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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俏紅娘》第121章
正文 121章 低調做人的姨娘

 姨娘周氏,長的非常不錯,雖然年紀和夫人差不多,但是看著卻比夫人能年輕十歲,細皮白肉的,一雙眼睛也是水汪汪的看著就勾人魂魄。穿著一件棉布拖地白底碎花群,映襯的臉頰白嫩異常。

 侯爺在這方面,真的很像紅樓夢賈寶玉的父親假正經一樣,對藍汝曜娶戴寒玉撂著蹦不同意,但是他的這個姨娘,據說出身也不是很好。

 而且,娶了夫人沒多久就納了這個妾,夫人連生兩個女兒,姨娘連生兩個兒子。據說那時候,姨娘也是鬧的很歡,仗著自己有了兩個兒子,野心慢慢的膨脹,一度有一陣將夫人都不放在眼裡。每天府裡也是上演著正室和小妾的各種斗爭。

 不過經過了二十年的宅門生活,兩人已經有了很好的相處知道,而且姨娘現在也很識相,終於弄明白了自己就算是在蹦躂,也不能把夫人怎麼樣,而夫人卻能輕易的將她怎麼樣了,因此現在一直低調做人,藍汝曜的兩個大哥也很低調,平常都不大見得到。不過,夫人也不是刁鑽陰狠的人,不過就是有些大宅門裡的機巧算計罷了。藍汝曜更是沒什麼心眼,對兩個哥哥沒什麼特別的關注,既不十分親密,但是也很自然的當成是自己的親人。

 戴寒玉聽見說什麼媒婆,當然的感興趣,笑著問道:“什麼事找媒婆?是大哥要娶親了?”

 姨娘先看了看夫人,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急忙賠笑著說道:“是啊,本來定的是這個月的日子,皇後崩逝,三個月不能婚娶,現在要把日子往後延呢。”

 戴寒玉看了看坐在那邊的大哥,大哥的模樣很隨姨娘,也是細皮嫩肉的,丹鳳眼上面卷卷的睫毛。這樣的模樣,可惜早生了幾百年,偏偏還生成個庶子,要是晚個幾百年,沒准是個明星啥的……

 夫人這時才說話了:“寒玉,找的是你嬸子,她給保得媒。”

 戴寒玉心中一喜,幸好沒先出門她笑著問道:“是哪家的小姐?”

 “一個候補縣令的女兒……芝麻大點的官兒……”姨娘笑著道。

 夫人就道:“芝麻大的官也是官,清清白白的人家,也是小姐出身呢”

 姨娘就趕緊的賠笑:“是是是,那是呢……那家小姐聽說模樣長得很俊呢,家裡也是書香門第。”她立刻改了口。

 戴寒玉笑著沒再說話,既然菊嬸要來,那就好,在這裡等著行了……

 姨娘再次的跟夫人笑著詢問,怯怯的要求一些大哥成親的時候想要的禮節,夫人就是秉承著嚴格的大宅門嫡庶制度,照規矩能給的就給,越了規矩的那是一點不多給。

 過了一會兒,果然是菊嬸來了,戴寒玉看到她很是欣喜,笑著先點頭打招呼,菊嬸在夫人面前也不敢越禮,行禮的時候給她也行個禮,笑著問:“前些日子我找人已經選了春天後的吉日了,但是貴府上那時候肯定是忙,因此也沒敢上門攪擾……”

 “是什麼日子?”在菊嬸面前,姨娘就腰桿直了,也矜持的看著她問道。

 “三月初六,是個雙吉之日。”

 “三月初六?還有別的日子嗎?”

 “四月沒有吉日,若是這個日子不行,那就到五月了。”

 姨娘就去看夫人,夫人點點頭道:“那就三月初六吧……這倒是時間長了,也可以安生的准備了。”

 “是。”

 “跟李家好好的說,雖說是因為國事,但是推遲了終歸是推遲了,周姨娘,叫汝智改天親自上門去說說。”

 “是。”姨娘看了一眼旁邊的藍汝智,藍汝智急忙也答應一聲:“是”

 “小琴。”

 小琴急忙轉到前面來:“是,夫人。”

 “現在也有時間了,就不要那樣倉促了,將姨娘旁邊的院子收拾出來,要成親的人了,也該單獨有個院子了。我記著前兩年的時候,老爺書房統一的做了一套紅楠木家什,什麼桌子、椅子、屏風的,打開了叫姨娘去挑,給大少爺把屋子布置起來。在荷花池院的庫房裡,全是布料、紡鍛,也去挑著做帳子、幔帳的。還有,我院裡的那個小庫房……”她轉頭笑著對姨娘道:“別說我不給你好東西,我這裡面的東西,就是寒玉,都還沒得找呢”

 不等姨娘說話,接著吩咐小琴:“那裡面有四色的軟煙羅各兩匹,將松綠的一匹給大少爺做床帳,秋香色的給姨娘吧,銀紅的那匹給二少夫人,寒玉啊,你就做個帳子、窗帷什麼的,剩下那個雨過天晴的,給大少夫人,看她做什麼。還有些錦緞,拿出來四匹給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一個一匹,剩下兩匹給大少爺。”

 “是”小琴脆聲答應著。

 戴寒玉是個不識貨的,啥叫軟煙羅也不知道,於是也沒啥好激動的,就笑著說了句:“謝謝母親。”

 倒是姨娘,呆在府裡時間長了,沒見過也聽過,激動的不得了,臉都漲紅了一迭聲的說著:“謝謝夫人,這麼罕有東西……真的是沒想到我還能有用著的一天。”

 夫人就白了她一眼,道:“枉你還在侯府做了二十年姨娘竟然連個小輩都不如,一匹軟紗羅,至於你高興成這樣”

 姨娘笑著看了戴寒玉一眼:“這個軟煙羅,那是最輕最韌的,用來糊裱窗戶,尤其是用那個雨過天晴,遠遠的看就像是真的能活動的畫兒一樣”

 戴寒玉急忙做出很驚訝的樣子:“哦……”

 有了軟煙羅,姨娘就覺著很體面,臉上一直帶著笑。一個丫鬟進來回稟:“夫人,大夫到了。”

 夫人臉上的笑沉下了,道:“領到大少夫人院吧。”丫鬟答應著去了。

 姨娘就也凝重下來,聲音低了點問道:“大少夫人……還不好麼?”

 夫人半天才搖了搖頭沒說話。

 於是戴寒玉就笑著道:“母親,那孩兒先回院了,前些日子汝曜給我的兩位嬸嬸買了些首飾,正好叫菊嬸帶回去。”

 姨娘就有點驚訝的看著夫人,夫人又笑著道:“汝曜現在都有這個心眼了?呵呵,去吧。”

 戴寒玉和菊嬸出來回到自己的院子,兩人一坐下,菊嬸就道:“寒玉,你是想問問棗兒的事吧?”

 戴寒玉點頭:“對呀怎麼樣?有沒有合適的?”

 “嗯,倒是有一個人,納妾,想找個美貌的,我說了棗兒的事,他就是問漂不漂亮……”

 “哦,那人是干什麼的?”

 “做生意的。”

 “什麼生意呀?”

 “哎呦,生意還挺好的,在前街有個小酒館,還有個倒騰玉器的買賣。”

 “倒騰玉器?”戴寒玉不明白了:“怎麼個倒騰法?是開了個玉器店?”

 菊嬸笑著道:“那不是他的生意沒那麼大,那個酒館也就是個小飯館,然後給一些玉器店找些不太值錢的玉石,買來賣去的,小本經營的。”

 戴寒玉恍然的點點頭。

 菊嬸道:“我倒是覺著還行,就想著過來給你說一聲。”

 戴寒玉還有點不放心:“那人就是找漂亮的?棗兒的事沒說其他的?為什麼他要納妾?是正室不生麼?家裡有沒有妾了?”

 菊嬸頓了頓,臉微微有點紅:“這些都沒問呢……嗨,最近也不知怎麼的,求親納問的特別多,可能是國孝,正好這時候納問,國孝過了娶親”

 戴寒玉理解的點點頭,菊嬸是吃著碗飯的,不能只給棗兒一個人忙活。但是那個人不能了解,她也不太放心。正好前幾天也想著自己給她找,於是就笑著道:“菊嬸,前幾天我和汝曜說了,我給來找吧這個人的地址什麼的你給我,我去上門說和”

 菊嬸吃了一驚:“你?呦,拋頭露面的少爺能同意?”

 “同意了……嘿嘿,沒事。”

 “老爺夫人呢……要不菊嬸找個別的媒人吧……”

 “不用了,還是自己去看了放心。”戴寒玉道:“少爺也想叫棗兒能有個好歸宿,我去沒事的,帶著倆厲害的丫鬟呢”

 菊嬸就笑了:“那行你去看看……其實還有一家,但是棗兒要是過去,可能委屈了……”

 “什麼人家?”

 “莊戶人家,窮的都揭不開鍋了,一個哥哥帶著個妹妹,我那時候還覺著這個合適,娶了也是個妻子,沒什麼妾不妾的,但是去一看,哎呦,心一下子就涼到了底。”

 “怎麼?很窮嗎?窮點倒是沒關系,我們能給補貼著……”

 “那家子,估摸著怎麼補都補不了妹妹還是個病身子,常年吃著藥,就半畝還是幾分的水田……”菊嬸搖著頭:“真的是窮幾輩子都能看出來”

 戴寒玉也就涼了心,還是看看那個生意人怎麼樣再說吧。

 走的時候,菊嬸將兩個人的地址都給了戴寒玉,戴寒玉看著正琢磨呢,靈萍進來道:“二少夫人,大夫來了”

 戴寒玉一愣:“大夫……走錯了吧?不是去看大少夫人嗎?”

 “夫人叫過來給您也把把脈,說您身子太瘦弱單薄,叫給開點補品什麼的。”

 戴寒玉想難道是夫人暗示自己……催促懷孕的事……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夫人再也沒提過,看著也不像是對自己這方面不滿了……

 她點點頭道:“那就叫進來吧。”

 靈萍卻沒出去,反而走近了一點,低聲道:“二少夫人,您到屏風後面吧,這個大夫……很年輕呢……”

 戴寒玉點點頭,她平常其實不太注意,但是這個侯府的規矩還是很大,有時候丫鬟提醒,她也就照著做。

 靈萍就過來將屏風放在桌前,然後出去將大夫叫進來,大夫剛進來,戴寒玉就聽見外面的丫鬟喊:“少爺”

 藍汝曜居然回來了。進門大夫趕緊給行禮,戴寒玉在屏風後面問了句:“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藍汝曜轉過來道:“今日下朝早,老爺回來的時候,我就跟著回來了。”他有些緊張的看著戴寒玉:“你身子不適麼?”

 戴寒玉紅了臉,急忙澄清:“不是的是大夫給林翎那邊看病,夫人就叫順道給我看看……說是太過瘦弱。其實,我這叫苗條……”

 藍汝曜和那邊的靈萍同時‘噗嗤’笑了,靈萍笑出來,又趕緊捂著嘴跑出去,大夫也是一臉的忍俊不禁。

 “把把脈吧,正好看看有沒有什麼……”藍汝曜沒說完,站在屏風處笑著看著她。戴寒玉白了他一眼,就伸出手去,他看了看,又從她懷裡拽出來個手絹,搭在她手腕上,戴寒玉抿著嘴笑。

 大夫把了脈,笑著道:“二少夫人身子倒是真的挺好的,連虛寒都沒有的……少爺,還用開藥嗎?”

 藍汝曜還沒說話,戴寒玉搶著道:“沒病吃什麼藥,是藥三分毒咳咳,不用開了……”

 大夫就笑著答應一聲正要出去,藍汝曜問道:“你給大少夫人看了?她怎麼樣?”

 大夫就凝重起來,道:“大少夫人本身體虛畏寒,再加上這陣子是不是勞累著了,郁結在心……”

 “是不是很嚴重?”藍汝曜關心的問道。

 “嗯,就是需要好好靜養,疏散心郁,在下又給開了些和中滋補的方子,過幾天再來看看。”

 藍汝曜點點頭,大夫就告退出去了。

 靈萍進來撤了屏風,戴寒玉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往後別這麼早回來了……上班哪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藍汝曜‘嗤’的笑了一聲:“你倒是勤勉……不過我今天早回來,是編修大人答應了的。”

 “怎麼了?”戴寒玉看到他的臉凝重起來。

 “五皇子昨夜裡不知道是不是被驚嚇了,得了急病,宜貴妃也病倒了……老爺說,本來是想叫翎兒姐進宮的,但是皇上不許……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戴寒玉就睜大了眼睛:“得了急病……沒事吧?”

 “現在誰能知道。不過既然不叫進宮,也就別跟翎兒姐那邊說了,知道了也是白操心干著急,她自己也病著,沒准更……唉……”

 戴寒玉就是痛惜五皇子:“可憐的孩子……什麼也不懂,就被拽到這樣的事裡頭,這些人都是用孩子的名義來滿足自己的野心,誰想過這個孩子同不同意?”

 藍汝曜坐下,摟著她的腰坐到他腿上,微微的歎口氣:“身為皇子,哪怕就是還在襁褓中,也不能安生……”

 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半天誰也沒說話。隔了好久,戴寒玉才打起精神笑著道:“對了,母親今天給了咱們好些緞子,還有什麼軟紗羅,咱們做些幔帳、帷子好嗎?”

 藍汝曜看了看屋子,笑著道:“你們怎麼都喜歡在屋裡掛幔帳……”

 “這叫隱私隱私懂嗎?要是來個武林高手啥的,在窗戶上舔個窟窿,就能往裡面看……”戴寒玉話沒說完,藍汝曜已經笑彎了腰。

 “你是想方便跟我親熱吧……”藍汝曜笑完了,緊摟著她的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道。

 戴寒玉急忙的推開他:“你少臭美了……我要去……”話沒說完,就又被拉回來,嘴唇立刻被堵上,藍汝曜擁著她的身子往床邊挪……

 戴寒玉慌張的、含糊的支吾掙扎著,好不容易躲開他的嘴,急忙低聲道:“你放開大白天的丫鬟們進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門外響起腳步聲,藍汝曜剛剛放開戴寒玉,靈萍就端著水進來了。戴寒玉白了一眼一個勁笑得藍汝曜,過去坐到塌邊,看著他洗臉,輕聲的問道:“汝曜……林翎病了,你應該去看看她吧?”

 藍汝曜洗臉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抬起臉看著她:“咱們倆一塊去吧。”

 “不好你單獨去看她那是叫她快點好,我和你一起去了,沒准反而給她添堵……估計她是不想見到我……”

 藍汝曜擦了臉,對靈萍多余的揮揮手,靈萍就明白了,這是不叫自己在進來了,趕緊端著盆出去了。

 藍汝曜歎著氣過來坐到戴寒玉身邊道:“我去沒准也是給她添堵……宜貴妃的事,我和侯爺都沒事,她可能是覺著……不舒服吧,她們家的哥哥、姐姐都牽連了……”

 戴寒玉想也有可能,就沒再說這件事,道:“今天菊嬸來了,跟我說了棗兒的事,找了一戶人家,但是菊嬸太忙了,就我去吧?”

 藍汝曜還是有點不願意:“非得你去?要不把那個人叫來看看得了”

 “那成什麼了我帶著小夢和靈紅,沒事的。我還得裝成就是個媒婆呢別叫人家知道棗兒身後有咱們,這樣才能看出來那人能不能真的對棗兒好”

 藍汝曜想了想道:“我在給你個小子吧?跟著你”

 戴寒玉趕緊搖頭:“別別,那成什麼了又不是去打架”她笑著看藍汝曜:“我以前給你做媒的時候,晚上天黑了都還在外面跑你的事也沒什麼嘛”

 藍汝曜窒了窒,就環住她:“那時候……你還是個外人,現在,你可是我的寶貝……”戴寒玉的心一甜,就被他按到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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