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7章 斷官司

　藍汝曜點點頭道：“這個莊子自然也比較嚴重，但是靈玲孩子到底是誰的，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這關乎我們藍氏血脈的事父親要是知道了，絕對會勃然大怒”

　戴寒玉卻有點不以為然：“真的嗎？那……應天府的時候，藍汝鏡……雲霓有孕，還是二嬸一手策劃的”

　藍汝曜聽她提到了藍汝鏡的‘孩子’，搖著頭道：“你以為真的能留著那個孩子？二叔他們是用那個找面子。面子找回來了，用不了多久，那個孩子就會夭折就算二叔不處理，過一陣子風聲過了，父親也絕計放不過汝鏡是嫡子，他的孩子是要進宗祠的父親怎麼會叫這種擾亂藍氏血統的人留著”

　這一席話，將已經身為人母的戴寒玉驚得臉一下子煞白嘴唇的血色都褪了干淨

　藍汝曜看她受到了驚嚇，立刻就後悔了，急忙的提聲道：“我說的是明面上的事二叔和父親也不是殺人的嗜血魔王連孩子也不放過我是說，利用完了，必定會還給孩子真正的母親，給些錢封口。然後對外講，孩子夭折了”

　他這樣一解釋，倒是通順，戴寒玉又放了心，想了想道：“父親絕不是那樣的人你說的對，肯定是會還給人家……”

　藍汝曜搖著頭笑她：“你就是瞎操心現在有了孩子，還更脆弱了……”

　戴寒玉怎麼聽他的口氣這樣戲謔不由的辯解道：“不是我更脆弱了，這樣的事……誰要是像我剛剛那樣想，也會緊張……”

　藍汝曜笑著道：“你不要把財大勢大的人想的就沒人性了……”

　戴寒玉點點頭：“也是，我現在也財大勢大，但是心地就很善良”

　“你真……”剩下的話不說了，意會去吧。

　“咱們怎麼說了半天跑題了？我問的是，大嫂和小妾的話，誰說的是真的？”戴寒玉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藍汝曜琢磨了一會兒道：“這樣你說我我說你的事，瞎猜或者光聽她們說，那是分辨不清楚的。”

　戴寒玉明白了，道：“你是說要去一趟？”

　藍汝曜頓了頓：“不過我……”

　“你沒時間我可以去又沒有多遠，一天就到了”戴寒玉道：“對就應該是去親自的查一趟……不過不能露出風聲。還要裝成這件事已經分辨出是非結果的樣子這樣去查她們個措手不及”

　藍汝曜苦笑：“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倒是想的遠……你自己去怎麼行，就算是不遠，也是出門呀你一個女人……”

　戴寒玉飛快的又說：“我還要帶上瑗兒”

　藍汝曜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吃驚並且馬上反對：“不行瑗兒剛多大，你就帶著他出去轉悠？生病了怎麼辦？”

　“什麼轉悠我是帶著他出去……”狡辯的話說不出來，戴寒玉想了一會兒，嬉皮笑臉的蹭過去道：“汝曜，我給你講，剛生下來的小孩子，有六個月的免疫期，帶著出去轉轉不會生病，還能……”

　“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免疫期？啥意思？”藍汝曜瞪圓了眼睛看著她。

　戴寒玉舔舔嘴唇，開始胡掰：“這個是女人都知道……不過都是生了孩子的女人，比較私密的事，男人不知道的。”

　藍汝曜將信將疑：“這是真的？”

　“真的而且現在這麼暖和……再說我也不是馬上就去，還要等大嫂她們走了，在跟父親說了這件事……對了，你說這件事要不要和父親說？”

　藍汝曜果然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皺著眉頭想起來。

　“暫時先別說吧，還沒有查實的事情，真的要是說了，萬一不是真的或者不確切……”

　“對，我也覺著先不要說自己查清楚了才好對父親說”戴寒玉笑著道。

　藍汝曜看著她道：“你還是想自己去查唄可是你身子還沒有好利索，再說還帶著瑗兒……”

　“我去也是一兩個月以後了而且帶著全部的丫鬟和奶媽”戴寒玉笑著道：“就相當於是在家一樣”

　藍汝曜就奇怪道：“你是為了出去玩？怎麼剛開始還愁眉苦臉的，一聽說要出去了，就樂成這樣？嘴巴都合不攏了”

　戴寒玉摸摸自己的嘴巴：“是嗎？”

　“是不是……我好像沒帶你出去玩過？”

　“沒有”

　“呃……在應天的時候……”

　“玄武湖不算”

　“呃……好吧，等我有時間了……我以前閒逛的時候，怎麼也沒見你很想出去的樣？現在忙了，你卻那麼想出去？”

　戴寒玉作勢一瞪眼：“你這是怪我？”

　藍汝曜笑了：“哪敢吶老婆大人不怪我就行了”他這算是同意了。

　戴寒玉一笑：“那就說定了不過那時候要是你有時間了，跟我一塊兒去更好”

　藍汝曜點點頭。

　兩人這就算是說定了。

　戴寒玉好好琢磨了一下，這件事自己要有個態度，叫大嫂和靈玲都放心的態度，以為自己已經把這件事揭過去了，回去了之後沒有准備，自己一去，把壞人殺個措手不及

　藍汝曜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軍營，戴寒玉收拾齊整了，准備抱著瑗兒去上房。

　一出來看到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不由得對小夢道：“懷孕這段日子實在也是太散漫了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把每天早上的問安全都拋在了腦後幸好夫人脾氣好寬厚，才不和我計較”

　小夢笑著道：“因為有喜了身子乏才這樣的，夫人心裡還高興呢巴不得年年這樣”

　戴寒玉很嚇的道：“什麼年年，我成了專門生養的……咳咳，說什麼呢你，生個少爺就夠了”

　小夢都很著急：“小少爺一個哪行呀，太孤單了”

　“那就叫藍汝曜納妾吧”戴寒玉開玩笑的說著，突然想了起來：“對了，那三個妾……怎麼再也沒見著？好像消失了似地。”

　“她們能消失了？只是叫爺訓斥了一頓，再也不敢出來了”小夢得意的說道。

　這事戴寒玉還真的不知道，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小夢就把生了孩子第二天，三個妾來請安，被藍汝曜板著臉訓了一頓不讓她們出門的事說了。

　戴寒玉表面上還裝的很沉穩，心裡其實樂開了花，看來藍汝曜也吸取了翩翩的經驗教訓了……

　抿著嘴，心裡笑著，神采飛揚的到了上房。

　到了院裡，看到大嫂和二嫂的丫鬟全都在門口站著，這才趕緊收斂眉飛色舞的樣子，樣子寧靜又帶點歉然，趕緊的走了進去。

　一進去急忙的福身行禮：“參見母親……孩兒請安來的遲了些……”

　夫人一看到她，哪裡還會怪罪她遲了笑得呵呵的道：“你身子還沒恢復呢不用天天來……嗯，要是自己身子不適就不用天天來，不過瑗兒叫奶媽抱過來，我要天天看看我的孫子呢”

　說著伸手，身後抱著瑗兒的謝奶娘急忙的將瑗兒小心的交給夫人。

　戴寒玉這邊給大嫂、二嫂行禮，大嫂李氏、二嫂吳氏都是急忙的站起來回禮。

　妯娌三人落座，戴寒玉先對大嫂道：“大嫂，你們從大名捎回來的干果我嘗了，真的是很好呢尤其是那個板栗，果然是名不虛傳。”

　夫人立刻道：“對了叫你們院廚房用板栗換著花樣燒些菜燒雞鋪、燉火腿，都是好菜正好補身子的”

　戴寒玉笑著點點頭：“是。”

　夫人問吳氏道：“給你們院送去了沒有？你們院缺什麼就找寒玉，咱們府寒玉當家，她手下還有一個內管家靈萍，找她們要。”

　戴寒玉點頭道：“是啊，二嫂還缺什麼只管說，你們剛來，日常用的東西難保少了，而我們有時候不在手邊用就想不起來。”

　吳氏急忙的笑著道：“都還齊備，不缺什麼呢”

　戴寒玉就又轉向大嫂：“大嫂，我給你們收拾了一些東北的野味，還有其他一些需用的東西，走的時候你們帶上。”

　李氏趕緊推脫道：“哎呦，可別在給我們東西了……”

　“都是一些實用的東西，你就帶上吧。”戴寒玉笑著道。

　大嫂還要推脫：“這些東西應該我們給這邊呢……我是說，弟妹的田地莊子我們給看著，應該盡心盡力著，這些是我們應該准備的”

　“那是過年時候的事了”戴寒玉看著她笑著道：“大名的事過年的時候再說。現在還顧不上呢。”

　大嫂明白了她的意思，就點了點頭：“好的……”

　夫人就想起來別的一個事：“對了這都半年了，這個月底就是半年了呢。”

　戴寒玉笑著道：“母親是說下半年各位爺的祿錢？”

　夫人點點頭：“對這個趕緊准備，趁著老大還在。”

　“是，孩兒下去就准備。”戴寒玉笑著道。

　吳氏嘴巴動了動，又沒有說出來，夫人看見了笑著道：“你是不知道什麼叫祿錢吧？那是汝璿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寒玉，你給她講吧。”

　戴寒玉忙道：“是。”她轉頭看向吳氏笑著道：“咱們府分到各房各院的錢，有兩種，一種是月錢，一種是祿錢。月錢人人都有，主子們一般是三兩、五兩的，下人們一兩幾錢的都有，祿錢是爺們才有的，供給爺們在外面的花費，也可以自己掌管，也可以給自己的夫人掌管。”

　吳氏恍然的點了點頭。

　夫人想了想笑著道：“寒玉，正好你把咱們府月錢這些數跟你二嫂說說吧，叫她心裡有個數。”

　戴寒玉點了點頭，對吳氏繼續道：“咱們府，老爺、夫人的不說了……從藍汝曜開始，我們倆月錢是二十兩，手下的丫鬟，分一、二、三、四等，月銀四兩、三兩、二兩、一兩。”

　她笑著道：“大哥和二哥兩房相同，主人是每人十五兩月例銀子，丫鬟也是一二三四等，月銀是三兩、二兩、一兩和半吊錢。”

　吳氏點著頭，心裡也有數了。藍汝曜是嫡子，自然跟庶子不同。

　“其他的丫鬟婆子和下人，依照活計的不同，各有不同的月例。這個不消說了。至於剛說的祿錢，藍汝曜每個月六百兩，大哥二哥每個月五百兩。”

　戴寒玉笑著道：“不過這是在應天時候的規矩，現在已經一年多沒發了。”她轉向夫人：“母親，您是說下半年的開始重新發這個錢？”

　夫人點點頭：“嗯……現在各人有各人一攤子事，咱們女人家也不懂，有能力就發吧，不要耽誤了他們的正事”

　戴寒玉其實微微的有點作難的，這可不是一筆小數。不過還是立刻的點頭了：“是。”

　吳氏倒是說話了：“母親，孩兒覺著倒是不用發一下子發那麼多，今年下半年少發些，等轉過年來，好一點了再按照之前的發。”

　戴寒玉沒說話，不過心裡倒是贊同。

　夫人沉吟不語，大嫂看了看夫人的臉色，趕緊笑著道：“二妹你剛來不知道這個錢是給男人們出去應酬的他們辦的都是大事，打關系、走門路，哪一樣不要錢吶，太少了沒用的”

　吳氏就趕緊道：“大嫂說的事，是我考慮的不周。”她轉向夫人道歉：“母親莫怪孩兒出言莽撞。”

　夫人其實想想之後，覺著她的提議倒是好的，心裡也贊同。現在被李氏這樣一說，反倒不好在說什麼了。心裡就很瞧不起李氏。

　戴寒玉也清楚，李氏搶著說話，是害怕已經定了的五百兩銀子飛了，心裡暗暗的搖頭。

　唯有吳氏納悶，大嫂李氏也是官宦人家出身，怎麼這樣的貪錢小氣……

　這件事這樣定了，戴寒玉少不得就心裡算計，這幾千兩銀子從賬上撥出來，那之前的計劃就要改改了。

　不過從今天這個話題看出來，吳氏倒是深明大義，不管怎麼說，不貪眼前的一點小利。

　在吳氏和李氏走了之後，夫人也對她說了這話，感覺吳氏給她的印象還不錯。又道：“我本來也想著接著說少給點的，現在……你那邊沒什麼吧？”

　戴寒玉急忙道：“沒事算上父親的一千兩，就是兩千六百兩。我這邊的現銀還有三千兩左右呢……”

　夫人就後悔：“哎呀，應該先問問你的……”繼而有點埋怨李氏：“那個老大媳婦，真的也是沒見過錢”

　“不要緊母親我們買的那些宅子，我看了看有幾個適合分租出去等下個月我找個合適的人看著，就把它們租出去，這樣也能有進賬”

　夫人點點頭。

　戴寒玉道：“大虎拿回來的銀子，算上我之前拿到大名的現銀，算起來也有個兩三千兩，我想在大名周圍買地，就挨著咱們之前的田地莊子，這樣今後再有個什麼，胡亂搪塞著，沒准也當成是封地，也能保留下來。”

　夫人立刻點頭：“這是個好主意”她笑著道：“你父親的一千兩祿錢你不必給了，我這裡還有幾百兩現銀，現在沒有那麼多應酬，也是夠了。你就拿去買地吧”

　“這怎麼行不用的母親，藍汝曜整天在軍營，軍務又緊急，才真的是一點應酬都沒有我把他的拿出來就行了”

　夫人笑著道：“那就把他們父子的都拿出來你看著辦”

　戴寒玉見她這樣說了，只好笑道：“那孩兒就遵命了。”她趁機道：“正好母親，孩兒想，等大哥他們回去了，過個幾天，孩兒親自過去一趟，一來買地，二來看看那邊田地和莊子的情況。”

　夫人何其聰明她提出要去大名實在是有些突然夫人在一愣之後，直覺的是要反對，但是因為現在對戴寒玉很客氣嬌縱，所以還想著怎麼委婉一點的說。不過這一想，就覺著這件事不這麼簡單

　戴寒玉在藍汝智去了大名之後，基本上不過問那邊的事情的，可是現在突然的過問了，不但過問，還要親自去一趟孩子那麼小，戴寒玉也不是沒數的人，這裡面當然的有蹊蹺了

　夫人也是個老宅斗專家，經過這麼一思考，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有些怔然道：“難道你聽到了什麼？”

　戴寒玉微微一頓，道：“好像是大嫂和靈玲不和……孩兒是怕，咱們這邊雖然不遠，但是畢竟不在眼前，大名那邊要是不上心……”話有點不能說明白。

　不過夫人卻明白了，但是皺著眉頭道：“你去？你身子好了？瑗兒怎麼辦？要不叫你二哥去吧”

　“二伯他……”

　夫人想了想，覺著倒是戴寒玉去合適，藍汝璿怎麼說也算是周姨娘那一房的，叫他去看他大哥的錯處，就算是真有，未必好說……

　戴寒玉去就名正言順，那邊是她的產業呀

　“要不等汝曜閒了吧。叫他陪你去？”

　戴寒玉點點頭：“孩兒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就怕的忙起來沒時間，且看看吧”

　夫人點點頭。

　這邊戴寒玉就叫小夢給純兒回了話，只說是那件事現在實在是顧不上，過年等他們回來報賬的時候再說

　第三日，吳氏回門，藍汝璿陪著去了。這邊大哥藍汝智領著一妻二妾也回大名了。

　戴寒玉等藍汝曜有空，兩三天的時間就行可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上前線的消息

　十萬人馬在邊境集結完畢，只等皇上一道聖旨，就兵分三路直搗韃靼人的老巢

　不過這一次真的是仗著人多了，韃靼人據說才幾千人而已。看來皇上是真的被上一次韃靼的突襲搞得惱火了。

　敵我兵力懸殊，這也叫家裡的人都沒有太擔心。

　戴寒玉一想到大名那邊的亂狀，就覺著不能等了，於是跟夫人稟報了。又費了一番口舌說服夫人允許自己帶上瑗兒。

　這當然沒那麼容易，但是戴寒玉鍥而不捨的磨著，夫人最終同意了。不過叫藍汝璿護送過去。

　於是挑了一天風和日麗的日子，戴寒玉抱著瑗兒，帶著自己院子裡的七、八個丫鬟，奶娘。藍汝璿護送著，浩浩蕩蕩的往大名而去。

　其實大名離北京不遠，坐馬車不快的速度，也大半天時間到了。

　因為之前戴寒玉給這邊的風聲是自己那邊事情很忙，完全的顧不上這邊，所以在看到她突然的到來，這邊的人全都愣了。

　藍汝智性格比較懦弱，成天的不言不語的，看到弟妹來了，慌亂的手足無措，一看就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李氏和靈玲、純兒的神情就很有趣，居然的都很慌亂。按理說，她們中要是真的有人說的是實話，那麼見到戴寒玉，應該高興，松一口氣的

　尤其是大嫂，這件事是她揭露的，按理說她應該是喜出望外才對……呃，看著是有點高興，不過還是帶著點心虛。

　戴寒玉下了車就看到迎出來的眾人這樣的表情，基本上就肯定，這邊肯定是有貓膩她笑著給藍汝智、李氏福身：“大伯。”

　藍汝智、李氏慌忙的回禮，藍汝智囁嚅的說了一聲：“弟妹來了……”

　戴寒玉笑著點點頭：“來這邊有點事。”

　李氏趕緊笑著道：“請進屋吧”

　戴寒玉笑著點點頭，跟著他們走進了這個宅子。

　一直走到上房，打量了一番，這個宅子也是不小，和北京最先全家住的那個宅子基本上一樣大小。裡面亭台樓閣也是一樣不少。

　在看李氏和靈玲、純兒身邊的丫鬟，一打眼掃過去都黑壓壓的一片，怎麼也有幾十個

　戴寒玉笑著在李氏的引領下，來到了廳房坐下，看到門口藍汝智和藍汝璿正在說話。李氏一迭聲的喊丫鬟：“泡上花茶你找幾個手腳麻利的去把跨院的客房收拾出來還有，帶著幾位姑娘去歇著”

　屋裡登時的就忙活起來，丫鬟們就被派出去了一些，靈玲和純兒沒敢進來，在門口候著。

　藍汝智和藍汝璿走了進來。

　丫鬟上來了清茶，除了小夢、穗兒和欣兒，其他的丫鬟也被帶出去收拾跨院並安頓住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