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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第14章
第十四章 逃離城堡的灰姑娘

到了週三,白澤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想到晚上的宴會,實在是提不起興致。湯遠辰這個傢伙,是想給他來個死纏爛打嗎?中午的時候居然親自跑來他這裡送請帖,還一副非要他答應出席晚上宴會,不然就死賴著不走的嘴臉,胡攪蠻纏地他只好先應承下來,頭痛萬分,這裡是醫院啊。真以為他是塊糖啊,哭哭鬧鬧他就能吃到?

小孩子脾氣!這種被寵壞的少爺他真是敬謝不敏,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入了這個大少爺的眼。

下班後趕到湯宅的時候宴會差不多剛開始,湯遠辰遠遠地站在前面,被一堆人圍著,除了他的父母,還有一些年輕的,看得出來是一些和他同齡的富家公子千金,應該是他的朋友吧,他想。

白澤沒有過去打擾,直覺得他並不想攪進這些公子千金的圈子——保姆很累,一個湯遠辰已經足夠。而對於周圍那些觥籌交錯,寒暄應酬的商業交流他也沒有興趣。他從自助酒宴的長桌上取了食物,安靜地站在角落,想他一個小小醫生,沒錢沒勢,應該也不會有人有興趣來打擾,看著大廳裡這些人你來我往,也覺得頗有樂趣,於是便一邊慢慢吃東西,一邊自得其樂起來。

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果然奢華,出席的客人非富即貴,三三兩兩為了各自的目的或利益應酬著,有客套,有示好,有拉幫結派,有勾心鬥角,形成各自的利益聯盟。這裡的人生百態和醫院不同,醫院掌管的是人們的生老病死,而這裡,是追名逐利。這種所謂的生日宴會,賓客雲集,極盡奢華,可是真正對主人懷抱真心祝福的又有幾個呢?有錢人的日常生活,在白澤看來,也並不比普通人顯得優越。

感到身後有人輕碰他肩膀,把他從胡思亂想中拉回,詫異地轉過身——

「冷靜?」他怎麼在這裡?

身後的那個人穿著正式的禮服,一臉「冷靜式」獨有的面無表情站在那裡,此刻正專注地盯著他。

他心裡沒來由一慌,想到幾天前他們最後的「分別」,真是不知該哭該笑。他自問還沒有做好再見他的心理準備,這幾天空下來的時候,總是想到那天在他家的種種,可是為什麼,在這不是「他的地盤」的陌生場合,在他一個孤零零地站在角落發呆的時候,乍然看到他,除了吃驚窘迫,悄悄浮上心頭的,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暗暗喜悅呢?

為什麼,看到這個冷面人,他的心裡,會那麼高興?即使他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也讓他內心覺得平靜與安心。

「跟我來。」他說完也不等他,邁開長腿,向外走了。

真是的,他就那麼肯定他會乖乖聽話,撇下主人,跟他走?真是個喜歡命令人的傢伙。看到他到現在連名字都不叫他。

前面的人走到一直庭院中央,發現身後的人居然沒有跟上,轉過身來看他,不禁眉頭開始打結,很不滿他這種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的態度,站在月光下冷下臉來,向他釋放冷氣。

白澤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地嘆口氣,小跑兩步,趕到他身邊,清亮的眸子看著他,嘴角翹起,不理會他的「怒氣」,「走吧。」說完看著他,等著他帶他離開這裡,變成一副乖順的樣子。

冷靜於是繼續向前,很快帶他離開了庭院,後面喧囂的宴會離他們越來越遠。

走在前面,想到身後跟著的那個人,沒來由地放下心來。其實這些天他也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何會決定出席今晚的宴會,僅僅是想到這個人要來參加這個,他心裡就開始不舒服起來——那個湯遠辰似乎是他的朋友,邀請他出席自己的生日宴會,應該是很平常。他為何會如此在意呢?最後他還是決定出席今天的宴會,雖然他一向厭惡這種場合,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親自參加。週一早上他讓他的秘書幫他安排的時候,其實心裡還沒有最後決定是不是要來,可是越是鄰近這一天,他越是覺得焦躁不安,好像如果他今天沒有來,會發生什麼他所不樂意見的事情——他討厭這種不能掌控的感覺,卻也管不住自己越來越多的發呆神遊。

走進湯宅的時候,他就下意識地在尋找那個人影,不理會那些想上來和他攀談的人,環顧全場,在靠近陽臺的角落發現了那個身影——捧著一大堆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臉呆呆的表情。

冷靜忍不住地又想皺眉,並且懷疑起冷逸說的那些諸如他的這個學長如何如何天縱奇才,如何如何醫術了得的種種事蹟,在他看來,這個人只是很奇怪,和周圍人很不一樣。

後來便發現這個人一臉深思加茫然的往著宴會上的人們,臉上表情莫測,似乎透著憐憫?他覺得他也許神智不清了,才會覺得他在「憐憫」他們,他與這裡大多數的人素昧平生,有什麼理由去「憐憫」他們呢,況且,這些名流巨賈,個個有財有勢,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就像他,又哪裡需要他人的「憐憫」呢?如果他們都需要憐憫,那這個世界又有誰不可憐呢?他抑制不住心底冷笑地想著。

看著他就這樣維持著那種可笑的表情,一直傻站在那裡——難道他想就這樣一直站到結束嗎?他傻站著神遊天外或許沒有注意,可是他卻看到遠處人群中的湯遠辰頻頻向白澤張望,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快些擺脫身邊人然後立刻衝到他面前來的焦急樣子——看來馬上就會過來找他。

於是他動作快過理智地走到他身後,想著在湯遠辰過來前把他帶走,離開這裡。那個湯遠辰,看著就讓他不舒服。

「喂,」隨著離開身後燈火輝煌的建築越來越遠,白澤終於忍不住叫住前面那個一直向前走的人,「你要帶我去哪裡?」

「車庫。」頭也不回地說。

「我們要離開?」這種宴會,結束後是不會讓客人自己去停車場的吧?自有相關人員會把車停在別墅門口,靜待客人慢慢散去。不過現在宴會還沒結束,車子正停在地下車庫是沒錯。也不知道冷靜是什麼時候來的,他不會是待得不耐煩想走人,然後因為正巧看到他形單影隻,順便就好心的一起打包帶走?

冷靜走進車庫,停下來表情不善地看向他,「你不想走?」

「想,我簡直想死了,」他真想立刻回家睡大覺,好過這種無意義的宴會,「不過就這樣走了好像不太好吧。」他連話都沒和湯遠辰說一句就閃人會不會很過分?

「走吧。」冷靜挑眉,完全無動於衷。在他的概念裡,他要是想走又有誰敢說不呢,冷氏並不是一般小門小戶的企業,位居高位的他並不把這種酒宴放在眼裡。

「好。」白澤此刻心情很好,冷靜出人意料的出現,給了他一個離開的理由。

他笑眯眯地走到冷靜的車前,突然想到什麼,停下步子,拉住正想開車門的冷靜,盯著他疑惑的雙眼——

「既然來了,我們要不要跳支舞再走?」

問出口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愣,看著對方的臉不明所以——

他怎麼會鬼使神差的想邀請他跳舞?太有勇氣了,連冰山都能邀舞。

他邀請他跳舞?!真有膽色不是嗎?他喜歡和男人跳舞?他覺得他會答應?

看對方一臉古怪的看著他,白澤怦怦直跳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對自己做出的這個衝動決定反而躍躍欲試起來,他心裡喜悅,臉上便一臉期待的誠懇表情,聽著從遠處傳來的隱約音樂聲,彎下腰,做了個交誼舞中邀請的姿勢,半抬起頭望著他,「冷先生,我有沒有榮幸邀請您共舞一曲呢?」

冷靜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對他出人意料的表現也漸漸有些適應,不說yes也不說no,直視他的雙眼,看他維持著邀舞的姿勢一動不動,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良久,他才一臉高傲,緩緩得開口,聲音低沉「我只跳男步。」

言下之意,他必須跳女步。

有何不可呢?

他願意捨命陪君子。

白澤微微一笑,改換了女步應邀跳舞的姿勢,「樂意之至。」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冷靜心裡稍微差異了一下,不過對於對方邀舞的誠意似乎十分滿意,不知不覺臉色也緩和下來,帶上了輕鬆愉快的神色,他慢慢走向白澤,扶起他的手,然後托上他的腰。

兩個人的身體靠得極近,可以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溫度和力度,就像那天晚上他們同榻而眠,聽著彼此的心跳。眼觀眼,鼻觀鼻,他們對視了長長的半分鐘,雙方都沒有動,冷靜突然眼神變得犀利,帶著他邁開了舞步。

不似男女共舞時的力與美,他們的舞步更加激烈,沒有誰帶著誰,他們像共舞多年的舞伴,默契,和諧,毫不妥協。他們都在心裡暗暗驚訝——他居然跳的這麼好,他們居然如此合拍?

一曲結束,白澤有些氣喘吁吁,他沒有想到他是女步,卻比平時跳男步的時帶著女步跳更累,身邊的這個男人也有些氣息不穩,平時一貫沉穩嚴肅的形象此刻有些破裂。

「你……」兩人同時開口,怔忪。

「跳得很好。」再次同時開口。

月光照進停車場,兩兩相望,他冷面,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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