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激將了斷清脆的笑聲,葉文靜抹著唇,“腫了,”吻得太用力了。
“紅紅的,本座在幫你上唇彩。”哼著,面上的冷冽,掩蓋不了心裡的得意,摟著葉文靜的手,再收緊。
南宮瀟皺眉,壓抑著,幽光隱現的笑著,酒店杯向前拋擲,飛射出窗外,落地響聲,似乎並不怎麼清脆,有點悶悶的。
客棧外,數十身殘的怪老頭執握著各種兵器站著,而他們的帶頭人,正是黑白雙煞,很慘的樣子,黑白雙煞的頭頂濕了,額頭腫了,甚至掛彩的流了血,而砸中他們的,正是南宮瀟擲丟出去的酒杯。
臉氣青了,氣綠了,“是誰?是誰扔的酒杯?給我出來……”彷彿,他們的脾氣變壞了,面色口語間,均帶著強烈的暴戾之氣。
握著兵器的手發抖,他們抬頭看著客棧二樓的窗邊。
南宮瀟勾唇一笑,“有朋友來了,獨孤殘,你的本家,不下去看看嗎?”
冷然的,獨孤殘似乎未聽到一般地過耳不聞。
“不去見見你的盟友嗎?聽說,你們之間還有契約什麼的,人家都派人來接你了,”手癢,南宮瀟算計著,他若給獨孤殘一掌,能不能將他'推向舞台'?
冷哼,獨孤殘不以為意。
“你真冷漠,太酷不太好吧?有背叛誓約的感覺為。”
……
“獨孤殘,不去表明立場什麼之類的嗎?諸葛子玉在,”得不到答案,惹不火那個男人,南宮瀟努力咬牙笑著,雖然那笑容看上去萬分恐怖。
妙一絕微楞,挑眉,那個皇帝……
他搖頭,他以前,真的低估了這些男人,將他們看得再高,似乎仍舊如此,南宮瀟竟知諸葛子玉在? 他竟知諸葛子玉在,因他在來客棧之前,偶然地看到了諸葛子玉,諸葛子玉此時應在某處看著他們,看著黑白雙煞的挑釁,看最後會收到什麼樣的結果。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笑彎了腰,妙一絕舉杯,“讓在下看場好戲啊。”他將酒飲盡。
葉文靜幾人,對妙一絕的話只笑不語。
“是誰?是誰丟的酒杯?再不站出來,本護法一把火燒了這裡……”黑白雙煞暴戾的吼著,可沒人理他們,店小二早就上齊菜了,而店老闆,早就嚇得趴在櫃檯下瑟瑟發抖,而葉文靜的面前,一小碟一小碟,堆了座小山。
去了油膩的湯,去了刺的魚肉,葉心最嫩的一片的青菜。
“靜,不要耍賴,東西雖多,但份量不多,吃完它。”宮無決手推了推,淡笑地看著了看外面,今天,應該很麻煩,不斷地有人向這裡趕來,且都是江湖中人,咻咻的風聲,對他人來說,也許很遠,但他,聽得見。
一雙雙理所當然的眸子,葉文靜失笑,“我有說不說的嗎?”聳肩,“沒有吧?這些,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很不錯。”葉文靜低頭吃了起來,間隙,她道:“南宮瀟,剝蝦肉,你剝的蝦肉好吃,很漂亮,看著都有食慾。”
黑線! 低喃著:“為什麼要幫你剝?你是誰啊……”
“你的救命恩人。”
狡黠一笑,南宮瀟哼著:“剝吧,便宜你了,算是你為了朕回到這裡,朕給你的小獎勵。”氣吧。 氣吧,他不信獨孤殘不氣,頭頂冒煙,拍桌而起都有可能。
碰……
桌子碎了一個角,再接下來,南宮瀟的椅碎裂了,但他這個主人家沒跌倒,很有技巧地閃身退開了,哈哈的大笑聲,南宮瀟得意極了,原來,有人比他更衝動,脾氣更壞,高興,高興!
哈哈的大笑聲更響了,手裡端著蝦球肉,剝好的,“靜,菜都毀了,吃我……”的字沒說出來,南宮瀟不敢相信地眨眼,他本以為,獨孤殘毀了桌子,菜就都毀了,他聽到啪啪的響聲了,菜也撒了一地,可是……
很無語,每個人手上都有東西,如天女散花一般地四方退開,宮無決,東方旭,妙一絕,仍至包括東方飛,每人手裡均托著一個碟,那都是他們選出菜喜歡的菜色,更可笑的是,被獨孤殘摟著沒有脫開身的靜,竟也含笑的手裡捧著一碗湯。
他們似乎都保留了寶貝,摔了的那些,顯得那樣的可有可無。
可是……“哈哈哈……哈……獨孤殘,每個人手上都有東西,都有得吃,就你沒得吃……哈哈……”南宮瀟頭仰得高高的。
冷眉,“是嗎?”看著懷中人,獨孤殘得意揚眉,“她的分我吃……”
不等南宮瀟怒吼,葉文靜身一閃,靈巧無比的脫離了獨孤殘的雙手,退步,“不要。”捧著湯碗,她一口將湯喝了個乾淨,這下,錯愕過後的南宮瀟暴笑聲更大了,獨孤殘怒,低吼,腳一踢,“葉文靜……”眼底,閃過受傷,心痛的感覺那樣的強烈,強烈到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一時的脆弱,閃身,獨孤殘消失在窗外,同一時刻,客棧起火了,怒惱的黑白雙煞終於放火了。
獨孤殘狂怒的站立在地面,他的身周,是黑白雙煞及那些怪怪的殘疾老頭,他們雙眸血紅,兵器帶血,一個個如噬血的妖魔。
獨孤殘只知,他此時要發洩,否則他受不了,為什麼? 就對他一個人如此? 如果剛才的他換作是宮無決,她會一閃身就離開他嗎? 只是小事,可是,她從來沒有維護過他。
真的是不在意他,所以不曾想過,她小小的避讓動作,一句壯似冷漠的話語會讓他受傷嗎? 他是那樣的冷冽,對她,是那樣的迷茫,他毫無把握,對未來徬徨無助。
她永遠不會不管宮無決。
她對東方旭,溫和特別。
對南宮瀟容忍,甚至東方飛都能讓她點頭讚許,妙一絕是讓她淺眸含笑的朋友,而他算什麼?
越想,獨孤殘似乎越偏激,他的眼赤紅了,嘯吼著:“找死……竟敢在有本座的地方放火……”鬼域的鬼王發怒,讓人驚駭地後退,不言身殘的怪,黑白雙煞一時也怔懾。
客棧的火,越燒越大,濃煙滾滾,大廳的男女,無驚不懼的淡笑。
東方飛皺眉,“宮主,鬼王真的生氣了,”縮了縮頸子,只聽得獨孤殘的吼聲,就知發怒的他有多可怕了。
葉文靜只笑不語,看了看身周的火勢,“這樣大的火,我們出得去嗎?會不會死在這裡呀?”
“靜認為呢?”一股涼風,下一秒,宮無決與葉文靜已離開客棧,而他們站定身,妙一絕,南宮瀟姿態清閒的站在他們身旁,而東方旭擰著東方飛穩穩的站在他們的身後。
贊一個,好快的動作。
妙一絕吹口哨,“厲害,”可誇讚完,他立時的大退一步大聲道:“本公子聲明,今日此地之事,本公子完全的不插手,不屬於任何一派,要打要殺,各位看準目標就好,”搖扇了,彷彿聲明後,他就是無事人了。
東方飛傻眼了,這男人貪生怕死,可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呀。
是哦,妙一絕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他呀,要看戲,要看,宮無決他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種的地步,現今黑白雙煞的可怕之處,他見識過了,他要看看,這樣的碰撞,最後,事情會發展到何種地步。
對於妙一絕的話,東方旭幾人僅只是笑,溫和的嗓音,低低的,“靜,這樣好嗎?獨孤殘”東方旭想著措詞,而相較他的用詞謹慎,葉文靜淺然一笑。
“獨孤殘很生氣,而本宮主的話,也說過了。”話是如此說,葉文靜可沒一分她錯了的意思。
“不,靜沒有錯。”宮無決搖頭,東方飛皺眉。
“對,你沒有錯。”東方旭含笑點頭,東方飛無語,他們太寵宮主啦,宮主明明傷人,她錯了嘛。
“真的沒錯嗎?”葉文靜反問。
“沒錯,靜,只是想讓獨與諸葛子玉正面的做個了斷,我想,靜應該積壓物資某些我們不知的事,靜做事,從來不會錯。”她,說的任何一句話,彷彿都是世上算計最精準的答案,都會有著不可取代的用意。
葉文靜笑著,看向前方,那裡,有獨孤殘僵硬的背影,她傷了他了,這點,她錯了,但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如此做,如此說。
如宮無決所說明的,如東方旭所相信的,她是想讓獨孤殘與諸葛子玉做個了斷,她記得,獨孤殘對她說過,獨孤家與聖玲瓏世代延續的契約。
結印,與魔的盟約,無人敢違背,獨孤殘卻絕是例外,人為魔奴,這,是世人認定的人魔結盟的身份立場,而獨孤殘不是,不會是。
可,獨孤殘,體內也有聖玲瓏的魔性,但,聖玲瓏不會放過這個力量強大,與他世代結盟的獨孤家子孫。
獨孤殘的力量諸葛子玉寄心,鬼域的力量,更是他不想放棄與渴望的,暗夜組織是嗎? 真的很可怕? 可怕、到能與鬼域為敵了嗎? 她笑,輕挑。
她沒有想讓獨孤殘為她與聖玲瓏為敵,卻也希望獨孤殘與聖玲瓏決裂,那個黑暗的諸葛子玉會再將獨孤殘拉入深淵,而這個,她現在,想破壞。
她沒有很好心,絕對絕對沒有,淡淡的笑,葉文靜摸弄著拇指上的玉指環。
那個玉指環很美,剔透溫潤,宮無決看著,“很美,獨孤殘的眼光很好哦。”
“我有說過是他送的嗎?”葉文靜挑眉反問。
“我也沒說是獨孤殘送的呀。”他不是送,應該是冷著面掩飾心底的緊張,強硬彆扭的幫靜套戴上去的,那個男子的行事風格,與他邪美惑人的面容成反比,冷硬嚇人。
宮無決猜對了,玉指環就是獨孤殘以那樣的方法,強制硬套的'送'給葉文靜的。
其實怎樣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靜,沒有取下來。
黑白雙煞看著獨孤殘皺眉,“酒杯是鬼王,你砸的?”
“是又如何?”冷硬,滿腹怒火,正待發洩。
“如果是鬼王,我夫妻二人,便不多做計較了。”黑白雙煞甚至有禮的額首。
獨孤殘冷笑。
“鬼王與子玉,是朋友,對我夫妻二人再怎樣,我二人都不會生氣。”明明很氣,卻保持有禮恭敬。
黑白雙煞以前,最多亦正亦邪,如今,算是毀在聖玲瓏手上了,他們會有今日,還是那句老話,寵子過度,寵子到了,明知現今的諸葛子玉已非惜日可比,仍舊為虎做帳,甘為魔,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