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2章 把柄在手,啥也不愁
轎夫將他抬到了府門口,那馬邵遠果然上下摸了半天也沒有半個銅板付賬,轎夫們磨掌擦拳的正要扒他的衣衫,馬邵遠慌忙的喊門房出來救命,門房拿著銅板跑出來,卻又遲疑的看著他,聽聲音明明是自己家的公子,可是這臉……瘋魔了不成?
馬邵遠怒喝了一聲:“快給錢”自己轉身怒氣沖沖的回了院子。
而此時他的果照已經落在了戴寒玉的手上。戴寒玉叫小夢收好了,等這位馬公子在找小夢。
馬邵遠回去躲了幾天,羞臊的無法見人。怎麼想都是被那船夫兩夫妻暗算了自己腰上的銀子,少說也有一百兩上下,他們一定是見錢眼開,偷了銀子,捨了船跑了
他派下人去湖邊打聽,那夫妻倆姓字名誰,打聽清楚了就要去衙門給做個什麼罪大惡極的罪名,出海捕公文捉拿那兩個惡人
可是下人去查問了好幾天都沒有問出什麼來,他又不好意思自己親自去,更不能去衙門說因為偷了自己的錢才要抓他們……
想了好幾天也沒有想出招來,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了這口氣
在家緩了好些天才緩過勁來,這才去衙門重新上班。一進衙門才知道,原來自己被粉頭畫了女妝的事情已經傳開了,衙門裡的人看到他全都憋著笑忍俊不禁的樣子。有兩個和他關系較好的,直接就放聲大笑,真的是極不給面子。
馬邵遠縮著脖子剛坐到書案邊,就有個憋著笑過來叫他:“大人請你”
他不由得頭上冒汗,只能去了,上司果然是將他破口大罵一頓。
馬邵遠平常總是裝的很正派的,明裡是個連青樓都不去的上進青年。上司也被他蒙騙了,總是以他作為正面的例子來教導其他不上進的下屬,可是馬邵遠這一出戲實在是打臉。上司將他大罵一頓,把大明律也搬了出來,大明官員官職在身的,若是逛青樓,革職查辦
將馬邵遠嚇得魂不附體,急忙的跪下賠罪,上司罵了半天,最後撂話,這一次就算了,若是再敢違犯,決不輕饒
馬邵遠灰頭土臉的出來,三魂不見了七魄,回去了真的是老實了許多天。
戴寒玉不見馬邵遠在找小夢,以為他死心了,這才出了口氣,轉眼就將這件事丟在了腦後。
這樣將近一個月過去了,前線卻沒有任何的消息。就是老爺也有些著急了。追擊殘兵這樣的軍事,應該說迅雷不及掩耳,速戰速決的才是上策這樣拖久了,就恐怕深入了草原,中了韃靼人的埋伏
正在惶惶不安的時候,傳來了大勝的消息這一次是真的大勝,聽說連韃靼部落的頭目都抓住了
別的地方不知道,但是邊境這邊確實有舉國歡騰的意思。因為這邊的人受到的搶掠頻繁,叫百姓們吃夠了苦頭
現如今聽說韃靼部落徹底被消滅,就是北京城周邊的百姓也是歡呼雀躍,這些日子平添了許多的慶祝活動。
藍府上下高興的同時,急忙的打探藍汝曜的消息,因為最後的幾仗都是在草原深處打的,確切的消息也沒有。不過說是已經班師了,也就是十天八天的功夫就能回來。
戴寒玉又是高興,但是更多的是惴惴不安,每天望穿秋水的等著確切的消息傳來。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難以等待,度日如年的過了幾天,消息就多了起來,軍隊已經派回來兵士將戰役情況稟報,這個時候准確的傷亡數字,名單全都有了。
親家吳知府親自來府上說這個事,藍汝曜受了點小傷,但是卻立了個大功韃靼部落頭目就是他們衛的人抓獲的聽說是裡應外合什麼的……
闔家歡騰雖然夫人和戴寒玉聽說藍汝曜受了傷,全都擔心起來,但是吳知府再三的說,是輕傷,很輕很輕的傷……
老爺都不擔心,樂呵呵的等著藍汝曜回來,有了真實的消息,戴寒玉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被一通安慰,也不擔心傷勢嚴重了,歡喜的等待著相公回來。
消息傳遍了順天府,每天都有些人前來恭賀他們。
夫人生怕勞累著了戴寒玉,只說她要養胎,至親才叫進內院見見她,其他的自己就打發了。因此這些天忙著接待,竟像是過年一般的忙碌。
就在這個高興的時候,馬邵遠偏偏的不知趣,借著上司要來府裡恭賀的機會,自己也跟著來了。
戴寒玉在內室,他也見不著,正好就看到琪圓從夫人的上房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大食盒。
原來別人送了夫人一盒頂級燕窩,夫人等人家前腳走了,後腳就叫琪圓給戴寒玉的廚房送過去。
琪圓拿著食盒剛到了院門,那邊就跑過來一個官員模樣的人,還穿著官服,琪圓就沒敢抬頭,低著頭行了禮准備過去,那個人就說話了:“請問是不是有個丫鬟叫小夢的?”
琪圓驚訝的抬眼看了他一眼,這才認出是那次請奶奶進衙門查名單的官兒,她不知道原委,還感激著呢,現在見了自然急忙的福身再次行了一禮:“原來是大人,找小夢姐麼?不過這不……”
馬邵遠急忙道:“原是有些事情的,不過不必當面說,這裡有一便箋,請你轉交吧。”說著拿出來便箋遞給她。
琪圓臉色變了變,這奶奶身邊的大丫鬟和男子私相授受,如何使得?
那馬邵遠卻急於回去,在人家府裡出來轉久了,恐惹人懷疑,急急忙忙塞到了琪圓手中,說了句:“務必交給小夢。”
轉身就跑了。
琪圓低頭看手裡的便箋,是那種官家用的厚封,裡面不知道寫的什麼,但是摸著很厚,像是不止一張紙,卻也沒有封口。她猶豫了再三,只能拿著往回走。
一路上想了很多,回去了之後,沒有給小夢,而是來到了戴寒玉的房間。
進了屋子卻又遲疑了,猶猶豫豫的在門口進出了兩趟。
戴寒玉早看見她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可裝不來深沉陰郁的主子,明知道丫鬟想說什麼偏偏不搭理,等著她為難。
而且她也不知道琪圓想說什麼,就在琪圓猶豫著又要出去的時候,出聲道:“什麼事還為難的成這幅怪樣子?”
琪圓聽見她問,遲遲疑疑的走過來,福福身有些發怯,磕巴的道:“是……奴婢去前院拿燕窩,有個人……有人叫奴婢給小夢姐捎個便箋……奴婢也不知道該不該給……”
戴寒玉問道:“什麼樣的人?前院又來客了?”
“是,來了幾位大人,說是布政司衙門的來給老爺賀喜……給便箋的是一個大人,就是上一次咱們去查名單,那個請您進去的大人……”
戴寒玉立刻就知道了是馬邵遠。她冷笑一聲伸出手:“拿來我看看。”
琪圓雙手遞給她。戴寒玉接過來,直接就拿出來看,掃了一眼就扔下道:“去把小夢叫進來”
琪圓臉上變了顏色,咬著嘴唇去了。戴寒玉卻根本沒注意丫鬟們的心思和斗爭,只是被便箋上的東西氣得冷笑不止。
小夢進來,看見戴寒玉的神色不對,急忙過來問道:“奶奶,生誰的氣了?”
戴寒玉正要叫她看看便箋,又想起來她不大識字,道:“那個馬邵遠我看這段時間沒動靜,還以為他死心了呢誰知道今天跟著布政司的人來了,還給你個便箋,叫你明晚月出和他見一面”
小夢就怒道:“這個不要臉的還敢我把他的畫送到布政司衙門去”
戴寒玉搖搖手道:“不要一下子做絕,你挑一幅畫,叫你弟弟明日送到衙門去給他不過別叫別人看見了。”
小夢明白是震懾他,於是就點點頭。轉身去了書房,那些話就卷成卷插在畫瓶中,小夢當然沒好意思看,隨便挑了一副拿出去找兄弟去了。
第二天,小夢的弟弟就將畫送到了正在衙門上班的馬邵遠手中。馬邵遠看了,又驚又懼,知道是藍府送來了,又羞又惱,各種滋味他自己細細品吧,咱們就不細說了。
這兩日消息更加的密集,已經精確到哪天哪個時辰大軍能回到各自的衛所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回衛所的日子,戴寒玉雖然知道他們軍隊上規矩多,回到衛所必然是要有一番布置和休整,也不知道藍汝曜今天能不能回來,卻還是備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飯,坐立不安的等著他回來。
她心裡知道,只要藍汝曜能回到衛所,今天必定會趕回來的……
戴寒玉心不在焉的和瑗兒玩著,小夢在旁邊守著,慶圓和巧圓都去了上房,還有干脆到大門口等著的。
酉時,正是最熱的時候,瑗兒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父親要回來了,煩躁的不行,總是哭鬧,戴寒玉叫丫鬟們准備了浴盆,將瑗兒放進浴盆中玩耍,這才老實了。
這邊剛收拾著,前院已經有人一迭聲喊著接近了:“三爺回來了三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