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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男伴》第3章
第一章

  如果不去回想,他便可以假裝忘記這一切是如何開始。

  穿梭於來往人潮中,誠的記憶翻飛,心頭忽然湧上笑意。但那並不是來自於對這一切的輕蔑,而是一種對於往事有所感歎的心情。

  抬起頭,誠仰望著天空深呼吸,他腦海裡又開始充斥著靈,那個忽然闖進他的生命,被他戲劇性幫助了的靈。在那之後,誠身邊才有人陪伴著他,度過原本酸苦難捱的夜晚。

  和靈相互理解以後,誠才知道靈有著遠比他想像還要悲哀的過去,他和自己都同樣的遭到最愛的人背叛,不同在於靈選擇永遠離開,而誠卻像無法認清事實那樣賴著不放。

  現在,靈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反觀自己,裹足不前,還因為身邊少了靈的陪伴而醋勁大發,甚至企圖說服自己愛上了靈。

  回想起剛才自己站在靈的戀人的地盤前方,從遠處偷看的行為,誠就不由得苦笑起來。

  明知道靈的身邊有那個呆傻老實的戀人——江子均陪伴,他一瞬間竟有種想上前將靈奪回的衝動。

  誠雖在那兒對自己叫囂,身體卻無法動彈,因為他知道自己並未真的愛著靈,一切只是因為過於寂寞而已。

  真慶幸這跟蹤狂似的行為、持續對自己說謊的思緒被一個魯莽撞了他的人打斷,不然他肯定會在這種荒謬的情境中淹沒,無法自拔。

  而此時此刻,誠心底卻只想結束這一切。該怪他頓悟得太晚,從靈美妙的笑容中,他才驚覺自己可笑的報復手段是多麼愚蠢。當時,他這腦子也不知道怎麼想得出這樣荒唐的主意,居然為了報復別人讓自己成為一個男妓。

  是的,「男妓。一個不說出口便沒有人能猜得出的職業,隱藏於世界的洪流中綿綿不息,黑暗的、看盡人生百態,掌握得宜也可令某些事物翻江倒海的職業。

  「老師!」

  漾開笑容,誠朝咖啡廳中那個頎長身影揮了揮手,接近。

  遠處穿得一身黑的男子成為大家注目的焦點;他被誠一喚,回頭,扯開一口白牙笑了。

  那個被誠叫做老師的男子,是他曾經的最愛。

  「好久不見了,老師。」誠看著男子,臉上那笑似乎有些懷念過往的情緒。

  「呵呵,你又叫我老師?我可是讓你墮入深淵的傢伙……不是嗎?」

  艾思樂愉快的輕笑,他拿下了黑色墨鏡,那雙眼眸強而有力,意味深長的看著誠。

  當初他是怎麼對他的?明明記得那樣清楚,但當要去記憶詳細情節,記憶便像是亂了套,自我防護著般不讓往事重演。

  但那卻不能抹消他嚴重傷害了誠的事實。

  「呼,這倒也是,誰知道我的級任老師家裡不但有錢到可以買下摩天大樓,而且還是個死同性戀……」誠故意調侃艾思樂幾句,又笑著說:「不過我是自願跳入這個坑的,你大可不用介意。」

  一抬手,他將臉頰旁的髮絲塞至耳後,故作輕鬆,心中卻為了接下來的發展而感到忐忑。他不確定艾思樂能否體會他的想法,畢竟,他們之間有著那樣悲苦的回憶。

  「最近好嗎?有沒有利用家裡數不盡的錢財玩遍天下美色?」一笑,誠說得稀鬆平常,聳了聳肩。

  艾思樂終於被他激怒,卻大笑著伸手過來拉扯誠的臉皮。

  「你這小子,那個容易臉紅的乖小孩究竟跑去哪裡了?快說!你其實是披著他人皮的外星人吧?」

  「唉——好痛——好痛!」

  嘻鬧的場景多麼令人懷念。艾思樂愈拉愈起勁,直到誠向他求饒了才罷手,得意的對著誠抬抬下巴後,眼神忽然蒙上歉色。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他應該已經沒事了吧?」

  雙掌在被自己捏紅的艷麗臉頰上揉揉,艾思樂低聲道歉。

  誠眨了眨眼,才意會出艾思樂口中所指的,是在不久前靈曾經被買春客糾纏、他的戀人江子均挺身相救而被打傷的事件。記得那天他用非常嚴厲的口吻質問著艾思樂,想來真是過於激動而口不擇言。

  於是誠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回應:「這不怪你,我只要求那個找靈麻煩的傢伙過不了好日子。還有,你安排的那樣周全,怎麼還問我他的狀況,不是早該傳進你耳朵裡了嗎?」

  「我只想做個確認。」艾思樂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誠會這麼說。「追根究柢,害他受傷的罪人是我,怎麼說我都該負起責任。」

  「他沒事,生龍活虎的和靈打得火熱。」誠翻了個白眼,噗哧一聲笑了。

  艾思樂點點頭,嘴唇掀動了幾下,欲言又止:「那……你會主動和我連絡,是因為要兌現當時的約定嗎?」

  回答之前,誠稍稍停頓,彷彿對這決定感到有些遲疑。

  他有所動搖,是由於對男人的情感曾經如此深刻,當他回想起那些陳舊往事,依然會在他心中掀起萬丈波瀾。但他仍然開口,深信自己做了正確的判斷,他不能再這麼折磨自己,更沒有資格折磨眼前的男人。

  「是啊,是該停止的時候了。我的腦子也真奇怪,怎麼會想得出這種奇怪的要求……你應該知道吧?我這麼做,為的只是報復你。」因為他知道艾思樂深愛著自己。

  艾思樂的頭顱輕擺,有種惆悵的氣息。

  「我不也是?和你一樣,我明明傷害了你,卻又怕永遠和你失去聯繫,所以才答應你的要求;至少,這樣我總會掌握得到你在哪裡。」

  那種深刻,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脆弱、無助、又自私,對對方的心意逐漸變調,朝乖張而荒謬的方向前進,憑藉束縛著彼此來滿足私慾。

  「是啊,我們都是笨蛋。」誠笑容中帶著輕鬆。「總之就是這樣,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是男妓;我只擔心你那裡一旦抽走這筆買賣,那些變態可能會向你嚴重抗議。」

  「放心,像上次那種沒腦子的白癡不太可能會再出現,畢竟我手上握著那些傢伙很多比買春還要嚴重的把柄,就算我收手不幹,他們也不可能有太大反應。」

  說完,艾思樂垂著視線。「可是我擔心你,從我這裡離開之後你想做些什麼?」

  誠為了報復,在他身上浪費了很多時間,那些時光他無法彌補,更無法重頭來過,他有義務為誠的未來打算。

  這是他所虧欠的,最低限度的補償。

  「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吧!那時候我的畢業證書根本也沒去領,還有那些證照和獎狀也都放在科主任那裡,如果要做相關科系的行業,不能沒有那些東西證明。唉,船到橋頭自然直,我也不是只能走這條路,說不定會先回到藍心去幫忙照顧孩子。」

  誠這樣說著,令艾思樂啞然失笑。

  「呵呵,你別忘了,我已經接手藍心,難不成你還想和我維持拖泥帶水的關係?」

  艾思樂拉過誠那纖指,看著誠皺起眉頭,有些邪惡的令唇角上揚至一個迷倒眾人的弧度,開口。

  「或者,你願意再跟著我?」

  夢中有過多少次這般輕鬆的場景,艾思樂已數不清,宛如彌補那時未能做到的缺憾,他將握著的柔荑放到唇邊,印下親吻。

  誠看著他,露出微笑將頭一歪……伸長另一隻手,一掌從他那頭頂打下去。

  「唉唷!」

  「我跟你的契約已經終止,你別想隨便碰我!我就是要在藍心幫忙,才不管你這個資助人同不同意!」誠在他面前眉毛挑啊挑地笑道,隨後轉身準備離開。

  ——心中卻覺得這是逃離。

  摸著自己腫了個包的頭,艾思樂倏地上前去拉住正要離去的誠。

  「先別走,我有東西還沒給你。」

  他從身旁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個郵件袋,遞了過去:「我想你一定會需要這些東西,就找上了學校那個很疼你的科主任,果然他也納悶你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一直幫你保留著。」

  依這人的性子,那種沒有道理的金錢資助是不可能被接受的,所能做的只有如此,為他開闢一條小小的道路,然後,希冀著他能平安的向前走去。

  誠吃驚的睜大了眼,拉出郵件袋裡的東西。那是他曾在學業上表現傑出的證據,那背後藏著許多故事、許多無奈。

  感動也是,酸苦也是,誠把那些東西緊緊按在胸口。

  沒人發現艾思樂此時看著誠的眼神,有著相同的酸苦以及更多心疼,他只無奈的笑了笑,便從誠身邊離開。

  「艾思樂!」沒有轉身,誠叫住那個欲離的腳步。

  與誠背對背,艾思樂的腳步遽停。

  「謝謝你。」三個字,簡簡單單也飽含許多心情;誠嚥下喉間那苦澀的味道,朝和艾思樂不同的方向率先離去。

  艾思樂沒有說話,卻由鼻間鑽出一聲心酸的笑;他心底對誠何止千言萬語,卻連一個字也無法脫口,他不能也不願再讓自己成為誠的束縛,僅對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揮手道別。

  有時,愛一個人的方式是要將他永遠從自己身邊放逐,他這樣深信。

  街頭,由電器行所陳設的新款電視機傳來聲響。

  「新聞焦點,知名軟體代理廠商Will Soft日前和美國最大軟體生產廠商MIC簽約,未來如要購買該公司產品,一律必須向Will Soft洽詢。

  「此外,該公司負責人John Will被八卦雜誌爆出同性戀性向,但John Will本人並無採取法律行動,並且承認自己同性戀的身份。

  「後天他將會出席與MIC的簽約酒會,到時John Will身邊的「女伴」究竟會是誰,許多瘋狂迷上John Will的女性朋友們必定拭目以待。」

  嘈雜的聲響令人不悅,但他無法阻止——就連自己座車中,廣播也正說著同樣的內容——因為這是事實,他並不想欲蓋彌彰、加以隱瞞。

  或許他該慶幸吧?幸運之神的確眷顧他。他從來不想高調,但誰知僅由友人和他二人單獨開設的小型軟體代理公司,營業額不受控制的節節攀升,不只招惹來了許多羨妒以及熱情的目光,而他竟也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登上了某暢銷政商雜誌還有八卦週刊。

  即使八卦週刊上刊載著他是個同性戀的消息,以崇拜視線注目著他的人卻愈來愈多,許多女孩子更將他視為偶像般崇拜。

  正如新聞中所報導的那樣,眼看著簽約酒會就要舉行——西方人的酒會在規矩和禮儀上說來,必須攜帶女伴同行——但在這種情況下,他的伴要真是個女性,那不就太可笑?

  於是,在自己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之前,他想好好來看那個「唯一」一眼。

  他心中的所愛。

  早上他也曾去偷看過,不過還沒能看個滿足就搖搖晃晃撞上了別人,左手小指還受了奇怪的傷,好似被繩索牢牢綁死,痛得他心慌;現在,他也躲在車裡看著那個方向,狠狠將那人的身影烙印於眼底。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傷害你。

  ——他以眼神向那方人兒懺悔。

  「我說威爾,請問你是看夠了沒啊?」眼一翻,坐在車前駕駛座上的人不耐煩的問:「既然這麼喜歡他,你乾脆去跟他說個清楚,不管要死要活都來個乾淨!」

  努努嘴,那人大歎一口氣。

  「竟堂,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威爾回答道。

  「我不是你員工的時候就是你的朋友,你這樣我看了能不擔心嗎?」陳竟堂擔憂的罵了句,又問:「吶!你確定要用這種方法找「女伴」嗎?」

  威爾聞言呵呵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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