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7章 被斥

　戴寒玉將瑗兒交給院中等候的藍汝曜，笑著道：“你先過去吧。”

　藍汝曜問：“你還沒好麼？”

　“在收拾一下。”戴寒玉抿著嘴，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藍汝曜看她頭發已經梳好了，只是用玉簪子篦著，還沒有戴首飾，笑著道：“我們等一會兒吧一塊兒過去”

　戴寒玉看他要等，就笑著點頭道：“那好吧。”轉身又進去了。

　藍汝曜父子在外面等著，戴寒玉這邊就趕緊的收拾，今天喜慶，她也有心好好打扮一下，蠶絲軟緞群顏色不是很鮮艷，但是上面繡得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栩栩如生，似乎是即將開放的樣子。

　纖腰上斑斕錦緞系著塊精巧的翡翠，左手腕帶著同樣款式的翡翠鐲子，這都沒什麼稀奇的，右手腕卻將一串細彩珠項鏈纏在腕上，這樣現代的打扮叫丫鬟們好一個驚奇。

　同樣款式的翡翠耳墜、項鏈帶上，無名指又帶了只戒指，翻找出來同意一枚大一點的，出來叫藍汝曜：“汝曜來我給你帶上”

　上前不由分說的將那枚戒指給藍汝曜帶上。

　藍汝曜抱著瑗兒，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笑了，在打量眼前的娘子，俏臉白皙中微微泛紅，胭脂敷面，墨黛描眉，墨暈影著深邃狡黠的大眼睛，櫻桃小嘴微微一勾，嗔中帶笑，嫵媚動人之極。

　藍汝曜頓了頓，才道：“這樣打扮好……今後要多這樣打扮打扮的……”

　戴寒玉似笑非笑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拉著神魂有點顛倒的藍汝曜一起往上房而來。

　上房這邊也是早早的起來忙著。丫鬟們把庭院打掃的干干淨淨的，一條紅毯從房門口鋪到了院門口。

　糊窗戶的蟬翼紗也換成了紅色，遠看房子都成了一片的紅，喜慶的好像過年一樣。

　夫人親自的站在院子下，精神煥發的看著丫鬟們忙活，時不時的回答著丫鬟們的詢問。她也換了一身嶄新的大紅綢緞百褶裙，帶著平常不戴的碧玉簪、瓚珠花的梳篦，鬢邊難得的帶了朵宮廷珠花。

　兩人過來之後又是一陣的忙，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飯剛剛收拾了，就已經有賀客到來了。

　戴寒玉和夫人在後院，來了幾個官員的夫人、老夫人，其中只有一個誥命的，大家都圍著她，好像眾星捧月一樣。

　夫人也在一起跟著周旋，戴寒玉說了一會兒就告罪抱著瑗兒找沒人的碧紗閣呆會兒，喂喂瑗兒，在躲一會兒清閒。

　知府夫人一家都來了，三姑娘也訂了親，年前就要完婚了。

　戴寒玉看那個五小姐，這次來收斂了一些她的性格，一直跟在知府夫人後面不言不語的，看到了自己就半低著頭，見了禮之後就再也沒說過話。

　接著就是行禮時間到了，藍汝曜過來接瑗兒，抱到前面去開宴，接受祝賀，還有一些繁瑣的禮節。幸好戴寒玉是婦人，不方便跟著過去。乳娘和丫鬟過去兩個照看小少爺。

　行禮的時間大概是半個時辰左右，那邊就開宴了，藍汝曜又把瑗兒送了回來，戴寒玉看瑗兒睜著烏溜溜的眼睛驚奇的到處看，看來今天的熱鬧叫小家伙也興奮起來了。

　不過因為害怕今天人多，灰塵病菌多，戴寒玉帶過來好幾套他的衣裳，這會兒就和奶娘、丫鬟們一道，還是在沒人的碧紗閣中，給瑗兒簡單的沖了一下涼，重新換了身衣裳，這才抱著出來，在夫人這邊繼續聊著。

　一會兒北兒進來回稟：“來了個商婦，夫人請您去接待一下。”

　“商婦？”戴寒玉急忙站起來，示意奶娘抱著瑗兒在這邊呆著別出去了，自己邊往外走邊微微驚詫的問道：“怎麼會有商婦前來？”

　“不知道呢……”北兒也說不清楚。

　戴寒玉出來到了堂屋，往廂房看了看，還是一大幫子家眷圍著那位老誥命，夫人看到她就站起來走出來，笑著低聲道：“來了個做瓷器的商婦，你去看看。”

　“咱們請了嗎？”

　“沒有名帖，不過因為在這邊也有些名氣，還帶著帖子禮物，門房們不好阻攔。我聽裡面的夫人們議論她，做生意還挺大的，時常在貴夫人們的圈子裡游走，都叫她張老板。”

　戴寒玉點點頭，有些納悶的來到夫人指的隔間。

　這邊是會客廳的隔間，也有一間廳房大小，此時坐著個一個皮膚白皙豐腴的婦人，身上穿著橙黃富貴裙，罩著紫金邊的紗衣，頭上戴的最顯眼就是支超大號的金縷梳櫛，手上也是金光閃閃的大戒指。端著丫鬟給上茶正在喝。

　戴寒玉走進去笑著道：“怠慢怠慢了夫人恕罪。”

　那位夫人急忙的站起來，看著微微的有些氣怯，急忙的行了個萬福：“參見指揮使夫人。”

　戴寒玉笑著回了禮，道：“請坐吧。”她過去坐在上首主位。

　那位婦人猶豫了一下，看她坐下了這才也坐下，拿手絹在唇邊拭了拭定定神，才笑著道：“奴家住在這裡也有十幾年了，夫家是做瓷器的商人，丈夫去世了，小婦人帶著公婆幼子，無奈只能自己拋頭露面出來為商，這兩年倒也算是生意不錯。”

　戴寒玉笑著點點頭：“您貴姓？”

　“夫家姓尚，娘家姓張，在外面人都叫我尚張氏。”

　戴寒玉笑著道：“張老板能前來，我們也是蓬蓽生輝。招待的不周到，您可別見怪。”

　張老板急忙道：“沒有沒有實在是冒昧前來……奴家知道了貴府的喜事，平常也總聽見官宦的家眷言說，這個府的夫人寬厚，少奶奶聰慧，也是一心的想結交的。”

　戴寒玉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明白了，這是個做生意的人，自然是喜歡往這種圈子湊，多認識一個人多一條路呢她也沒有冷待，笑著招呼了一會兒。

　丫鬟們上來了點心和水果。那邊又來了一撥客人，她使小夢去將大嫂李氏叫來作陪，自己就笑著告罪出來招待那幫子人。

　藍汝曜在前面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總想著抽個空去看看兒子，今天人多，說話聊天的，兒子還小，別煩躁不願意了。

　又惦記著戴寒玉難得的嬌嫩裝扮，想再到跟前瞅一瞅，找個沒人的地方親熱溫存一下。

　偏偏今天來的，還有一大部分是這邊的守軍中的武官，金華那邊的守將，姓唐，就是上一次因為救援不及時被皇上下旨責罰的將軍，領著他手下的千戶長、指揮使全來了。

　這幫子武將就粗俗無禮，也沒什麼講究，說話聲音老大，老爺雖然也是武將出身，但是因為畢竟身份在那裡，根本就不耐煩接待他們，藍汝曜只好自己和這幫人周旋著。

　趙奔帶著弟兄們就像是自家人一樣，幫著招呼打點。大虎在這裡熟悉了，更是什麼都能幫著一二。

　藍汝曜好不容易抽了個空擋，將大虎叫來悄聲說自己去後面一趟，前面的幫著給周旋一下。大虎急忙點頭，他就脫身到後院來了。

　從前院出來，順著夾道往後面走，拐了個彎，看到從旁邊的院裡角門處就出來了一個女子，身後跟著兩個丫鬟。

　藍汝曜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女人渾身金光閃閃。

　長的倒是還算豐腴美麗，細皮嫩肉的。只是穿的實在是俗氣，一身上下的寶石金貨，頭發上鑲著一枚碩大的貓眼很是招人眼球。

　藍汝曜身邊的女人，都沒有這樣打扮的，以至於他第一眼看了，還把這個女人當成了四五十歲的婦人。

　不過走到跟前倒是看出來了，這個婦人實際也就是二十來歲，神情有些輕佻，眉梢眼角帶著股風流韻味，走兩步就喘氣微微。看到他走過來，神情是羞中帶著怯，嫵媚萬分，眼睛卻下死眼的盯了兩眼。

　“妾尤氏參見三爺。”藍汝曜一走到跟前，尤氏紅著臉弱柳一般拜了下去。

　藍汝曜恍然大悟，這個就是尤圓圓

　尤圓圓沒有聽見藍汝曜叫起的聲音，不過她很清楚，這種情況下，見到自己的男人一般都會忘了叫自己起來，她依然是盈盈起身。抿著嘴笑著揚起睫毛很快的瞟了他一眼。

　藍汝曜在看著她，眼神也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她，不過這些神情尤圓圓都很熟悉以前在迎春樓的時候，常常看到這樣的眼神。

　她從良已經有四、五年了，這四、五年，費了很大的勁才將自己身上的風塵氣去掉，培養出來了一下良家女子的神態，可是……這位爺為什麼還這樣看著自己？

　尤圓圓心裡微微有些不快，不過這都比不上這一次邂逅帶給她的驚喜，要想立住腳，這是個好機會

　她眉梢一挑，臉上媚笑盡顯，渾身上下柔若無骨，聲音也嬌媚的十分：“爺，您累不累？妾扶您找個屋子歇會兒吧？”

　眼睛似挑非挑，嘴邊似笑非笑，微微一挺胸，胸前驕傲的挺立。

　藍汝曜和任何男人一樣，看到這樣的女子，就算是從良多年，也還是要像ji女一樣的打量一番。

　並無多少尊重的打量完了，就問道：“你要去哪裡？”

　“妾……妾也沒什麼急事，若是爺累了，妾服侍服侍爺吧？”尤圓圓媚眼如絲瞟著他。

　藍汝曜卻立刻想到了前院的客人，不由得皺眉道：“不是說了你們不得隨便出自己的院子嗎？”

　一句問話，將尤圓圓說的一愣，臉上實在是有點轉不過來的味道。

　藍汝曜卻一心想著，前院的客人要是看見自己居然有個ji女做妾，人家才不會管你是被迫還是被逼的這笑料可是產生了何況還是那幫子粗俗的武夫更不知道要說出什麼話來今後自己這個色名算是出去了

　自己這臉還要不要了？戴寒玉的臉又往哪裡擱？

　想到這裡，不由得臉上顯出怒色，聲音也嚴厲了許多：“誰叫你今天出來亂逛的？”他厲聲道：“馬上回去”對著她怒目而視

　尤圓圓被呵斥的大驚，委屈萬分，眼裡立刻就含滿了淚水，實在也是不明白這位爺怎麼就變臉變的這麼快

　“還不回去？”又是一聲喝

　尤圓圓嚇得腿都軟了，慌亂的福了福身，轉身就趔趄了一下，幸好後面的丫鬟急忙的扶住，倉皇的回了院子。

　藍汝曜板著臉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些人真的是一點都不把我的話聽進去對我都這樣，可見平常對寒玉有多不恭敬”

　心裡慢慢的就升起了一股戾氣

　再說尤圓圓，被訓斥的根本回不過神來，回到院子就進了屋，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對面住的樸順姬立刻的使人前來打探，被這邊也是一肚子窩囊氣的丫鬟好一個訓斥，這邊丫鬟回了兩句嘴，又惹出尤圓圓的潑天大怒來，嚇得縮了回去。

　後院的丫鬟看到藍汝曜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急忙的迎上去笑著道：“夫人知道爺回過來，叫奴婢在這裡等著囑咐爺，今日來了許多年青的媳婦，都是生客，爺還是別進去的好了。”

　藍汝曜點點頭就道：“那你把你們奶奶叫出來抱著小少爺”

　丫鬟抿著嘴笑著福身答應一聲去了。

　戴寒玉這邊正要再去看看那個張老板。原因無他，看到了張老板帶的禮品單子了。

　實在是嚇了一跳

　禮品很厚，單子如下：赤金項鏈兩對，珍珠項鏈兩掛，三鑲金象牙兩付，鍍金茶具一套，脂玉圈帶兩套，白金首飾兩套、碧玉、瑪瑙、翡翠首飾各兩套。還有耳墜六付，戒指六只。銀項圈兩付，配套的銀手鐲、銀腳鐲兩套。金項圈兩付，也是配套了金手鐲、金腳鐲兩套。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等等。

　戴寒玉知道，這些商人跟官紳打交道，往往是不吝錢財，能送多少送多少。你還不好意思不收，別說不收了，就是跟商婦客氣客氣，其他的人都會說你沒見你過世面或者太把商人看在眼裡。

　但是戴寒玉心裡還是過意不去，這些商人掙錢也不容易，平白無故的送這麼東西過來，也許有事請求，自己連客氣都不去客氣一下，實在有點心裡不安。

　於是過去又陪著張老板坐了一會兒。不過張老板一直沒有表現出有事要說的樣子，倒是對她再次前來作陪感到受寵若驚的樣子。

　這邊慢慢的也做了幾個婦人，都是那種半官半商的家眷，官紳那邊的家眷不太搭理她們，她們就自成一圈，圍著說話。

　丫鬟進來在戴寒玉的耳邊悄悄說了，爺在外面等著奶奶，叫奶奶抱著小少爺出去呢。

　戴寒玉就站起來笑著告罪出來，到了碧紗閣抱上瑗兒，走到院門看到藍汝曜正在那裡來回的轉圈，一看到她們立刻上來接過瑗兒，在臉上親了一下道：“走找個沒人的地方呆會兒我兒子都煩了”

　戴寒玉笑著道：“是你煩了吧？你抱著去吧，我還要回去……”卻被藍汝曜拉著順著牆根上了側首廊道，往後院走。

　“你就歇會兒怎麼了？放心吧，離了你也亂不了”

　這邊張老板看到戴寒玉出去，又坐了一會兒，不見人來，只好自己站起來，出了屋子在廊下站了一會兒，也沒有丫鬟上來詢問，她左右的張望一會兒，就自己出了院門。

　看到一個婆子急匆匆的走過來，慌忙的上去拉住笑著問道：“這位大嬸子請問個事情”

　婆子站住看著她道：“客人是迷了路了？還是要找茅廁？”

　張老板從袖口拿出一點碎銀子雙手合在手裡塞過去，笑著問道：“想問問，三爺的妾尤氏住在什麼地方？”

　婆子很疑惑的皺著眉頭：“三爺的妾？有嗎？”

　張老板更疑惑：“有啊，怎麼沒有？不是皇上……”

　婆子立刻恍然大悟了點著頭道：“原來是那幾個呀”她往後一指：“那邊過去有個角門，進去順著夾道往北走走，第一個院門就是。”

　張老板趕緊的道謝，按照她指的路來到一個院門口，撇著嘴先打量了一下院門，然後在門上怯怯的喊了一聲：“有人嗎？”

　過了一會兒都沒有動靜，她喊了第二聲，才有個小丫鬟出來，不耐煩的道：“走錯了上房在那邊”胡亂一指就要在進去。張老板急忙的問道：“請問尤氏是住在這裡嗎？”

　“尤氏？”小丫鬟怔了怔，才往旁邊指了指：“旁邊那個院……你是誰？”

　張老板急忙陪笑著：“我是一個親戚……”

　急忙的縮回來往旁邊這個院子過來，正好就看見尤氏的一個丫鬟在外面氣呼呼的說著什麼，她倒是認識，立刻喊了一聲那個丫鬟的名字。

　那個小丫鬟看向這邊，愣了半天才驚喜的大叫一聲沖了過來，急忙的福身行禮：“張奶奶哎呦，您怎麼來了？”

　“你們奶……你們姨娘呢？”

　“在屋裡快請進來”小丫鬟熱情無比的把她往屋裡迎。

　本來因為這個丫鬟在外面指桑罵槐，樸順姬這邊的人都縮了回去，現在聽見外面又是驚喜的大叫，又是傳來陌生人的說話聲，怎麼能不好奇？登時就出來好幾個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張望。

　小丫鬟又沖著那邊喊了一聲：“看什麼看？”然後轉臉熱情的將張老板迎進屋。

　張老板側著臉驚奇的看了一眼那邊被訓的一聲不吭的幾個丫鬟，進了屋子，就看見尤圓圓一臉吃驚的站在屋子中間看著自己。

　張老板嘴裡嘖嘖有聲，看著她道：“呦這才來幾天吶怎麼尤奶奶都瘦成了這樣”

　尤圓圓顧不上計較她語氣中的嘲諷，急忙道：“是老爺叫你來看我的？”

　張老板點點頭，走近一點，卻發現她臉上粉斑斑點點的，眼圈也紅著，似乎是剛哭過，搖著頭道：“怎麼？這邊過的不好？”

　尤圓圓坐在椅子上，手揮了揮：“請坐吧……你也看到了，這邊連住的都是和別人一個院兒過的能好嗎……”眼圈又紅了，想哭卻又不想叫她笑話，強忍著道：“你怎麼來了？”

　張老板扶扶鬢角，咳嗽一聲道：“老爺不放心，叫我來看看你……”

　“老爺？”尤圓圓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麼也……”

　張老板皮笑肉不笑的道：“你還不知道呢？老爺過幾天就要迎娶我過門了……老爺說，叫你在這邊好好的過，有什麼困難只管使人去找他咳咳，不過可能離得遠的顧不上……找我也行……”

　話都還沒說完，尤圓圓已經撲到被子上又大哭起來：“老不死的……我這才剛走，嗚嗚，我就知道你們早就有一腿……嗚嗚嗚，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張老板看把她惹得放聲大哭的，畢竟這是在人家家裡，又有點慌，急忙的軟下聲音勸道：“老爺也捨不得你可是有什麼辦法？皇上……咳咳，皇上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你說說……不過今天我瞧了，那位奶奶生的年輕俊俏，小少爺也俊俏，想來主子爺也是個風流俊俏的人物……你也是燒高香了，能到這樣的人家……”

　不說還好，一說尤圓圓更傷心，本來今天見到了主子爺，愛俏的姐兒看到了爺生的那樣的英挺俊朗，春心當時就泛濫的不行了，使出以前的在ji院學的媚人功夫，只等著將他拿下呢誰知道風雲突變的，轉臉就被訓了一頓，這心裡承受了多大的委屈就被張老板招惹出來了

　哭聲更大，更委屈了，甚至還捶著被子，痛不欲生的喊：“我死了算了我……”

　張老板是奉命來看她好不好，在回去稟報的，現在把她招惹的都不想活了，更慌了，不得已只能上去好言相勸：“哎呀，好了別哭了……這怎麼也是人家家，聽見你這樣喊，人家會怎麼想？今後還能給你好臉嗎……”

　尤圓圓也不理，徑自大哭著，越哭聲音越大。

　張老板也越來越慌，看了看門口，幾個丫鬟在那邊探頭探腦的看著，臉上還在這幸災樂禍的笑，不由得著急的道：“別哭了別哭了，老爺說了，等過個一兩年，再過來跟這在家主子爺說說，再把你買回去這總行了吧？”

　此話一出，尤圓圓立刻止住哭聲抬臉看著她道：“真的嗎？”

　張老板看著她哭的像花貓一樣的臉道：“真的老爺真的這樣說的”

　“什麼時候？老爺說什麼時候？我可……我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你急什麼，怎麼也得過了今年……”看到尤圓圓委屈的又要大哭，張老板急忙的搶著道：“你今年才來怎麼也得風聲過了，皇上誰的不再注意這些人了才行吧？”

　尤圓圓覺著她說的有些道理，這才悲悲切切的點點頭。

　張老板在勸了一回，也不敢再惹了，好話說盡了，哄得她終於臉上陰轉晴，這才出來，沒有在回上房，直接的就出府門而去了。

　藍汝曜想回自己的院子，但是戴寒玉覺著太遠了，來回走路在加上磨蹭磨蹭，就得小半個時辰，這邊上房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事呢。

　但是藍汝曜偏偏抱著瑗兒硬是要回去，一只手還拉著戴寒玉，戴寒玉只能跟在後面不斷地問：“你有什麼事？非得回去？”

　藍汝曜笑著也不回答，正巧瑗兒也餓了，開始的哼哼唧唧，戴寒玉就不再問了，搶上去把瑗兒抱在懷裡，輕聲的哄著。

　藍汝曜這才道：“前面宴席都開始半天了，那幫子武夫已經醉了幾個了，我要是還在那邊呆著，非把我給灌醉不可”

　戴寒玉就心疼，急忙問：“你吃了嗎？”

　“吃什麼呀？全喝了酒了”藍汝曜道。

　“哎呀，空腹喝酒不好一會兒回去叫人……”戴寒玉想到了立刻就行動，轉身看後面跟著丫鬟，急忙叫她們先跑回去給廚房說說，准備點吃的。

　藍汝曜看了看她懷裡的瑗兒：“瑗兒過去的時候也被他們鬧了一通有個家伙居然拿著筷子沾酒給孩子舔”

　戴寒玉眉毛都豎了起來立刻氣憤的問道：“你怎麼不攔著？”

　“我能不攔著嘛沒等我上去，趙奔已經過去揪走，不知道弄到哪裡去揍了一頓。”

　“啊？咱們……請客呢，揍人家不好吧？”

　藍汝曜笑了：“哪能真揍，就是打鬧罷了。”

　瑗兒開始哭起來，小手一直在戴寒玉胸前摸著，因為摸不著平常軟綿綿的地方，於是氣憤的拍打著，藍汝曜急忙的笑著抱過來，快步的走，高聲的笑哄著道：“我兒子急了……快了快了，咱們快吃上了……”笑著瞟著某人高聳的胸脯。

　戴寒玉怎麼覺著他這個話裡很有些調戲的味道白了他一眼，卻就被甩到了身後，急忙的跑起來跟上，也哄著：“瑗兒不哭，快到了……”

　疾步走了一會兒，瑗兒大概是覺著風大了點，倒是有點新鮮，不哭了搖著腦袋在那裡到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