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新生3

從模糊中醒來，肚子餓了，張開嘴，哇哇喊了兩聲，才發現居然沒有人理，又用力喊了兩聲，才從外面衝進來一個女人，卻不是景娘，也不是紅兒。

喜兒打量了她一番，很漂亮清麗的一個女孩，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兩眼紅紅的，似是剛哭過。

喜兒被來人抱起，又原路返回到內室。

「小姐，小小姐哭了，大概是餓了。」

「藍兒，快給我。」婉兒伸出雙手，一臉的焦急。

喜兒立刻轉到婉兒懷裡，接著，喜兒便開始她到這世界的第一餐。溫溫的，甜甜的，還有一些腥氣。可是，很舒服，正合味口。

「果然，人們提倡母乳餵養是有道理的。」喜兒心中慰歎，同時張開眼打量著自己的娘親，跟睡前比，她好像不一樣了，可哪裡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她知道，古時候的大戶人家，小孩生出來都是奶娘餵養的，可自己的娘，大概以前是小姐，現在，也是夫人之流，沒想到居然會親自己餵養，想來，對這個孩子，她是多麼的寵愛了。

幸福，又或者說是感動吧，那種從不曾在她生命中出現的感覺，居然流過她的心田，隨著溫熱的乳汁，一點點流進心底，慢慢滋潤著她的全部身心。

「西園裡怎麼樣了？」婉兒撫了撫喜兒的頭，頭也不抬，問著站在一邊的藍兒。

「西園的姨娘身子不大好，二小姐跟小少爺身子也弱，大夫說，因為早產，怕是不大好呢？剛才連濟世堂的余大夫也去了那邊。」藍兒輕聲報告所知道的一切，沒有一絲隱瞞。

「少爺呢？」

「少爺在西園。」

「是嗎？」又是輕聲一歎，若不是喜兒貼著她的胸腔，怕也是感覺不到。「去找劉管家，讓他再到外面找兩個奶娘送到西園去，讓景娘早些回來。」

「是。」藍兒行禮轉身出去，剛好跟進門的紅兒錯身而過。

「小姐，余大夫來了。是少爺讓余大夫來給小姐瞧瞧的。」紅兒臉上帶著喜意，似乎這是多麼了不得的事一樣。

婉兒微微一笑，「先在外面奉茶，等喜兒吃飽再瞧吧。」

「是。」紅兒帶著笑離去，婉兒卻又是輕輕一歎。

喜兒鬆開嘴，打了個嗝，輕輕閉上雙眼。「好舒服。」

因為西園的那位早產，大人孩子身子都不好，所以，把個景娘給找了去，如今這邊卻沒了奶娘，婉兒只好自己帶孩子。

可惜她沒什麼經驗，餵飽了奶，便將喜兒放到自己床裡面，讓她躺著，一點沒想過，小孩的腸胃還沒發育完善，吃完就要拉。

還好喜兒不是真的嬰兒，吃完飯後，很快便有了便意，尿意，見親親娘親沒什麼反應，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樣子，自己還是個孩子，身邊雖說有四個丫環，可看起來都是孩子。啥都不懂，所以，她只好自救。

當然，就是放開喉嚨大哭啦。

「乖，喜兒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別哭啊！」喜兒一哭，婉兒便急了，連忙又將孩子抱起，卻只是不停的輕拍，輕聲慢哄，根本沒想到點子上。

「小姐，怎麼了？」紅兒從外面衝進來，也是火急火燎，卻也是一點辦法也無。

「快，快去請余大夫。」婉兒急得淚在眼裡打轉。

「是，是。」紅兒連聲應著，連忙又衝了出去。轉瞬又拖了個男人進來，連男女大妨都顧不得。也還好，余大夫是個老大夫，滿頭白髮，一把白色的山羊鬍……到也讓人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總究是不妥，可這會兒，別說紅兒，連婉兒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余大夫，快來看看我家喜兒，她一直哭個不停……」婉兒哭著將女兒送上前，讓余大夫能更好的看到她。

「娘啊，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想……恩恩……」喜兒無奈暗歎，可惜，她不會說話，不能說話，而她也不指望跟那個娘親能心意相通。

余大夫不愧是大夫，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便瞭解了大體情況，「夫人，小姐只是剛吃完東西，現在，要排洩，所以，肚子有些脹，不舒服，讓她排洩了就好了。」

「啊——」婉兒鬧了個紅臉，更大的卻是鬆了口氣，「謝謝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