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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夢之胤礽重生》第17章
49.瘧疾

  康熙在晚些時候清醒過來,微微睜開眼先問葛爾丹戰事著福全和費揚古前來,佈置了今後對葛爾丹的策略。

  稍事洗漱後,康熙這才道:“保成呢,怎麼還不見他來見朕。”

  “啟稟皇上,太子爺在外面跪了大半個時辰了,說是沒臉見您。”李德全撩起簾子,康熙微微向外瞥了一眼,“太子沒哪裡不舒服吧?”

  “太子殿下還好,只是服侍您多日,未曾合過眼,您看,臉瘦的。”李德全歎了口氣,康熙就又看了看。

  “叫太子進來吧,傳膳。”

  李德全笑了,剛才皇上還沒胃口呢,現在就急著傳膳了。

  胤礽進來時,身後跟著小尾巴,康熙見兩人憔悴成那可憐樣,什麼事情都擱置了一邊:“快吃吧,吃完了再領罰。”

  “謝皇上。”胤礽和胤禛落了座,各夾了菜往康熙的碗裡送,“皇上嘗嘗這個。”

  兩人都微微楞了下,於是相視一笑,胤礽第一次覺得,自己跟黑心老四還是蠻有默契的。康熙命李德全送了幾樣自己覺得不錯的菜到兩個兒子面前:“吃吧,看你們又黑又瘦的,臭小子們。”

  胤礽夾了許多菜到胤禛碗裡,笑道:“多謝四弟請來援兵,我在這兒謝過了。”

  “胤禛力有不足,未能即使接應,辜負了二哥的期待和皇阿瑪的教誨。”胤禛端端正正站起來,舉起酒杯,“胤禛在這兒謝罪,先幹為敬。”

  康熙端起酒杯,被胤礽攔住了:“皇父,久病初愈,兒臣代您喝。”

  “哼,小看朕?”康熙推開胤礽的手一飲而盡,胤礽見康熙一瞬間翻臉,也不知道為什麼,只得苦笑。

  康熙看看胤礽再看看胤禛,這兩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說話也能互相讀懂彼此的心思了,自己才幾天沒見著他們而已。還有,這種多餘和無奈的心情是什麼,康熙按著太陽穴,醒來了,身體並沒有更好一點,飯菜味同嚼蠟,只是像看看他們吃飯的樣子而已。

  不一會兒,大阿哥胤褆也來了:“聽說皇父在這兒宴請功臣,兒臣也來討杯酒喝。”

  胤褆剛坐下,就聽康熙說:“什麼功?朕怎麼不知道?”

  胤褆剛坐下半邊屁股聽了這話立刻嚇得站起來,胤礽和胤禛連忙也站起來陪小心:“坐下,把飯菜吃完,朕有些累,李德全。”

  李德全見好端端的局面變成這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忙服侍康熙躺下,一邊向胤礽他們使顏色。

  胤礽三人忙安靜的坐到一旁,等御醫過來看看康熙的病。

  “朕叫你們吃東西,沒聽到嗎?”康熙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大阿哥剛想說幾句,被胤礽一把拉住,並搖了搖頭。

  康熙看看胤礽拉著胤褆的手,心道,好嘛,跟胤褆的關係也變得親密了,朕想牽牽你的手,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是,謝皇上賞賜。”胤礽三人便吃便看康熙的臉色,之見他雙眼緊閉,臉色微微發白,一瞬間氣色就差了很多。

  胤禛歎了口氣:“臣弟的錯,不該向皇阿瑪敬酒的。”

  “不管你事,是我惹皇父生氣了。”胤礽歎道,心裡隱隱知道康熙的不悅是什麼原因了。然而對於這件事,卻不是該心軟的時候,退一步就輸一步。胤礽也堅信,康熙不會因為他拒絕親近就故意找由頭整治他,畢竟,他認識的康熙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除了那事以外,他真是個千古難逢的英明睿智的明君,這個認知胤礽從來沒有懷疑過。

  “其實,我也有錯。”大阿哥起先因為康熙召胤礽和胤禛用膳的妒意,在康熙的莫名震怒中早已經煙消雲散,只剩下了惶恐和不安。

  “你們出去吧,朕想一個人靜會兒。”忽然龍床上低沉的聲音命令道。

  胤礽他們不敢違逆,只得退出帳外,此時,一些大臣也得到康熙龍體違和的消息,在大帳外徘徊等待皇帝病情的消息。

  胤礽皺著眉頭,如果皇上的病情傳出去,只會讓朝野動盪,邊境的外族蠢蠢欲動,於是,他走上前對眾位大臣和親王道:“皇父喝了藥病情好多了,适才還同我們三人用過而來晚膳,大家請回吧,不要擾到皇上休息,明兒個再來請安也不遲。”

  眾人半信半疑的散了,胤礽低聲對小五子道:“請林太醫來看病,不過儘量不要太過招搖。“

  大阿哥胤褆道:“我和胤禛先退下了,不然徒惹人猜疑,皇父的病拜託太子,我們在我的帳中等你的消息。“

  胤礽道:“好吧,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們。”

  胤禛看著康熙的帳子憂心忡忡,看這胤礽的時候多了分擔心,然而也只能欲言又止:“二哥,自己多保重,該堅持的請一定堅持。”

  胤礽微微一怔,看向胤禛的時候,臉上多了絲狼狽:“去吧。”

  胤礽匆匆趕回帳子的時候,情況越發的不好了,康熙開始不住的發抖,嘴唇凍的慘白。李德全為他加了裘皮毯子,依舊無濟於事,胤礽過來握住他的手,冰得嚇人。

  果然是那酒壞的事,胤礽想也沒想,解開自己的衣服將康熙抱住了,往日結實健康的脊背,如今仿佛隨時會坍塌。那一瞬間,胤礽的信仰也快要隨著坍塌了,他沒見過康熙這麼脆弱過,康熙在他面前的樣子總是強勢的,無可打倒的。

  也許康熙往年虛弱多病吧,可是,胤礽沒有那個機會見著,那時候,他正被圈禁在永不見天日的地方呢。

  “皇上,堅持住,太醫馬上就來了。”胤礽的眼睛有些發熱,好像有什麼要流出來,燙得他的眼睛生疼。

  “保成,你不會是想哭吧。”那人的聲音發著抖,卻還要故意帶著輕鬆的語氣。胤礽搖搖頭,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胤礽覺得那人的手慢慢的摟住他的腰,用力抓緊他的衣服,康熙說話越來越吃力:“朕還以為,你永遠都不肯這樣的抱住朕了呢。”

  康熙用力抓緊胤礽的手:“也許是朕做錯的,不該逼你做你最痛恨的事情,到了……這步田地。”

  胤礽的手快要被他捏碎了:“答應朕,你不會愛上任何人,如果你發誓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朕可以放了你……君……無戲言。”

  “我發誓,”胤礽的臉色很不好,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不要再提到這樣的事情,“皇父,你休息會兒。”

  “你發誓什麼,朕要聽你親自說。”康熙睜大了眼睛,他一生中有很多個願望,小時候,希望有一天能不起早床,可以一覺睡到飽,知道自己醒來。他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可是他的父親卻因此出家做了和尚。後來,他的願望變成殺鼇拜,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皇權,他也做到了,然後他的摯友他的兄弟納蘭容若從此離開了他。再後來,他的願望變成撤三藩,做獨一無二的真正意義上的大清帝國的皇帝,將皇權、軍權統統握在自己的手裡,他做到了,可是他的皇后,她最心愛的女人卻因為為他打理後宮殫精竭慮而撒手人寰。

  於是康熙習慣了,在得到的同時失去,然而他不再想做被動的那個,他要得到什麼由他決定,那麼要失去什麼也該由他來決定。

  他要胤礽永遠陪在自己身邊,不僅他的人還有他的心,那麼他該失去什麼呢,無數個夜晚的輾轉反側後,他決定了他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永遠不觸碰他,兩人就這麼牽扯一輩子吧。如果胤礽的眼光不再看向別人的話,那麼不得到他的身體,對自己來說將是可以忍受的。

  於是,他在失去意識前很滿意的得到而來胤礽的許諾:“我發誓,永遠不愛上任何人,永遠不將眼光投到任何人的身上,否則任由皇父處置。”

  “胤礽記住了,是任何人,任何人如果讓你有一絲的癡迷和不舍,朕就將結束這個盟約,到時候,朕不會再如此縱容於你。”康熙說完最後一句話,沉重的倒了下去。

  他開始發熱,臉上合身上都熱得通紅,胤礽猛的放開他,他知道康熙得的是什麼病了,他早該想到的,攻打葛爾丹,第一次親征的時候,因為康熙的突然重病,而不得不停止對葛爾丹的追擊。

  康熙因此差一點英年早逝,他差一點成為名副其實的下一任皇帝。

  ——瘧疾。

  50.追逐

  胤礽仔細的回憶著當時的情形,那時候,大家都以為康熙不行了,太醫院只敢開些補藥幫他延命,大阿哥蠢蠢欲動想要謀奪皇位,自己在索額圖的協助下一邊同大阿哥胤褆較著勁,一邊默默的集合起自己的人馬,準備等康熙撒手後立刻開始著手鞏固自己的政權。

  胤礽低下頭,注視著康熙奄奄一息的臉,想著他剛才所說的話,那麼的霸道,由不得人一點的自由,硬是要將他往死路上逼迫又是何必。

  忽然,胤礽腦海中靈感一轉,如果康熙絲兒了呢,如果他死了,那麼自己就不必遵守那個誓言,如果他死了,三十多年憋屈的太子生涯,從此將成為一段可笑的噩夢,如果他死了……

  章太醫趕來了,他想出的法子是針灸,李德全帶著貼身的幾個太監在伺候康熙更衣。褪去外面的帝服,裡面的黑色衣衫上面繡著雲紋的暗底,半舊的衣裳,顯示著年代的久遠,胤礽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他假意上來幫忙,微微撩開袖口,那上面用金線繡了個小小的礽字,胤礽的手抖索了一下,吃驚的退開來。那是李佳氏幫他繡的,李佳氏喜歡拿胤礽的舊衣服練習繡工,她喜歡在袖子上刺字,最喜歡是胤礽的礽字。胤礽記得他告訴李佳氏:“礽的的意思就是福,皇父當時為我取礽這個字是希望我是有福之人,能夠逢凶化吉,一生吉祥。”

  胤礽又情不自禁的退後了兩步看著章太醫徒勞無功的忙碌著,心裡亂得很,康熙為什麼穿了的衣裳,為什麼要給他取名為礽,為什麼要從北京帶著病千里迢迢的趕來,為什麼在敵人的刀刃砍想自己的時候,奮力射出一支箭來救人。

  然而,他如果真愛自己,為什麼要一再的逼人就範,為什麼不能給人一天安寧的日子。

  胤礽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翻身上了馬奮力疾馳。

  “太子殿下!”侍衛大聲的喊道。

  “都不准過來,本太子想一個人靜一靜。”胤礽厲聲呵斥道。

  茫茫草原,浩瀚無邊,胤礽一個人在那原野上賓士著,奮力的奔跑,那麼多的疑惑不解痛苦像潮水般翻湧出來,讓他感到迷茫。他忽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來,要做些什麼,該怎樣的活著。

  風猛烈的打在臉上,衣角翻飛時發出烈烈的聲音,胤礽的眼睛很乾澀,好像隨時會流出淚來,他努力閉了下眼睛再睜開:“駕——”

  他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馬兒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他就這麼毫無目的的跑了很久,直到覺得又餓又冷。

  胤礽下了馬,隨意的走著,腦子裡依舊是渾渾噩噩的,以前的和現在的影像交疊在一起,甚至分不清那些事到底是發生在現在還是過去了。

  又走了一會兒,他看到個蒙古包,正好又渴又餓,就過去討杯水喝。

  那裡住著一家三口,夫妻兩個都是憨厚熱情的牧民,還有個三歲左右的小子,黑紅的小臉蛋,壯實得像個鐵疙瘩。

  “鐵蛋兒,給哥哥拿肉乾去。”女的扯著嗓子沖外面一喊,就見鐵蛋風一般沖進來打開一個竹編的簍子,剛玩過泥巴的手上抓著幾塊自己醃制風乾的羔羊肉乾,胤礽看看鐵蛋手上的淤泥,微微楞了下,於是道謝拒絕了。

  喝了幾口馬奶酒,胤礽看看天色不早了,就起身要告辭。猛然間聽到外面一陣呼號聲,幾個人都沖了出來,遠遠的見幾十個穿著皮毛衣衫的蒙古散兵正在到處劫掠。

  “糟糕,是葛爾丹軍隊的殘餘士兵。”男的有些緊張,從房子裡取出弓箭。

  “我們快走,他們起碼有五六十人,打不過的。”胤礽攔住男的的手。

  “不行,我們的家當都在這兒了,再說我們被葛爾丹欺負得夠慘的了,今天我死也要保護自己的家。”男的低頭看看妻子,“你跟這孩子一起走吧,我趕著羊群引開他們。

  “好,“女的笑了笑,沖丈夫點點頭,牽了馬帶著胤礽往安全的地方撤退。

  胤礽多少有些吃驚:多少年的夫妻之情的,大難來時也要各自飛了嗎?雖說是為了孩子,可是做到這麼鎮定還是讓人不由的有些心寒。

  所以,是自己太過軟弱了嗎?其實對康熙不過是婦人之仁罷了,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好了,什麼父子恩情根本不值一提是這樣嗎?

  到了一個山口,那女的忽然拉住了正飛速賓士的馬兒,那馬仿佛也被後面肅殺的氣氛帶動了,不安的打著響鼻。

  胤礽不悅的停下來:“我們得快點,你丈夫拖延不了多少時間的。“

  “恩,我知道。“那女的竟然笑了,胤礽楞了下,那麼淒美的笑仿佛給這女人的臉上添了一抹鮮活的神色。

  “我兒子交給你了,是做奴隸也好,讓他自生自滅也好,我無怨無悔,只求你讓他平安長大。“女人猛的將孩子推給胤礽。

  “鐵蛋兒,你記住,你父親叫莫紮,母親叫阿依拉,他們是被葛爾丹的士兵害死的,你若是以後長大了,要記得替他們報仇。“女人說完一咬牙歎了口氣,”我以前老覺得我男人又凶又愛管動管西的,巴不得他早點死了。可是奇怪,真離開了他,自己卻好像魂都丟了似的。其實他平日還真疼我的,怎現在才覺出來呢。我去陪他了,不能同日生,只求個同日死,在陰間擠在一個炕頭上圖個暖和。“

  那女人沖回去了,很快她淡藍色的衣裳就與遠處的藍天融為一體。

  “娘,你去哪兒啊。“鐵蛋大叫。

  “鐵蛋,哥哥會跑得很快,可能會不大舒服,不過跑得越快你就能越早見到你爹娘。“

  “恩,”鐵蛋點點頭,將壯實的小身子貼著胤礽抱好。

  胤礽用他可以的最快的速度奔跑起來,快,也許找人還能救得了。

  很快在宿營地的附近見到了胤褆,胤礽拜託胤褆立刻去救人,他將鐵蛋遞給胤褆,對他說道:“去你家的路找得著嗎?”

  鐵蛋點點頭,用力的往遠處一指,

  胤礽又轉頭鄭重的對胤褆道:“大哥,拜託了。”

  胤褆沒想到胤礽會喊他大哥,強自壓抑下有些得意的臉:“好,包在我身上,不過,你得快回去,裡面都炸了鍋了。”

  “皇阿瑪……”胤褆去的遠了,後的話,胤礽沒聽到。

  雖然知道應該不會是大問題,不然胤褆不可能還在這兒,可是人一緊張就會忍不住往不好的地方想。

  胤礽飛身再上馬的時候,心突突的跳得厲害,竟然幾次都沒能上去。

  “二哥!快來。”胤禛飛馬過來正好撞見,他猛的迫馬轉了個身,向胤礽伸出手。

  胤礽也不多言語,抓住胤禛的手上了他的馬,兩人一邊往大營飛奔,一邊看到周圍齊整的集合的士兵,胤礽小聲問道:“皇阿瑪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聽說你不見了,皇阿瑪好像起身了。”胤禛飛快的道。

  到了大帳前面,果然遠遠看見明黃的大旗在飄揚,隱隱有再次拔營出征的陣勢。胤礽匆匆下了馬,上前一看,那正中的可不正是康熙,他面前正齊刷刷的跪了一干人:“皇上,大阿哥已經帶人去找了,皇上龍體要緊,還是回去歇息吧。”

  康熙崩著臉,威嚴的眸子帶著無比堅定的神情:“朕決定親自去找,退下!”

  “皇父!”胤礽沖過去普通一聲跪下,想說什麼,嚅囁了下嘴唇,卻發不出聲音。

  “逆子,你存心想氣死朕!”康熙蹣跚著向胤礽走來,胤礽大步迎上去,眼眶狠狠的發熱,心裡卻覺得很充實。

  忽然,康熙的腳下一絆,山一般的身軀轉瞬間往地上滑到。胤礽奔上去一把抱住。

  “胤礽,你要怎麼傷朕的心,你才滿意,嗯?”康熙哼了一聲,卻沒有推開他的懷抱。

  胤礽對旁邊過來幫忙的人道:“退下吧,我能行。”

  說完他將康熙背在背上,慢慢往大帳走去,小聲道:“如果您不養好病,就永遠別想抓到兒臣,不信您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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