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似妾心 番外014 如狼似虎
莫然在三樓找到了人。
幾個天狼幫的人正咬牙掰起一口大鐘,就是古時候寺廟裡的那種巨大而沉重的鐘,也不知道怎麼搬來的!他們拼盡了力氣,也只能將鐘的邊緣弄起一點點,好讓裡面的人不至於窒息。顯然,野狼就在裡面!
「你們全部退開!」莫然吸一口氣,大聲道。
幾個人身上都有些著火了,但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聽莫然這麼說,急忙退開來。天花板上不時的掉下帶火的木板,他們慌忙閃躲著,彼此幫忙用力拍打身上的火。
莫然雙掌翻飛,一掌拍出,大鐘就滾到了一邊。她飛身而起一手摟住明暗,一手扯住另一個人,飛身躍出。隨手將他們放下,又轉身躍進了火海裡。
野狼被槍打傷了腿,後又被壓在大鐘內,其實傷勢不太嚴重。不過要不是那幾個手下一直拚死在鐘的底部邊緣扣起一條縫來,他恐怕早窒息而死了。
莫然拎著最後兩個人從活裡躍出,自己身上也都著火了。
野狼看著她像個火球一樣從空中躍下,突然有種塵埃落地的感悟。也許這個女人可以陪著他度過下半輩子,讓他不再孤苦伶仃。
早有小弟衝過來,幫他們撲滅身上的火。
莫然的頭髮燒掉了好些,後背也被燒傷了,好在不特別嚴重。
野狼伸手,一把將她擁進懷裡。「為什麼還要衝進去?」隱約已經猜到答案,但還是想聽到最真實的回答。心裡湧動得厲害,似有什麼呼之欲出。
莫然眨眨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猴子說,天狼幫的每個人都是你的兄弟。而且,如果不是他們,你活不到等我來到。」
野狼嘴角一點一點地揚起,閉上眼,下巴輕輕地蹭著她燒焦了的髮絲。像一個迷茫了許久的孩子,終於找到了歸宿一般,心情十分微妙。
很快,他們就坐了天狼幫的醫院,還是住的最高級病房。除了空氣中淡淡的藥味和一些醫療用品,這裡就跟總統套房差不多豪華了。
野狼靠在床頭,腿受了傷,暫時不能四處蹦躂。至於清除內奸的事情,他負責發號施令,自然有灰狼他們去解決。
莫然對什麼內亂內奸都是不管不顧的,老大不願意地被醫生責令趴在床上,養她背上那點她根本不認為算傷的玩意兒。作為魔教教主,她經歷過的殺戮數不勝數,被傷得奄奄一息也是有的,所以這點傷她壓根不放在眼內。
主治醫生進來的時候,莫然正大刺刺地盤腿坐在椅子裡跟野狼說話。一看到他進來,就有點蛋疼。
主治醫生已經頭大了,乾脆不念叨了。「莫秀的背上會留下傷疤,如果想要完全消除,可能得做簡單的整容手術。」
「不需要。」
「不用。」
兩個人異口同聲,意見一致。
莫然是壓根不在乎那點傷疤,在她看來,就是那疤在臉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野狼則希望留著,做個提醒。有些東西在記憶裡也許會褪色,刻在身體上會更好,反正那點疤也不影響。
「那好吧。」主治醫師完敗。他見得最多的是女人一點小傷就要揪著問會不會留下疤痕,一點疤痕就要問怎麼才能恢復如初。現在來了個燒傷卻渾然不在乎的女人,真是個怪胎x鍵,她還有個怪胎男人!
莫然瞅著野狼問:「你不會嫌棄它醜吧?」
「不會。」野狼從來不是個看外表的人。況且,他倒挺喜歡莫然這樣瀟灑的。
莫然挑挑眉。「晾你也不敢。」她身體一動,乾脆趴到他旁邊的位置去。單手支著腦袋看他。
野狼也盯著他看,視線有些熱度。
莫然再次挑挑眉。「你幹嘛這麼看著我?你愛上我啦?」
「有一點。」野狼大刺刺地回答,絲毫不打算遮掩。敢於直面生死的人,自然也敢於直面自己的內心。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莫問,他都想要她。
莫然看怪物一樣看了他一會,突然笑著湊到他面前來。「剛好,我也愛你。」說著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野狼兩手捏住她的腰,毫不客氣地回吻。
兩個同樣強勢的人又開始像野獸一樣互啃,只是在強烈攻勢的背後,有著無法言說的柔情。
主治醫生想起什麼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火熱的一幕。他摀住眼睛,體貼地小心把門給關上!這兩人連門都不關,也太迫不及待了。
莫然早知道那人回來了,但是懶得理會,反正衣服還沒脫呢。
嘴唇分開時,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慾望爆炸,野狼苦笑著道:「可惜老子動不了。」
「我來。」莫然跨坐到他身上,脫去兩人的衣服,神情坦然。
野狼剛開始有些咋舌,這個女人總是這麼強悍,隨即又釋然了。既然決定在一起,那一對情侶彼此赤裸相對彼此身體交纏本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何須扭捏作態?
火熱的一場纏綿之後,莫然避開野狼受傷的腿,趴在他胸膛上喘息。做這事兒比打打殺殺還要累!
野狼撫著她的肩頭,低頭就能看到她背後的傷。染上汗水,不知道會不會導致傷口發炎或者潰爛。
「以後就這麼過吧。」過了一會,野狼緩緩地開口。那語氣淡淡的,像在說,晚上吃紅燒肉吧。
莫然休息夠了,直起上半身,人仍坐在他身上。聽男人這麼說,眼珠子轉了轉,道:「我十八歲,你四十歲。等我三十多歲如狼似虎的年紀,你已經五六十歲了。你說,那時候是給你用偉哥呢,還是給我買情趣玩意兒?」
野狼看著她,認真地思考。「要不,一人一次,輪著來?」
「那也行。」
說完,兩個人看著彼此大笑。冰雪,在暖意裡一點一點融化。殘破的此生,因另一個人的加入而又變得完整起來。
莫然背上的那點傷好得很快,她年輕,復原能力本來就好。
倒是野狼比較慘,傷筋傷骨一百天,何況是他那破得讓人蛋疼的身體。所以整天只能躺在床上,哪裡都不能去。
莫然本來就坐得住,所以天天陪著他,兩個人聊聊天,日子倒也這麼過了。
春節如期而至。
但熱鬧是別人的,對他們兩來說沒什麼不同。還在醫院的高級病房裡,大眼瞪小眼地過日子。偶爾瞪出火來了,兩個人就關上門在裡面灼熱焚燒彼此。
主治醫師對這兩人簡直是歎為觀止。但人家是老闆,他能說什麼?
除夕夜,幸若水打電話來賀年。
野狼在電話裡耍了一通流氓,耍得通體舒暢。如果有尾巴,一定能看到尾巴在那得意地晃。
莫然在旁邊看電視,瞅都沒多瞅他一眼。
「哎女人,你不吃醋?」野狼覺得莫然這女人的大腦構造壓根就異於常人的。他從來沒看到過她按理出牌的時候。
莫然終於瞅了他一眼。「那是什麼玩意兒?」
野狼歎氣。他覺得自己這是找不痛快來了。
第二天。
「哎,你說咱們兩這麼過一輩子,會不會太枯燥了,你會不會膩啊?」莫然啃著蘋果看動物世界,隨口問道。
野狼挑挑眉,懶洋洋地問:「你會?」
「不會。」莫然咬了一口蘋果,眼睛還盯著電視。
「那不就結了。」她一十八歲的姑娘都不怕看膩,他四十歲都快可以稱為老頭的人了,還怕什麼膩?「喂,你跟我差了22年,不覺得虧?」
莫然終於轉過頭了,表情沒什麼變化。抬手,拍了拍他好著的那條腿。「所以你要好好保養身體,別死太早。不過你放心,你要是翹辮子了,我會下去陪你的。我訂做一個超大的棺材,挖好坑放下去,再將你放進去,然後我自己躺進去,蓋棺,再用內力震碎四周的土將咱們埋起來。」
「噗——」野狼終於破功了。「你丫的說到死亡不要說得跟去旅遊一樣興奮行嗎?」
「我沒有興奮啊,我只是把想法告訴你。」莫然很無辜。「還是,你不想跟我躺一個坑?」
野狼終於確定,這個女人是個瘋子。「懶得理你。」再跟她談這種問題,他也是瘋子。
莫然扔掉蘋果,擦擦手趴他身上來。「你不高興?還是覺得我不正常?」
野狼心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這女人提到死一點表情都沒有,你就那麼不怕死?」
莫然瞅著他。「為什麼要怕?人不都要死的麼?有個你看得入眼的人一起死,更沒啥好怕的。」對於她來說,只要不跟明暗分開,死生都沒什麼可怕的。
野狼無話可說。這言論雖然有些瘋狂,但很實際。人都是要死的,在時間上還不受控制,確實沒什麼好怕的。他這種劫後餘生的人不怕死是正常的,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說出這話,總讓人有些驚悚。不過,這女人本來就夠讓人驚悚的了,也不差這一點。
「哎,你怕呀?」莫然戳戳他胸口問道。
野狼挑挑眉,邪笑著道:「怕呀,我怕還沒做夠本就完蛋了。」
「那咱們現在來吧。」莫然也笑了,眼內光芒四射,直接伸手去脫他的衣服。
「喂,你這女人就不能矜持一點?」
「那是啥玩意兒?不認識!」
「……」