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頭腦很重要
小橋大姨道:「我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有直接開打的,不然就憑那為什麼狗屁秀才做的事兒,我們早就把這裡砸爛了,你們這王家族裡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這男女通、奸,你們就當沒看見?我可算是服了!」
那人被說的臉紅脖子粗,就有人道:「你們說是通、奸那就是通、奸,這總得講究個證據吧。」
吳氏和小橋大姨都點頭,說道:「成,講究證據是吧,看看這兩人是誰!」從眾人的背後,拖過來一對男女,兩人都衣衫不整,那女人只穿著一個肚兜,披頭散髮的,一直把頭低著,不過有相熟的人看見了,都認識這是本村的春草,而旁邊也是光著膀子,只穿著褲衩的男人,可不是那王秀才,這兩人這個情況,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是咋回事兒。
齊琰的小廝齊墨給大家拱了手,對大家說道:「小的跟我們爺來這邊,也是為了好好的把事情給解決的,只是我們在半道上,有人給我們遞了信,說是看見咱們的表姨老爺賊頭賊腦的和一個女人到了那麥場的小屋子裡去,讓我們趕緊去看去,我們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好心給我們報了信,想著今天的事兒,那可是這表姨老爺不在場,那就是不成啊,於是我們就想著把人給找回來,誰知道我們是啥心思也沒有,就單純的想把人給找回去好說話,但是這小屋子裡的人卻不是這樣,你們看看,當時他們一點兒衣服都沒有穿,我齊墨還是童子雞呢,只好給了他們一點兒臉面,讓他們各自穿了一件衣服,不然你們看到的更不得了,各位說說看,有這樣的道理沒有,這我們的表姨太太還在坐月子呢,這表姨老爺就在和別的女人鬼混呢,我還以為這女人是妓、院的婊、子呢,不然怎麼這麼不要臉?」
這村裡人一聽那麥場的小屋,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真的了,因為那麥場不是村裡的人還真不知道是用做啥的,那是村裡到了農忙季節晚上輪著看麥場的糧食專門給人休息的。外村的人還以為那是村裡的牛棚呢。
這下子這王秀才被人逮著了個正著,這邊吳家的人都問道:「怎麼,你們村裡,逮著這樣的人就不懲罰?要是我們村裡的人犯了這樣的事兒,那就打死算了事兒了!」
「你們不打死,我來打死!」突然間從人群後面來了個很壯實的青年,手裡拿著個粗棒子,直接惡狠狠的朝這王秀才和春草走來,那春草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渾身一抖,原來這男人是這春草才定親的對象,如今發現未婚妻這麼衣衫不整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是個男人都丟盡了臉面,何況還在這麼多人面前,他真是把他們打死都不為過了!
而王秀才也知道對方的來頭,看他那個表情,嚇得到處躲,但是有人還偏偏的圍著了他,讓他多不出去,於是這兩人就被春草的未婚夫給打了好幾棍子,那王秀才的娘立刻趕過去維護自己的兒子,也挨了好幾棍子,一時之間,這場面真是熱鬧的很,那幾個王家的族人看越鬧越不像話,都有些氣得不行,這真是太丟人了,丟到天邊去了,偷人被人抓住,還在這邊被大家看。
本來看在王秀才是秀才的份上,所以過來給他們撐腰,但是這王秀才太不爭氣,竟然弄出這種事兒,就是吳家的人不追究,這春草的未婚夫也要打死他了。
王秀才的娘被打了幾下,看還躲不過去,就對那人說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們賠錢還不成嗎?」
結果說了這話,更是多挨了幾棍子,後來立夏和立秋過去,對那人說道:「既然這女人已經不知廉恥,你何苦為了這個女人再生是非,好男兒在哪裡娶不到媳婦,這樣的人不要也罷,打了他們出了氣就好了,萬一打死了,把自己賠進去,那就不划算了!」
那男人聽了兩人的話,也不動手了,對大家說道:「今天我在這裡說清楚,這個女人就是個破爛,算我倒霉,現在我和她的婚事全部作廢,把我家的東西全部還回來,少一點兒,我讓你們家不得安生!」
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果然是不值得。
這春草未婚妻的事兒解決了,吳家的事兒也該解決了,這下子王家的族人也不站在王秀才這邊了,因為看這情況,王秀才以後肯定沒有啥前途了,於是對吳家的人說:「這個和離,我們這邊族裡已經同意了!都是我們這邊沒有教好人,讓你們吳家的姑娘受委屈了!」
這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呢,不過顯然有人不是這樣的人,那王秀才的娘那邊危機才解開,聽族人說同意和離,立刻不幹了:「我不同意!多大點的事兒!我們慶松是秀才,這多一個女人算什麼?現在春草也沒有了婚約了,我們直接納進來不就成了,以後讓春草服侍荷花不就得了,還和離!」
「放屁!」武氏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了,「讓這個賤女人跟我荷花一起,你瞎了你的狗眼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今天就得和離,不然咱們就衙門裡見,我倒是看看這通、奸罪到底是個什麼判法!」
「對,直接去報官得了!」張氏也說道,這都是什麼東西啊,果然讓荷花離開是對的。
金氏在旁邊說道:「這個判法我知道,男的有功名的直接革掉功名,女的上枷遊街,然後到礦上干苦力去,男的就是煤窯裡,做個三五年,還沒有人能活著回來過的!」
金氏說一句,那王秀才和春草是臉白一陣,這要是真的這樣,那豈不是全完了?王秀才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秀才的功名了,這要是沒有了,那可不是後悔死了?還有到煤窯做工,他絕對不會去的。
王秀才的娘是心思不定,嘴上犟著說:「就是,就是那樣,我們也不和離,那荷花就還得跟著我們一起給慶松收著。」
王氏聽了在一邊道:「這大娘可真不懂律法,這男人出了這樣的事兒,人家官府直接就判和離了,還用的著你們?」她是新媳婦,最開始沒有她說話的份兒,現在終於能說上一句了,她從小生活的很好,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武氏聽了王氏的話,直接說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衙門裡去,和他們講這些廢話幹啥?把這兩個人也帶上去,我荷花受的苦,讓他們也嘗嘗!」
「最後呢?」小橋問菱角,這菱角得到的消息是從齊墨那邊得來的,齊墨和菱角也定下來了,準備等小橋做完月子就成親,好歹也能把新買的丫頭給調、教好了。
「最後是王秀才的娘又是哭又是跪著磕頭,終於親家太太那邊同意了和離,當場就寫下了和離文書,東西也給搬走了,還有不夠的,也用別的東西抵押了,但是還是不夠!」那王家的人真的是很可惡,用著表姨太太的錢,竟然那樣對待表姨太太,還那麼理直氣壯的。
「只要人出來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那王秀才以後也是名聲掃地了,就看著他有什麼報應吧。」小橋說道。
為了錢財和這王秀才家還有糾結,那就是太划不來了,今天這事兒一鬧,他們村裡人肯定對王秀才一家子敬而遠之,這以後啊,名聲會越來越臭的,何況還和通、奸的女人的前未婚夫結下了樑子,人家可不是好惹的。
不過真的是有人給齊墨他們報信?小橋倒是不信這事兒有這麼巧了,等問道齊琰後才知道是這麼回事兒。
原來那春草的未婚夫也是不樂意這麼婚事的,但是那春草平時裝的挺好的,大家對她印象好,這就把春草未婚夫的娘給糊弄住了,看著他年紀也不小了,就給他定下來了,春草的前未婚夫是有些知道這春草和王秀才的首尾的,所以等齊琰派人找到他的時候,就專門在那一天把人帶到了那小屋子裡去,這才一居讓王秀才家臉都丟盡了。
所以這弄什麼事兒,都講究策略,能一招斃命,那是最好不過的。
齊琰和春草的前未婚夫那是互惠互利,一個擺脫了春草,一個是把荷花給撈出來了。
「你是什麼時候辦的這個事兒?」小橋問齊琰。
齊琰道:「二哥和二嫂回門後,我就讓人去了,畢竟這兩人的事兒,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剛巧就知道了這女人有未婚夫,我想任何男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有首尾,都不會吞下這口氣的。」
綠帽子是誰都不樂意戴的,結果事情都成了。而且效果還不錯。
那人雖然也被人看見自己的未婚妻那個樣子,但是總好過一輩子被戴綠帽子,說不定還要幫人養孩子。這樣是被人會取笑一段時間,但是男人嘛,要是這點兒都承受不住,那也沒有什麼用。
何況他也拜託了自己不樂意的一門婚事,有得就有失,這是應該的。
荷花的事情告一段落,荷花養了一個月,身體漸漸恢復,可是這心情卻沒有怎麼好,吳氏就派人把她給接了過來,換一個環境對心情也好一些。
小橋知道了,就派人把荷花給接了過來,荷花果然瘦了很多,不過她對小橋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我現在只不過是需要一段時間慢慢的緩過勁兒來,其實能從王家出來,我心裡也是高興的,只是一想到我那娃子,我心裡就覺得很痛,但是這人不是朝前看嘛?最開始沒有娃子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死了,還有就是那那對男女給砍了,可惜我那時候沒有了力氣。要不是爹娘得到消息,說不定我現在都不在了。
想一想,我比好多人都好的多了,至少我爹娘還有這麼多親戚都能為我做主,我以前也聽過,那嫁出去的姑娘,在婆家受了委屈,可是娘家卻認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完全都不管的,到時候被虐待死了,也不過是哭一場。我知足!你們都是為我好,我哪裡不懂呢?所以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的過日子,不能讓別人笑話了!」
這才是小橋認識的荷花表姐嘛,很彪悍,能重新振作起來,比什麼都強呢 。
小橋道:「荷花姐,叫你過來,是因為我很無聊,你過來陪陪我,還有我記得你以前養蠶特別厲害,我陪嫁的莊子上也養蠶,可是都沒有你養的好,你到時候去指點指點他們一下。」
能被人需要,這也是走出悲傷的一個法子,獲得認同感,才能找回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