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江山美人

一想到在生死崖下看見的那一幕，司空絕面容再次痛苦的扭曲起來，聲音乾澀裡是可以感知的痛苦和深深的悔恨，“雖然得知她身份的時候，我想到了利用她來要挾龍夜天，可是那個丫頭為什麼不明白，這天下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他愛著她，十年來，她的依賴，她的笑顏，從已經烙進了身體裡，再也無法剔除，除非將他的血肉也因此剝離，司空絕苦澀的笑著，聲音有些的顫抖， “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麼決絕的跳下懸崖？”

“如果，如果……”語調突然的結巴起來，龍羽羽緩緩的抬起眼，靜靜的凝望著閉著眼的司空絕，那俊彥之上的痛苦清晰可見，原本不安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龍羽羽深呼吸著再次的開口。

“如果當初他讓你放棄利用她的身份，放棄和龍王朝敵對，你會答應嗎？”話一問出口，龍羽羽只感覺心噗通噗通的跳著，似乎要從胸口裡蹦出來一般。

沉默蔓延下來，就在龍羽羽以為失望時，司空絕忽然笑了起來，露出無比苦澀的表情，“她比什麼都重要，即使沒有她的身份，我亦可以與龍夜天抗衡，平分天下。”雖然最開始的初衷是利用她的身份，可是到後來，如果讓他選擇，司空絕知道自己一定會選擇龍羽羽。

“所以在你的心裡，江山和她是一樣的重要。”龍羽羽幽幽的笑了起來，側過眼看向窗戶外，終究在絕哥哥心裡，江山還是最重要的里。

“她和江山並不衝突。”只是他才大意了，大意的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讓她聽到不該聽到的話，江山雖然重要，稱霸天下，統一這一片大陸是司空絕畢生的目標。

可是這樣並不矛盾，自古江山美人，他 ​​不利用她的龍王朝公主的身份，亦可以抗衡龍夜天，只是有了羽兒丫頭的身份要簡單很多，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就這麼失去了她，可惜時間不能倒轉回去，如果當時他不存著這一絲的念頭，就不會失去羽兒丫頭了，得到了天下又如何？ 再也沒有人站在他身邊，和他並肩冷睨天下蒼生，失去了羽兒的江山，只是空洞的痛苦和冰冷。

“可如果她只想和你住在絕情谷底，隱居避世呢？“這才是她真正的想法，只想兩個人，安靜的在谷底，閒散的看著雲卷雲舒，偶然在江湖上浪跡些日子，沒有江山，沒有權勢和富貴，只有簡單的生活。

“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司空絕拒絕回答的開口，依舊閉著眼，腦海裡浮現著和龍羽羽在一起的日子，痛啃噬在心頭，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太遲了。

心頭浮現出一絲的失落，可是隱隱的，也有一些的安慰，至少絕哥哥不是完全的要利用她，可是絕哥哥心裡除了她，還有他的琅邪王朝，還有他的宏圖大志，而她要的是純粹的感情，不摻雜任何東西在裡面。

終於，鳳眸睜了開來，司空絕看了看沉寂在一旁的龍羽羽，突然再次開口，語調裡有著他自己也不懂的譏諷和冷意，“很失望？可是即使今日是鳳禦塵，他也不可能為了你而放棄他的一切。”

王爺也會如此嗎？ 權勢地位真的有那麼重要？ 龍羽羽猛的抬起眼盯著態度肯定不已的司空絕，心突然開始動搖起來，對司空絕的怨恨和糾纏似乎理清楚了，可是突然又陷入了對鳳禦塵的不確定之中。

“好了，剛剛摔倒，有沒有傷到哪裡？”不知道為什麼會將這一切和她說，可是，莫名的司空絕想要和她解釋，雖然他最想解釋的是人已經不再世間了。

“沒事，腳踝傷了一點。”龍羽羽淡淡的開口，再重生之後，第一次不帶躲避，不帶埋怨的凝望著司空絕，至少十年的一切不只是謊言，絕哥哥沒有完全的欺騙她。

腳踝？ 司空絕快速的起身，抬手捧起龍羽羽的腳，果真那纖細的腳踝紅腫起來，心疼再次的浮上俊美如斯的臉龐，司空絕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按住了穴位，異常專心的替龍羽羽按揉起來。

片刻之後，司空絕忽然視線看著掌心裡那小巧的雪足，白皙而嬌嫩著，落在自己掌心裡竟然盈盈不可一握的感覺，突兀的，一股不該有的情緒再次的攏上了心頭。

那不僅僅是心動，更牽扯出了他生理的慾8望，司空絕甚至嫉妒起鳳禦塵，從爻陽皇城帶走她的時候，她脖子上的吻痕，還有之後，他給她換下衣服時，那身上歡愛之後的痕跡，都清楚的告訴他，她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甚至在深夜裡承歡在另一個男人身下。

她是他的妹妹，血緣至親的妹妹，司空絕猛的鬆開手，不敢再去看床上的龍羽羽一眼，“我讓莫玄守著你入睡。”腳步快速的出了臥房，司空絕看著一直等候的莫玄，這才向著隔壁的屋子走了進去，即使他是那麼的想要陪在她的身邊。

“公子，剛剛去的禁軍回來說，林子那邊，剛剛欺辱公主的人都不見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今日人太多，如果公主不描述一下，很難找到兇手。”燕子璇為司空絕泡了一杯茶，這才走了過來，低聲的回禀。

“不惜一切代價，將人找出來。”嗓音很淡很輕微，可是那語調之中的嗜血陰冷卻有著讓人毛骨悚然的驚悚，司空絕勾著唇，笑容邪魅裡卻滿是血腥的兇殘和陰冷，他會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我立刻吩咐下去。”燕子璇知道這樣查根本是難上加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公主描述，可是燕子璇卻更加的清楚，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殿下絕對不會讓公主再回想起那樣屈辱不堪的一幕。

“將你吃的藥給我。“陰冷駭人的神情被生生的壓抑下來，司空絕接過燕子璇遞過來的瓷瓶，不管如何，她是絕對不能懷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