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應該算是故人
為了不節外生枝,聞人璞他們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都只提了先祖兵器的事情。他們相信這個信息就足夠讓那些大家長們馬上趕過來。而且他們著重說了下最好讓家中長老級別的人過來確認,那些人應該能猜出他們另有事情,還會是比先祖兵器更重要的事情找他們。
最後一個人和家裡通完電話,都沒到一個小時,便先後有八個車隊開進了療養院。龔齊國雖然額角又是一陣抽動,最後還是沒有再次找上林子若他們。為了平息他心中的惱怒,他給八家的反應做了個解釋。若是有人說有疑似是他家先祖的東西,他也會很激動。再加上他們這些古武家族特別注重傳承,聽到這樣的消息肯定會坐不住。
另一邊某些人倒是十分關注,但他們畏懼守在別墅裡的那幾位,不敢用任何形式的直接窺探,只能從龔齊國那面得到一些線索。林子若他們似乎一點沒有隱瞞的意思,龔齊國就很痛快的把從她那裡聽到的話轉述給了他們。
得知是林子若從林建岳的收藏中搞來一堆兵器,說可能是那些家族先祖的東西,某個穿著很樸素,手上卻帶著很多名貴珠寶的女人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在她看來當年被他們家族收入囊中的那些才能稱得上是珍寶,那些兵器再好也只是一堆鈹銅爛鐵,為這些東西就如此興奮的十二家人實在有些可憐。
不過想到各家那些足不出戶的老傢伙都趕了過來,她就收斂起臉上的不屑,轉頭看向坐在她對面,和她一樣眼裡滿是不屑的男人,「父親,你說這是不是只是個幌子?或許他們對我們明天的計劃有所察覺,今天聚到這裡是想針對那個計劃做些安排。」
那男人半邊臉帶著面具,露出來的那半邊臉布著幾道紅褐色的暗痕。他的眼珠子只是白中帶了一點點紅,靈活的轉動和不時爆閃的精光可以證明它們沒有喪失自身的基本功能。這樣子就算不會讓人覺得很恐怖,也會讓人覺得看到他的模樣心裡會很不舒服。
女人似乎也不能忍受他這模樣,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從臉上移開了。男人看到便白了女人一眼,「有那幾個人在,你覺得有人能摸進我們家裡麼?」嘴角浮起嘲諷,「那些人腦袋裡就知道堅守祖訓,先祖的話都那麼重視,何況先祖用過的東西。那些東西在我們眼裡是一堆破銅爛鐵,在那些人眼裡卻是無價之寶,真是一群白癡。」
「對他們,還是父親瞭解的比較多。」女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心裡想的額外補了一句,不愧是人家曾經的奴才。
男人明白女人那點小心思,撇了下嘴角,「中午的時候,聞人家的小子帶著林家的丫頭去張啟生那裡做了下身體檢查,兩人的模樣似乎有些緊張。」
女人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現在的年輕人可不比我們那時候守規矩,可能是懷疑他們自己搞出了意外狀況。」
男人笑了下,「我希望真是那個意外。他們的基礎都很好,他們的孩子很值得期待。」
女人微顯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是啊,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省下一些力。」
男人嘆了一口氣,「琴兒,你的心思為父知道,遲早為父都會幫你實現。不過這一次那個丫頭如果真的有了身孕,她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就算這個孩子依舊不能幫我們解開那個謎底,他也會成為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
你也看到了,送去尊上那裡的四個人資質都只是平庸,現在卻擁有我們父女無法匹敵的實力。聞人璞和林子若的底子都很好,他們的孩子資質一定會很好。只要我們細心培養他們這個孩子,他一定會比那四個人更出色。」
女人將頭低下,「要將那個孩子培養成才至少需要二十年。」
男人笑了起來,「他不會是我們對付若谷餘孽的王牌,他要做的是讓我們走到最頂點那個位置上的王牌。所以我們有足夠時間將他培養成我們最大的助力。我幫你打聽到了一個消息,尊上身邊有個來歷神秘的和尚,他的禪杖可以讓靈魂借體重生,並讓他完全聽命於你。」
女人精光暴閃,「真的麼?」
男人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不相信就算了。」
女人眼裡閃過一絲恐懼,低下頭,雖然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礀態,微垂的眼皮下卻藏著譏諷,「我是擔心父親被人騙了?」
男人冷哼了一聲,「這一點不用你擔心,為父分得清真假。」說完便舀起放在旁邊的斗篷將他的頭臉完全遮蓋起來,拂袖而去。
確定男人走遠,女人嘴角浮起不屑,「如果真能分得清真假,你還會變成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麼?」
;皺了下眉,她把她培養的心腹叫來,「去查清楚,林子若為什麼要去做身體檢查,最好將檢查報告書複製一份給我。」
心腹領命退了下去,她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打開開上面用紅布蒙著的匣子,看著擺在裡面的白色骨制酒器,眼神變得十分幽暗,「復活你?」
隨即搖了搖頭,「完全聽命於我,只不過是個會動的玩偶,那樣復活你沒什麼意義。不讓你完全聽命於我,你的心裡不僅不會有我的存在,還會恨我入骨,那樣我何苦復活你。雖然我魏鳳琴是個為恨而生的人,卻絕對不允許別人為恨我而生,哪怕那個人是你。」
這個女人就是魏鳳琴,別看她現在的模樣頂多只有三十歲,實際上她已經年近七十了。不是她刻意做了保養,而是她的容顏被定格在她二十七歲的樣子。只有她想變化或者受傷的時候,才會先露出真實年齡應該有的模樣。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肯自己隨著年華老去,也不要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如果能正常老死,她可以期待輪迴後能把她想要得到的人搶到手。但現在的她如果死了,就不會有任何以後了。
伸手舀起盒子中的骨制酒器貼在臉上,她眼中佈滿迷戀,「身家樣貌,我哪一點都比她強,為什麼你的眼裡都始終沒有我?不過不管你眼中有沒有我都沒什麼關係了,她已經魂飛魄散,能陪著你的只有我。我不會復活你,就讓你這樣我一起到天荒地老。」
窗外長著一老槐樹,雖然他們這些人還穿的有些單薄,實際已經入冬有一段時間了,所以那可槐樹的枝椏上只剩下幾片還頑強掛在上面的枯葉。在魏鳳琴走到櫃子前的時候,其中一根樹枝顫了顫,出現了一個淡的不仔細看便看不出的人影。雖然很淺,卻能看出她是一個五官生的很精緻的女人。
看到魏鳳琴對著櫃子中的盒子唸唸有詞,她只是皺了皺鼻子。看到那女人從盒子中取出一個骨制酒器,並從中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她的臉上立刻佈滿惱怒,沖窗戶揮了一下手。平地起了一陣疾風,撞得窗戶上的玻璃咚咚作響。
異常的聲響將魏鳳琴從自我世界拉出來,看到不遠處的樹都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而她窗前的矮灌木卻在狂風中凌亂的搖擺,立刻將那骨制酒器放回盒子中鎖好,然後揮開窗戶衝了出去,「什麼人?出來!」
樹杈上的人影撇了下嘴,「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到我。」
魏鳳琴眼裡佈滿驚疑,「你是……」驚疑散去,換上滿眼震怒,「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到這裡裝神弄鬼?」
「裝神弄鬼?」樹上的人影輕笑了一聲,「我沒有裝啊!我本來就是神,現在的狀態就是尋常人眼中的鬼,完全的本色。」
魏鳳琴聞言立刻冷哼一聲,「如果你真的是神是鬼,那就出來讓我好好見識一下。」
樹上的人影從樹上飄下來,漂浮在魏鳳琴身邊,圍著她轉了一圈。看到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嘴角滿是不屑,「作為吸血鬼,你可比威特差遠了。」歪了一下頭,「不對,你似乎還不算是真正的吸血鬼。喪失了輪迴的機會,卻沒有擁有吸血鬼真正的能力,看來你不止可憐,還很可悲。」
「你究竟是什麼人?」魏鳳琴臉色一陣青白,她之所以那麼恨他的父親,就是因為他讓她擁有吸血鬼的體質,卻沒能力讓她真正進化成吸血鬼。她不具有吸血鬼真正的能力,卻和那些真正的吸血鬼一樣,不得不忌諱一些東西。也和他們一樣,死亡就意味著徹底消亡。
人影眨了眨眼,「應該算是你的故人。當年你沒事找抽的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我們這群受害者最初沒時間為此追究你,後來是完全沒心思因那件事找你麻煩,結果你自己嚇自己,非要東躲西藏。
為了徹底擺脫隨時被我們找到的命運,你找了一個不該找的人,搞得自己就剩一縷元魄。我們本想做下好人,給你個機會重新開始。卻沒想到你不僅再次找我們的麻煩,還讓自己混的這麼慘。
我雖然有辦法幫你擺脫現在的命運,不過你的人品一點不值得我幫。所以我只能送你一句話,好自為之吧。和你沒什麼聊的,我走了。」
「不許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魏鳳琴連忙對著空氣大喊道,但她等了許久都沒有再聽到剛剛那個聲音。
在她等待人影回答的時候,人影出現在林子若身邊。看到林子若和聞人璞不僅坐在一起,靠著的手還緊握在一起,彎了彎眼。然後化成一道流光,沒入被眾老爺子傳閱後又回到她手上的項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