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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王座》第129章
第二十五章 上古時空大陣

  樓衣綾身處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也在感嘆。

  這個陣,竟然還能夠啟動?他差點以為,它已經因為歲月的腐蝕失去了原本強大的功能。剛才看到的時候,他心裡還有點失望來著。

  現在怎麼辦?他該怎麼出去?

  阿刻羅斯剛才似乎想抓住他,最終失之毫釐。那個男人,他肯定也跟著進來了吧。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樓衣綾的心情有點複雜。

  既覺得心裡暖暖的,又覺得那個男人怎麼那麼傻。你在外面豈不是更能夠把這個陣停下來?在陣外冷靜觀察,總好過身陷陣內當局者迷。

  就這麼感慨的一小會兒,眼前的景緻又發生了變化。

  蒼茫的天地間,一條綿延的河流橫在了他的面前。河流的對面,似乎有影影綽綽無數的人在前行,看不清面容。

  他們行色匆匆,從孩提到老年,似乎越往前走,身上的變化也就越明顯。

  樓衣綾上前想看得再清楚一點,畫面又是一轉。

  車水馬龍,鋼筋鐵林,庸庸碌碌的人群,既熟悉又覺得遙遠的世界,許久未曾想起的往事。

  他站在河的這一邊,靜靜的看著,神情有些恍惚。

  曾經住了十幾年的小區,從小區其中一棟樓走出來的中年男人,小區裡頭髮慢慢花白的門衛大爺,精心栽種其中蔥鬱的花壇……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他從醫院出來,外面的陽光正好,卻照不散他陰鬱的心情。

  那時奶奶去世,他被最親的家人指責。對比弟弟在奶奶病床前的嚎啕大哭,他平靜無淚的臉愈發的礙眼。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隱隱帶著不滿。

  那個時候,他很茫然。

  想流淚,眼睛卻乾澀,心底如同壓了一塊巨石,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他做不出如弟弟一般撲到奶奶的病床前,轉眼又可以笑著招呼來客的圓滑和練達,他做不到!

  或許是從小就沒有跟在父母身邊的緣故,他的性格極為孤僻沉悶。哪怕後來父母回來,他也再無法跟他們如普通的父母那樣自然的相處。

  他想,每次和他們說話,自己的聲音一定很僵硬疏離,不然,他們的關係不會那樣生硬,比陌生人還不如。

  到底,是誰的錯?

  他的心底有著怨氣,所以才會在奶奶去世後一直留在學校,連暑假都沒有回家,而是選擇找了一份兼職,用工作來麻痺自己。後來……

  沒有後來了。

  大四的時候,家裡打來電話,小他三歲的弟弟也考上了大學。

  是一所很有名氣的大學,周圍所有人都在羨慕著他家的兩個兒子有了出息。

  只是,家裡卻拿不出錢來。

  電話裡,母親的聲音很為難,希望他能夠拿出五千塊,暫時支持他弟弟上大學。只是那個時候,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大兒子也僅僅是個學生,根本就沒有畢業。

  大四的時候,他的學費和生活費已經沒有問家裡要了,都是他自己趁著空餘時間兼職得來的,不過勉強過得去罷了。好歹,他也只有半年,就可以畢業了。

  奶奶去世住院用了不少錢。她一生生了七個兒子一女兒,養活的有六個。大兒子人到中年都沒有娶上一房媳婦兒,急壞了家裡人。孤孤單單的到了四十,結果,那一年他得到了肝癌,撐了半年,最終去了,讓老人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夜間頭髮全白了。

  二兒子就是他的父親。小時候家裡窮,要養活的人又多。他父親看這樣不是辦法,再呆在家裡就要餓死了。趁著那幾年政策的改變,鼓勵人們外出打工,他一個人什麼都沒有,只帶了兩件乾淨的衣服就義無反顧的南下了,在外一呆就是二十年,甚少回來。

  三兒子有當沒有。

  家裡好不容易張羅著為他娶了一房媳婦,就選的近處的人家。結果,那女人凶悍得很,把三叔管得死死的。一結婚,不說在家孝順婆婆,操辦家裡,她根本就沒有住進來,一直在自己娘家。三叔不像娶了媳婦,反而跟入贅了似的,一直在女方家裡生活。

  後來,他們兩口子出去打工,把生的女兒交給奶奶照顧。

  小堂妹長到七歲,該上學的年紀,那兩口子不說給一分錢,反而還一直讓奶奶拿錢為自己的孫女付學費。

  小堂妹上初中的年紀,三嬸更絕,直接把人接走,連上學也不給了,直接逼著小堂妹打工。

  奶奶為此哭斷了肝腸,卻也無可奈何。

  她鞭長莫及。三嬸根本就不聽她的。娶了這麼一個媳婦,她沒有一天伺候過自己的公婆,倒是把自己娘家的父母伺候得很好,衣服一件一件的買,還出錢修葺了家裡的房子,卻從來沒有拿過一分錢給她的婆婆。

  奶奶去世,她不說回來,還不許三叔回來。奶奶病危住院用的錢攤在幾兄弟頭上,他也不出一分錢。為此,家裡人對她諸多意見。

  他曾經無意間聽抱怨的母親說起過,似乎小堂妹在那邊過得很不好。她的母親是個厲害的,又是個重男輕女的,小堂妹每天很早就要起來,跟著她出去掃大街,冬天凍得滿手都是凍瘡,吃的也是殘羹冷飯。他聽後,簡直要懷疑小堂妹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對待自己的女兒,她也能夠如此狠心?

  想到在家時,奶奶對小堂妹的溺愛,幾乎百依百順,連孫子都比不上一分。再對比一下此刻,簡直天差地別。

  也怪不得奶奶每日想到小堂妹就要流淚。

  她的四兒子也是庸庸碌碌無為的,一直沒有結婚。沒有人願意嫁給他。年紀大了,本身也沒有多少錢,還沒有什麼成算,想找個人結婚都難。

  奶奶最疼愛的人,是她的小兒子。

  家裡的一切,她有什麼好的,都想著給自己的小兒子,以至於其他兒子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覺得母親沒有一碗水端平。而唯一的女兒,遠嫁他方,近十幾年都沒有回來過。

  在家的時候,對於唯一住在一起的兒媳婦,也就是他的母親,奶奶很是看不慣。

  人住在一起,多少就會產生摩擦,尤其是媳婦和婆婆。

  那個艱難的年代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他小時候是跟著奶奶生活的,倒是不怎麼清楚。只是後來母親回來,很是說了一番話,語氣裡多有抱怨。

  奶奶不是個極聰明的人。她沒有上過學,連大字都不識一個,多少有些欺軟怕硬。

  比如對他的三嬸,那個極凶悍的女人,奶奶最多私下裡說說,抱怨抱怨,當著三嬸的面,她卻是不敢的。

  連自己的三兒子都讓那個女人管得窩囊,足可見她橫起來是什麼陣仗。

  就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樓衣綾覺得他多少有些冷漠,不然,為何他可以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兄弟多了,也會彼此互相推諉。尤其是涉及到錢財方面,就更是複雜。

  好在,那是長輩的事。作為孫子輩最大的孩子,他那個時候已經去外地上大學了。

  長河的對岸,那個極其遙遠的時代,他已經好久沒有想起過了。現在,為什麼又要在他的面前重演一遍他過去的生活?

  是自己在心底遺憾,還是……

  另一邊,之前被樓衣綾想到過的阿刻羅斯情況要比他驚險得多。

  他一進去,就迷失在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寂空間裡,走不出來。任憑他想盡辦法,眼前的環境還是一成不變。

  他快瘋了。

  衣綾,衣綾在哪裡?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他還懷著孩子,根本就不能夠動氣。

  外面。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還不出來?」大祭司在已經平寂下去的殘陣前來回轉悠,只覺牙都疼了。

  失去了當先突然爆發的光亮,殘陣再次恢復到之前平淡無奇的狀況。唯一有變化的,是之前連成一個環形的痕跡清晰了起來,不再像曾經那樣斷斷續續根本就看不出是一個陣。

  就這麼一個看似塗鴉沒有人在意,簡陋得比他們神殿最低等的祭祀主持畫出來的魔法陣都要沒有賣相的陣型,居然在經歷了幾千年的棄置後,還能夠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威力。

  他果然不該小看古人的智慧。

  或許,他也應該研究一下,棄置現代魔法陣那繁瑣的程序,不追求華麗而只注重實用,返璞歸真。說不定,這麼一改變,陣法的威力會更強大,所花去的心力和精神力也更少,還節約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同樣聽說這邊出了事匆匆趕來的聖騎士奧西里斯有點不耐。

  「大祭司,求求你別轉了,耐心等待!」

  「爺爺,我眼暈!」不願睡覺扒著奧西里斯被帶過來的「小孩」塔爾斯迦把腦袋擱在聖騎士的背後,嗡嗡的嚷道。

  這段時間帶孩子習慣了的聖騎士反手就輕輕拍了他幾下,成功安撫被忽視覺得受傷了的小孩。

  大祭司沒有注意這邊,他的注意力此刻全在面前的殘陣前。

  「奧西里斯,你說,陛下他們能不能夠安全出來?阿刻羅斯也進去了。」

  「不知道。現在猜測有什麼用,只能看陛下他們。」陣法是個複雜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弄懂過。連熟悉魔法陣的大祭司都找不到這個陣的陣眼,他更是只能乾瞪眼了。

  「算了,等吧。」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三十分鐘過去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就在奧西里斯考慮要不要在這裡搭個帳篷繼續等,大祭司心裡也越來越焦急的時候,面前幾個時辰都毫無動靜的上古殘陣居然又明亮了起來。甚至比起之前那次,還要更加的強烈雄厚。

  「這是……」

  大祭司猛地哆嗦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那光亮一眨也不眨。

  他情不自禁的上前兩步,直到被一股無形的推力阻礙前進不得,這才清醒。

  空無一人的光陣,一個纖細的人影若隱若現。

  所有人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隨著強光慢慢減弱,眾人的眼睛總算看清楚了。

  奧西里斯忍著激動,高興的迎上去。

  「陛下,您出來了,真是謝天謝地。太好了,怎麼樣,這個陣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

  樓衣綾淡淡掃了一眼周圍,不置可否。

  大祭司注意到少年的表情,以為伊西絲謨神顧忌周圍人太多,不方便說,便示意奧西里斯把人都帶走,留下一個安靜的環境,免得人多嘴雜的。

  聖騎士儘管不願,但身邊的塔爾斯迦早已經呆不住,已經鬧了好幾場了。

  人家現在智力是小孩子,根本就不怕他的冷臉。他有什麼辦法?難道跟一個「小孩子」置氣?

  他突然懷念起以前那個看到他甚是恭敬的青年來。

  直到奧西里斯帶著人離開,周圍只剩下他們兩個,其他的祭祀也很是識趣的站在離這裡很遠,聽不到他們說話聲的距離外後,大祭司這才急急的看向表情難得深沉的少年。

  「陛下,阿刻羅斯呢?怎麼沒有出來?」

  此刻光陣又暗了下去,恢復平靜。男人的身影依然毫無影蹤。

  樓衣綾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阿刻羅斯可能要呆在裡面長一點,你們暫時不要去打擾他。先派人看住外面,等閒人等不許進出。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暫時不要打擾我。」

  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樓衣綾難掩眉宇間的疲倦。

  剛才在陣內……

  情緒波動稍微大了一點,寶寶似乎受了點影響。他現在的神力消耗得有點大,暫時只能這樣了。

  至於阿刻羅斯……

  少年走了幾步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身後。

  他沒有想到,這個殘陣竟然不同於以往傳統意義上的陣法。他在裡面撿到了半枚殘缺不全的代表時間與空間的神格。

  儘管,那個神格因為以往支撐了這個陣型幾千年而沒有人為它輸送力量,差點就消散,繼續等待另一位神祇的誕生而重新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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