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1章 被偷

　知府夫人就是想回去她臉色煞白，一迭聲的道：“來人……快扶著我回去……”她的丫鬟急忙的上前扶著她，個個都是面無人色、腿軟腳軟，走都走不動。

　老爺聽見了，只能過來道：“夫人還是呆在這裡吧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夫人也反應過來，急忙的安慰著：“是啊現在外面亂著呢這要是出去正碰上韃靼人……”她也不知道韃靼人進沒進城，總之是有點語無倫次的。

　正慌亂著，門外又傳來拍門的聲音，一個人大聲喊：“我們是知府衙門的過來接我們夫人和小姐”

　門房趕緊的開了門，四、五個下人走進來，院裡的知府夫人已經聽見了，喊了聲：“阿彌陀佛。”就要往外走。

　丫鬟正好跑進來：“知府衙門來了人接夫人和小姐”

　這就沒有什麼理由留著人家了，而且留在自己府裡，萬一的出了事，說也說不清楚老爺點點頭，夫人看見了，就急忙道：“好靈萍再找兩個婆子跟著”

　知府夫人顧不上客套，點點頭：“那我走了……”胡亂的說了句就走。

　那幾個下人正在院門等著，外面突然又是一陣亂依然夾雜著鑼聲、喊聲：“所有人家立刻緊閉門窗緊閉門窗韃靼人開始攻城了”

　裡面丫鬟們慌得驚聲尖叫

　知府夫人登時沒了主意，出來站在府門口，門房卻在忙不迭的關門大虎上去命人把院裡的石桌石椅搬過去堵著門

　院裡來接知府夫人的衙門的下人也沒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爺出來了大聲道：“韃靼人開始攻城，說不准眨眼就進城了還是不能上街”

　夫人也跟出來將無措的知府夫人勸了回去。知府夫人性格懦弱，到了現在是一點主意沒有，也顧不上形象，一屁股軟倒在台階上開始抹眼淚。

　大虎和人把大門用石桌堵上，老爺搖著頭道：“有什麼用呢？韃靼人不會翻牆？”

　大虎被提醒了，又叫人在牆周圍站著，知府衙門來的那幾個人也被他吼著跑來跑去的忙活。

　老爺看大虎忠心耿耿，倒是有點感動，他是行武出身，對形勢判斷很清楚，因此知道，韃靼人真的要是進了城，向自己這樣的宅門，是怎麼也保不住的

　但是看到大虎的努力，他也來了保衛一把的決心立刻大聲喊起來：“下人們不必在牆邊候著那樣分散人手全都過來集中到上房大虎”

　大虎跑了過來。

　“立刻去找所有能使的家伙每個人都帶著叫這些人去上房院裡在院裡的牆邊圍了一圈”

　“是”大虎答應一聲跑了。

　“汝璿”

　藍汝璿一直在跟著大虎忙活，聽見叫聲也跑過來：“父親。”

　“你就跟在你母親她們身邊真的要是闖進來，就護著進地窖我院子左邊的葡萄籐下面有個小地窖，夫人、寒玉、你母親她們三個進去”老爺嚴厲的眼睛盯著他：“其他的人一律不能進去”

　“是”藍汝璿答應一聲，立刻跑進了院裡。

　裡面的夫人突然的想起來什麼，急忙的走到戴寒玉身邊低聲問：“那些銀子……你可收好了？”

　戴寒玉急忙點點頭：“在花園的地窖裡一般是找不到”

　夫人點了點頭，又過去安撫知府夫人。

　老爺說的一點沒錯城外的駐軍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後的北京城落入韃靼人的手裡

　北京城可不比邊境周圍的幾個小鎮這裡是皇上還沒有登基時的封地皇上還是燕王的時候，在這裡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現如今正在大肆修葺的地方真的要是被韃靼人蹂躪一番，那這邊所有人的人頭全都得落地

　守軍也輕騎往這邊狂奔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藍汝曜

　他倒不是反應比別人快，而是正巧今天他帶著他的一百二十個人在靠近北京城的一個荒廢的獵場練習騎馬運兵，結果得到了韃靼人突襲北京的消息。

　藍汝曜一聽簡直頭都要爆炸了自己全家人都在城裡還有寒玉，還懷著身孕這要是韃靼人進了城……他簡直不敢想集結了自己的一百來號人，立刻就玩命的往北京城趕

　幸好都是騎馬，就這樣不要命的奔襲北京城外的韃靼人而來。

　戴寒玉不知道城外發生了什麼，但是知道城內發生了什麼。

　官府每家每戶的尋找壯年男子，找到了立刻就拉到城牆上。還有些人在找油，不管誰家有，不由分說搶了就走。

　大虎交出去兩個下人交差，自己和幾個下人還是守在家裡。

　大家現在全都站在院中，仰著脖子看著正北城門的方向，那裡濃煙滾滾，簡直就像是在燒城

　戴寒玉努力的想著，歷史上有沒有記載這一次的突襲？韃靼人有沒有進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一點印象都沒有

　老爺吩咐靈萍等人將家中的油全都找出來，大虎又把門口的石桌給搬開，將油給門口的差役送出去，周姨娘慌忙的還問：“老爺，他們……不打仗要油做什麼……”

　夫人很生氣她現在這個時候問個沒完，白了她一眼：“做菜”

　老爺倒被逗笑了，搖著頭沒搭理。

　戴寒玉道：“在城門樓上燒油，只要有攻城的，就往下澆熱油，燙死他們”

　老爺驚奇的看了她一眼。

　戴寒玉卻感覺肚子裡的孩子激動地踢了踢腿肯定是感受到自己的情緒了她趕緊的回屋去坐著，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不敢太著急了。

　沒過多久，突然的喊殺聲震天的響了起來，外面似乎是激烈的打了起來

　戴寒玉哪裡還坐得住又起來跟大家一起站在院子裡聽動靜。

　此時倒是沒人說話了，大家都靜靜的等著下面的事情發生……

　下面很多的事情發生，很快的外面的官府派的專門敲鑼安撫百姓的人就在外面喊開了：“百姓們不要驚慌現在援軍已到，正在城外與韃靼人廝殺”

　喊聲遠去，在過了幾乎半個世紀那麼長，又來喊了。

　“……韃靼人已經放棄了攻城”

　很多人都松了口氣，戴寒玉卻更提了一口氣誰再和韃靼人廝殺……不會是……不會那麼巧吧？

　還真的就是藍汝曜帶領的幾百人先趕到了，半刻都沒有耽誤，沖上來就從後面攻擊韃靼人，韃靼人正在前面攻城，腹背受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們進攻前也算計好了，絕對不會這麼快有軍隊能趕來可是現在……只能前面攻城，後面阻擊

　藍汝曜帶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一路狂奔而來，氣勢太足了，馬不減速的沖進他們的後隊，一上來就把韃靼人全給沖亂了，大家胡打亂砍，反正是敵人就殺

　城上的守兵看到城下大亂，自己的人影在裡面活動，他們也鬧不清楚援軍來了多少，還以為全都趕來了，這一下軍心大振

　幾個本來險要被攻破的地方立刻搶了回來，從南門過來的守軍甚至還從東北門沖了出去，沖殺了一陣又跑了回來

　城外已經是一陣大亂，反正誰也搞不清楚真實的情況，心裡最清楚的藍汝曜帶著眾人就是趁亂越亂越好

　這樣沖殺了一陣子，漸漸的抵擋不住了，韃靼人終於看出來，這沖過來的也就一點點人而已立刻組織反攻

　藍汝曜騎著馬邊揮刀在人群中沖殺邊喊城門上面：“放箭立刻放箭”

　城門上一開始還放箭，但是他們沖進來之後就沒有在放箭了，生怕誤傷了自己人。現在聽見底下人喊放箭，一時還弄不清楚是自己人在喊還是韃靼人在喊

　藍汝曜帶的人真的是抵擋不住了再要是在裡面混戰，很可能被一一包圍全部被殺

　幸好他手下有一半是趙奔原來的弟兄，趙奔投過來的時候，選的都是會武藝的人，這才能抵擋抵擋，不敢哪能抵抗那麼長時間

　藍汝曜卻一直沒有發出撤退的命令看樣子今天是死也要擋住這些人

　就在危機的時刻，大批的援軍終於趕到了聽見身後喊殺聲震天，韃靼人判斷是駐守金化的守軍趕到了，在抵抗了一會兒之後，就倉皇的逃走了。

　留下的就是一地屍首，滿城的狼藉……

　藍汝曜一身的血污和狼狽，騎著馬在城門底下大喊：“開門開門叫我進去”趙奔還有幾個他從懷柔撈出來的流犯，在廝殺的時候，就一直守在他的身邊。藍汝曜不知道有多少次就要被砍到了，都是他們救了他。

　守城門的正是知府老爺他現在官帽也找不到了，官袍撕得一綹一綹的，身上還有熱油濺的油點子，狼狽不堪。聽見喊聲急忙的叫人開城門。

　他奔下城牆，親自在城門口等著，藍汝曜騎著馬進來，他就仰著臉大聲喊：“多謝兄弟奔馳救援……”他眼睛一亮的道：“是你？”

　藍汝曜現在可沒時間跟他敘舊，抱抱拳道：“老爺恕罪我要回家看看……”話都沒說完就打馬往家狂奔

　知府老爺這才想起來，在馬屁股後頭喊了一聲：“我夫人也在……哎……”

　藍汝曜騎著馬，趙奔也跟在後面，其他的幾個人各自去找家人了。他們倆奔到府門的時候，馬蹄聲把裡面的人又嚇壞了

　因為城門打得怎麼樣，老百姓還是不知道，雖然說有官府的喊著安撫，但是消息就沒那麼靈通及時，一聽見馬蹄聲還是驚得瑟瑟發抖以為蒙古騎兵進城了

　直到藍汝曜跳下馬上前拍門大聲喊：“開門開門家裡人都沒事吧”

　聽見自己三爺的聲音，屋裡如驚弓之鳥的眾人才大聲歡呼著過來開門。

　戴寒玉還是在院裡，聽見門上有人喊開門，但是可能由於緊張吧，她沒聽出來是誰在喊直到外面傳來歡呼聲，院裡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就看見一個一身盔甲，渾身血污的人沖了進來，一進來就大聲喊：“父親母親你們都沒事吧？”

　老爺欣慰的點頭：“沒事……都沒事……”

　戴寒玉剛顫巍巍的站起來，藍汝曜已經沖了過來，臉上帶著著急看著她：“寒玉你沒事吧？”

　戴寒玉顫抖著嘴唇慌亂的問：“你受傷了？你哪裡受傷了……”

　夫人也沖過來：“汝曜你一身都是血”

　“噢，沒有沒有沒有受傷是別人的血……”藍汝曜趕緊笑著說，伸手摸了摸戴寒玉：“寒玉？嚇著了？沒事了，韃靼人都撤退了。”

　老爺也湊過來：“沒事了？撤退了？”

　“是撤退了一個人都沒進城……”

　知府夫人顧不上哭了，也沖過來問：“我們家老爺呢？有沒有人看見……”

　藍汝曜急忙答道：“我看到了在城門口的時候看到了，也沒事”

　那邊靈慧看到趙奔在院門口不方便進來，趕緊也跑出去。

　大家這才互相的安慰，老爺一個勁問城門那邊的情況，藍汝曜一一回答著，緊緊拉著戴寒玉的手，伸出臂膀虛攬著她的肩膀輕輕的拍著。

　大家全都圍著藍汝曜，其中還包括老爺和夫人，還有人家知府夫人，戴寒玉有點不好意思了，輕輕的掙脫他的胳膊，想往後退退，藍汝曜松開了胳膊，但是手緊緊拉著她的手沒松開。

　“傷亡如何？城門損毀如何？”老爺問的全是專業問題，婦人們也不懂，全跟著傻聽著行了。

　“具體傷亡多少不知道，不過我們這個百戶所傷了不少……正北的城門完全的損毀，已經不能用了，肯定要重新修復”

　老爺憂心道：“城門損毀，韃靼人要是大舉進犯……”

　藍汝曜急忙道：“父親放心金化的守軍全來了現在這邊緊急，恐怕沒有皇上下一步的聖令，我們不敢回去的”

　老爺這才放了心，點了點頭。

　看到老爺的專業問題問完了，夫人才急忙的上去上上下下的摸著：“汝曜，你沒事吧？一點都沒受傷吧……”

　“沒有”藍汝曜另一只手拉住夫人的手笑著安慰：“一點事都沒有”他回了下頭：“還好有趙奔幾個，捨命的護著我……”

　夫人問的都是戴寒玉想問的，現在心頭跳得‘突突突’的，驚喜又莫名其妙的著急，也不知道該干什麼好，問什麼好。

　院子裡藍汝璿和大虎在指揮著大家將亂糟糟的院子整理。

　知府衙門派的那幾個人現在也在院子裡，剛剛亂哄哄的什麼避嫌不避嫌的都顧不上了，這會兒就過來一個人對著知府夫人行禮：“夫人，咱們現在回去吧？”

　知府夫人急忙的點頭：“好……壞了，剛剛家裡不知道亂成什麼樣了，只有三姑娘、四姑娘在……”敢情她現在才想起來。

　夫人急忙的安慰道：“也許受了些驚嚇，夫人回去看看，安撫一下就沒事了……”

　知府夫人對於自己剛剛的失措感到很不好意思，臉微微的發紅，點點頭道：“那我們先回去了……”

　夫人點頭：“那件事我和老爺商量一下，叫汝璿登門去求親……您到時候見見。”她又笑了一下：“其實剛剛您也看見了，我們家二爺……”

　知府夫人點著頭：“是，是看見了，好……到時候再細細商量。”說著福身，夫人也趕緊的福身，戴寒玉過來跟著送行。

　她剛剛注意了一下五小姐，五小姐在藍汝曜進來了之後，就下死眼緊緊的盯著，也是一臉的關切和緊張。不過戴寒玉現在顧不上這個，和夫人一塊兒將知府夫人送出了府，看著她們上車而去，這才回來。

　老爺已經和藍汝曜進了書房了，趙奔在院裡幫著二爺、大虎他們收拾。

　趙奔沒見過她，不過她見過趙奔，看到趙奔看過來，就點點頭打招呼。趙奔遲疑了一下，沖著她拱手彎腰行了個禮。

　小夢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又氣又急的喊道：“奶奶，不好了咱們院招賊了”

　戴寒玉一愣：“什麼？”

　“我剛剛回去，看到廂房的箱箱櫃櫃都掀翻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扔了一地”

　“真的嗎？”戴寒玉真有點不敢相信。

　小夢氣憤的點頭：“肯定是趁著剛剛全都在這邊，也沒顧上鎖門，也不知道哪個不要命的趁亂就進去，還不知道偷走了什麼呢”

　戴寒玉急忙跟夫人說了一聲，急匆匆的就往自己的院子走，進了堂屋就看見自己廂房的櫃子全開著。東西扔了一地。

　她沒有先進廂房，而是進了臥房，這邊倒是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有梳妝台上的首飾盒子開著，裡面的東西被翻得很亂，一個翡翠的戒指跌成兩半在桌子上躺著。

　她慌忙的過去翻了翻，藍汝曜給她買的那支畫眉的筆還在裡面躺著，急忙拿起來看了看，沒什麼損壞，這才松了口氣，就拿在手裡，過去查看廂房的損失。

　這個賊顯然是知道，戴寒玉當家的，因此趁亂翻了她的屋子，而且只翻放東西的西廂房。

　西廂房戴寒玉還是像在應天一樣，放了些布料、皮子等等的一些東西。金銀珠寶倒還真沒放在這邊。

　這也實在是巧合，其實之前，從應天帶過來的銀碗、銀碟，珠寶玉器都是放在這裡的。因為上一次要設計翩翩，戴寒玉就命人將廂房騰了騰，害怕翩翩進來翻找不到，把一些零碎的箱子全都搬了出去，只留下設計她用的那一個盒子，翩翩進來的時候，慌亂中並沒有注意。

　因為那些銀碗、銀碟，珠寶玉器一時也用不上，戴寒玉就和那一萬兩銀子一起放在了地窖中，皮子、布料的怕放在裡面受了潮長蟲子，因此都放在這個廂房，裡面還放了些常用的散銀子。

　小夢和穗兒、欣兒仔細的查找了一遍，過來道：“皮子什麼的都沒拿只是拿走了現銀還有奶奶的首飾”

　戴寒玉點點頭：“也不是傻子，拿著那些東西怎麼出去”

　小琴從外面進來了，道：“三奶奶，夫人叫過來問問，丟了多少東西？夫人在那邊已經查問開了”

　戴寒玉道：“丟了些銀子，還有些首飾……現在可能是問不到了。”她對小夢吩咐道：“小夢，你只每個院查查，少了誰就行了”

　小夢答應著跑了。

　戴寒玉這邊繼續的仔細查看，過了半個時辰，小夢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查出來了……是廚房的一個婆子她的女兒也不見了是上一次和婆子一起進的府……這兩個壞蛋，倒是把咱們府摸得清楚”

　戴寒玉搖頭：“這些人真的是要錢不要命……”

　藍汝曜回來了，進了屋就問：“聽說丟了東西？”

　戴寒玉急忙迎上去：“丟了點銀子和首飾，也查出來了，是剛進府的一個婆子和丫鬟母女倆偷的，現在人已經跑了……”

　藍汝曜並不是很在意，安慰她道：“東西丟了就丟了，人沒事就好……”他看見戴寒玉手裡捏著那支筆，挑眉驚奇了一下，然後又恍然，笑了，看著戴寒玉道：“我還得走得趕緊回去。”

　戴寒玉了解的點點頭：“好……汝曜，你要小心”

　“嗯，韃靼人都走了，沒事倒是你，不管什麼事也別上火注意自己的身子”藍汝曜囑咐了一句，看著她抿著嘴笑著點頭答應了，這才轉身匆匆的走了。

　戴寒玉看著他渾身甲胄，腰板都挺得直直的英姿颯爽的不得了現在看著他渾身上下都是男子漢的氣概

　癡癡地靠在門框上看著他走了出去，又發了會兒呆，想了一會兒美事，才抿著嘴笑著轉身回到臥房，叫小夢點點首飾，那邊穗兒、欣兒點點到底丟了多少銀子。

　這一夜，大家驚魂卜定，都是囫圇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夫人又叫人來詢問昨夜被盜的詳細，戴寒玉收拾了就親自過去，匯報情況順便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