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保平縣的日子
「那不是大白鵝嗎?」小橋看見幾隻大白鵝在水面上遊走,不過葉家村的人沒有人養白鵝,據說這白鵝養好了還能看家呢,誰家要是進了陌生人,被白鵝看見了,那是要下死命的追著咬的。
蓮蓬一直興奮到進了縣城,老梁把馬車趕到那新買的小院子裡,真的是小院子,就一個木門,然後開了門就是三間屋子,一點兒多餘的也沒有,好像這邊的住戶都是這種格局,因為手頭上有鑰匙,所以小橋開了門,讓老梁把帶的東西放進了屋,就安排他回去了,要是再晚一點兒,說不定回去就要天黑了,這樣很不安全。
老梁走後,小橋和蓮蓬兩個人就把這三間屋子好好的打掃了一下,院子裡有水井,這也是這個院子的一個優點了,不用去別處取水。
等把三間房子弄得是煥然一新,兩個人都累的不行了。小橋從兜裡拿出了些錢,對蓮蓬說道:「出了門往左拐,前面走一段路,就可以看見路邊有賣燒餅的,你出去買幾個,咱們就著咱們帶的醬菜吃。」
這次來還帶了好幾瓶家裡醃的醬菜和下飯菜呢。蓮蓬一聽有吃的,立刻就又有了力氣,大概是以前挨餓的經歷,讓蓮蓬對吃的特別看重,所以是二話不說的就出去了。
他們對付著吃了一頓飯,小橋看著這個地方,倒是有個小廚房,不過這碗筷啥的都要買啊,還有就是柴火,等會兒問問這邊的鄰居,啥地方有賣柴的。小橋家裡有柴火,但是大老遠的運到這邊來划不來,何況買一車的柴也用不了多少錢,還省心。
等立秋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家裡變得是乾乾淨淨了,他過來了幾天,雖然也是在這邊睡的,但是這動手打掃,他還真沒有這個時間。果然小妹過來了就是不一樣啊。
「二哥,你回來了!等著啊,我找隔壁借了一點兒柴,明天送柴的就過來了,晚上我們吃蓮藕燉排骨。哥,你得多補補,看你這幾天就瘦了。」
立秋好笑的說道:「我這就叫瘦了?小橋,你不會是想把我給養成胖子吧。」
小橋哈哈大笑:「咱家誰都不會成為大胖子的!」真的,除了自己的那個四叔有些胖以外,老葉家的人還真的沒有胖的,就是娶的兒媳婦也沒有胖的,想一想爹娘的樣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發福,按照遺傳定律,他們是不可能發胖的。
小橋把桌子收拾乾淨,讓蓮蓬把做的飯菜端了過來,下午的時候,她和蓮蓬去買了碗筷盤子,還順帶去買了菜,現在是可以正式開火了。
立秋吃的很想,對小橋道:「後天我們縣學裡沐休,到時候我帶你去逛逛,有啥需要買的東西到時候都告訴二哥。二哥別的不說,提東西有勁來著呢。」
葉柱家的幾個娃子都不是肩不能挑的人,平時幹活兒啥的都很賣力,小時候也吃過哭。
「二哥,娘說是想在咱們那邊給你找個做飯的,還有書僮的事兒,你覺得咋樣?」小橋問道,別的地方吳氏不放心,還是近村的好一些。起碼知根知底的。
立秋笑道:「別操心,就按娘說的辦,到時候人來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哥就是不喜歡我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吧。」小橋故意說道。
「瞎說!快點兒吃飯,吃了飯,哥帶你去這附近轉轉。」
後天立秋沐休,就帶著小橋去了外面逛,保平縣這地方,小橋沒有在康縣熟悉,不過看這地方也怪熱鬧的,瞧這酒樓,人家還有說書先生呢,不過那旁邊的旁邊咋那麼香呢?難道是傳說中的花樓?
看立秋要立馬把她帶走的神情,小橋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花樓事業真的是在哪裡都這麼繁榮啊,簡直是不簡單。據說好多縣裡的稅收大戶都是這花樓,人家都鼓勵著這個事業呢。
「知秋兄,你不是說今天有事嗎?怎麼也出來逛了?不是誆我們的吧,唉?這個小丫頭是誰?」知秋是立秋的字,小橋知道這些人是二哥在縣學裡的同學了。
立秋淡淡的說道:「秉文兄。」並不介紹小橋,小橋忙拉著立秋的袖子,說道:「哥,不是說好了給我買東西去嗎?快點陪我去!」小橋看出來自家二哥有些不感冒這個叫秉文的,所以就找了個借口。
而且小橋也不喜歡這個叫秉文的,一大早上,就從那花樓出來,明顯不是啥正經人,酒色之徒,二哥不和這些人交好那是對了。
那叫陳秉文的看著立秋和他妹子走遠了,不由的砸吧嘴,和這陳秉文關係好的賈平冷哼道:「這個葉立秋有啥好拽的,不過是個鄉下窮小子,秉文兄,你和他交好是他的福氣,他還不失抬舉了!真是該受個教訓才知道這邊是保平縣了。」
陳秉文並沒有考上秀才,但是人家有錢,所以進了縣學,不過在縣學裡也是學不好,這見新來的葉立秋,知道他表兄是進士出身,就想著能交好,但是這葉立秋卻對他不能不淡的,昨天讓他跟著一起來這邊樂和樂和,他也不過來,說是家裡有事兒。
陳秉文心裡不高興那肯定是有的,今天這麼瞧的就碰到了這個葉立秋。
賈平見自己的話陳秉文沒有回應,這要是平時早就火起了,不由的看像陳秉文那裡,見陳秉文還看著葉立秋遠去的方向呢。這陳秉文是咋的了?
結果就聽見陳秉文說:「這葉立秋還有個這樣標緻的妹子呢,雖然年紀小了一些。」但是張開了肯定是個美人了!
賈平忙笑著說道:「秉文兄就是好眼光,我看那小丫頭就是長得好看!」
「小丫頭也是你能說的?快點兒給我打聽打聽,那個姑娘是葉立秋的啥人?」雖然是叫了一聲哥,但是這表哥也叫哥,萬一不是那個親哥呢?他陳秉文可不能吃這個虧。
而葉小橋這邊呢,她知道自己的二哥是有分寸的,這勸的話就沒有說,人在成長過程中難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誘惑,這得自己個兒去經歷,就算是頭破血流,好歹現在年輕,還消耗的起。
不過小橋說了:「二哥?剛才那個是你同窗?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要表示自己的立場,那樣的人真的是很討厭的,尤其是那人粘乎乎的眼神。真夠噁心的。
立秋說道:「二哥也不喜歡他,不過咱們和他見不了面了,等娘那邊把人找過來,你就回去吧。」
「知道了,哥,我不用對你說教了吧。」小橋笑嘻嘻的說道。
立秋明白小橋的意思,也笑著說道:「是啊,哥心裡都明白呢。哥心裡有分寸!」若是一味的強硬,這也不是為人處世的好法子,懂得委婉確實難得。
且不說小橋因為出去一趟被人給盯上了,那陳秉文讓賈平去打探消息,這賈平是依附他們陳家的,所以是對陳秉文言聽計從,過了不久就把人家的情況給打聽清楚了,「那是葉立秋的小妹子,從小就長在鄉下,沒有出過門,這次據說是要照顧她哥才過來的。」
「誰問你這個事兒了?她定親了沒有?定了我也讓她給退了!」陳秉文不耐煩的說道。
賈平狗腿的說道:「要不說咋就和秉文兄有緣分呢?那姑娘還沒有定親呢,我猜是年紀小,秉文兄,你是打算把人給納進來?不過這人也太小了吧。」怎麼夠味?不夠折騰的。
賈平說的是納不是娶,因為賈平覺得,那不過是個秀才的妹子,家裡還是鄉下的,一點兒也配不上陳家的門第,陳家在保平下可是大戶,陳秉文的大哥還是縣丞老爺呢,能把人給納進來,那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陳秉文罵道:「小不會先定親嗎?過幾年不就長好了?誰說我要納進門來,爺我是要娶的!」
「啊?秉文兄,這可不是開玩笑啊,這婚姻大事兒是父母之命,不能隨便說啊,那姑娘不過是個鄉下丫頭,就算她哥哥是秀才,那也是不頂用啊,府上的伯父和伯母怎麼能同意?就是陳家大哥也不會同意的,您到時候挨一頓罵可不就得不償失了?」要賈平說,這樣的女的,直接給一頂轎子弄進門就行了,還娶?費那個大事兒幹啥?
「你懂個屁!你知道她表哥是誰?人家可是一方縣令!我讓人家表妹當小妾,我是自己找罪受?行了行了,你給我下去吧,我的事兒,我自己弄!讓你辦個事兒,你就這麼多話,煩不煩?」
陳秉文是家裡的老,平時爹娘寵著,就是哥哥嫂子也疼著,所以養成了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特別的紈褲,家裡也就他大哥能管一管,別人還不是可著勁兒的哄著他?
賈平見陳秉文要發火,忙開溜了,而陳秉文就喜滋滋的回去了,先去他娘那邊,把他娘給哄的開懷大笑,就扭捏著說自己要定親。陳秉文的娘一聽,忙笑著說道:「咋了?平時一和你說親事,你就不樂意,現在還主動說這事兒了?難道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不過這樣的姑娘能被你看著了,那就不是那大戶人家的人,這樣的人不能娶,你要是喜歡,給人家幾兩銀子,給抬進來就好了,娘給你錢。」
咋和賈平說一樣的話?「娘!你說啥啊!我說的可是正事兒,娘,哥不是告訴我,在縣學裡要和一個叫葉立秋的人交好嗎?說他表哥是青城縣的縣令,咱哥很有可能升了就去那個縣了,讓我和人家打好關係?」
「這又和這葉立秋有啥關係?」陳秉文的娘也知道這個事兒,事關長子的前程,她不得不關心,長子當了這麼多年的縣丞,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能升上一步呢,怎麼著也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