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她的怕，是他的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嬌俏的美人被旋風捲走，被司徒璇賞五顆星封號的美男，狂放的大笑出聲。

天呀！ 他從未想過，這個修羅，今生會有讓他如此開懷大笑的時候，那個美人，是個寶！ 真的是個寶！ 有時間，他一定經常找她'聊聊天'。

一陣頭暈目眩，司徒璇回到了她剛步出不久的房室。

而她還未回過神，某人的話，至她頭頂傳來，冷冷的，硬硬的，似帶一絲惱怒的味道。

“以後你只能在這裡走動，哪裡也不許去。”

“你總算現身了！”拍拍額際，甩掉腦際的暈眩，司徒璇面上恢復笑盈盈的面貌。

“你想見我？……”略帶遲疑，裴逸凡背對著司徒璇的身子，顯得有些僵硬。

若非看見她對那個人笑，若非看到她對那個人有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他也不會忍不住的將她擄了回來。

“餵，我現在要問你什麼意思？為什麼將我一個人丟在房裡，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突然到陌生的地方，是會害怕的，是要有人陪的。”裴逸凡不問還好，一問呀，正好提醒了小心眼的司徒璇。

不過呀，她司徒璇到陌生地方會害怕嗎？ 我們看她很悠然自得的嘛。

“我可沒看到你有半分害怕，我看到的，是你大方在四處閒逛，而後還對別人投怀送抱。”裴逸凡面顯陰霾，漸轉過了身。

“一個人到陌生的地方，當然要熟悉一下環境，那怎麼算是閒逛，好，就算是閒逛好了，總比一個人傻傻的悶在房間裡好吧。”她會閒逛，都要怪他好不好，他要是陪著她醒來，那她不就有事做了，她們可以培養感情，你儂我儂的談談小戀愛什麼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將我一個人丟在房裡。”司徒璇責問著。

“我可不想某人一醒來，就在我耳旁尖叫，而後暈過去。”她明明怕他怕得要死，現在卻一再追問他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她的怕，是他的痛嗎……

“誰尖叫？誰會暈死過去？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正好是指本小姐我吧？”司徒璇面上帶笑，眼裡冒出火光。

她有這樣嬌弱嗎？ 她可是最討厭這類的詞句用在她身上的，雖然她經常在他人面前表現出如此樣貌，但那是因她要惡整那個人。

“你不怕嗎？昨夜，你不是看到我的眼後，將我視做妖邪一般的嚇昏過去了的嗎？你不會睡一覺，就什麼都忘了？或是我現在戴了面具，所以你不怕，你要我下下來嗎？……”胸口悶悶的，裴逸凡將所有話說了出來。

但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半刻的靜默，倆人均無聲。

“你是在污衊你如星子般讓人讚嘆妒嫉的眼，逸凡……”原來問題出在這裡了，他怎會如此想呢，如此碧綠如沙洲甘泉、深靜帶著淡綠幽光的眼，怎會變成他口中妖邪的象徵了呢？

這裡也有著古人的愚昧嗎？ 或是這裡沒有異色眼瞳的人？

是的，在司徒璇所到的這個異世，全然是黑眸，裴逸凡，是世人眼中的異類。

“你你……在說什麼？……”有些反應不過來，裴逸凡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那疼惜，嬌噥的音，是眼前人發出的嗎？

“我說呀——笨笨，本小姐最喜愛你碧綠的眼啦！”長長的尾音，司徒璇給了裴逸凡天大的驚喜。

她環上裴逸凡的身，纖手十分自然的取下了裴逸凡面上的黑鐵面具，那面具的質地，仍千年寒鐵，十分堅硬，與司徒璇手腕上的鬼頭錐，屬套件。

“你你……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中邪了，你明明怕它，你明明恐懼它，你被它嚇暈過去了的……”這一次，裴逸凡聽得很清楚，看得也很清楚。

他很惱現在嘴裡說出的這些話，可他就是不由的想反駁。

她怎麼能以如此讚歎貪戀的神情看著他，她拿下了他的面具，她應該怕他，應該尖叫，應該逃得遠遠的才對。

“有嗎？……你說的那個不懂欣賞美男的白痴，是我司徒璇嗎？你確定你沒弄錯？”司徒璇皺著眉，似受到天大污辱一般。

對美男面不動色的，只有那江冰冰吧！

裴逸凡現在實在有點笑不出來，他太緊張了，她的意很確定，但他就是覺幸福來得太快，他無法接受。

“昨晚，看到我的眼，你臉色很難看，你暈倒了。”裴逸凡指出事實。

他沒有移動身，司徒璇現在環著他，偎著他的感覺好極了，似夢，讓他不想醒來。

“昨晚？……”

“啊——血腥味——那個地方有好重的血腥味——”回想，讓司徒璇憶起了那絞痛她心的血腥味，她似看到了流不盡的鮮紅液體。

司徒璇面變白，額際出現了冷汗，環著裴逸凡身的手也放開，她捂壓著自己的胸口，似不要讓自己吐出來，她身向後移的跌坐在椅上。

司徒璇緩著氣息，努力的要讓自己忘記腦中的畫面，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看到那屍橫片野的場景了，雖只是暈倒前的一眼掃過……

“你——是怕血腥味才暈過去的？……”裴逸凡走近司徒璇，手不由的放貼上了那慘白的小臉，指尖的冰冷，讓裴逸凡心口閃過刺痛。

“水……給我杯茶水……”彷彿打過一場仗一般，司徒璇語間的俏皮不見，人顯得嬌弱。

裴逸凡取過水，而後以內力導入杯沿使水加溫，一杯涼涼的茶水，在裴逸凡掌間冒出了熱氣。

“給，你要的茶。”茶杯送遞至司徒璇唇邊，裴逸凡冷冷的代勞相餵，面雖冷，動作卻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