐的感覺。

  「哇!」言仲飛只有一個想法、一個動作,他迅速奔向那張大床,並緊披著絲綢的被單。

  「你真的很怕我。」突然出現在言仲飛面前的是剛才失蹤的宗政霆司,而他不過是想試試言仲飛的反應。

  但觸摸他的肌膚卻帶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當他微冷的指尖微觸著言仲飛溫熱的體溫時,突然有一種喜悅的衝動湧上他的心頭,迫使他更想再觸摸言仲飛的肌膚。

  之前,他不過是出自於惡意的捉弄想戲弄言仲飛,想瞧瞧他的反應。不過看見言仲飛裹成粽子般的發抖模樣時,他開始感到後悔。

  「你、你去死好了!」嚇他很好玩嗎?他真想撕裂宗政霆司等著看他出糗的那張臭嘴臉。

  給他一把刀或是一枝槍,他一定馬上殺了這只自大又變態的豬。

  「抱歉,我不曉得這樣做會讓你這麼生氣。」宗政霆司放低姿態。

  「呃?」言仲飛呆愣了一下,然後才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這樣間會不會很不禮貌?

  「什麼問題?」宗政霆司望著床上的言仲飛,他很好奇他會有何種難題需要他來解決。

  「你是不是……」還是不要問好了。

  「怎麼不說了?」見言仲飛欲言又止的模樣十分逗笑,宗政霆司便趨步向前。

  「喝!你不要隨便靠過來好不好?」

  「但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宗政霆司一聽,只好後退回原處。此刻他並不想再惹怒言仲飛,讓他對自己的印象更差。

  「我……」言仲飛的眼睛瞟向床沿,不知道該替自己找何種借口搪塞宗政霆司的問題。

  「對了,衣服!我要穿的衣服呢?」不說他還忘了,自己光著身子怎可到處亂晃。

  「你剛才要問的應該不是這個。」他的眼底藏著某些不欲告訴他的秘密,宗政霆司並不喜歡有人瞞騙他。

  「不是,我問的就是這個。」這男人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嗎?

  「可是……」

  「你這個人怎麼這個龜毛!」他快噴火了。

  「能讓我再摸一次嗎?」宗政霆司不禁脫口而出,隨即見到言仲飛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不悅的神情。

  「你再說一次!」看樣子,他將親自為宗政霆司敲響臨死前的喪鐘。他長這麼大,從來就不曾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說,除了……不對!他幹嘛又想起她?

  「我想觸摸你的唇。」或許身體力行才是最實際的表達方式,對於言仲飛那欲殺人的眼神視而不見的宗政霆司立即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地以指腹點著言仲飛的下唇。

  軟軟的觸感,果然如之前他吻他時一模一樣。

  呆若木雞的言仲飛則傻愣住,未見有任何反應他在摸什麼?他的唇雖然沒被侵吻,但這跟無禮的挑釁又有何差別?宗政霆司非得將他惹毛後再來踉他說對不起不可嗎?

  忘神的宗政霆可以指腹撥開言仲飛的唇瓣,竄進那柔軟濕滑的口中,他並不知道這麼無禮的舉動是自己一時無法控制的感覺所造成的衝動。

  或許,是見到言仲飛那雙黑瞳中閃過的驚嚇讓宗政霆司清醒過來,他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穿好衣服後到大廳等我。」說完,宗政霆司頭也不回的離開自己的寢室。

  直到門被緊緊合上所撞擊出的聲音響起,才喚回處於失神狀態的言仲飛。

  剛才是怎麼了?他呆呆地問著自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希望剛剛只是一時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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