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酸
“我們認識?”
……哦,“也許,五百年前。”雲秋並不直接回答,世上的事多麼神奇,該他們的,總是會遇到,他不尋她,她來到他的地方,只是,似乎多了倆位客人。
大王也在。
“你的回答很有趣。”
“您最近好嗎?”還記得環璧城,過去的一切嗎? 銅鑼敲響的後遺症只是遺忘? 就如同當初記憶變差? 那是藥物,這呢? 真的不會傷害身體,與大王先前的藥無關? 能保證活與正常人一般久?
最後一個疑問惹得自己也一陣發笑,這世間最說不准的便是生命,好好的卻下一秒消失。
“……哦,還有別的話嗎?”淡淡的笑,孟澤看得更認真,她不讓別人看出她一絲的不正常,不太了解仍然如此維護屬於她建立的一切。
“恩,看來您很好,希望之前做的事沒有傷害您,也希望仍然可以得到您的信任。如果還相信的話,那麼接下來有一整晚的時間。”微揚唇角是對自己對世事的嘲弄。
“同你交談一晚多少銀子,我得看孟澤帶夠了沒?”打趣,讓氣氛變輕鬆。
只要有利益,就是朋友;只要能化解,也不是敵人;在殺死你時在微笑,便不是殘酷。 雲秋突然想起這幾句話,因為她。
雲秋告訴少君,她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要做的只是相信。
青樓是個好地方,來這裡的男人總會失去理性對陪伴者說出很多秘密,比如說很多可影響大局的小細節。
不懂自己為什麼還要將她推入雲端,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將她向政治引導,也許是知道,離開政治的玉少君,便不是原來的玉少君了。
少君一直靜靜的聽。
天泛魚肚白。
雲秋終於停下時,少君回頭:“記住了?”
“是!”
雲秋吃驚,她無法記憶便讓孟澤當她的腦,孟澤可以記下那些事,但能代替她做出正確的決定嗎? 玉少君這樣的歷史存在若是毀在他手裡,他會瘋!
就因為那面銅鑼與自己的私心。
看到雲秋的眼神,孟澤靜靜的將少君扶起來,“主子,他的話說完了,我們該離開了。”
“……恩。”少君在前孟澤在側,到門邊時他淡淡的留下一句:你這樣危險的人,我不會充許留在主子身邊。
“如今你說了算?在她無法做主的今天,你這樣確定不是欺主?”淡淡的,帶著一絲淒楚,嘲弄的口音並不是他真正的本意,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他,追究責任只有自己。
孟澤,是她相信的人。
如今沒人一個人擁有他那樣的地位。
現在想來,孟澤的地位較大王汝宮謀都來的特殊。
晨間的街道很靜,只有少君與孟澤倆人行走,她淡淡的說:“我是一個目標明確的人。”
“是。”世上沒有人比主子目標更明確更堅定。
“那似乎是世上最大的權力?”
“是。”
“如果現在說不想要呢?忽然發現那個東西會讓人很累,變成沒有心,受控的兵士,只知道拿兵器向前拼搏。”
“主子需要那些東西,而且永遠不會放棄,孟澤會一直聽主子的。”謙卑。
“孟澤!她現在已經說不要了,你還想盅惑她到什麼時候?也許她一直很累想放手,就是你們這些身邊人不放過她!本王今天就要帶她走!”跟在後面,銀戰聽到那番對話還怎能容忍。
其實他們都懂,少君哪是身旁人能影響得了的。
他們在青樓等了一晚,能如此有耐心,是他們在回想,愧疚。
“大王帶主子走?呵,憑什麼?”尖銳,諷刺,冷笑! 這一面貌的孟澤,讓汝宮謀感覺很有趣,輕移步,站到前方,手裡純白的扇與他透明的面貌在這晨霧中更是美得不真實。
“本王帶她走,不需要任何理由,天下本王要任何人,同樣不需要任何理由。”
“天下還不是大王的天下,按大王的話說,主子是不是想要您死,要您做她的臣子也可以?畢竟三分天下有其一的也是主子。”
“你讓她說這樣的話!”看不起麼? 認為現在的少君連說出這樣的話都辦不到了? 有人氣惱銀戰的輕漫,就如同他氣惱自己傷害現在的她一樣。
“您總有一天會變成主子的手下敗將,變成主子看也不願看一眼階下囚徒!”
哈哈哈,銀戰大笑,多麼大的口氣,那要看他們過了眼下這關才成!
空靜的街道一下多出許多人,原來靜等的一夜銀戰並不是什麼都沒做,他招喚出調遣的護衛隊,高傲的宣示,眼下,少君他要定了。
情況轉變,汝宮謀隨意的站姿也改變,心底嘆道:他還是一點沒變,用強,用武力說服一切!
小奴諷刺銀戰,說他帶少君走做什麼? 他不是有楚纖纖了?
還有,他抓少君回去虐待嗎?
諷刺,銀戰除了無休止的懷疑、殘暴,留給少君的還有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
小奴甚至嘲弄的直言:“你愛她,不相信她!”
“誰說本王愛她——”惱怒的男人大吼,大概也是掩飾無法辯駁小奴話語的心慌,話吼出,四周出現一片死靜! 妖冶的笑聲傾情而出:
“呵……既然大王不愛,那就放手如何?雲秋到今日才發現,這世上有個最適合她的人……”伴著輕盈的輕功,雲秋與孟澤配和默氣及好,一個投出煙幕彈,一個帶少君快速離開,煙幕散去,連著雲秋三人一同消失。
衣領被抓著,孟澤低頭看少君,那是依賴還是相信? 她對他的。
緩緩放鬆,露出笑:“主子相信孟澤就是相信自己。”
“……然後呢?”想了一下如此問。
“回環璧城,孟澤來當主子的口與手,晢時的,也可以是將軍。”他,變成她的痴將軍,一心,全力的按她的思維,完全的將自己變成她,想她所想,他唯一堅定的就是他沒有錯。
環璧城的主公回去了。
與護衛孟澤一同,還有云秋。
主公很好,還是同以樣一個懶洋洋的。
除了 孟澤,幾乎誰都不能隨意入少君的院子。
除非有孟澤在場,大批的臣子不能單獨會見少君。
這樣的情況大家沒發現,因為不刻意,以前孟澤也總是不離少君身周啊。
孟澤發話的機會多了。
動作開始變得積及。
比如說修書北琴要求結盟,孟澤這樣告訴汝宮謀,說就算沒有他的幫助,環璧城動手勢在必行,外人不知道,他們卻知道主子身上發生了何事,未免日久銀戰在此事上做文章煽動民心,他們現在只有出手一拼。
汝宮謀看到信時笑,孟澤在利用他對少君憐愛之心。
他是不得不與他結盟了。
也好,這樣的關係他並不反對。
可他沒想到孟澤有計後計。
當北琴派使臣送結盟書時,銀狼國不知怎麼快速知道。
銀戰修書於他,說他不想要楚纖纖了,如果他收了楚纖纖,他便送給他,否則不日他會看到楚纖纖的人頭。
銀戰給藥汝宮謀吃,他不由結盟的事下手,側面的破壞他與少君的關係。
汝宮謀收纖纖,就要給她妃子、夫人、姬妾的名份。
在少君情感、過去空白的此時,汝宮謀收纖纖,日後對他二人情感是一顆炸彈,汝宮謀能同孟澤一樣冷漠的說不理嗎? 他想,少君日後會不會怨他?
其實有此事我們可以看出一點,那就是銀戰與汝宮謀從未想過少君現在的情況不會轉好,明明情況那樣不樂歡,他們卻如此的堅信!
汝宮謀終是讓人將楚纖纖接回北琴。
“朕代她先照顧你,適合的時候,朕可以讓你回環璧城。”汝宮謀知道,她想回到少君身邊,只是要看時機。
當銀戰以送女人的名意將楚纖纖送給汝宮謀後,環璧城的臣子很氣憤,氣銀戰,也有一半不諒解汝宮謀,他們太愛少君,將她奉若神,只許他們的神遺棄別人,不許別人拋棄,小小的污辱也不許,他們認為少君與汝宮謀是天人般的一對。
有一些反對聲音出現,說不要與北琴結盟了。
汝宮謀對此事不做任何努力與解釋,只有他知道自己想到什麼。
他的想法是,不結盟好,等真正少君的思想指令出來,他願意配合。 可是,孟澤的處事決斷也出人意料,直接將此事壓下來。
還讓環璧城民感激汝宮謀呢,說:說北琴國君是念情代主公照顧纖纖小姐,纖纖名譽上是玉父義女! 與少君姐妹情深!
孟澤還派人將纖纖接回環璧城。
半月後,暴發這樣的消息,主公義姐銀狼國遇非人虐待,主公怒下揮師北進。
環璧城與北琴國大軍聯合,銀狼國銀帝御駕親征。
贏帝親征,環璧城主公親臨前線! 三國百萬大軍對峙紮營隔十里,隔淮河北。
淮河北是一個極複雜的軍事戰地,你會利用,天時地利人和,否則將處弱勢,處處為敵所用若敗奇快!
這塊戰地算是三方共同所選。
他們鬥智鬥力,越是用腦復雜的戰法對他們來說越適合,直接的戰爭太血腥,還難分出勝負。
原本環璧城與北琴聯手,對戰銀戰優勢明顯,現在,要先囤兵謀定後動。
對己方有利戰況不益拖廷過久,在點大家都明白,否之損耗糧草。
纖纖被留城主府,小環隨軍出征。
小環最近面上的笑變少。
就如現在。
軍營大賬,孟澤一人久留與主子獨處過久,她眉間有憂色。
端了水,走到門簾邊,正要出聲提醒賬內人卻看到倆個交疊的身影,心口微緊。
“主子,孟澤的決定有沒有錯?如果是主子,您的決定會是這樣嗎?這樣的後果,最糟糕的情況您能收拾嗎?”如果失敗,他不會毀掉主子的一切是吧!
無人處,他是那樣憂心。
他的壓力,負擔,深深藏在心底。
痴執的視線,少君安坐的身子慢慢晃動,微閉著眼似在享受什麼,思考什麼,久久的說出一句:“你的視線,同那倆個男人很像。”
“孟澤不敢!”像嗎? 她看出來了嗎? 他是不是放任了? 沒有以前掩飾得好? 還是現在總在她眼下,不是在她身後,所以細微的破綻也無所盾形。
淡笑,揮揮手,“隨你,你的線視,他們的,一切都是代表你們的情緒,情緒是自由的。”
“不!他們自由,孟澤是奴才!”她的言論還是那樣,你不必急著高興,你有放縱的自由,她有無視的自由,你要如此理解。
“所以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我?”
“是。”
“那麼繼續,最近發現腦裡有點什麼,迷迷糊糊的也記起什麼,某一天,我會幫你。”
“是。”
謙卑! 卑微! 他們永遠抱著這樣的心照顧主子! 至幼便是如此,主子對他們來說是神,他們比她大,卻一直仰慕她,所會的一切都是主子所教,主子承載她十數年的愛戀,然後知道完美的主子是女子。
夢斷了,仍舊忠心耿耿。
隨著年歲她想要個家,某天發現像個木頭似的孟澤那樣強大那樣出色,想著與孟澤一同伴主子一輩子。
今天,突然有心酸的感覺,端著銅盆的手不由一抖,水溢出。
“誰?”帳內,孟澤發現奇異聲響。
“是我。”輕快的聲音是屬於她的,俏皮的聲音也是屬於她的,深吸氣後大方的入賬,笑著對孟澤說:“先出去一下怎樣?我來照料主子清洗。”
“有事叫我,就在帳外。”
“知道了知道了,快出去。”將孟澤推出去,理整心緒,一邊幫少君擰毛巾,一邊輕快的說:“主子,汝生先想見您,您要見嗎?”
“現在?”晚了,天黑了,有重要的事?
“主子與贏帝是夫妻,主子對贏帝感覺如何?”試探的問,小環後來知道少君對過去記憶消退。
“不討厭。”
“呵,主子要見他嗎?”
“為什麼不問銀戰?我與他的關係又如何?以前。”
“那是一個很可悲,不會愛人的男人。”眼神告訴少君,被愛的是她。
“贏帝呢?”
“他是是完美的男人,為主子而生,為與主子相伴而存在,一直認為,因為有他才有主子,因為這個世界有主子才有他。”
“倆個很出色的人。”玩味。
“是。”
輕笑,“那麼見吧,贏帝見,銀帝哪天偷偷跑來也見。”
小環吃驚,主子怎麼知道贏帝是偷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