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教授番外(二)
在努力的控制魔力進入波特的大腦的時候,我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冷笑,我就知道,就算他再努力,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六天裏面學會大腦封閉術。最起碼,是絕對不可能做到能阻止我侵入他大腦的程度的。
只是,為什麼在那一瞬間,會讓我看到那樣的畫面。看到我根本就不記得那天晚上的畫面……
“不——!”面前的哈利掙扎著,用前所未有的力量抵抗著我的入侵,而我早已經沒有勇氣再繼續下去。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我才感覺到可以控制自己的聲音了。
“你並沒有達到我的要求,波特。”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就如同往常一樣的冰冷,而握著魔杖的手,則不由自主的緊握,“所以,現在,離開我的辦公室。我相信,等明天早上你醒來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感覺,那個不應該存在的孩子就會徹底的從你的生命中消失。”
是的!我再次在心底告訴自己,那個孩子是不應該存在的!
“我……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面前那個滿頭都是虛弱的汗水的男孩倔強地看著我說,然後才起身抓起書包,可以說是踉蹌的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他,不會放棄?我看著那被關上的辦公室的門,因為某種猜測而皺起了眉頭。
該死的!我怎麼就忘記了,有赫敏•格蘭傑這個“萬事通”小姐在,他是有可能找到那種危險的辦法來保護他想要保護的孩子的!
飛快的活動因為緊繃時間太久而有些麻木的四肢,我來到燃燒著的壁爐旁,抓起一把飛路粉就撒進了火中。
雖然烏姆里奇利用魔法部控制了整個學校的的壁爐和外界聯繫,但是內部卻還是可以自由使用的。特別是校長的辦公室和我這個有一個高貴的馬爾福當朋友的魔藥課教授的辦公室裏面的壁爐。
“鄧布利多!”我看了一眼正皺著眉在那放滿了銀器的辦公桌後面的發呆的老人,飛快的把我之前想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波特不會放棄的,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在他愚蠢的傷害自己之前找到他!”我下了一個結論,看著已經飛快的從辦公桌後面走到壁爐前的老人,“他可能在任何一 個廢棄的教室裏面,如果不想你的‘黃金男孩’,那個可以戰勝黑魔王的名為‘救世主’的旗幟因此而喪命的話,你最好立刻找到他,並且阻止那頭從來不用大腦思 考事情嚴重性的獅子。”
鄧布利多的神色立刻嚴肅起來,他對我點了點頭,“西弗勒斯,你在辦公室等我。我們一起去找哈利。”
“他跟我有什麼……”我話還沒有說話,鄧布利多就以跟他年齡絕對不符合的速度離開了校長辦公室,我無語的望著只有福克斯在低聲鳴叫的辦公室,退出了壁爐。
哈利•波特,他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是鄧布利多重視的“黃金男孩”,他是巫師界的“救世主”,他是魔法部的“敵人”,他是《預言家日報》中謊話連篇的騙子……
他,還是莉莉•伊萬斯的兒子……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打開了房門看著站在門口微微有些喘息的老人,“走吧!”
他是莉莉•伊萬斯的兒子,用生命保護的兒子。我提醒自己,然後跟著帶上費爾奇貓的鄧布利多,開始在整個地窖周圍的廢棄教室中尋找波特的蹤跡。
鄧布利多在洛裏斯夫人的帶領下並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就找到了波特所在的教室,但是因為之前的他從校長辦公室到我辦公室之間的耽擱,波特已經把那個咒語進行了一半了。
果然是那個咒語,一瞬間我根本就沒有察覺自己在做什麼。
“該死的波特,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一把推開了門,阻止了那個找死的少年,可是他卻也因為咒語被打斷而遭受到魔力的反噬。
看著那用驚呆的眼神看著我和鄧布利多的少年,我立刻停下了腳步,並且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那只是波特而已!我提醒自己,然而卻在不可避免的聽到波特說,“我只是,想要保護我的孩子而已。就像我媽媽曾經保護我一樣,保護我的孩子……”
他,真的就如同鄧布利多所說的,在內心的深處更多的是像莉莉•伊萬斯嗎?當年莉莉•伊萬斯就是提早用了這個咒語,在最關鍵的時候用生命為代表保護住了自己的孩子。
而現在,波特也一樣是選擇了這樣一個咒語,用來保護他的孩子——即便是,這個孩子不是他所期待的。
我心情複雜的看著那嘴角和長袍上都染上了鮮血的少年,看著他神色堅定的臉,看著那一雙在昏暗的光線下透亮的眼睛。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無奈的嘆息聲驚醒了我,我看向他那半月型鏡片之後閃動著哀求光芒的眼睛,“難道,這……現在這種情況就是你所樂見的嗎?”
我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鄧布利多,終於知道,他當時那麼匆匆的離開辦公室,根本不會沒有聽到我那還沒有說完的話,而是根本不給我機會把那句話說完。
他,根本就從來沒有給過我拒絕的機會。而他,恐怕也早就猜到了波特的堅持,所以才寧願耽誤時間先到我的辦公室。
這一切,都是在我通過壁爐告訴鄧布利多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的時候,他在那短暫的時間裏面就想好的嗎?
他,早已經預見了現在這種結果嗎?
而他,在明知道某些事實的情況下,還是贊同我和波特建立婚姻契約,然後讓波特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生下那個孩子嗎?
如果這是這個老人所想要得到的話,如果眼前這個帶著某種虛弱的眼神,用那一雙眼睛看著我的少年所想要的話,那麼——
“我……”我終於緩緩地張開了嘴巴,用我自己都覺得是幻覺的聲音平板的說,“我願意和你,哈利•波特建立一段婚姻,用來保護你的孩子。”
手和嘴巴一樣背叛了我的理智,慢慢的對著面前的男孩伸出,直到他的面前。
鄧布利多在一旁提醒著波特,在波特的手心和我的手心貼合在一起的時候,我幾乎是麻木的手感覺到了一絲冰涼。
當那真正冰涼的屬於鄧布利多的魔杖碰觸到我的手的時候,我和波特的手才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跟著我念,波特。”我聽到自己是這麼說的,用一種平板而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我西弗勒斯•斯內普,願意和眼前的人哈利•波特結為伴侶,從此……”
“不離不棄……”
“從此不離不棄……”波特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念著建立婚姻契約的誓言,而我聽到他最後就像回聲一樣的話的時候,本來麻木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嘲諷。
不離不棄?對於建立一個婚姻契約只是為了保護住他腹中孩子的我們來說,這個詞是不是太過於沉重,又或者說,太輕飄了?
看著面前神色鄭重而緊張的少年,感受著從鄧布利多魔杖中射出的紫色火焰環繞在手臂上,盤旋著蔓延到全身的那種冰冷的溫度,我只希望,現在如此堅定的想要生下那個孩子的波特,以後不要後悔。
痛楚的感覺來得如此的突然,那種從胸口慢慢輻射到全身每一個角落的疼痛讓我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原來,我還活著。
“謝謝你,斯內普教授。”波特用虛弱的聲音說,並且直直的看著我,第一次沒有了以往的敵意和暴躁。“我保證,我絕對不會給你添任何的麻煩的。”
“我第一次真切的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波特。”我下意識的用針對他的態度回答,然後才冰冷的說:“現在,去醫療翼。”
我從來不應該懷疑霍格沃茨醫療翼的女治療師對某些生僻魔咒的瞭解,但是我更認為,我不需要待在醫療翼浪費我的時間。粗暴的拒絕了她的好意,我嘲諷的提醒 波特,最好不要把他懷孕的事情當成可以告訴公眾的新聞提供給已經把他當成瘋子寫的《預言家日報》,我就匆匆的離開了醫療翼,隱約的在身後聽到了一聲咒駡。
“該死的斯內普……”
是啊!該死的斯內普!該死的我!
我怎麼能跟莉莉•伊萬斯的兒子發生關係,怎麼能跟她的兒子建立婚姻契約,縱容她的兒子在不到十六的時候就懷孕,在十六歲之後就當上一個父親呢?
這樣的行為,跟當年又有多大的區別?也許不同的是,當初我因為一時的無知害死了莉莉•伊萬斯。而如今,我因為一時的酒醉,毀了她兒子的一生!
我,實在是一個該死的人,不是嗎?
如果不是我,也許莉莉•伊萬斯會一直跟讓人噁心的詹姆•波特生活在一起——最起碼,是幸福的活著!
如果不是我,哈利•波特還是那個可以讓我肆意的嘲諷,厭惡的,跟詹姆•波特相似的自大而自傲的獅子——最起碼,不會是一個未成年的孕夫,不用在以後的生活中,為了今天這個決定而後悔!
有時候,我會懷疑,我是不是就是一個罪人,給我所在乎的人帶來噩耗的罪人!
然而,不管我有多麼自我厭惡,多麼的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波特總是要搬到地窖和我同住一張床的,不然之前所建立的婚姻契約也絕對會在一個星期之內消失。
所以,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貓頭鷹了他,告訴他了進入地窖屬於我房子的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