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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驕女之醋缸修羅》第86章
第七十九章 帶她回家

  “碰——”一聲巨響,原本關好的門,大開,倆扇門甚至如風中殘葉般的顫動著,而那大開的倆扇門中間,正站立著一個滿身冰霧寒霜的男人。

  “玉含飴——你敢碰她——我就一定會讓你後悔——”聲音沒有起伏,卻壓得人喘不過氣,幾欲窒息,比狂怒的他更爲懾人。

  還有一分,他還沒有碰上璿的唇,他知道他故意的,等著就是要讓他看到。

  “呵,”輕笑,唐中書並沒有看向裴逸凡,他眸底溢著渴望的對司徒璿說:“吻我……”

  “呵……”心口有一陣刺痛,司徒璿不解的略皺眉,而後很快舒展開,嬌豔的唇瓣貼向玉含飴的面頰,可是,似乎還是差那麽一分,或許吻到了,總之,下一秒,司徒璿的身體變僵硬,而玉含飴的身體也變僵硬,而很怪的,倆個人都在笑。

  “玉含飴,沒想到你竟做這樣的事?”由窗外,唐中書跳了進來,他所指,是玉含飴對司徒璿下藥控制她的舉動。

  江湖上,玉含飴醫術與他用毒之技齊名,倆人可言一正一邪,而今,那爲正的一方,竟以如此不恥手段用在司徒璿身上。

  “呵,唐門主總算是來了,能頃刻之間無聲息制人而不傷人,卻也只有唐門主的用毒之技才辦得到。”玉含飴仍在笑,面仍舊如陽光,而他的眼,卻是看著被裴逸凡摟著向後退的司徒璿的。

  摟吧,抱吧,她離不開他的,除非他放手,裴逸凡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司徒璿,而她的生命,將如過季鮮花般漸衰竭。

  冷然的眼,唐中書出手點了玉含飴的穴,萬事,小心得好,雙重防衛,自也只有好處無壞處。

  然唐中書的舉動,引來了玉含飴的輕笑,“呵……”

  玉含飴的笑聲,讓裴逸凡有讓他遠永再發不出聲音的衝動。

  “唐中書,你怎麽來這裏了?好久不見了也,不過,你得放開含飴。”先初是笑著打著招呼,可而後,眉有點緊皺,“戀愛自由的知不知道,我現在跟含飴在一起,你們無權阻撓或反對的。”司徒璿的話讓唐中書傻眼,而裴逸凡想掐她,記起一切後,他現在完全能理解她口中隨時而出的怪論了。

  “裴逸凡,合則聚,不合則散,不做情人,大家還可以做朋友的嘛,你太執著了,一直糾纏,你不痛苦嗎?還有,以後不許再對含飴揮劍相向,我不許你傷害他。”身不能動,司徒璿這幾話到也說得落地有聲。

  呃!

  唐中書想笑,想暈,可憐的裴逸凡。

  但他又心沈,司徒璿現在的情況,似乎就是他見到她前最壞的一種猜想,噬心草,配合七七四十九種毒物調配制制而成,成品溢流無限芳香,但那香味,爲人爲所控制,施毒者可以完全的掌控中毒者的心智,它是一種毒,也是一種盅。

  因爲中此毒之人無解也不會死,但前題必須是一直與‘解方’在一起,呵,唐中書想到這裏,不知該是苦笑,還是惱怒,所謂的解方,便是下毒之人,而那個下毒之人,自是玉含飴了。

  因爲那毒製作時,需採集一人血爲藥引,而提共此藥引之人,便爲中毒者的終身控制控者。

  爲何言玉含飴是解方呢?因下毒者身上一定會有一種噬心的芳香,它是更深的毒,也是永遠壓制毒發的解藥。

  而這種芳香,只有中毒者,司徒璿才聞得到。

  當然,此毒也是有解的,可是,只有制毒者才配得出,因麻煩就出在那七七四十九種毒物的配製上,入藥制毒時,玉含飴可以以任何一種順序放入那七七四十九種毒藥制煉,可在解時,他就必須以相反的順序放入同樣的毒物制煉了。

  以上,玉含飴做得到,可他做不到,他就算知解法,也不知玉含飴當初制毒時放入毒物的順序,一步錯,可就會要司徒璿的命。

  四十九步,沒人敢賭,賭贏的機會……根本就是零,若是二選一,怕是裴逸凡也不敢賭,讓他放手配製解藥一試吧,因錯了,便永無可挽回了。

  “司徒璿——”獅吼,明知她現在說的是無心之意,但裴逸凡還是忍不住的暴跳。

  而這一聲吼,將正在冥想的唐中書驚醒了過來,暈!他說句實話,玉含飴與裴逸凡相較,似乎有那麽一點可取之處了,至少他的笑容陽光,沒這沒火暴,太嚇人了,他佩服司徒璿的承受力,她竟不怕他,她呀,怪人身上出怪事。

  呃!咽口水,司徒璿的能伸能縮心性似乎又跑出來了,笑,甜得膩乎的笑,“唉呀,人家說的是實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你——”裴逸凡是真的想吐血,他咽喉泛甜,那是血腥味,她怎能以爲樣的口語對他嬌噥,再一次的說明她要護著另一個男人。

  “解穴,幫我將穴位解開好不好……”僵直的站著,感覺實在不怎麽好。

  “呵,裴逸凡,看清了沒有,現在的她,只要我。”玉含飴的聲音適時的插入,然未等裴逸凡發火,也爲防事情變得更亂,唐中書出手了,他讓司徒璿暈睡了過去。

  只要司徒璿安靜了,一切都好說,因剩下的,均是‘明白人’。

  “唐中書……”看著懷中突軟了下身的司徒璿,裴逸凡看看唐中書,而後,抱著司徒璿轉過了身,他將司徒璿放在床上,而後站立一旁,唐中書的存在,對他而言便是醫治璿。

  然看到裴逸凡的舉動,唐中書略搖著頭走到了床邊,他腦中,對司徒璿的情況已有定案了,但他還是診斷一次吧,而診斷的結果,與他先前所判斷的無異。

  噬心草……

  室內靜靜的,裴逸凡的腦中,不斷的回響著唐中書所說的話,唐中書將一切都告訴他了,無解,他沒有辦法,而現在最後的希望,竟是那個玉含飴。

  危險的眸光,裴逸凡一步步的向玉含飴逼進,沒有拔劍,上次傷了璿之後,他發誓在有她的地方,絕對不再拔劍,哪怕她此時仍在床上沈睡。

  冰冷的手,掐上了玉含飴的頸項,他什麽也不說,只是不斷的將手指收緊,再收緊,而玉含飴也什麽都不說,他只是笑,隨著裴逸凡的更用力,他的面脹得青紫,笑面也消失,可他沒有出聲,他知道,這個男人現在無法殺死他,他只是在讓他感受死亡的恐懼。

  唐中書的話,說得很明白,裴逸凡聽著,他也聽著,唐中書診斷的當然沒有錯,就是噬心草。

  無解,只有他有解,殺了他,裴逸凡就等於殺了司徒璿,司徒璿不在他身邊,很快的就會死掉的,不會超過一個月。

  唐中書只是在一旁看著,他相信,裴逸凡不會掐死玉含飴的,他也相信,玉含飴不會求饒的,似乎的,有一局死棋,可是,不行,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司徒璿的。

  終於的,裴逸凡鬆手了,再掐下去,那個面容脹紫的男人就要窒息而死了。

  然而裴逸凡離開玉含飴頸項的手,捏上了玉含飴的肩骨,他不會出聲,他閉口不言是吧,他會讓他出聲的,哪怕是叫。

  “哢哢哢——”骨頭碎裂的聲音。

  玉含飴的面由青紫變成了慘白色,他的肩,廢了,半隻手臂,也廢了……

  可他免強的,竟擠出了笑,“接著捏,你最好將我全身的骨頭捏碎,讓我如一灘泥一般的死去,那樣司徒璿就跟著陪葬,哈……咳咳……”太痛,出言,讓他痛疼的咳嗽。

  “告訴你,我不會等你一寸寸將我捏碎才死去,現在我才廢了一隻手,若你再廢我一隻手,我就直接死掉……哈……你想我死嗎?……”陽光的笑,竟也有著惡魔的味道,慘白到泛青的俊顔,竟也扭曲著。

  呵,他終於看到這些人痛苦了。

  可是他報復了誰?似乎他報復了自己,因爲,他也在痛。

  “你——”冰冷的聲音,裴逸凡捏著玉含飴肩頭的手又收緊了幾分,那雪白的衣裳,竟也冒出了大量的鮮血,原來,太用力,碎裂的骨頭刺穿了肌膚。

  “啊——”噬心的痛,冷汗如淚珠,一顆顆直滾落而下,玉含飴也忍不住的痛喊了出來。

  唐中心口一陣緊縮,冷笑,是玉含飴自做孽,裴逸凡是修羅,是羅刹,他敢惹他,就該想到今日。

  其實,玉含飴是個可憐的人,因爲,他愛上璿了,這次,他明顯的不用帶璿回來的,他可以控制璿的,以他的思緒,璿會願跟隨他到任何一個地方,那樣裴逸凡一樣痛苦。

  再或者,他若覺這樣的報復太溫柔,他可以在璿的身上,種其他毒,讓璿生不如死,那樣裴逸凡也會生不如死,只要他一直拿劍指著司徒璿,他們是不能奈他何的。

  現今的場景,算是他給他們機會的。

  對司徒璿下噬心草之毒,他似乎有在圓一個渴望,他讓璿變成了他的情人,愛人。

  他這到底是報復,還是愛呢?他自己分不清了吧,或許他很清楚,只是不去想,不去深究,在逃避,而所做的事似乎又順從了心意,心意與理智,讓他矛盾。

  “告訴你,我只會讓你生不如死,不會讓你死去——”冷言,裴逸凡捏著玉含飴肩頭的手更收緊,鮮血更多了,染滿了他的手,可他不在意,他的雙手,本就是沾滿鮮血的。

  “呵……”明明是想要笑,可玉含飴唇內發出的聲音卻是忍痛的呻吟。

  他是痛,他確定,世上沒有人能承受他此時所承受的痛,但是,裴逸凡小看他了,他玉含飴若連痛楚都忍受不了,爲疼痛就投降,那就不是他了,他會自棄,直接死掉,以比裴逸凡對付的他方式更殘忍的方法死掉。

  “給她解毒——”骨,碎裂的聲音已然沒有先初響了,是骨早被捏碎了的原因吧,所以現在只能發出細碎的響聲。

  “不可能——你就等著她陪我一起死吧,入地獄,她還是會對我說愛我——”

  “閉嘴——”吼,裴逸凡的手再次掐上了玉含飴的頸項,他真的想要殺死他,他從未如此暴怒的想要殺死一個人過。

  他想將手插入他的胸骨,他要挖出他的心,讓它血淋淋的呈現在他的眼前,讓他還來不急閉上的眼看著他將它捏碎。

  可是不行,該死的他現在不只不會殺死他,而且誰此時若要殺他,他還會保護他,他得救他的璿。

  “裴逸凡,放手……”唐中書走到了玉含飴身前,一個烏黑的毒針,長長細細的顯現在玉含飴眼前,他要看看玉含飴到底有多硬,以玉含飴的身份,他不願這樣對他,可是,他不該對司徒璿下手。

  看著唐中書手上的毒針,裴逸凡鬆手了,他僵硬的轉身,回到床前,他抱起了司徒璿,而後一步步的離開了。

  他懂,他知道唐中書是要對玉含飴用毒,他知唐門有一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刑罰,一種毒針,刺入人身體,如萬蟻鑽咬,千刀淩遲,再硬的鐵漢,在這樣的痛苦下,均會軟弱求饒,甚至會變成一條狗,最忠最聽話的狗。

  可是,那都不是玉含飴,沒用的,唐中書一定不能讓玉含飴鬆口的,他剛才在玉含飴眼中看到了執意輕蔑的堅定,他執意不會讓他們如願。

  如果含飴下手的物件非璿,他說不定會笑著贊他,可是,該死的他,將那樣執著的意念正好的用在了他們身上。

  他不要聽到那一聲聲的不,他先抱璿回家,他好累,只想摟著她坐在椅上,想聽她嫣然巧笑的叫他逸凡相公,他不會讓她死的,絕對絕對不會。

  哪怕……失去她……也不會讓她死……

  不,如果她必須離開他才能活,他會生不如死的,他不要孤獨,他們一同死去好了……

  抱著司徒璿,裴逸凡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天玉皇城,他帶她回家,回修羅門,在那裏,她很安全,他很幸福,君兒也在那裏,可是,君兒不能跟他搶璿的愛的。

  呵……

  現在,何談搶,她不愛他,說不定君兒也不愛,只愛那個萬惡的男人。

  修羅門裏,玉天閣內,一個面容嫣紅的女子甜甜的睡著,而一個戴著黑鐵面具的男人,正站立她身前的看著她,唇角勾著笑,是寵溺。

  呵,他們回家了,好久好久了,他們終於又回到這裏了。

  他該讓她醒了,他記得,初睡醒時的司徒璿,是極慵懶性感的,像只小野貓,撲到他身上就會狠狠的咬他,呵,最後那咬,總會變成纏綿不放的吻,濕熱熱的,粘粘的。

  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美了,裴逸凡,一直是個絕美的男人,此時的他,冰冷裏更是泛著一種蒼涼的美,有些酸澀,有些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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