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吻

“呵，司徒璇跟你開玩笑的……”

“我跟她的事，不用你解釋。”冷冷的，玉天齊的話說一半，直接被裴逸凡打斷了，他們越是為著司徒璇，越是護著他，他越是惱。

呃！ 面上的笑僵了一下，玉天齊摸了摸鼻子，樣子有點無趣，轉回頭看了看司徒璇，又看了看裴逸凡的冰塊臉，乾笑了倆聲，而後就側著頭咳嗽著。

“司徒璇，不是我不幫你呀，他真的發脾氣了，裴逸凡發火，你這裡就不保了，你就先算計一下再看惹不惹他好了。”很小的聲音，玉天齊對司徒璇咬耳朵。

笑笑笑！ 司徒璇立馬變成了彌樂佛，身向外一站，對著裴逸凡就說著：“咳咳……本小姐剛才……”

“過來——”眸光更冷了，裴逸凡大步向前，不只打斷了司徒璇的話，手一扯，直接將司徒璇至玉天齊身旁拉了過來。

“啊——救命啦——會死人滴——”哭，晴時多雲偶陣雨，司徒璇將其變化真發揮的淋漓盡致，黑亮的眼眸，此時溢滿薄霧，那是水光。

“閉嘴——”不想讓她叫，裴逸凡也不知自己做了什麼，他只知當他回過神來時，他的唇正吻著她的。

呃！ 失神、回神、司徒璇猛得用力將裴逸凡推開，抬起手，卻沒在那迷茫的臉龐上落下，咬牙切齒，司徒璇默念著，要有風度，要有風度……

重重的步，司徒璇推門走了出去，而走到庭院，司徒璇不知到哪弄了把劍，人家劍是用刺的，她拿在手裡卻是用砍的，身前大樹厚密的樹枝，在她的削砍下，成快光頹了一半。

“死人！砍死你！砍死你！本小姐肢解你——”

“噹噹當——”一下一下的砍削聲，一句一句不大不小的咒罵聲，總算將帳房內的男人驚醒了，玉天齊與唐中書是因裴逸凡突來的吻而變得呆楞，而裴逸凡也是因自己的吻變得呆楞，他不知自己怎會突然吻她的，但他就是吻下去了，而且那感覺，是那樣的讓他沉迷，想一直吻下去。

她的唇瓣離開，讓他失落，心底似塌陷了一塊。

無語，玉天齊走了出去，唐中書也走了出去，他們有暗然，似扯動唇角也笑不出來，可聽到司徒璇的聲音，他們真的很無奈，聽聽聽，她都在說什麼。

“該死的，惹不起，本小姐還躲不起嗎？本小姐咒你蜘蛛絲掉下來也砸破頭，喝清水也嗆死人，走個路也跌倒與地球接吻……”

“咳咳咳……”玉天齊側了側頭，而後走到司徒璇身旁說著：“大小姐，注意形象，如果有人路過，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的嬌美形象就全毀了，那把不知哪來的劍也丟了吧，你再砍下去，手心就要起水泡了。”

回神，司徒璇的動作停了下來，倆手一鬆，劍掉落下地，左看右看，“哇！還好還好，總算沒人，自毀形像那不完了，本小姐還得靠這甜美的形象騙騙俊男帥哥給君兒找個後爹的呢！”

呃！ 暈，玉天齊沒想到司徒璇接下來的是這句話，唐中書更是傻眼。

“哈哈——”止不住的，玉天齊大笑了出來，這才是司徒璇嘛，他最熟悉的司徒璇。

“不許——”又是一聲冷喝，裴逸凡臉色極難看的站在那裡，那灼熱的視線，似要將司徒璇洞穿，“我的孩子，不許叫除我以外任何人爹。”

瘟神！ 司徒璇額上冒黑線，身一轉，朝著裴逸凡甜甜一笑，“安安安，你的孩子不會叫除你以外任何人爹。”叫老爸行了吧？ 呵。

唐中書不語，只是走到了司徒璇身前，拿出一個藥瓶就展開司徒璇的手心，那裡起了水泡，有的地方破了皮出了紅血絲，他就知道她會受傷，她的肌膚那樣嬌嫩，拿著那劍樣用力的朝樹砍，不破皮才怪。

“呼——”司徒璇倒抽涼氣，倆滴淚珠就掛在了眼角邊，“唐中書，好痛……還是你最細心。”任由唐中書給她上藥，眼邊有淚，唇角卻勾著笑。

哼！ “大小姐，不公平，唐中書是學醫的也，我可也是很關心你的。”玉天齊叫著，這樣的話，他此時說來玩笑搞笑的意味比較重。

而裴逸凡呢，轉個身就定定的看向天空，他今天太怪了，他不要這樣，他有種司徒璇很危險的感覺，如果再一直留在她身邊，他一定會失控的。

轉過頭，看著那三個沒注意他的人，裴逸凡縱身離開。

他確定，也承認，司徒璇會是他愛的女人，而且很愛很愛，愛到他忘了她仍忘不了那種愛她的感覺，可那又怎樣，她對他，似乎沒感覺，她若愛他，在他失憶前就不會逃離他，而現在的她，更不需要他，玉天齊、唐中書，她對他們的感覺態度比對他好。

而裴逸凡離開，司徒璇、玉天齊、唐中書三人的眼眸均閃了閃。

“司徒璇，裴逸凡怎麼了……”玉天齊不想問的，可事情太怪異了。

“呵，玉天齊，他忘了我，什麼都記得，就只忘了我，忘所有有關我的記憶……”司徒璇淺淺的笑著，神色很平靜，眼角甚至也帶著笑，可為何，玉天齊與唐中書只感受得到無限悲傷，甚至他們認為天空下起了細雨，有鹹鹹濕濕的味道。

說話的人話說完靜靜的，聽的人也靜靜的，玉天齊向司徒璇走近了一步，慢慢的，他抬起的手撫上了司徒璇的肩頭，挽著她，讓司徒璇靠在了他的胸口。

很奇怪，很溫馨的一幅畫，美麗的女人靠在溫和俊美的男人懷裡，而另一個男人握著她的手，看著她閉著眼的臉側出神。

玉天齊真的沒有想到他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答案，裴逸凡只忘了她，可是……忘了她的他，仍吻了她，雖對她冷硬，卻仍對她如此的不同，因那樣挑釁他的司徒璇，他沒有殺她。

裴逸凡忘了她，可她記得她與裴逸凡間的一切，他們之間是那樣的刻苦名心，他甚至清楚的記得裴逸凡落崖後對司徒璇大叫的那聲：等我回來……他也很清楚的記得司徒璇的叫喊與淚水……

事情變成這樣，司徒璇她……

她真的很堅強，是最特別讓人疼惜的女孩，不，是最有魅力的女人。

……

靠在玉天齊胸口，司徒璇放任自己，這個胸口真的很溫暖，讓人很安心，她累了，所以睡著了，睡得很沉很沉，沉到玉天齊將他抱上馬車，一直帶她回家她也沒醒來。

司徒璇也許真的很累，也許玉天齊的胸口真的很讓人安心，就算被放到自己的床上，她仍長時間甜睡到第二日才醒來，玉天齊有苦笑，她醒來，得叫餓了，而唐中書只想著，一個人失憶，只記一個人，只忘了有關她的事，那代表了什麼呢？

太過在意，或那個人的存在太讓他不安害怕，他是在排除她，還是對她太深刻？ 深刻到將她放至了腦海的最深處，深刻到他迷了路，找尋不到那記憶最深處有關她的記憶路線了。

司徒璇醒來是叫餓，她也在大叫心疼，坐在桌上司徒璇還扁著唇角的說著：“太過份了，怎麼能讓我睡那麼久呢，我還好多事沒做呢，你知到我的一個小時能賺多少錢嗎？你們知道我這一睡，又有多少銀子順著我家門口流到了人家的口袋嗎？太讓人傷心了，你們是與銀子結了仇還是怎麼滴，竟讓我白花花的銀子平白的少了不少……”

暈！ 玉天齊快吃不下去了，再被司徒璇念叨下去他就會有種罪大惡極的感覺了，仿似防止人家賺錢的他，連吃飯都不該。

“大小姐，銀子賺那樣多能當飯吃嗎？你現在已經是最富有的人了，少賺一點沒關係的，大不了你少賺了多少我賠你還不行嗎……”

“咳……咳咳……”咽喉犯癢還是怎麼滴，總之同在一張餐桌的唐中書聽到玉天齊的話，斷續的咳嗽了起來。

“哇！你賠，太好了，等會我理張清單你呀！”喜滋滋的，司徒璇眼冒'金'光。

搖頭，除了搖頭還是搖頭，唐中書可憐玉天齊，他被坑了，不過他若心甘情願，那就沒辦法了。

“呃！隨便說說的你還當真，你錢夠多了還肖想我的，不賠，還清單呢，你說著還真順口。”司徒璇什麼人，玉天齊還不清楚，剛才他腦袋瓜子一下當了機，現在回神，當然不上當了，當反口小人總比當大老二被人坑的好吧。

“玉天齊，你小氣，本小姐鄙視你。”扁唇，司徒璇端起碗就吃飯，而且破記錄的吃了一碗半，這叫化怒氣為食量，呵呵。

呵，今天的司徒璇還真好說話，唐中書有點不敢相信了，他眨著眼看向玉天齊，冷漠的他，第一次好奇的問著：“她怎麼那樣容易放過你？”

玉天齊笑，他懂唐中書的意思，眨著眼，玉天齊說著：“我跟她同類人。”呵，司徒璇不好惹，他也不好惹，這就是司徒璇放過他的原因。

“哈，這個解釋絕！唐中書，我告訴你，眼前的皇帝不好惹，他人才陰，今天他若依了理，賠了我銀子，改天他會暗整人的。”雖在笑，雖在解釋，言語雖似惹不起玉天齊，可話句卻句句損人，“唐中書，以後小心點，凡是笑得如他那般甜、溫和無害的人，都得離他們遠遠的，準一笑面虎！”

暈！ 司徒璇說她自己呢。

“哈哈哈，司徒璇，你說你自己吧！”玉天齊愉悅。

“呵，笑面虎這形容詞不錯。”唐中書只是簡單的回言，但卻也讓人難知他的意思是說這個詞形容在玉天齊身上不錯，還是形容在司徒璇身上不錯，偶們希望倆者共有。

“餵，玉天齊，話說回來，你打算在我家過多少天？”裴逸凡不在，他走了吧，也許回修羅門了吧，忘了她，她對他就不再重要了吧，如此他當然的就沒有先前對她的癡狂了。

呵，她得想，她原先能折磨的報復他，都是因他愛她，他不記得愛她了，不重要的她就傷不了他了，所謂的不原諒，還有何意義，人家不痛不癢，毫不在意，毫地感覺呢。

原來一直說不要他的愛，卻一直就以他愛她的心報復他，現在就結束好了，他放了自己，她也得放開一切了。

失憶是好事，他自救了，他說不定就是故意選擇忘了她的，那為什麼要對她說：等他回來……

走神了，思緒遠飄了，玉天齊與唐中書均感覺到了，他們淺笑著。

“你這樣問是要收伙食費還是想趕我走？”挑眉的反問。

“都不是，本小姐現在問你這個呢，就是希望你能多住幾天。”

玉天齊的身子縮了縮，“你有這樣好心？不會有什麼叫我幫忙吧？”

“嘿嘿，知我者，玉天齊是也。”司徒璇拉著椅子向玉天齊移，讓自己與他的距離近了幾分，“玉天齊……”

“等等，你還是坐遠點的好，否則我全身發寒，有落入虎口的感覺。”話是如此說，身也跟連的向一旁退移了幾分，她身上有他從未聞過的馨香，淡淡的，似有若無，很是好聞，但有點迷惑人，讓人不由的血氣上湧，想貼近。

“呲——玉天齊，你說的也太過了吧，你不知道對淑女說這樣的話是很傷人心很失禮的嗎？”

“沒，我只聽到了你的笑聲，而且你也不是淑女。”玉天齊站了起來，向後退了倆步就在待客的橫排椅上落了坐。

死玉天齊，算你狠！ “餵，我也不是找你幫什麼大忙，我不過是要出門半個月，打算將司徒商號丟給你……不對，是交給你幫忙打理一下而已。”她得離開下，她想找個地方去休息一下，要靜靜的，回來後，她就不會再累，到時她的世界就再沒有裴逸凡了。

“出門半個月，你打算做什麼去？”皺眉。

“我的芳香精油調配師給我找到了一種奇特的花，那種花散發出來香味有種神秘的感覺，我很喜歡，所以就打算去看著他給我做出世上最特別的精油，順便為不浪費，我得讓他給我做幾瓶香水出來，可是用提煉精油的餘水做香水的方法我沒教他，而那花又不能采回來製做，所以我只能親自去了… …”說得有點無奈，但她發誓，她說的是實話，唯一的只是這不是她出行的主因。

心情不好旅行爬山很不錯的。

玉天齊與唐中書的眼眸越睜越大，跟她有關的事還真是奇奇怪怪的。

“大小姐，你開玩笑的吧，為了一種香味，你會放下生意不做，帳本不看，出遠門？”香水？ 精油？ 就是她身上所散發馨香的根由？

“人是要有所追求的好不好，本小姐的追求呢，就是世是最特別，最迷人的女人香，呵。”是的，香味便是女人香，它也可稱之為女人味。

人是要享受生活的。

呃！ 無語，玉天齊不知該說什麼了，不過很快的他笑了，“做出來送瓶我怎麼樣？”

“不行，一共就只做得出一瓶好不好，滿山的花，最多就只能做出一瓶精油，五百朵花兒才能提煉出一滴精油的？”司徒璇立馬拒絕，她的寶貝萬金不換，送人更不行。

“……你騙人吧？五百朵花才能做一滴精油？那什麼東西呀？”嚥口水，她的東西還真煩​​麻，精緻到極點了。

“去，你少見識了，真丟人！”司徒璇翻白眼，而後她似想到了什麼，馬上笑開了面，三步二步跳到了玉天齊身前，“餵，你剛才那樣說是答應了對不對？太好了，我明天就可以動身了。”很愉悅的感覺，她似乎總是與歡樂掛勾的人；但哭也在笑，就讓人心痛了。

“不答應，一點獎勵都沒有。”手執握著扇，玉天齊沒勁似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搧著。

叫你拽，叫你拽，真是討厭的人，要不是她出門得帶上劍蘭，君兒她不方便帶在身邊，他才懶得拜託他呢？ 就找他幫一次忙，拽得像二五八萬似的。

“沒精油，送香水你行不？”香水很多，要個十瓶八瓶沒問題，但她得說精貴點，送他一瓶就好了，真搞不懂他，一個男人要香水做什麼。

“香水……與精油一樣的香味嗎？”眸光閃了閃。

“恩，當然是一樣的。”本質無差別，細節有變化，呵。

“好吧，免強答應你了，不過那用得到半個月嗎？十天不行？”似勉為其難的樣子。

“得十五天啦，也就多五天，那麼計較做什麼，看本小姐多信任你，身家財產可全交你了。”司徒璇義氣的拍了拍玉天齊的肩。

“我跟你一起去。”看司徒璇與玉天齊的對話結束，唐中書淡淡的說著，但他緊張會被拒絕。

“不用好了，你好像有事要回唐門對不對，我聽門衛說了，你似乎有接到急函。”唐中書在她這裡停留太久了，他有自己的事，他應該不比她事少輕鬆的，她不能自私的讓他一直留在這裡。

“……沒事，那個我已經讓人處理了。”話雖如此說著，唐中書皺心微皺。

“呵，真的沒事嗎？你都皺眉了也，唐中書，其實你並不欠我的，我知道，你知我是那次救過你的人了對不對，可我那隻是隨心隨意之舉，再說我得了你的馬做報酬，而且後來你又為我做了好多事……”輕笑，嘆息。

原來，她一直都知他，一直都知一切，唐中書訝異的看著司徒璇。

“唉，若非知一切，我怎會那般自然的信任你，你還真是笨蛋。”

“總之，我跟你一起去。”

……

“一定。”

……

執著的眼神。

“好吧……”沒為法，妥協了。

玉天齊後悔了，為什麼他是留下來的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