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5
「好,好,好。」展老,也就是各小的師公坐在隨意亭上,撫著鬍鬚,很是高興。「慶兒,歡兒,你們二人今日表現極好,師公有賞。」
眾人愕然,這還沒比呢,怎麼就先賞起來了。
「無極表現也不錯,師公也一樣有賞。」
喜兒撇嘴,無奈歎氣,偷偷抬頭瞄向自己的師傅元月,見他也正一臉瞭然的向她望來,不由下意識的做了個鬼臉回去。元月見了失笑,喜兒得意。
這本是這兩師徒這兩年好不容易習慣了的相處模式,反正元月是不指望喜兒替他爭名奪利了,便也就放開心懷,一味的疼她,寵她,說是當作徒弟,不如說是當作女兒一般待的。
他們之間是習慣了,可是在別人眼裡看來,卻是大大的不習慣,不,是大大的不妥,簡直是大逆不道。
「放肆。」一聲巨吼。
喜兒猛的抬頭,看向那吹鬍子瞪眼的師公對她怒目而視。立刻明白,剛的小偷小摸的舉動,被師公瞧了去。
不由心中哀歎,不過,無所謂啦,反正習慣了,師公一定又要對她來一大篇的再教育,師傅大概也是逃不掉的。
感謝這個世界的尊師重道,在聽師公說話的時候,必須低著頭,必須目不斜視,必須動也不能動一下,連大氣不能出,據說如此才表示誠心受教。
在喜兒看來,這最能表示一點,這一連竄的必須只讓她可以閉目養神,還很快的便養成了可以站著偷偷打個盹的好習慣,人果然是最能適應環境的動物。
就在喜兒深吸一口氣,兩腳站穩,正準備入定,好接受師公如雷鳴般的長篇演講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師傅,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些進行吧。」聲音不溫不火,如春風扶過水面……唉,這種感覺,跟當年的元月師傅實在是一模一樣,可慶的是,元月師傅在她面前,已很難再出現這種感覺了。
「哼!」師公重重一哼,有些不高興被人打斷,不過,大概是真的考慮時間不早了,便呼的喝了口茶,揮揮手,不再說話。
接下來的事,交給他的兩個徒弟去弄好了,反正,估計,今年的比試是沒什麼可看的。
「你們都是知道規矩的,為師也不多說,你們各自坐定,這便開始吧。」衛甲站在亭前,沖站在台階下的幾人說道。
規矩麼,的確是知道的。
幾小一起轉身,只是,上官雲天和房九卻是走到一邊站著,喜兒四人卻是走到一邊的四個石案前,各自選個案子坐定。
案上自有筆墨紙硯,每個案上第一張紙都寫了一個字,不用看,都知道是同一個字,「竹。」
於是,喜兒知道,這第一題,就是要以「竹」來寫一篇文章。
不寫詩,不作詞,單只作文章。因為,不知哪位先烈曾說過,詩詞雖優美,被人時時傳誦,可是卻無法齊家治國,對社稷無助。所以,便規定,不論是學院裡的各種比試,還是國家的各種會試,都一律不考詩詞,只考文章。
「竹啊?」喜兒提筆,考慮著該寫些什麼?
恩,一篇文章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品德,由其是像竹梅這一類的題目,本就是欲將人往高尚的層面帶的東西。想來,會以這麼淺顯的題目來考他們四人,大概也是被自己所拖累吧。不管再怎麼不喜歡,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徒孫作出狗屁不通的文章來。
喜兒望了一眼亭上仍怒瞪她的展老,不由微微一笑,提筆沾墨,運腕行筆,開始在紙上書寫起來。
喜兒的字一向不是什麼大家風範,雖然她臨過顏,摹過柳,可是,她寫出來的,決不會讓人找到那些固有字體的痕跡。
人說,看一個人的字,就可以看出一個人來,這一點,她大概是能明白的,前世,不論她再怎麼臨摹那些大家書法,可總是給人一種拘束沉悶的感覺,看她寫和寫出來的字,都是一種痛苦。
可是這一世,大概是心境的改變,哪怕她並沒有抽很多的時間去習字,可寫出來的字,卻讓人感覺極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