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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賊 (龍王寶瓶之一)》第9章
black428 發表於 2013-1-11 14:04

第七章

 沐湛龍袍披身,霸氣依舊,那張俊顏看在玉鈺兒眼中卻比妖魔更可僧。

第八章

 方才在大殿上,兩人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彼此傾訴,但因當時礙於情勢只得忍下,然而就算這一刻已經可以交談,他們卻只是無聲的相擁著,任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直到玉鈺兒擔憂鬼谷真會被侍衛發現,才小心翼翼的放開他。

 「你不要命了?一個人擅闖皇宮,萬一被……」

 未等她嘮叨完,鬼谷真伸手掩住她的唇,朝地搖了搖頭,另一隻寬大的手掌則輕輕撫著她的小腹。「這裡……真的已經有我的孩兒了?」

 玉鈺兒含著淚光點點頭,「已經快兩個月了。」

 鬼谷真什麼話都沒說,但她卻從他狀似平靜的臉上看到了難以掩飾的激動。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像是在承諾些什麼。「和我出宮,我帶著你遠走高飛。」

 玉鈺兒先是面色一喜,但片刻後她又滿臉的頹然,「我們不可以這麼自私,一旦我們遠走高飛,沐湛他……一定會報復整個狼族的。」

 而且以她對沐湛的瞭解,只要他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她就別想逃開他。

 「來盛京前,我已經和狼族徹底脫離關係,狼王的位置也會由堂兄繼承,至於我……」鬼谷真淡然一笑,「已不屬於狼族,就算沐湛想找狼族的麻煩,也要看看他找不找得到合適的理由。」

 玉鈺兒非常驚訝,「你為何……」

 「還記得在臨安街頭,我曾問過你的那句話嗎?如果有一天我變得一無所有,你會不會陪著我一起去流浪?」

 玉鈺兒雙眼含淚的點頭,「無論你想去哪裡,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他將她輕擁入懷,在她耳邊低聲道:「把你未來的幸福都交給我吧。」

 臨行之際,玉鈺兒突然想起在聖壇裡的龍王寶瓶,雖然她並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龍王,但沐湛居然想利用龍王寶瓶來讓姊姊復活,這件事令她覺得憤怒。

 既然姊姊已經仙逝,她不希望任何人再去打擾姊姊已經安息的靈魂。

 沐湛會有這想法根本就是瘋了。

 她不想因為他的瘋狂,擾得姊姊在地下也不得安寧,所以兩人決定將龍王寶瓶一併帶出宮去。

 鬼表谷真的輕功高超,玉鈺兒被他抱在懷裡飛上飛下,而所經之處都撒下事先準備好的迷藥,讓負貴在聖壇守護的侍衛因此一排排昏倒在青石路上。

 當兩人在聖壇的大殿上看到那被紅色綢緞包裹著的龍王寶瓶時,不禁被它華美的外表所震懾。

 可惜此刻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們浪費,在兩人成功盜出龍王寶瓶後,便遠遠的逃離了皇宮。

 鬼谷真事先已經安排好撤退路線,所以在離開盛京的路上,他們並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為了進開皇城的追兵,兩人特地易容、擔造假名,裝作一對成親不久的小夫妻,還換上農夫和農婦的衣裘好避人耳目。

 一路上都手安無事,後來兩人到了距盛京三百里外的盛水縣。

 兩人在悅來客棧訂了間上房,對趕路趕得快累慘的玉鈺兒來說,能夠睡在柔軟的床鋪上是她多日以來最大的夢想。

 鬼谷真一邊擔心著她肚子裡的小娃娃,一邊又得注意一路上的飲食,著實費了不少心力,但他知道現在的自已無法給鈺兒更舒適的生活,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與腹中胎兒。

 幸好玉鈺兒對醫術稍有涉獵,出宮時也帶了不少安胎養身的藥丸,在趕路的過程中才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兩人休息了整整一晚後,玉鈺兒終於消除了滿身的疲憊,和鬼谷真頭靠著頭、腳勾著腳,甜甜蜜蜜的坐在一起,研究被他們從皇宮裡偷出來的龍王寶瓶。

 龍王寶瓶非常的堅固,據說是龍王用身上最大的那塊鱗片燒製而成。

 瓶子整體華美精緻,瓶身透著淡淡的青白色光澤,上頭的花紋皆是手工雄刻而成。

 瓶頸鑲著一圈晶瑩剔透的紅色寶石,瓶身雄有金黃色的巨龍,龍身盤旋飛舞,姿態曼妙,栩栩如生。

 瓶口上則塞著一顆大珍珠,在燭光的閃耀下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玉鈺兒捧著龍王寶瓶,真誠的閉上雙眼,口中唸唸有詞道:「龍王啊龍王,請讓我變成這世上最有錢、最美麗、最幸福的女人吧。」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將瓶口上的珍珠取了下來,靜靜等待奇跡出現,可等了好長一段對間,屋內仍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靠在她身邊的鬼谷真忍不住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頗,打趣道:「你已經夠美、夠幸福了,至於金銀珠寶都只是身外之物,如果你想要,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再賺。」

 雖然他是隻身一人前往盛京,但身上卻帶了足夠讓兩人下半輩子不愁吃穿的銀兩,所以他並不擔心未來會讓她吃苦。

 玉鈺兒揉了揉臉頗,眨著大眼,不解道:「莫非是我的要求太難了?好吧,再換一個。」說著,她再度閉上雙眼,真誠的對著寶瓶道:「龍王啊龍王,請賜給我一桌豐盛的美食吧。」

 她睜開眼,很認真的希望房內能夠憑空冒出一大桌子美食佳餚,可是等了好半天,屋內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她沮喪的將瓶子翻過來、翻過去,仔仔細細的將這傳說中不可思議的瓶子研究了半天,但還是沒研究出任何結果。

 看她氣急敗壞的將龍王寶瓶丟到一邊,口中還不停的直嘟嚷,鬼谷真忍不住笑道:「幸虧當初我沒有把性命寄托在這瓶子上,否則恐怕早已進了地府,陪閻王作伴去了。」

 見玉鈺兒仍舊嘟著小嘴,一臉失望的模樣,他哄道:「好了好了,別氣了,都說那只是個傳聞,傳聞不可信,何必執著,況且……」他捏捏她的小手,又道:「這龍王寶瓶還是你我之間最大的媒人,如果沒有它的存在,今生我又怎麼可能會與你相識?」

 這下果然令玉鈺兒的怒氣緩和不少,她乖乖靠坐在他的懷中,聲音也變得軟軟的,「你真的不後悔為了我放棄王位?」

 他放棄的不僅僅是小狼王這個身份,同時還有他的族人、父母,以及他未來即將要擁有的一切。

 「傻瓜,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才肯相信,比起那些身外之物和虛名,我更在乎的是自已的心,如果不能與所愛的人共度餘生,就算擁有再多又如何?」鬼谷真的掌心輕輕履上她的肚子,「況且我現在要做爹了,從小到大,我從來都不敢幻想,有朝一日我也會成為別人的爹。」

 他自幼病弱,長年都伴著湯藥過日子,他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從不敢奢望,直到鈺兒給了他再生的希望,還讓他有做爹的機會。

 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意外的驚喜。

 他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很滿足,即使不得不過著逃跑追捕的生活,但只要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要面對的一切磨難都不足為懼。

 在玉鈺兒感動得無以復加之際,鬼谷真突然攬著她的肩,輕聲道:「我們成親吧。」

 那個夜晚,兩人在客棧裡伴著紅燭、對著明月拜了堂。

 雖然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婚禮,但玉鈺兒卻樂不可支。

 她有夫君了,從此,她便是鬼谷真名正言順的娘子。

 偏偏甜蜜的日子對他們來說太奢侈了,西行路上,他們終於看到兩人的懸賞告示。

 上頭寫著,皇帝的寵妃小玉妃與北方狼族小狼王通姦,不但懷有孽種,還將守護沐氏王朝的鎮國之寶龍王寶瓶一併偷走,皇上下令將犯下滔天大罪的兩人緝捕回宮,如有包庇藏匿者,一律斬首示眾。

 所幸玉鈺兒和鬼谷真易了容,所以一路上並沒有被人認出,但懸賞的告示仍令玉鈺兒相當不安。

 她知道,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以她對沐湛的瞭解,這只是他殺戮的開端。

 當兩人來到飯莊吃飯時,就聽旁邊的幾桌客人偷偷議論著此事。

 「你們聽說那件事了嗎?」

 「胡兄指的可是北部狼族發生的事?」

 另一個人神秘兮兮道:「我也聽說了,皇上因為小玉妃被小狼王拐走,震怒之下,已將狼王夫婦關進了天牢。」

 聞言,鬼谷真不禁眉頭緊蹙。

 他爹娘被沐湛監禁起來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日,告示的內容除了通緝鬼谷真和玉鈺兒,又加上狼王鬼谷毅夫婦因教子無方將於年後處斬的消息。

 當兩人看到這個消息時,玉鈺兒緊緊握住鬼谷真的手,語氣堅定,「我們回盛京吧。」

 鬼谷真沉默良久才緩緩回首,笑看玉鈺兒一眼,「我們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地方逃出來,怎麼能回去?」

 「你是我的夫君,這意味著狼族也是我的家,我不能讓沐湛把我們的家園毀了,就算要陪掉我這條性命,我也不在乎。」

 鬼谷真搖搖頭,「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別忘了你的肚子裡還懷著我們的骨肉。」

 她淒然一笑,「這個生命或許不該在這個時候到來。」

 「鈺兒,不准胡說。」鬼谷真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濕潤,聲音沙啞,「答應我,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珍惜自己和我們孩子的生命。」

 她搖了搖頭,哭得很傷心。

 鬼谷真霸道的要她承諾,「答應我!」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口吻和她講話,她嚇了一跳,抬頭迎視著他,卻從他的雙眸中看見不容反駁的堅決。

 她輕輕點頭。

 他眼底的嚴厲終於消散,他將她重新納入懷中,安撫著她,「相信我,一切不愉快會過去的。」

 隔天清晨,當玉鈺兒醒來對,發現身邊早已失去他的蹤影。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不好的預感也隨之襲來。

 一縷綁著紅繩的細長黑髮靜靜地躺在她的枕邊,上面還有一枚潔白的玉戒。

 那是鬼谷真的信物。

 沒有留下一句話,他就這樣走了。

 玉鈺兒悲哀的意識到,或許此次一別,她與鬼谷真將……陰陽兩隔。

 冬日的盛京,雖不若北方寒冷,但年關剛過,天空依舊佈滿陰霆。

 沐湛身著明黃龍袍,高坐在紫檀大椅上,單手支著下巴目光陰冷的環視周圍。

 法場的兩旁是訓練有素的數萬名士兵。

 法場內,是被沐湛騙來盛京的鬼谷毅夫婦,他們雙手被繩索束於身後,跪在法場內,等待死亡的降臨。

 雖說沐氏王朝並不懼怕北方狼族的凶悍,但兩方人馬若真的開戰,沐湛也不敢保證一定會贏,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得知玉鈺兒隨鬼谷真離開盛京,還將他寄予厚望的龍王寶瓶帶走對,他就像陷入永不見天日的黑暗一樣。

 自從玉金兒去世後,沐湛就像瘋了般不顧一切的尋找能令她復活的機會,甚至在遍尋無路時,硬將與玉金兒有九分相似的玉鈺兒強納進後宮。

 他知道,金兒的離去意味著他最後一絲人性的泯滅,就算在歷史的長河中,他將背負暴君之名、受千夫所指,他也在所不惜。

 龍王寶瓶是沐湛最後的希望,可玉鈺兒和鬼谷真卻殘忍的將這唯一的機會也一併奪走。

 那一刻,沐湛知道自己瘋了,他瘋狂的『命人四處尋找兩人的蹤跡,更不惜廣發緝捕文書昭告天下,非要緝拿兩人不可。

 玉鈺兒聰明狡猾,鬼谷真足智多謀,這兩人既然敢帶著龍王寶瓶逃離盛京,一定有著萬全的準備,情急之下,他想到引蛇出洞的方法。

 鬼谷真的家人便是他最後的籌碼。

 他命人向狼族放出假消息,說鬼谷真與玉鈺兒已被關進天牢,將擇日處死。果不其然,狼王鬼谷毅與他的夫人立即不顧安危的前往盛京,旋即被埋伏已久的沐湛一舉擒獲。

 緊接著,沐湛又另外再貼出告示,說狼王夫婦縱子行兇,小狼王鬼谷真不但膽大妄為的與皇妃有染,更盜走沐氏王朝鎮國之寶龍王寶瓶。

 安上這樣的罪名,便足夠將狼王夫婦繩之以法。

 即使朝廷裡文武官員齊聲上奏,但他卻獨排眾議,鐵了心要用這種凶殘的方式逼出鬼谷真和玉鈺兒。

 他就不信鬼谷真能眼睜睜看著他的父母因他而死:他也不信,那個傳聞中雷厲風行的小狼王會是個膽小怕事的懦夫。

 細細冷冷的雨絲從天而降,為即將行刑的法場帶來幾分陰森之氣。

 沐湛像個執意逆天的冷酷君王,墨黑的長髮隨風飄逸,俊美的臉上流露出駭人的殘佞殺意。

 金兒……如果今生你我注定要陰陽兩隔,朕就讓這天下與你一起陪葬。

 此時的沐湛已失去理智,自從前日他親自下令誅殺十二個以死上奏、意圖保鬼谷毅不死的朝中大臣,千古暴君的惡名就將跟隨他永生永世。

 突然,一道黑影從遠處疾退閃現,在看到黑影的瞬間,沐湛眼底浮現堵血的笑意。

 只見那黑影輕落至法場的正中間,等候行刑的狼王夫婦看清來人面貌後,忍不住叫道:「真兒,你怎麼來了?!」

 那道黑影正是日夜兼程趕回盛京的鬼谷真。

 當他得知沐湛捉了他的父母,並將擇日斬首時,表面上不動聲色的他內心其實焦急萬分。

 他早猜到沐湛不會對他帶走鈺兒一事善罷罷休,所以才在離開狼王府的時候向父母提出斷絕關係的請求,雖然這個提議對生養他的爹娘非常殘忍,但為了不連累整個狼族,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沒想到沐湛卻使出這樣的卑鄙手段,將他的爹娘騙來盛京,甚至下令要斬首示眾,明知道這只是為了引他現身的圈套,他卻不得不心甘情願的往裡跳。

 當他看到年邁的父母此刻淪為階下囚的模樣時,眼中不禁流露出愧疚的光芒。「爹、娘,是孩兒不孝,讓你們受累了。」

 鬼谷毅對著兒子搖了搖頭,「是爹娘連累了你。」

 如果不是他們思兒心切,也不會大意中了沐湛設下的陷阱。

 遠處的沐湛看到這閱家團聚的一幕,忍不住冷笑著從紫檀大椅上起身。「鬼谷真,你果然沒有令朕失望,既然你有膽子只身前來,那麼你也該料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才說完,數十個身手矯健的大內高手頓時間從四面八方出現,將鬼谷真團團圍住。

 「斷手臂賞黃金萬兩,斷四肢賞府邸一座,取他性命者,世代封候加爵!」

 命令方落,那數十個大內高手立即朝鬼谷真撲了過去。

 在鬼谷毅夫婦擔憂的目光中,鬼谷真身手利落的與數十人周旋。

 他自幼聰明好學,雖然體內的胎毒三不五時就會發作,但他根骨奇佳,本就是練武奇材,所以鬼谷真小時便趁著胎毒未頻繁發作時,與不同師父學得一身好武藝,眼前這些大內高手完全不敵鬼谷真出神入化的攻擊。

 遠處的沐湛微瞇著雙眼,看著手下一個個被鬼谷真擊潰,眉頭也慢慢斂緊。

 鬼谷真果然是他命中的宿敵嗎?

 當初國師說過,在他有生之年,只要不逆天行事,他的皇位就不會受到撼動,可若硬要與那顆帝星一爭長短,他將遭受無妄之災。

 因為洩露天機,國師沒多久便告老還鄉,說要隱居山林,修行解厄,臨走前還特意囑咐,千萬不可與北方為敵……

 想到這裡,沐湛的殺氣更重,他就不信鬼谷真會威脅他一輩子。

 眼看著數十個大內高手都倒地不起,沐湛冷冷一笑,揮袖之際,一枚毒鏢也同時射出。

 突然一道嬌呼在陰森的法場內響起。

 早就科到鬼谷真會背著自己趕回盛京的玉鈺兒,在看到沐湛欲謀害他的剎那,想也不想的就往他的身上撲過去。

 那枚毒鏢無情的射中她胸口,在眾人的驚叫聲中,鬼谷真抱住直接挺倒進他懷中的玉鈺兒。

 鮮血在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襟,鬼谷真因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愕得反應不及。

 鬼谷毅夫婦也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們以為兒子將命喪毒鏢之際,鈺兒會從人群中衝出來。

 然而最震驚的卻是沐湛,他怎麼也沒想到,玉鈺兒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他已經害死了金兒,如果鈺兒也因為他命喪黃泉……

 就在沐湛愣在原地時,鬼谷真痛苦的嘶吼從風中傳來。

 「我不是讓你遠走高飛,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嗎?!玉鈺兒,你為什麼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看著自她身上流出的鮮血慢慢變成紫黑色,鬼谷真瘋狂的抱著虛弱的她怒吼。

 風越來越大,雨勢也越來越強烈。

 盛京的冬天並不若北方嚴寒,可這一刻,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異常寒冷。

 雨水打濕了玉鈺兒的長髮,幾縷髮絲私貼在她的臉頰上,原本紅潤健康的面容因中毒慢慢褪成紙一般的蒼白。

 她躺在鬼谷真的懷裡,手指無力的抬起,輕撫著他的臉龐,笑容顯得無助又淒楚。「真,雖然我答應過你會好好保護我自已,可想來想去……」她勉強扯出一記笑容,「我仍是覺得,若你死了,我獨活又有什麼意義……」

 說話間,她嘔出一口鮮血,鬼谷真驚慌的察覺玉鈺兒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若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她和腹中的孩子……

 就在鬼谷真焦急擔憂的五內俱焚時,天空突然劈下一道刺眼的閃電,接著雷聲響起,隨著詭異的烏雲在空中不斷翻捲,原本陰霆的天空驀地瀰漫著紅色的雲霧。

 原來,玉鈺兒為了救出鬼谷真與鬼谷毅夫婦,攜了龍王寶瓶前來,欲以此和沐湛談條件,而剛剛裝有寶瓶的包袱無意間沾到她的鮮血,原先本是淺黃色的包袱逐漸變成鮮紅色。

 當整個包袱都轉變為刺眼的紅色對,轟然一聲巨響響起,鬼谷真只覺眼前一道金光閃現,一條擺著巨尾的金龍從包袱中騰空飛出。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就連見多識廣的沐湛也膛目結舌的看著盤旋在半空中的金色巨龍,如果他沒看錯,那條金龍與龍王寶瓶上雄著的那條金龍一模一樣,只是尺寸大小不同。

 巨大的金龍在半空中飛騰許久,然後金龍緩緩的化成人形,看上去年約三十多歲,面容非常英俊,最特別的是他的額頭兩端長著兩隻龍角。

 他身穿金色龍袍,雙眸如炬,鳥著祥雲來到玉鈺兒和鬼谷真的上方。伴隨著一道金光閃過,原先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玉鈺兒緩緩睜開雙眼,蒼白的面孔也慢慢的恢復紅潤,傷口也一點一點的癒合,紫黑色的血跡亦從她的衣衫上逐漸消失。

 「我是被封印在寶瓶中的龍王,既然是你用鮮血將我從千年封印中喚醒,那麼我允許你提一個願望,無論是什麼,本王都會為你實現。」

 玉鈺兒十分震驚,在鬼谷真的攙扶下站起身,抬頭看著眼前的龍王,忍不住伸出小手朝龍王的方向摸了一下。

 當她的手指碰到龍王踩著的祥雲時,空中突然閃現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

 她嚇了一跳,忙不迭收回手,這才猛地想起她剛剛被毒鏢射中,小手連忙探向自己的胸口,「咦,我身上的傷呢?」

 龍王輕笑,「你的傷已被祥雲的光芒治癒了。」

 「那就是說,我不用死了?」

 龍王點頭。

 鬼谷真聞言驚喜的將玉鈺兒緊攬在懷中,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令兩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你真的是龍王?」

 龍王再次點頭,但表情看上去似乎對她的質疑有些不悅。

 「是我將你從龍王寶瓶中解救出來的?」

 龍王忍不住遂眉,「不是解救,你只是無意中用你的鮮血解開束縛我的封印。」

 當年龍王犯下天規,被玉帝懲罰關進由他身上的鱗甲所練製成的寶瓶中,而解開封印的方法就是人類的鮮血。

 然而在上千年的歲月中,束縛著他的寶瓶始終被人們當成聖物般小心翼翼的守護,如果不是玉鈺兒噴出的血透過薄薄的包袱布巾染到瓶子上,恐怕他仍困在寶瓶中。

 看著玉鈺兒仍舊沉默著,龍王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你到底還要考慮多久?」

 「考慮什麼?」

 玉鈺兒覺得這一切真是太神奇了,原來龍王寶瓶的傳說居然是真的!

 「我說過,既然是你解開封印,你就可以提出一個願望,本王會幫你實現。」

 玉鈺兒一度停擺的腦子總算開始運作,她環顧四周,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被眼前的神跡搞得措手不及,就連沐湛也瞪直雙眼,失去往日的自傲,無法維持冷靜的看著這一切。

 看到沐湛,她的怒氣便油然而生,她纖手一抬,直指著沐湛,「我要那昏君從此萬劫不復。」

 他不但害死了她最親的姊姊,還險些害死鬼谷真的爹娘,就連自己也差點因他命喪黃泉。

 她本來還多少顧念著和沐湛兒時的情誼,可沐湛今日的所作所為已讓她心底最後一點念舊之情煙消雲散。

 龍王慢慢向沐湛望去,沉思良久,才有些不確定的問玉鈺兒,「你讓我……殺了他?」

 「對!」

 龍王皺起眉頭,又打量了下沐湛,掐指一算,半晌才道:「此人有真龍護體,乃帝王之命,雖然犯下殺戮之罪,卻有其因果,況且本王貴為神仙,是不能輕易奪人性命的。」

 玉鈺兒氣惱的瞪他一眼,「你剛剛還說無論我提什麼願望都可以為我實現的。」

 鬼谷真無語的拉了拉玉鈺兒的手。這個小丫頭還真是膽大包天,對方可是龍王,就算她無意間解開了龍王的封印,也不該對龍王如此任性無禮。「鈺兒,不得無禮。」

 龍王眼睛一亮,「原來是玉帝身旁的帝星。」

 「帝星?你在說誰?」玉鈺兒耳尖的反問。

 龍王笑看鬼谷真,「你肚裡孩兒的爹爹,他的真身是玉帝身旁最得寵的臣子,不過他因貪戀上佛前貢奉的一顆軟玉,誤了玉帝派給他的差事,才被玉帝打下凡間,重新修練。」說著,他又瞥了玉鈺兒一眼,「你就是佛前那顆勾引帝星的軟玉。」

 玉鈺兒俏臉一紅,不甘心的咬咬唇辮,嘟著嘴看著鬼谷真,「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鬼谷真苦笑,拿她的孩子氣沒辦法,不管兩人前世有怎樣的緣分,只要這一世能相守,比什麼都重要。

 「帝星降世,改朝換代,一切皆是命數啊……」龍王說著,飄到沐湛的面前。「你這一世貴為皇帝,但犯下太多的殺孽,必須受到惡罰,你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緩緩從震驚中回神的沐湛,對著龍王冷冷一笑。「你真能為我實現願望嗎?」

 「你想與你的皇后再續前緣?」

 沐湛變了臉色,但仍堅定不已的點了點頭。

 「可你知道,你的皇后是被你親手害死的。」

 「我願付出一切代價來彌補這個錯誤。」

 「即使你將永世不能輪迴,甚至關在黑暗中千萬年也在所不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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