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添成員
周棋看著沃夫黑到快要打雷的臉色,打了個哆嗦。
“那個……我以為是兔子……就那麼隨手一挖……就……”
毛絨團子明顯很害怕沃夫,蹬著腳又往周棋胸前鑽了鑽,看得沃夫更是火冒三丈。
“不——”
“不帶回去!絕對不帶回去!”周棋趕在沃夫出口前舉手保證道。
“你的保證一點都沒可信度……”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周棋把小狼崽又塞回了洞裏,別著頭不忍心去看對方可憐的小眼神。“你看,我說到做到吧!”
沃夫瞪了一眼又想爬出洞的小狼崽,毛絨團子一驚嚇直接滾回了洞裏,他才揉了揉周棋的臉。“走吧,它只要躲在裏面就不會有事的。”
“哦……”周棋一步三回頭地走著,實在是有些不忍心,小狼崽好像餓了很久的樣子……不過基於上次的熊崽事件後,他也不敢隨便亂施捨同情心了,弄了不好這狼崽的父母追過來,那不是給沃夫添亂嘛。
這麼想著,他也就心安了。
後面兩天周棋都沒有出去,一來是他跟著沃夫肯定沒法好好捕獵,那他們倆就得挨餓,二來他現在的體力確實不行,出去了也做不了什麼。他要趁著這兩天在附近鍛煉下身體,這樣才能更好地在這兒生存下去。
沃夫下午回來的時候帶著一隻小鹿,看來今天有很大的收穫,將鹿往雪地上一扔,他先走進了屋裏。
屋裏面周棋做了一個類似爐子的東西,把燒著的木炭放進去,然後蓋上,屋裏就熱了點,而且這東西還能烘手。
周棋沖他招招手,等他走過去坐下時,撩起他的衣擺。
“這兒還痛不痛了?”
沃夫低頭看著腰上幾天前留下的那個傷痕,搖搖頭。
周棋重重地按了一下,看他咧了咧嘴才罵:“要不是我看一下,都不知道你傷得那麼厲害,還沒事,這叫沒事嗎?!內傷比外出血更嚴重!也幸好是在腰上,要是在肋骨胸口那,看你怎麼辦!”
沃夫苦著一張臉連連點頭,對方一教訓起人來就沒完沒了……
周棋又幫他按摩了一會兒,才將衣服塞好,然後眼睛一瞄,就瞄到了門口的白色小團子。
“小狼崽?!”
白色的毛絨團子此刻正費力地頂著那扇門,企圖爬進去,看到周棋時還晃了晃尾巴叫了兩聲。
“……這兩天看它一直呆在洞裏快餓死了,它父母可能死了也可能受不了饑餓丟下它了。”沃夫皺著眉彆扭道。
“你這兩天一直有去看它?!”
“還不是你……”他還沒說完就被周棋一把抱住,連連親了好幾口。
“周小黑你最好了!”周棋笑著在他脖子那使勁蹭,蹭得沃夫再大的火氣也沒了,整顆心都柔軟起來。
“先說好,不准太靠近它,平時都得讓冷豔帶。”
“知道了知道了都聽你的。”
沃夫這才滿意地抱住對方,舔了舔那嘴角,正意猶未盡地想繼續下去時,周棋歡呼一聲掙開他的懷抱跑過去把小狼崽抱進了懷裏。
“……”他有些後悔了。
自從窩裏多了這麼個小東西,周棋那是精神好了,有事做了,臉色都紅潤。每天早早地醒來準備他和沃夫外加小狼崽的早餐,白天沃夫和貝塔它們去捕獵,冷豔則是單獨帶著狼崽訓練捕食技能,周棋就繼續練他的體力,順便把家裏需要的一些生活用具做起來,下午沃夫回來的時候就一起烤肉吃,飯後再逗會兒小狼崽,生活那叫一有滋有味。
小狼崽特別喜歡周棋,或許是先入為主的關係,每次從外面回來都迫不及待地先往周棋身上扒,晚上更不用說了,吃飯都要蹲在他的膝蓋上,吃完了就扒拉著不讓他離開,一整個毛絨團子在周棋懷裏拱來拱去的滾著,逗得周棋一個勁地撓它軟綿綿的肚子。
那邊一人一狼玩得開心,這邊某人就沉下臉了,周棋對他都沒這麼不停地笑過!之前有了冷豔來打擾就算了,至少睡覺時間還是兩人的,現在那小東西連他們的睡覺時間都要霸佔!周棋睡了還抱著他!!!
沃夫很生氣,非常生氣,連帶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狠狠地拍打著地面,一雙眼睛危險地盯著不遠處在周棋懷裏“嗷嗚”叫的小東西。
他好幾次都主動地把尾巴伸到周棋手邊了,以前對方最喜歡玩的就是他的尾巴,可是現在任那尾巴怎麼動周棋就是沒理會,一門心思地玩起小狼崽的尾巴。
那根尾巴這麼小毛也不多有他的好玩嗎?!沃夫喉嚨裏都發出了低低的吼聲,他有種被冷落了的感覺。
偏偏每次周棋還一臉嚴肅地對他說:“好歹是你的同類,你別老是嚇它。”
小狼崽憑著野獸的直覺感受到了背後的殺氣,嗚咽了兩聲,開始往周棋衣服裏鑽,惹得周棋大笑著直喊“癢”。
“噌”的一下,這下沃夫徹底怒了,連耳朵都炸了毛,直接一步跨過去拎起狼崽的脖子一把丟了出去。毛絨團子被甩在地上叫了一聲,頭暈眼花地想要爬過來又害怕沃夫那煞人的眼神,於是只能蹲在門口可憐巴巴地向周棋求救。
說起來也奇怪,它雖然膽子是小了點,但對另外的狼都不怕,就是特別怕沃夫,難道這就叫黑白相克?
周棋好笑地順了順沃夫的炸毛:“你怎麼連這麼小的狼都要欺負?”
說著就要爬過去抱那小東西,結果被沃夫一把拉回來堵住了嘴。
“唔——周小……嗯……”他被沃夫的舌頭頂得說不出話來,對方不僅特別大力,還直接將手滑進他的衣服裏,捏上了那一顆小小的肉粒。“啊!”
本來之前他生病的時候兩人就一直沒做,頂多用手互相解決一下,搬到這兒來之後也只做過一次,然後就撿到了小狼崽。現在被沃夫一挑撥,他的身體立刻起了反應,下腹一股子邪火往下竄。
他喘著氣,眼睛往旁邊一瞄,就看到了盯著他們看的小狼崽,立馬清醒過來,雖然對方不是人,但被這樣盯著也總怪怪的,就好像被自己的孩子撞見做那事兒一樣。
沃夫察覺到他的分心,一手把他的腦袋給扭了過來,衣服裏的那只手則更大力地揉捏起來,一會按住揉兩下,一會又捏住往外拉,把周棋弄得“唔唔”直叫,偏偏嘴巴被堵了還叫不痛快。
那雙手就像是火把迅速地點燃了周棋的全身,許久沒被觸摸的身體好像特別敏感,隨便碰一下都能讓他哆嗦一下,更別說對方指腹那粗糙的老繭在他乳頭周圍不停地劃過,他覺得自己的下面已經勃起了。
“等、等一下……啊!周小黑!唔……讓、讓冷豔把小毛團帶走啊……”趁著嘴巴被放開的時候,周棋斷斷續續地開口。“別……別揉了!呃啊——”
沃夫把頭探進衣服裏重重地嘬了一口那已經被他捏得紅腫的肉粒,繼而吸奶一樣地吸舔起來,發出響亮的“啾啾”聲,也不知道是給誰聽。
把那小東西帶走幹嘛?就要它看著,讓它知道周棋是誰的!
被欲望帶著走的周棋也顧不上那一坨小毛團了,呻吟著把手伸進沃夫的衣服裏摸他健壯的肌肉,順便報復似的揪兩下乳頭。
沃夫渾身一顫,吸得更來勁了,眼睛還帶點得意地瞟一眼那毛團。
周棋將手插在沃夫黑色的長髮間,也不知道是想將他推開還是抱得更緊,被吸得腫脹的乳頭又癢又酸,隨便撥弄兩下就有感覺。他急切地用下身在對方身上蹭著,今天沃夫似乎特別有耐心,一顆腦袋埋在他胸前就沒離開過,這邊吸好了吸那邊,胸前被舔得濕漉漉的一片,佈滿紅色的吻痕。
“周小黑……別吸了……唔……”
“為什麼?”沃夫含著肉粒問,嘴裏的熱氣噴在那敏感的乳尖上,讓周棋又是一陣氣喘。
“什麼……為什麼?就、就是……啊——!”他驚叫了一聲,沃夫用牙齒咬著他的乳頭往外拉扯著,還不時啃兩下,弄得他弓起背,連腿都開始打顫,小腹一酸性器頂端直接流出一些濕液。“嗚快點……”
沃夫重重地又吸了一口,滿足地舔舔嘴角,然後一路往下,在收縮的肚子上親了兩口,終於從褲子裏掏出了那根渴求得到愛撫的硬物。
要害一下被含到喉嚨深處的快感讓周棋忍不住低吟了一聲,按住沃夫的頭前後抽插起來,但是很快就被對方掌控了主導地位,他要雙手撐著對方的肩膀才能站穩。
“停一下周小黑……啊……你先停!”
沃夫做到了一半被喊停很不爽,但周棋都開口了他也只能照做,他疑惑地看著對方將自己推倒,然後反方向地跨坐在自己身上,掏出自己硬得發痛的性器,放進——
“嘶——”沃夫倒抽一口氣,身子都往上彈了彈,敏感處傳來的濕熱感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錯覺,從他這個角度隱約還能看見周棋吞吐他性器的側臉,嘴被撐到很大,嘴角不停地流下唾液,每次吐出性器時那深肉紅都與對方淡色的嘴唇形成鮮明的對比,對方雖然動作很生澀,有時還會把牙齒磕到他的莖身上,可是靈活的舌尖又老是劃過他最舒服的地方……糟糕,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他一定會失控……
周棋原本只是覺得老是讓對方給自己吸不太好,自己也應該讓對方舒服一下,於是就想到了這麼個辦法,可誰知道……好像太羞恥了一點,自己的屁股正對著對方的臉……他紅著臉吐出嘴裏腥膻的龐然大物,剛想要轉身,屁股就被抓住往下一壓,股縫裏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繼續啊……”沃夫低吟著,一邊舔著周棋的股間,一邊挺起下身,往他嘴邊遞了遞。
“嗚……”周棋抖了一下臀,顫巍巍地俯下身繼續討好那根怒張的肉棒,聽到對方發出愉悅的呻吟,他也覺得很開心,想讓喜歡的人舒服滿足是每一個男人都希望做到的。於是他又握住下面的囊袋輕輕揉壓起來,舔到根部的時候還會閉著眼舔兩下囊袋中間的囊縫,他覺得這大概是自己這輩子做過最勇敢又最不要臉的事了……
沃夫低吼了一聲,全身都緊繃起來,下面的硬物抖動了兩下,頂端一下冒出許多透明的液體。他將整個頭都埋進對方的股間舔舐起來,從性器頂端一直舔到後面開始收縮的穴口,下身則是加快速度在對方嘴裏進出著,卻也不敢用全力。
周棋“唔唔”地抖著身體大叫,身後的快感讓他根本沒力氣再去顧及嘴裏的硬物,基本就是張著一張嘴任由對方進出,沒法咽下的口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弄得下巴和下面的那蓬毛髮一片濕濘。尤其是對方的舌頭還不時舔到他的敏感點,他覺得自己要射了。
“啊啊!!不、不行了!周小黑快放開!唔——”他仰起頭,拍打著沃夫的大腿,被緊緊抓住的屁股重重晃了兩下,性器抖動著射出幾股精液,隨後整個人軟綿綿地躺倒。
沃夫看著自己胸口的乳白色液體,伸手沾起一點放進嘴裏,細細地品嘗著。
“……你……”周棋捂著臉,重新把頭埋了下去。
後穴終於被沃夫的硬物填滿時,周棋發出細碎的抽泣,他的身體就好像饑餓了很久一樣,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收縮著將對方的東西往深處引,連他自己都要掌控不了。
沃夫一開始還很有耐心地慢慢抽插,先頂到他的敏感點上磨兩下再一下插到底,到後來被大力擠壓他的穴肉激得實在沒辦法耐心下去,便開足了火力開始一下一下地往裏插,速度快得將性器帶出的液體在穴口打成一片白沫。
每一次進去他都進到最裏面,出來的時候又只留一個龜頭在穴口,然後更大力地捅進去,恨不得連底下的囊袋都塞進去。肉體撞擊在一起發出響亮的聲音,對方的屁股都被他撞得紅通通一片。
“唔啊——夠了夠了!周小黑……嗚……”周棋一開始還忍著不叫出聲來,到後來完全失了控地哭叫著,一個勁地拍打沃夫的腰。
夠了?怎麼夠呢……想要一直和對方這樣親密地連接在一起,恨不得抱緊對方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再不分開,看到他因為自己而變得興奮、愉悅、達到高潮,就會生出一種近乎自豪的滿足感,於是忍不住壓住他索取更多,一遍一遍地進入這個只有自己才能擁有的身體,讓裏面溢滿自己的味道……
“周棋……周棋……”沃夫低下頭吻住對方的嘴,將對方的哭叫聲堵住,身下卻晃動得更快速,次次埋進周棋的最裏面。
“嗯——!”周棋抱緊對方,全身都要被快感淹沒,後穴裏收縮著痙攣起來,緊緊絞住那根快速抽動的硬物。
兩人幾乎同時達到了高潮,周棋的性器在沒有任何的撫慰下被沃夫插射了,他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暈死過去。
沃夫抱緊他歇了一口氣,在他體內足足射了五六道才結束。
周棋喘著氣湊過去和對方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周小黑把你的狼尾巴拿開!”
至於被他們忽略的可憐小毛團,就這樣被迫地看了一夜的“兒童不宜”畫面,好幾次聽到周棋哭叫都想沖上去結果被沃夫一尾巴又掃了回去,習慣了之後反而想睡都睡不著……
第二十三章 暴風雪
“周小呆,過來!”晚飯後周棋沖角落裏的白色小毛團招了招手,奇怪,小傢伙本來不是最喜歡往他身上粘的麼?
說起來,周小呆這個名字還是沃夫給取的,前兩天他讓沃夫給小毛團取個名字,結果對方滿不情願地留下個呆字……不過聽著彆扭,叫起來還挺順口的,不知道是不是叫久了的關係,他覺得小毛團好像真的還挺呆的……
周小呆抬頭看了看周棋,沒吭聲,又低下頭繼續打盹了。它才不是傻子呢,每次鑽到對方懷裏最後都會被那兇神惡煞的黑狼拎著脖子甩出去,又是警告又是威脅的,還不給吃飽肉,哼。
周棋看到小毛團竟然沒理他,頓時失落了,怎麼養的儘是白眼狼!他爬過去兩手一夾,把周小呆夾了起來,左看右看,嗯,這些天好像大了許多,一張臉也不像之前那麼圓滾滾了。
周小呆哼唧了兩下,立馬把持不住地滾到周棋懷裏求安慰了,還在他的手臂上“哼哧哼哧”地啃兩下,好像這些天多委屈似的,到底它還是被周棋養大的,雖然有些怕沃夫,但依然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家人。
周棋被逗得樂出聲,小傢伙還學會裝矜持了?不過他也算知道沃夫為什麼不同意周小呆和他靠太近了,因為小狼出於本能地就會啃咬嘴邊的東西,他就常常看到周小呆和冷豔在一起的時候啃對方的腿,幸好現在是冬天自己穿的厚,不然估計手臂上都得是傷口了。
他把兩隻手塞到周小呆的肚子下面,不時地撓兩下,熱乎乎毛茸茸的厚厚皮毛簡直就是純天然“熱水袋”,還不用換水的。
沃夫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連眉毛上都有,看到周棋懷裏的毛團時到沒出聲,還抬起腳踩了踩那個毛團,被周小呆毫無底氣地吼了兩聲。
“誒幹嘛呢周小黑,就沒看你哪天不欺負它的。”周棋安撫了一下周小呆,起身添加屋裏的煤炭。“外面下雪了?”
“嗯,挺大的,過會要去外面把木屋再固定一下。”沃夫甩著尾巴撣掉身上的雪,接過周棋遞過來的熱水喝了一大口。
“那過會我跟你一起出去弄。”周棋往腿上和手臂上又綁了一層毛皮,活動了一下身體。
沃夫看了看對方,應一聲“好”。最近周棋都有在鍛煉體力,從一開始的只能在雪地裏磕磕絆絆地前進到現在可以非常靈活地奔跑在雪地上,他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就是為了證明給自己看他需要的並不只是像一個弱者被保護。
有些時候,這個看似溫和的男人比他想的要堅強、頑固許多。
這麼想著,沃夫又在對方的脖子上套上一個圍脖。
周棋走到外面的一瞬間,就被夾雜著雪粒子的風刮得抖了一下,本來白天夜裏的溫差就很大,現在一下大雪就更冷,簡直能用刺骨來形容。透過屋裏照出來的火光,他看到周圍到處是紛紛揚揚飄著的大片雪花,就像是天上在往下掉紙片一樣,什麼都看不清楚,只一會兒的功夫,他和沃夫就快變成兩個雪人了。
於是兩人都不敢再耽誤,拿出準備好的繩索,先綁在木屋的四個角上,然後接到周圍的樹幹上綁好,這是周棋之前就想到的應對大雪的辦法,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地再把整個木屋和緊靠在一起的大樹綁了兩圈。
周小呆獨自留在屋裏覺得無聊,於是也跑出來湊熱鬧,在雪地上歡快地打著滾,滾完了還扒在周棋的褲腿上不肯下來。
沃夫看也不看,抬起腿就給了小傢伙一腳,直接把它給顛到了一米遠外。
周小呆不樂意了,又飛快地跑過來往沃夫身上撲,被踢開後又撲,再被踢開……
周棋忙著固定木屋也懶得管它們,等弄好後看他們還在雪地上玩,也就自己先進了屋,在他看來,沃夫雖然看似很不喜歡周小呆,但其實很放不下它,潛意識裏也早就把它當做自己的家人甚至是孩子,不然他才不會那麼上心地把自己的技能交給對方。這個彆扭的男人不過是不擅長表露出來罷了。
屋裏的火光有些暗下去了,於是周棋又往木碗裏添了點動物的脂肪油,舒舒服服地躺在睡袋上。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沃夫和周小呆才渾身覆著一層厚厚的雪回來,周小呆站在門口甩了甩身上的雪,一個飛躍撲到了周棋身上,還沒蹭兩下呢立即被沃夫一隻手抓住丟到了一邊,發出不滿的叫聲。
沃夫沖他呲了呲牙,撲到了周棋的身上。
周棋:“……”
半夜的時候,周棋迷迷糊糊地醒來,聽到外面大風的聲音響得有些嚇人,而且好像有風漏進來了,屋裏有些冷,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吹滅了。他並沒太在意,往沃夫那湊過去了一點,很快就又睡著了。
直到過了一會兒木屋整個晃了一下,他才嚇得連忙坐起身來,怎麼回事?!
沃夫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起身穿好衣服去門口張望了一眼。
“怎麼了?”
“暴風雪。”
周棋嚇愣住了,怎麼就偏偏運氣那麼好給他碰上了呢!幸好晚上做了防護措施,不然一覺醒來大概真的要被埋在雪下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木屋會不會吹倒?”
“應該不會,現在只能呆裏面,出去了也是凍死。”
周小呆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想要跑到外面去被沃夫一聲喝令嚇得縮了回去。
“行了行了,周小呆你現在就聽周小黑的話,別亂跑。”周棋摸了把小毛團,趕緊找獸皮把漏風的地方補上,之後也沒敢繼續睡了,和沃夫坐在那輪流地打會兒盹。
而這場暴風雪,整整持續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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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7:周小黑!率領狼群咬死裁判去!ψ(‘^′)ψ
周小呆:嗷嗚!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周棋已經困得在沃夫肩膀上睡了一小覺了,感到對方的身體動了動,他猛地驚醒過來。
“再睡一會兒?”沃夫摸摸他的臉,在他嘴上印下一吻。
周棋搖搖頭,揉了揉眼睛:“不了,我跟你一起出去看看,都不知道外面成什麼樣兒了。”
兩人推了推門,發現門竟然推不開,後來還是沃夫一用力,把門往裏面拉開了,門外一下湧進來很多雪。
周棋往外面一看,頓時就驚呆了,門都被雪堵住一大半了!起碼半個木屋是在雪堆裏了,而且這時候外面還在下著大雪。
沃夫可能也有點沒料到會有這麼大的雪,想了會兒轉身拿屋裏的木板開始橇雪,周棋也連忙跟上幫著一起弄。撬了一會兒外面傳來狼叫聲,緊接著一個腦袋就從門上方伸了進來,是冷豔。
冷豔看到兩人沒事便放下了心,湊過去在周棋頭上蹭了兩下,然後像刨洞一樣的和他們一起鏟雪,順便還一聲狼吼把貝塔和其他幾隻狼也叫來一起幫忙。
周小呆看到冷豔很興奮,在他眼裏冷豔就像是他的媽媽一樣,於是“哼唧哼唧”地撲雪上叫對方,不過馬上就被沃夫一腳蹬了開去,只能鬱悶地趴回角落裏。
在狼群的幫助下,門口的雪很快就被鏟平了,露出一條小道,周棋站到外面一看,木屋果然是陷進了雪裏,旁邊支撐固定的樹幹都被壓斷了好幾根,可見昨天的雪有多大。
不過撇去自身顧慮不說,現在的景色還是很美的,他見識到了什麼叫天地連成一片的壯觀了,所見之處全是白茫茫的,抬眼望去時,天上還在往下落雪花,全世界都好像變得安靜下來。
周棋看了好一會兒,都有些看呆,直到被沃夫低吼了一聲摟緊懷裏,才反應過來。
“怎麼還站著,快進去添衣服!”
“啊?哦……”周棋愣愣地點了點頭,這才覺得有些冷,臉上都要沒知覺了。
沃夫沒吃早飯,直接拿著武器跟冷豔它們一起去捕獵了,這種天不提早儲存點食物的話,後面就得挨餓了,誰知道暴風雪會持續多久呢,而且這種天本來就很難捕食。
出發前沃夫又一次警告周棋千萬不能出去,其他狼群肯定也會出來覓食,萬一被發現就慘了。
周棋聽話地點點頭,他當然知道現在不能隨便亂跑,一來他自己身體吃不消,二來就像沃夫說的,各種野獸都出來捕食了,被抓到的下場可是很慘烈的。
周小呆自告奮勇地站到周棋面前沖沃夫吼了兩聲,像是在說“我會保護他的,你趕緊走吧”,然後很難得地被沃夫低身摸了兩把腦袋。
沃夫離開後,周棋把門又安好,以免野獸闖進來,然後又把亂糟糟的屋裏收拾了一下,就躺下休息了。這種天餓兩頓也是沒辦法的,還有些儲備食物他不敢吃,留點底總是好的,幸好周小呆也比較能挨餓受凍。
這一天沃夫出去了很久,直到天都快黑了,他才全身披著厚厚一層雪地回來。
一進來周棋就往他身上蓋衣服,順便把小毛團塞他懷裏取暖,對方的頭髮上都是碎冰渣,臉都被凍得有些僵硬,看得他心疼死。
“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沃夫悶悶不樂地點點頭,半響說:“沒抓到吃的……”
雖然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抱住他好好地安慰一下,但周棋還是忍不住“噗”地笑出來,然後被對方既委屈又怨恨地瞪了一眼。
“沒嘲笑你啊……哈哈……咳,我是說,只要你沒事就好了,吃的怎麼會有你重要!而且我有儲備糧,暫時還不會挨餓!”
沃夫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抱緊他低聲說:“想吃你……”
“……吃你個狼尾巴!睡覺!”
還被夾在兩人中間的周小呆憤憤地扭了扭身子,沒掙脫開,於是苦著一張臉繼續被擠壓。
第二十四章 衝突與死亡
沃夫第二天天都沒亮就出去了,走之前對著周棋又摸又親的,直把他弄得睡意都沒了才精神抖擻地出門。
沃夫一走,周棋就覺得整個人一下冷了,於是很順手地把一邊的周小呆扯過來抱進懷裏,順便蹂躪兩下,這下周小呆也徹底清醒了。
周小呆本來是要跟著冷豔一起出去捕獵的,他在狼群的教導下已經變得強大了許多,雖然還沒能獨自追捕到獵物,但是至少不會再跟不上狼群,不過這兩天特殊情況,沃夫不放心讓周棋一個人留在小木屋裏,有小毛團在至少可以稍稍地保護一下他。沃夫對自己教導出來的“孩子”還是有信心的。
周棋逗了會兒周小呆就起床了,今天他給自己找了很多事做。
先是煮了些肉湯,裏面依舊只放了少許的肉末,因為昨晚也只吃了一點點東西,所以他現在肚子餓得都有些痛了,和周小呆一人一半地分完,身子也回暖了,他開始做正事。
之前在荒野上的獸皮還沒用完,幸好都帶了過來,所以他準備重新再做幾套衣服,總不能老穿著身上這幾件吧,而且沃夫穿的都破了好幾個地方了。不僅是衣服,睡袋也要重新再做一個,之前那個已經不太保暖了,再加上髒了沒法洗,再睡下去估計得出跳蚤了。
還有之前他一直在做的“肥皂”也已經完成了,是用動物脂肪煉製的油和植物燃燒後的草木灰混合攪拌在一起,再倒進長方形的木制容器裏,等變成固體就行了。周棋試過一次,竟然真的有效,乾淨程度怎樣他說不出來,但至少是有效果的,洗頭洗澡和洗手完全沒有問題。
周棋和沃夫基本是一個禮拜左右洗一次,因為天實在太冷,每次洗也都是輪流洗,周棋先幫沃夫擦洗身子,然後再由沃夫幫他擦擦背,幸好沃夫耐冷,所以洗的時間長點沒關係,而周棋汗出的少,可以洗快點。到後來溫度更低的時候,周棋還想到另一個辦法,就是直接拿乾淨的雪擦拭身體,雖然擦的時候很冷,但是只要快點擦幹身體躺進睡袋裏,還是會馬上回暖的,而且也比來回燒水方便。
至於這兩天,周棋根本沒法出去打水,索性直接從門外取雪燒開了當水用。
等到周棋全身酸痛地從做好的衣服上抬起頭時,才驚覺居然都天黑了。他回頭看了看周小呆,小毛團正舔著嘴美美地打呼呢,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美夢。
沃夫怎麼還沒回來?
雖然擔心,但是周棋知道沃夫做事肯定有分寸,不會讓自己擔心受怕的,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突發情況。
這麼想著,他就起身切了一點肉片煮湯,中飯都還沒吃呢。
周小呆聞到香味立馬醒來了,蹦躂著跳到周棋身邊撒嬌。
周棋心不在焉地喝完肉湯,眼看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卻還是沒有狼群的動靜,他開始有些坐不住了,眉頭緊緊地皺著。
要不要出去看看?可是萬一自己出去的時候沃夫回來了呢?豈不是錯開了……而且晚上實在太危險。
他左等右等,大概又等了半小時左右,才聽到不遠處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狼嚎。
——!!!是冷豔的聲音!!
周棋驚得幾乎是彈跳起來,顧不上添加衣服,拿了武器就跑出門,周小呆也聽出不對勁,小跑著跟在周棋後面。
周棋循著聲音沒一會兒就找到冷豔了,因為狼嚎一直在持續。
他最先看到的是沃夫,低著頭,長髮垂下遮住了半邊臉,露出的臉頰上和手上有很多的血跡,他心裏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然後是冷豔,它蹲在地上,仰頭髮出陣陣的狼嚎,聲音淒厲而又悲傷。
他是最後才看見空地中央躺在雪地上的那只狼的,是狼群裏那只灰白相間的公狼,此時它的毛髮上被血染紅了一半,身下的雪地也染成了一片紅,躺在那一動不動。它的伴侶臥在它的身邊一下一下舔著它還在往外湧血的傷口,低低地嗚咽著。
周棋腦子空白了一下,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個最壞最悲傷的結果,但眼前的一切已經告訴他這就是事實,這只灰狼已經死了。
周小呆還沒明白過來,愣愣地跑上去蹭灰狼,蹭了半天見對方沒動靜,還迷茫地看了看周圍的狼,然後向周棋投來求助的眼神。
周棋不忍心去看,覺得心裏很難受。
沃夫這才發現周棋趕來了,他轉身朝周棋走過來,臉上是周棋從未見過的憤怒與哀傷,嘴邊還殘留著一大塊血跡,金色的眼睛在火光下投射出駭人的光芒,看上去要把人撕碎一般。但周棋沒等對方走到他跟前就先一步上前抱住了對方,輕輕地撫摸著對方僵硬的背脊。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待在木屋裏的?!”沃夫沙啞地開口,聲音甚至有些哽咽。
“我擔心你。”周棋一邊輕拍著他的背,一邊用頭在他胸前蹭著。
沃夫終於抱緊他,然後在他耳邊發出一聲長長的狼叫,緊接著剩下的狼群也接連發出叫聲,就連周小呆也在裏面一起吼叫,他們在共同悼念死去的同伴。
周棋聽著叫聲,鼻子一酸差點沒掉下眼淚來,明明是他聽不懂的語言,但他卻從裏面讀懂了它們的憤怒,讀懂了它們失去親人夥伴的悲哀。
他看到死去灰狼的伴侶還在它身邊躺著,並且不時地用頭去蹭它,仿佛它們依然像之前的每一個夜晚那樣依偎度過。
周棋再也不忍心看下去,緊緊地抱住沃夫,他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沃夫……不,一定不會有那一天的。
他現在才真正地意識到自己是生存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生態圈中的,之前他們太過一帆風順與美滿,讓他幾乎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與危險。當天氣變得寒冷,當食物變得匱乏,潛藏的危機終於爆發,即使是同類也會開始為了食物而廝殺。
他們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
後來沃夫和周棋慢慢走回木屋的時候,天上又開始下大雪,周棋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母狼靠在灰狼身上的孤單身影讓他眼睛又一次濕潤。
回到屋裏,周棋先燒了些熱水給沃夫和自己喝,在雪地裏站了半天身體都有些失去知覺了。
他看著沃夫嘴巴張了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於是兩人都沉默下來。
沃夫看著冷漠,但他知道對方其實是最重感情的,對他來說,同伴就是家人,是不可缺少的,失去了一個同伴,就失去了一個並肩作戰的隊友,失去了一個家人,怎麼能不傷心?
“今天捕獵的時候,碰到了另一群狼,它們有二十多隻狼,看我們抓到了鹿就過來搶,我們……沒有打贏……”
沃夫的突然出聲讓還在發呆的周棋愣了一下,聽他說完,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他一想,趕緊去掀沃夫的衣服,果然對方身上有好幾處傷口,有幾個傷口還挺深的。
周棋暗罵自己反應遲鈍,怎麼這會兒才想起檢查傷口!
他一邊拿出以前備著的止血草藥給沃夫抹上,一邊抱怨對方怎麼不早點跟他說。
沃夫摸著周棋軟軟的頭髮,惡劣的心情也被軟化了一些。“對不起,又沒抓到吃的……”
對他來說,不能讓周棋吃飽,還要對方擔心自己,是他最無能的表現,他自責,失落,心疼,他痛恨死這樣的自己,今天同伴的死亡對他來說就是當頭一棒,他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強大到可以保護同伴與愛人,可現在呢?他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同伴死去……
他害怕,有一天周棋會對他失望。
“在想什麼呢你!如果連你都要自責,那我要怎麼辦?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呆屋裏,看著你受傷也沒法保護你的我,不是連和你在一起的資格都沒了?!”看到沃夫那一臉懊惱的樣子,周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這蠢狼還知道鑽牛角尖了!“我從來沒想要你這麼拼命過,沒肉吃我就吃樹皮、樹根,只要餓不死就行,再說現在情況還沒那麼糟糕呢,你就弄得我要餓死一樣!那只灰狼的死……也不是你的錯,你要是能打贏二十多隻狼那我還真不敢和你在一起了,總之不要多想,總會有辦法的!”
沃夫盯著他,盯得周棋都有些臉紅了,才慢慢地湊過去吻住他的嘴,一下一下地舔著。“嗯,聽你的,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
呸,還會說肉麻話了!周棋又端來水把沃夫身上的髒東西擦乾淨,兩人才終於睡下。
沃夫很快就睡著了,周棋看著他疲憊的臉,就想到他剛才那種無助的表情,心裏像被揪了一把地疼。他瞪著眼看著屋頂好一會兒才慢慢睡著,明天還要早起去看看冷豔呢……
第二十五章 爭奪
周棋第二天去看冷豔的時候,特地帶上了一些止血草藥,就怕冷豔也受傷。事實證明,他的直覺還是很准的,只不過傷的不是冷豔,而是貝塔。
他起初看到冷豔臥在貝塔身邊舔著對方毛髮時嚇了一大跳,差點以為貝塔也那什麼了,結果黑狼聽到聲音轉過腦袋,他才松了一口氣。
貝塔的傷在背部,應該是被狼爪劃開的,很長很深的一條口子,肉都有些往外翻,傷口周圍的毛髮也被血染紅結成了塊狀。
周棋從水袋裏倒出一些水,先把傷口簡單地清理了一下,然後把草藥敷在上面,應該能很快止住血,剩下的就要看貝塔的恢復能力了。
處理傷口的時候,冷豔一直在周圍焦慮地踱步,時不時地低吼兩聲,看到治療結束完貝塔原本痛苦的表情舒緩一點後,才放下心地蹲坐下來,它完全信任周棋,所以才敢放心大膽地讓周棋治療貝塔。
貝塔似乎很享受被冷豔照顧的感覺,一根尾巴在冷豔身上蹭啊蹭的,偶爾還發出兩聲類似痛苦的哀嚎,冷豔立刻就俯下身舔舐他的傷口。
這是那什麼……苦肉計麼?
“貝塔你學壞了啊……”
貝塔忙著揩冷豔的油,看也不看他這個救命恩人一眼。
沃夫則是在旁邊重重地“哼”一聲,讓周棋下次別管它了。
這兩隻黑狼還真是……明明剛才擔心得一副便秘臉,現在又好像恨不得再往對方傷口上踢兩腳一樣……周棋翻一個白眼,在心裏默默地罵一聲“幼稚”。
治好了貝塔,接下來就是要商討怎麼對付那群狼了。照周棋的意思就是,儘量先避開對方,現在他們自己的狼群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損傷,死去一隻公狼,作為支柱之一的貝塔也受了重傷,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沃夫和冷豔算是厲害的了,這樣一支狼群要去對付二十多隻狼的狼群,實在是太冒險了,當然也有一小半原因是他存了不想再讓沃夫受傷的私心。
沃夫和冷豔交流了一會兒,暫時同意這個決定,他們可以先避著,但等他們的傷一好,一定會重重地反擊!殺害同伴的仇,怎麼能就這樣放下?!況且到時面對食物的爭奪,雙方必定會再度相遇,與其餓死不如廝殺個痛快!
看到他們重新燃起的鬥志,周棋雖然很擔心,但也感到欣慰和支持,至少換做他一定沒辦法那麼快走出低谷。
剩下的幾天裏,沃夫和冷豔每天就搜尋似的在外面跑兩圈,有時能抓到一隻野兔,但壓根分不過來,最後還是讓給了養傷的貝塔,因為他傷的最重。偶爾碰到那支狼群的時候,他們便會快速地躲起來,那群狼顯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常常空手而歸,而且因為狼的數量多反而調配不過來,很多狼都處在饑餓狀態下。
大雪一直斷斷續續地下著,捕獵越來越困難了。
周棋這些天把剩下的儲備糧都拿出來燒了,他自己喝點肉湯,再吃些野果野菜,肉則都讓沃夫吃,對方現在正是需要力量的時候,指不定哪天就和敵人幹上了,不多吃些怎麼行!反倒是他整天呆在屋子裏,根本用不著體力,少吃點沒關係。
沃夫一開始不同意,可碰上了周棋的固執倔強又只有妥協的份,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會趁著周棋不注意把嘴裏的肉喂兩口到他嘴裏,周棋也只能由著他去,不然對方弄不好要真生氣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兩個星期之後。
那天傍晚,周棋一個人在門口“捕鳥”,他前兩天就是靠弓箭射落了天上飛過的好幾隻鳥,這也讓他發現原來還有這個辦法捕食,於是一激動幾乎天天跑門口去蹲點。沃夫勸不過他,只能給他多加了兩件衣服,順便叮囑他不准跑遠。
周棋今天射中了兩隻鳥,還挺大的,晚上可以飽餐了一頓了,這幾天儲備糧基本已經沒有了,他是能填飽一天算一天。
正打算收拾東西回屋的時候,他聽見右後方傳來了細微的響聲,難道是沃夫它們回來了?可能換做普通人根本沒辦法聽出狼的腳步聲,但他可以,他幾乎天天和狼生活在一起,時間久了自然熟悉的很。
“沃夫?”周棋回過身看了看,沒有人影,於是他又試著叫喚了一聲,還是沒回應。
他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如果是沃夫或者冷豔不可能聽到自己叫它們還不出聲的,可是剛才的響聲確實是狼的腳步聲不會有錯。
周棋一邊拿出一支箭,一邊慢慢地後退,就在他快要到達木屋的時候,突然有什麼向他追了過來,這完全是出於直覺,他下意識地往地上一撲,頭頂就一個龐然大物竄了過去。等他迅速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五米開外的一隻灰狼。
灰狼兇惡地盯著他,嘴裏發出低低的咆哮,似乎隨時準備撲上來,但又有點吃不准周棋的實力。
周棋吞了吞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慌亂越是容易被敵人看穿。按理說狼都是成群結隊捕食的,為什麼這只狼會單獨出來,是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饑餓?還是說周圍還有更多的狼?!
不論哪一點,目前看來對他都很不利……周小呆這幾天被他攆去和沃夫一起捕獵了,現在根本沒人可以幫他……
周棋又將手中的箭握緊了一些,跑是肯定跑不過的,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俯下身子,就像沃夫剛變異時那樣四肢著地,擺出即將攻擊的姿勢,嘴巴裏也試著發出狼的低吼聲,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面的灰狼。
灰狼看到周棋突然改變的姿勢嚇了一跳,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但是一個多星期沒有吃到新鮮肉的饑餓讓它鋌而走險地選擇撲了過去。
周棋在灰狼快要撲過來的時候往旁邊一滾,躲過了第一下,他剛才就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現在順勢滾到了一棵大樹底下,然後趁著灰狼第二次撲上來的時候死命地往樹上爬。
人在面臨生存危機的時候,總是會爆發出巨大的爆發力,所以在覆滿雪的樹幹根本沒法抓住的情況下,他還是爬上了兩米多,但還沒等他繼續往上爬的時候,腳就被死死地咬住了。
灰狼咆哮著咬住他的腳將他往下拖,他的手實在抓不穩樹幹,頓時往下滑了很多,幸好他戴了護腿,狼牙雖然碰到了皮膚但好歹沒咬進去。眼看著要被拖下樹去,周棋一邊發出沃夫教他的狼叫,一邊使勁地蹬腿,見蹬了好幾次腳都沒甩開對方,他索性深吸一口氣,猛地鬆開手往下落去。
灰狼沒想到他突然鬆手,一個措不及防被他壓在了身下,周棋趁著對方失神的瞬間,舉起箭狠狠地插進了狼的頸部。
箭在插進一小半的時候就折斷了,灰狼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力氣變得更加可怕,一翻身就把周棋甩到了一邊。
糟糕,對方怎麼還沒死!周棋重新從背後掏出一支箭防身,一邊起身慢慢地退後。
下一刻,灰狼就大叫一聲沖了過來,周棋握緊武器正準備迎戰,突然沖過來的黑影就把灰狼狠狠地撲倒在地,一起滾出去好幾圈。
“沃夫?!”
同一時間,冷豔也帶著傷好的差不多的貝塔和狼群從四周湧了過來,將灰狼包圍住。
灰狼還沒想通明明一個人的周棋怎麼會有這麼多後援時,咽喉已經被沃夫一口咬下,它嗚咽了兩聲,漸漸沒了動靜。
跟在一邊的周小呆見灰狼死了,就跑過去對著喉嚨又咬了兩口,咬得滿嘴血才興奮地昂首挺胸,一臉得意得好像是它咬死的一樣。
沃夫急切地走過來將周棋前後左右地翻看了一下:“有沒有受傷?!不是讓你呆在屋裏的嗎!!”
完了……把周小黑給惹毛了……
周棋癟癟嘴,拼命地搖頭:“沒事!一點事都沒!你要不來這只狼就是我殺的了!”
沃夫狠狠地瞪他一眼,走過去把灰狼扛在肩上,然後摟過他往木屋走。“真想把你拴在身邊……”
“嗯?你說什麼?”
沃夫又轉過頭瞪住他,於是周棋乖乖地閉了嘴。
哎……怎麼總是做壞事的時候被抓包呢……
把狼丟在門口的雪地上,沃夫準備好好地全身檢查下周棋,檢查出一個傷口就打一下屁股,打得他出不了門為止!
周棋一邊被扒衣服一邊哭喪著臉轉移話題:“今天……抓到什麼了嗎?”
“嗯,今天又碰到狼群了,捕到一隻落單的狼。”
“你們正面交鋒了?!沒受傷吧??”周棋還沒說完,屁股上就挨了一掌。“唔啊!——”
“腳上的傷怎麼回事?”
面對沃夫怒氣衝衝的質問,周棋往下看了一眼,是剛才被咬住時拉出的一道血痕。
“這……這個是不小心刮到的!你看都沒流血!哇——”很明顯,他又被打了屁股。
“難道你要流很多血才甘心?”沃夫拿過草藥往傷口上抹了一些。
“……周小黑!你要再敢打我屁股我就——誒喲!!!”
沃夫一想到要是來晚一步周棋就要被狼吃得骨頭都不剩,就一口惡氣直往上冒,對著那光溜溜圓滾滾的屁股就“啪啪啪”地甩手兩大巴掌,打得屁股肉上都泛出了五指印,這才出了氣似的揉了揉,順便在上面舔了兩口。
“周小黑你這白眼狼我真是看錯你了……”周棋音裏帶著哭腔,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又不敢反抗,乖乖地讓沃夫打了好幾下。
“哼。”沃夫怕凍著周棋,連忙給他穿上衣褲,然後將人給圈進了懷裏,手還輕輕地揉著對方的屁股。“痛?”
“……還好……那你們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聽沃夫兩三句說完,周棋才知道原來那支狼群因為饑餓也死了好幾隻狼,沃夫冷豔這兩天就是一直在觀察它們的行動,見對方勢力單薄了,貝塔和沃夫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就不再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地和對方爭奪起食物來。今天恰好在捕獵時碰上,而且對方只有寥寥數隻狼,估計是單獨行動的,於是兩隊大幹了一架,不僅打贏了那幾隻狼還咬死一隻來不及逃跑的。
“不過也不能高興的太早,對方的狼王還沒有出動,今天這幾隻只不過是相對較弱的。”
周棋點點頭,不管怎樣已經很不錯了,給對方一個下馬威,順便還捕到了食物。
周小呆還在門外使勁地撕扯狼的屍體,周棋則是心情不錯地哼著小調準備今晚的大餐,一想到終於可以吃飽肉了,連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屁股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