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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諾情》第35章
  第三十五季

  江家別墅並不大,但環境卻相當的好,別墅裡還有著一條人工湖,綠化面積也大,而屋子卻顯得有些小了。

  而這屋子雖然不大,卻充滿著濃郁的溫馨。

  程沂哲坐在飯桌上,看著李晴指使著江博遠做這做那,而江桑榆則負責包餃子煮餃子,而飯後的碗筷被江博遠包了。

  雖然只是一頓普通的飯,卻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他從小就被視為接班人,無論什麼都被要求得嚴苛。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跟著自己爺爺一起住,那是一個嚴肅認真的老人,對他的管教也是嚴肅認真,他一生當中似乎也記不起那個老人有沒有誇過自己。而和父母的關係似乎也有些淡,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歡聲笑語,也是因為這樣微妙的親情,所以他才直接在外面住,偶爾才回去看望自己的父母。

  眼前的這一幕,說不羨慕,定是假的。

  飯後,李晴便使眼色,讓江桑榆帶程沂哲出去走走。

  別墅附近都種滿一些很常見的花,但因為成片成片的開放,顯得倒不普通了。

  他們走了一段路後,黃昏變得迷濛,遠處的夕陽發出別樣的光彩,他看著腳邊的這些花,「這些全都是你種的?」

  「沒事的時候就只好種些花花草草了,這樣看起來,我還挺不學無術的。」

  他忍不住笑了下,「這愛好不錯,可以陶冶身心。」

  沒走幾步,一陣清香傳來,連心情都因此而愉悅。

  她也聞到了,帶著欣喜,「黃角蘭又開了,真好。很香是不是?」

  他點點頭,「這樹的葉子和黃角樹挺像。」

  「是挺像的,可黃角樹不開花啊,這花開得多美。」她看了看,「還記得我們學校裡面的那幾顆黃角蘭嗎?每到花期的時候,總有一大群同學去摘那花朵,到最後黃角蘭只在頂端才開花了。我每次回寢室的時候就想,這黃角蘭的花是只可遠看而不可褻玩了。」

  他在學校的日子不太多,更沒有注意過這些,這個時候也只是點點頭。

  她喜歡帶香味的話,白色小顆粒般的桂花,純白綻放的梔子花,小黃色點點的臘梅,聞著清香感到煩惱通通都會不見。

  天色已經不晚,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應該要告辭了。

  她覺察了他的動機,第一次這樣叫著他的名字,「程沂哲。」

  他轉身看著她,她的表情很認真,這讓他有些詫異了。

  她慢慢的開口,「我現在還不想結婚,而且我認為婚姻是一輩子的承諾,如果決定結婚,那一定是兩個人通過長時間的考慮並且認定對方。所以,我們先從朋友開始,你願意等待這樣慢速度的我嗎?」

  程沂哲愣了幾秒,才知道她所指,幾乎沒有考慮便點點頭。

  「謝謝。」

  他輕輕蹙了蹙眉,總有一種他們之間有著無形距離的感覺,卻偏偏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江桑榆送他出去,看著他將車開走後,才回去接受李晴和江博遠的審判。

  而這次,她沒有覺得半點煩。

  回到房間的時候,她找出了這麼多年程沂哲為她所畫的畫,這些畫裡的她擺著各種姿勢,雖然畫的功底比不上專業畫家,但也可以看出他的用心。

  她默默的看著這些畫,忍不住笑了起來,也許,她應該跨出這一步。

  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白諾言最近一直有點煩躁,雖然汪檀說她煩躁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她的口頭禪是「我今天煩死了」,好像每天都被充斥在一個煩躁的環境中。她記得自己在大學的時候,平時總是不喜歡聽課,總會反覆的告訴自己,現在聽了也沒用,到了考試的時候也忘記了。而真正到了考試的時候,一天推一天,直到第二天就要考試了,才會很不甘心的看一下書,如果是第二天下午考試,還會安慰自己明天早上起來再看書。而到了第二天,又會很鬱悶的看著那疊資料,為什麼昨天不背完啊?

  她總是喜歡把所有事推到一起,到了必須要完成的時候,總是沒有耐心,喜歡馬馬虎虎的完成,只要速度不要質量。然後又因為自己做不好而各種煩躁,如此反覆的反覆,過著一天又一天。

  她自己有好多好多的缺點,因為總是洗不乾淨衣服,所以她討厭洗衣服。以前總是對自己說,要麼找一個自己特別愛的男人,然後自己心甘情願的為他洗衣服。但這個估計有點難。

  她一旦無聊的時候就會東想西想,反覆的想過去發生的事,好像在複習往日的功課,可她如果真的那麼愛學習,也不至於復讀了,可她不太願意告訴別人這個事實。她記得在某次和室友在操場上聊天的時候無意提及,上一屆真的是神奇的一屆學生,小學畢業遇到非典,初中畢業遇到百年一遇乾旱,高中畢業遇到甲流,一路高歌猛進的拒絕著各種軍訓,成為最特殊的一屆。當時和她在一起的那個女生笑著說,一定要遠離上一屆的那些學長學姐以及那些復讀的人,免得被詛咒,她當時說不出什麼感覺了。

  她對過去的記憶一向很深刻,不管是在乎還是不在乎的人,她還能記得自己小學的那個同桌男生,當時吵過幾次。在初中的時候,看到那個男生還在操場踢足球,她很壞心的想那麼矮踢什麼踢。

  如果她的記憶力能像她回憶過往那般深刻,她的人生或許不會像現在這樣迷茫。太過迷茫了,在一陣恐慌之後,又告訴自己過一天是一天吧,永遠不要去想明天會發生什麼,它一定會來到自己面前,那就不要去失望也不要去期待。

  而現在,她實在是無聊得煩了,連想的東西都木有了,只好向程沂哲走過去。

  他一直對著電腦,不時皺皺眉頭,不時捏捏下巴,歪著身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一向不喜歡情緒外露,討厭被人看透的感覺,這一點算他們的共識。

  她都坐了那麼久了,這人還是把她給當成透明人。她得給自己找點存在感,被人這樣忽略,可不是她一貫的作風。

  她承認自己在內心有點犯賤,總想做出點什麼事,來證明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存在。比如很久以前,室友從家中回學校總會帶著一些吃的特產,她就總是會多要一點,好像這多得到的東西就證明了她的與眾不同,雖然她明明也不怎麼喜歡那個室友。看看她多矛盾,想要和別人永遠有著與眾不同的待遇,哪怕那根本就沒有任何意思。

  她走到程沂哲面前,看著他正在看著某個視頻。

  很巧,真的是剛巧,視頻上採用的是對比的方式,突出富人和窮人,有著一排豪車路過去迎接新娘。這一幕,和她之前看到的那個新聞多相像,於是很不厚道,她笑了下。

  程沂哲有些詫異的看她一眼,沒作聲。

  她總喜歡穿著無袖的裙子,裙擺很短,恰好遮住大腿,她喜歡這涼涼的感覺,更喜歡露出自己潔白的腿。此刻,她滑嫩的小手將程沂哲的胳膊環住,下巴抵在他有些刺皮膚的頭髮上,髮質太好的人,會傷人啊。

  「笑什麼?」程沂哲伸出手,捏住她環著的小手,像玩玩具似的輕輕揉捏著。

  「我在笑我看到的一則新聞,講很多大明星結婚時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在那新聞下面有著很多留言,甚至口氣很一致的問,這麼有錢為什麼不幫助一下窮人,弄個婚禮就浪費這麼多錢。」她嘴角揚起一絲笑,「這麼多人都那麼聖母,別人的錢哪怕是燒了也不關他們的事,用得著這些人在那裡評論?人家有錢,為什麼不做點自己享受的事,憑什麼有錢就得捐給窮人?我不是說有錢就不該捐,而是給不給是有錢人的自由,旁人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程沂哲嘴角揚起一絲笑,「你是在嘲笑做這個視頻的人?」

  她看了一部分內容,即使有些認可,也在他的笑中無限的排斥,「人的意義是什麼?幫助了別人獲得了誇獎,為國家作出了貢獻然後名垂千古?這些有什麼意思。即使你付出了再多,留下的也不過是一個名字,獲得別人心中的自己沒有那麼重要,只要去做自己喜歡並且不傷害他人的事,就行了。對自己有那麼多要求做什麼。我在貼吧看到很多人對罵,大意是某本小說說是污蔑了大漢的英雄,導致了很多人不認炎黃當祖先。我當時就笑了,發那個帖子的人是多麼的精力充沛,並以為自己多愛國啊。像我只承認我自己是我媽的子,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孫,炎黃是誰老娘不認識,那是歷史教科書給出的人物。我也沒有必要去為了個歷史人物就去鬧誰誰誰。你看吧,好多人都誇中國歷史怎麼怎麼悠久,怎麼怎麼偉大,然後一而再再而三的闡釋這個國家多麼的偉大。那些口號不用別人給,這個國家偉大不偉大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提供給我們穩定的環境,健康的食物,優質的奶粉。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全世界最強大又有什麼意思?」

  程沂哲很不可思議的看她,「你想法一向這麼的有深度?」

  她看了看天花板,「我一向關注我們社會最本質的問題。」

  他忍住笑,「其實我是想說,你看問題是不是老偏題。」

  她抿了抿唇,有著被人說中事實的不爽。她高中寫作文的時候,分數一向不怎麼高,但後來一次挺高分。她就去嘲笑另一個寫作文總是不錯,但喜歡偏題的男生。只是她剛嘲笑完,那語文老師就對她笑著開口,「白諾言,你這次終於沒有偏題了。改你作文最糾結,寫得很好,但總是偏題,都不知道給什麼分好。」

  「我哪裡偏題了?」

  程沂哲指著那個視頻,「教導的是你應該如何對待你自己的人生,沒去讓你無限延伸的表達社會的各種不滿。而且,你說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反感並且惡意中傷那些有錢人。也並非只是羨慕嫉妒恨,而是國內的很多富豪,他們的財富不是靠著自身的勞動創造,是靠著一些投機取巧佔取了社會財富,這樣一夜暴富自然讓人不平。」他看著有些恍惚的她,「和你說也說不明白。」

  「我……」她頓了頓,「只是想說,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沒有想過要變成偉大的人。我所想的就是能玩,玩自己喜歡的一切事物。總是要去想什麼有意義,人活著到底累不累啊。我覺得最有意義的人有是吃了睡睡了吃,沒錢的時候有錢用,想穿漂亮衣服的時候可以隨時買。」

  「你就這點出息。」

  白諾言慶幸自己手指甲長,很壞心在他脖子上劃了一條紅痕,「我就這點出息。」

  程沂哲抓著她的手指,就放進嘴裡,用力的咬了一下,疼得她發抖。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個女明星說的話,那個女明星說希望人生都是平平凡凡,不希望自己有出自傳的資格,因為但凡能出自傳的人,人生必定像過山車那般,起伏跌宕,她只希望自己的人生簡簡單單,不足以出自傳。很多人因為太過平凡而嚮往著波濤洶湧,卻也有著人只追求細水長流。

  在她心中,真正的生活真正的意義大概就是能經歷平淡的人生了。

  何必去想有沒有意義,這個世界本不是對與錯的劃分線,一天開心了,那就很好。

  她看非誠勿擾的時候,看孟非說話,就在想到老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有人會因為自己一生都乖巧而後悔。

  想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不是太出格,一切都好說。

  她伸手用鼠標將視頻關掉,「有什麼好看的,跟說教似的。是不是嫌棄讀書的時候老師上政治課的時間太少了,現在來複習下功課?」

  程沂哲看著她還有著自己淡淡牙印的指尖,「你難道不是在對我說教?」

  她又將鼠標移了移,直接將電腦給關了,然後將身體移動到他面前,「我好不好看?」

  程沂哲一手捏住下巴,看著她透明的裙擺。半響,才伸出手,捏住她胸前因貼身而顯現的突起,輕輕的用力。

  「你有色狼的潛質。」她呵呵的笑,然後順著倒進他懷裡。

  他接住她的身體,輕輕的吻著她潔白的脖子,低低吐氣,「你就這麼開心被色狼『欺負』?」

  「我很難過來著。」她似真非假的挽住他的脖子,「我真的很傷心。」

  她思維轉動的速度一向很快,想法也一向古怪,他抬抬下巴,「傷心什麼?」

  「古龍寫了好多好多小說,我都挺喜歡裡面男主角的。你說吧,楚留香花心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他。今天我才知道,別人都說李尋歡喜歡林詩音,可他最後卻和孫小紅在一起了,我看著就特別的難受。以前我特別喜歡『圓月彎刀』裡面的丁鵬和青青,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在小說裡面丁鵬很花心,和很多女人都很曖昧。我最最傷心的還不是那兩個男主角。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大概小說的時候吧,特別喜歡《三少爺的劍》,當時我就覺得謝曉峰這樣的男人真好,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存在,我一直都以為他會和慕容秋荻在一起,可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他們沒有在一起,是一個悲劇。而謝曉峰也不知道和誰生下了謝小玉,我看著難受。」

  她挽著他脖子的手用力了一些,她所愛的那些,到了最後竟然全是悲劇。

  她愛過「塞外奇俠」裡的白髮女子,那卻是一個十足十的悲劇,悲劇到她聽到那個悲劇都不願意去看。

  原來她在內心,一直拒絕著那些悲劇,一直不願意面對,哪怕知道。

  程沂哲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她說話,手從她裙擺伸進去捏著她纖細的腰身,「原來你這麼早熟,小學的時候就看這種愛情片。」

  「我只是情商比你們這種正常人高一點點而已。」

  「是啊,我這種正常人那個時候只是拿著全市的什麼獎狀懊惱自己怎麼就這麼聰明拿這麼多獎狀浪費紙張呢!」

  她咬咬唇,看著他那十足戲謔的表情很不爽,一口咬在他的嘴上,開始新一輪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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