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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諾情》第82章
  第八十二季

  白諾言被推到普通病房,她迷迷濛濛的沉睡著。

  程沂哲看著她仍舊慘白的臉,心像少了一角,向另一邊走去。站在巨大的窗台前,看著外面的世界,陽光灑滿了大地,他卻以為才下過一場大雪,否則心怎麼會如此冰徹骨。

  之前,他去找過醫生。

  「她真的不能再有孩子了嗎?」

  「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有了。」

  「真的不能有了嗎?」

  「如果真想要孩子,還可以通過別的方式。比如試管嬰兒……」

  「真的不……」

  醫生看了看他的臉色,「也不是一定,興許有著奇跡。」

  他繼續看著外面一物一物,手指夾著一支煙,狠狠的吸了好幾口。

  卻因呼吸不暢,嗆得止不住咳嗽。

  不能再有孩子了。

  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可她才二十五歲,人生還沒到一半。

  是上蒼開的一場玩笑嗎?可現在,不是該揭開捉弄了嗎?

  明明知曉,後悔沒有用,還是忍不住想到那兩個字。

  他拿出煙盒,放在地上,將煙全都取出來。坐在地上,什麼都不顧及。就這樣一支一支的抽著,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管,讓這煙霧騰空,充斥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裝滿一切,就不用再去想了,就不會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她不停的流著血。像永遠止不住的傷口,一點點擴大,他怎麼都塞不了。

  傷口會結痂,可是心底的傷口,永遠都沒有辦法復原。

  一支又一支煙,地上擺滿了煙頭。

  嘴越來越干,像吸毒一般。

  大腦慢慢的混沌,像走進了一個迷宮,無論走哪一條路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終點,反覆的走,兜兜圈圈,回到了原點;再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直到煩透了,燥悶極了,達到極限了,還是找不到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沒有黑暗,卻是灰色的空氣,永遠分不清黑暗或者白天。

  繼續混混濯濯。

  繼續,麻木。

  繼續,讓自己壓抑。

  繼續,反覆的痛。

  原來,沒有傷口,也可以這樣,痛得難以復加。

  沒有終點,無窮無盡。

  他的目光,幽遠,看著遠處層層疊疊的山。

  原來,真的有一個人,可以讓自己認命,無處可逃,只有接受。

  陽光在旋轉,灑在他的身上,卻照不進他的心。

  這個天氣,冷得他難受。

  他撐起自己的身體,努力的站起來,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站著都需要勇氣。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向病房走去,人總想躲,卻又知道躲不過。

  站在門口,頓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推開門。

  白諾言睜開眼睛,目光向他的方向移來。

  她嘴角竟揚起一抹笑,像是在諷刺,卻不知道諷刺的是誰。

  她的臉色好了許多,至少不會白得透明,好像就要離開。

  他嘴更干了,張開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她看了他許久,歪了歪頭,一股強烈的煙草味襲來,濃烈,卻並不讓人討厭。

  汪檀也在此刻推開門,看到他們都在,將手機收好,轉身就想出去。白諾言卻將她叫住,「正想找你,你跑哪裡去了?」說著也不等汪檀回答,「我都住院了,還東跑西跑,就不怕我剋扣你工錢?」

  汪檀張張嘴,對白諾言這不以為意的樣子有些感傷,她知道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什麼情況,知道不知道孩子掉了意味著什麼?

  她也許什麼都不知道,這個猜測讓汪檀更加的難受。

  白諾言見汪檀糾結的樣子,沒來由的憋著一股氣,「回去給我帶幾件換洗衣服來,討厭穿著不是自己的衣服,感覺煩透了。」

  語氣一如既往的任性,汪檀愣了愣,點點頭,「好好,你要穿哪一件?」

  「常穿的就行,隨便哪件,只要是我自己的衣服就行。」

  白諾言翻了個白眼,汪檀答應著便出去了。

  白諾言想換一個姿勢,看著打著點滴的右手,沒來由的又開始煩躁了。

  她的目光被那一滴一滴下落的水吸引,越看越慢,好像就快停了,讓她有種想拔了的衝動。衝動是衝動,卻沒有真干。

  她做這一系列

  事時,程沂哲都安靜的看著她。

  他突然走到面前,將她的手放下,隨便將吊瓶放得更高了。原來她剛才一直亂動,針頭的位置發生變動,血竟然倒流出來。

  她斜斜的看他,臉色很平靜,「原來你挺有空。」

  程沂哲抿緊嘴唇,覺得她澄清的眸子竟如此礙眼。

  他不開口,她繼續,「我還以為你會忙得昏天暗地,一般掙大錢的人啊,就特別忙特別忙。」

  他還是不說話,只是站著,臉色很不好。

  她用另一隻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你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她真的太善良了,還知道關心他,來,鼓勵一下。

  他認真的看著她,「我取消婚禮了,以後也不會有我和江桑榆的婚禮,永遠不會有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需要我安慰你?」她添添舌頭,「其實我想嘲笑你來著。」

  他伸出手,想摸她的臉,她躲了一下。

  「不要笑。」他輕聲開口。

  「憑什麼?」她哼了一聲,「我就要笑,我就喜歡笑,我偏偏就要笑。」

  他咬著唇,「孩子……沒了……」

  她真的笑出了聲,「沒了就沒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有孩子難不成我這輩子還不活了不成。」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為什麼總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真實點,不可以嗎?」

  「你憑什麼就以為我不真實?我本就不在意。丁克家庭還多得很呢,我沒有了孩子免得麻煩,給社會節約了資源,還算另一種保護環境呢。我又為人類做貢獻了,你說我為什麼要難過?」她咬著唇,對上他的目光。

  原來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是不是因為知道這孩子如果保不住……也許……」他說不出口,「所以才希望我不要和別人結婚?」

  因為她想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因為知道這也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所以才會那樣要求他。

  可,為什麼不開口,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他。

  她沉下臉來,「不是。只是因為自己想做了,與別人無關,從來就無關。」

  因為想做了,因為心裡是這樣想的。

  所以就那樣做了,從來都不是因為別人。

  他的手放下來,看著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覺得我冷血嗎?一點都不傷心,我覺得我的血都是冷的,通常都不會為了別人傷心。」要傷心,也只為了自己。

  他閉著眼睛,不開口。累了,倦了,痛了,疲憊了。

  「想知道為什麼嗎?」她的聲音淡定,卻帶著誘惑的陷阱。

  他睜開眼睛看她。

  「因為習慣了。」她的目光堅定,「我做掉了五個胎兒,習慣了草菅人命,心就硬了。」

  他的目光黯淡,揮之不去的陰霾越發的濃烈。

  她覺得滿足了,原來讓他受傷,可以彌補自己過去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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