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當書店老闆送晚餐進來都時候，林子若覺得應該和聞人璞打電話說聲今晚不會回去，才發現手機沒電了。和老闆借了充電器，插上她就重新把注意力都埋在那些書上，把打電話都事情給完全拋到了腦後。

爆炸飛在道上的人緣不錯，聽說金絲猴為達目的動了他的人，就有人主動給他打電話把金絲猴的藏身處告訴了他。不過當聞人璞他們到那的時候，只看到金絲猴被凌虐的慘不忍睹的屍體，林子若和紅蜘蛛那些人蹤跡全無。

俞斌檢查了下金絲猴的屍體，「死亡時間在三天以上。」嘴角揚起一絲嘲諷，「自以為聰明絕世，到頭來還不是被別人擺了一道，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木蕭然皺著眉走上前，「俞斌，你認識這個人？」

「抓過他幾次，最後都因為證據不足給放了。為了他，我那幫兄弟沒少窩火。」俞斌扯下一塊窗簾把屍體蓋上，「祝你在地獄裡受到熱烈歡迎。」

俞斌給以前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這裡出了人命案，轉頭看向看著屍體神色只有厭惡都聞人璞三人，「紅蜘蛛名聲一直不咋地，這種黑吃黑他們常幹。不過我覺得林小姐應該還沒落到他們手裡，我同事說她是昨晚八點多離開的小區，而柳桃和夏言被襲擊是在上午。被抓都金絲猴養的小嘍囉說，按照金絲猴的計劃，如果接近不了林小姐，就抓她們威脅她就範。」

聞人璞的手機響了，接完後，他的臉色變得更陰，「周圍海岸線都查過了，都沒有發現她出現過。」

漆雕炎皺眉，「大半夜去海邊，你不會以為子若要做傻事吧？」

「子若的父母和叔公都是海葬。」（海葬對他們來說就是把骨灰撒進大海，雖然沒有墓地費，卻要做好登記。要不然會被判肆意污染環境和侮辱遺骨罪。）

「子若沒有去祭拜他們，除了學校，還有什麼地方能去？」木蕭然一臉冷凝，「咱們知道的資料上，她以前沒有任何可以聯繫的朋友。」

聞人璞想到了書店，轉身就往外衝。

木蕭然搖了下頭，「愛情真的會把一個人毀掉，璞現在完全失去了冷靜。」

漆雕炎拍拍他都肩，「老大不是失去了冷靜，是難以平靜。等你找到自己那半的時候，就能理解那是什麼滋味了。」

為了不太引人注意，去書店就開了一輛車，車子只坐了聞人璞、漆雕炎、木蕭然和俞斌。

到了那兒，書店早就打烊了。敲了半天門，書店老闆才下來打開視訊器。看到打頭是聞人璞，臉上的怒氣消了一些，皺起眉，「是來找子若的？」

林子若從後門走出來，看到老闆站在門口，就笑道：「你在這兒正好，我要回去了。」

老闆轉身歪頭打量了幾眼林子若，「吵架了？」

林子若眨了下眼，「什麼吵架了？」

老闆指指身後，「你男人在門外，臉色很難看。」

「我男人？」林子若腦中立刻浮起了聞人璞都影像，一邊往門邊走，一邊暗笑自己都角色代入實在太深，都產生條件反射了。

看到漆雕炎和木蕭然都在，身後還站著那次見過的那個叫俞斌的警察，臉色都有些凝重，她連忙讓老闆把門打開，門一開，就站到聞人璞面前，「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她，聞人璞臉變得更黑，「在這裡，為什麼不打個電話？」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對了」林子若拍了下腦門，轉身往裡跑，「最近怎麼老忘事，手機還在那插著充電呢。」

俞斌笑笑，「人沒事就好。我要回去上遊戲，先走了。」

木蕭然把他送出去，「兄弟不簡單啊」飛刀劈碎槍的手段可不像是一個普通警察能辦到的事情。

俞斌歪頭挑眉，「想知道什麼？」

木蕭然彎眼，「不是敵人，你們不說，我們就沒興趣知道。」

「據我所知，我們不是敵人。」站在街邊都俞斌招手攔下一輛車，「看你們也不像是有門戶之間的人，我就當你們是朋友了。不過朋友歸朋友，在涉及到錢的事情上，我不會因此做任何讓步。」

「你應該取名叫死要錢。」

坐進車裡，俞斌把頭伸出來，「我取名的時候，那個名字已經被佔用了。」擺擺手，「我最近號碼常換，有事遊戲裡聯繫。」

回到家，聽聞人璞他們說完爆炸飛英雄救美和金絲猴的事情，林子若立刻明白他們臉色這麼黑為了啥，訕訕的扯起嘴角，「是我不對。出門前，我應該檢查下手機電量。」

見林子若這麼痛快都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聞人璞的臉色好多了，「下不為例。」

從藏書室裡出來時，林子若就決定和聞人璞直接談談。漆雕炎和木蕭然回去上遊戲，她把同樣要回房都聞人璞叫住，「璞，我想和你聊些事情。」

聞人璞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說吧。」

林子若躊躇了一下，在腦中搜索出覺得最婉轉都說辭，「你舅父母還健在麼？」

「在她很小的時候出意外去世了，同時出事的還有她姐姐。她家裡再沒什麼親人，我外公的一位朋友收養了她，因此和我舅舅青梅竹馬。」

「2037年5月8日。」

聞人璞目光微凝，「那件事沒有任何報道，你怎麼會知道時間。」

林子若對上他都眼睛，從隨身包裡拿出一張紙條，泛黃的字條上寫著：2037年5月8日，我命運的轉折點。

「這是我媽媽寫的。那一年她十歲，她遭遇了一場意外。因為失去記憶她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只記得一要回想她就有種窒息的感覺。」林子若微垂眼皮，「我很討厭公交車。因為我媽媽即使不乘坐，只走在路上看到，都會恐懼的僵直住。不止自己對它很抗拒，也禁止我和爸爸接觸他們。」

「你等下。」聞人璞拿出手機撥通了他舅舅的電話，並按下免提。

過了很久那面才接起來，「璞，怎麼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聞人璞看了一眼林子若，「大舅，舅媽父母的死是不是和公交車有關？」

「怎麼突然問這個？」

「先不管這個，快告訴我是不是。」

「你舅父母帶著大女兒出去辦事，中途車子出了問題，就轉乘了一輛公交車，誰想那車子上有人搞恐怖襲擊，一車子人都死了，死的都很慘。」

公交車，恐怖襲擊，全車人都慘死，林子若的眸光閃了一下，「我今天看到岳伯母有一根項鏈，項鏈墜是一隻小海豚抱著一顆藍寶石，是她一直都帶著的麼？」

那面沉默了一會兒，「是。你是子若吧？為什麼要問這個？」

林子若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我媽媽叫郭美琳。前不久有人把她的一個遺物交給我，是一個項鏈墜，小海豚抱著藍寶石，寶石上面刻了個琳字。」

聽到林子若這麼說，聞人璞才恍然昨天林子若的沉默不是因為觸景傷情，而是看到她身上都項鏈墜有些不知所措，「為什麼不馬上和我說？」

林子若低下頭，「我本來以為這世上再沒有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在，看了媽媽留下的信才知道我還有個姨媽。媽媽只是能記起她的存在，卻連她都名字都想不起來，根本無從找起。我甚至想過，可能當時她就在那場意外中死掉了，媽媽因為潛意識裡抗拒失去家人的事實，才會失去所有記憶。」

林子若眼淚撲落落的掉，「看到洛溪和洛漓兩姐妹團聚，我好羨慕。這時候突然發現我可能找到了這世上唯一的血親，我當時根本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她的身體那麼弱，不能受太大刺激。她可能是我這世上僅存的親人，我不想她有任何意外。」

「明天我和洛祁去你們那兒。」頓了一下，「這件事先不要外傳。」

抹掉臉上的眼淚，林子若嘴角升起一絲自嘲，「叔公要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會罵我沒出息。」

感覺氣氛很沉，抬頭看聞人璞，發現他臉色再次變黑，林子若眨了下眼，「你氣我沒有直接和你說？」

聞人璞垂下眼皮，「在你心裡，我算什麼？室友？朋友？」

「璞，我只是……唔」

林子若的話都被封在了嘴裡，因為剛剛聞人璞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固定住她的脖子，狠狠吻上了她的唇。帶著憤怒的吻略顯狂暴，細嫩的唇肉不斷像她的腦部發送疼痛的信號，但是大腦一片空白的她一點反應都做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聞人璞喘著粗氣放開她。也不說話，就是雙手支在她身在兩側將她困在他與沙發之間，眼睛直直的瞪著她。

重新得回自由呼吸權，林子若的大腦立刻恢復了工作。嘴唇上還殘留著麻痛的感覺，證明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她的幻覺。沒有覺得討厭，討厭的話在聞人璞欺上來前就會被她一腳踹飛。就是有點被嚇到，她還沒理清他對於自己是什麼，對這樣的事沒有任何心裡準備。

「璞，你……呃，你們繼續。」剛開門進來的漆雕炎馬上轉身走了出去。

林子若臉一下紅成了煮熟的蝦子，推開額頭青筋直跳的聞人璞，「我昨天什麼事情都沒交代就下了，今天要上去說下。」

看著林子若逃回自己的房間，聞人璞眼裡閃過一絲懊惱，他啥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